昨日回到長安,王珏帶着弟子們先光顧了會所,大家不約而同享受了一番纔回南山。到南山時,剛好王李氏他們也纔回,一羣人正在山下宅子講八卦。除了李晉江見到家人和同門開懷,剩下最開心的要屬王寶金,這麼大半年一個人過活可把他給膩歪壞了。
之後自然要好好招待漣水縣來客,期間李晉江也是很興奮炫耀他在倭國的功績。王珏仔細分析李晉江話裡的信息,又問清使團歸來後朝野發生的事情瞭解自己不在時發生的事件,思索一下沒什麼超出掌握才安心。
大家折騰回來又做SPA早就疲憊,剩下時間大家都很默契讓李晉江跟家人相處,畢竟過幾天又要開課,李家人也不能在長安待多久。再說,還有王劉氏和王寶金也是久別,這樣的都該好好給他們空出時間。
次日,王珏早早起牀帶着姜濤去墨家,得把新夥伴引見一下。昨晚王珏休息前,王思源可是扭捏着又來提他的親事,就怕蘇亶不聲不響就把閨女的親事給定了。
得,看來正事兒辦完後得找機會去蘇亶府上做客,總不能人都沒見着就那麼突兀提親事吧。南山離墨家堡不算遠,王珏心裡合計完事兒又跟姜濤聊會兒天,兩人很快就到目的地。
墨雲昨日回去自然是將這段時間跟王珏混的事情都說一遍,聽說王珏和姜濤今早會過來,墨家一羣人早早就準備待客。別的不說,王珏回來後第一個就是拜訪墨家堡可見咱在人家心裡的地位。
臨近墨家堡,王珏遠遠就看到孟襄領着墨雲等在大門外,“孟大哥?怎麼親自在外等,可是好久不見反而跟我見外了?”
孟襄笑着回道:“見外的人我都讓他們在外面等,關係好的我纔等在外面!”
姜濤無語,雖然學派不同,但是有些事情卻是相通的,想混得好必然要面皮厚嘴巴甜。這麼想着,姜濤衝着孟襄抱拳道:“我跟墨雲相處得好,經常聽他提起孟郎君,今日一見才知他的誇讚都是謙虛了。”
“哈哈哈,墨雲一直說姜兄眼光好,那孩子頭次看人這麼準!我與姜兄初次見面,雖如此咱們學派間的淵源卻長達幾百年,這麼久的交情千萬別外道。堡內已經備好宴席,咱們快進去吧,那幾個老傢伙從早就開始唸叨。”
王珏瞅瞅孟襄,大半年沒見厚臉皮程度見長。至於他說的老傢伙當然是墨家的長老,別讓老人家等,王珏衝目瞪口呆中的姜濤點點頭示意他進門再說。本以爲百家派之人已經夠不按常理出牌,沒想到一大早就被孟襄衝擊一下,姜濤瞬間打起精神,他預感墨家堡興許好進不好出。
大家見面先寒暄一番,無論有什麼事情要談都得吃吃喝喝之後再說,這就是固定的裝X模式。姜濤的預感很快成真,經過認人環節後就開始被灌酒,到聊天環節的時候他已經打着酒嗝滿臉通紅。見此,墨家大長老縷着鬍子讚道:“不錯不錯,是個好兒郎!”
中華酒桌文明真是源遠流長,這麼一頓酒下來起初還有些試探、拘束的姜濤已經咧嘴跟墨家大長老傻笑,看那樣子好像沒喝夠。王珏無奈輕咳一聲,“想來我在外做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關於長安發生的事情我也明瞭,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孟襄擺手,“沒有什麼大事兒,除了商量對付它國,聖上和大臣們最近都沒弄什麼幺蛾子。”說完看向姜濤,“姜郎君日後有什麼打算?”
姜濤很直接地說道:“我不想像趙德言那樣整日去衙門,最好能在軍中掛職,若有戰事可以參與。”
這個有些不好辦,現在不似戰亂時,一般來說戰前都有時間大家一起探討對敵計劃,並不需要頂級謀士應對突發狀況。大唐良將很多,這些人都有足夠的對敵經驗,他們也懂得兵法策略,這種情況下似三國時期的軍師模式不那麼適用。
除非似突厥戰時兵分多路,不然姜濤很難有機會。便是那時王珏也是輔助將軍們去做事,她只提建議並不做任何決定,涉及到軍中權利很敏感。
見王珏和墨家人都皺眉認真思索,姜濤嘿嘿一笑說道:“別皺眉,我自然沒想爭什麼權利。咱們各學派剛出世,這種時候若過於爭功勞對大家都不利。我就想找個合得來的將軍在他帳下任職,幫着出出主意最好能有機會發揮所長順便混個爵位。”
他說的所長自然是占卜和謀士擅長的策略,如果只是這樣跟着稍微分些功勞的話應該也成,目前就看誰能跟姜濤處得來了。似姜濤這樣願意幫助人並且不爭搶功勞的必然很多將軍會動心,畢竟一般戰爭很難請動王珏或孟襄這樣需要守着學派的人。
王珏想明白豁然一笑,孟襄也大笑着說道:“若是這樣,便輪到姜郎君選擇了,想來將軍們若知道郎君的本事必會爭搶。”
自己人有着落了,剩下就是看好戲。重要事情解決,大家又恢復到飯後飲茶模式。沒辦法,得醒酒,待會兒還得帶姜濤去見李世民呢。雖然李總不拘小節,那也不能做君前失儀的事情。
還有件事情得說說,王珏喝了口茶一臉無奈地說道:“我弟子李晉江也帶回龜殼,這個事情大家知道嗎?目前那個龜殼在皇宮,我打算將手上的兩個龜殼也送過去,還剩一個當初阿綠只送信回來畫出圖樣。聖上定然認爲龜殼有關寶藏,我研究許久沒有結果,若不給他送去還得讓他浪費人力跑南山監視。”
提起藏寶圖,墨家長老們集體瞪了一眼墨雲,若不是他們當初弄什麼藏寶圖讓聖上白撿好處,聖上哪裡會似現在這樣遇到什麼稀奇的東西就往寶藏上面想。
孟襄想想說道:“我們手上有兩張圖,也一直沒什麼收穫。若說猜測也不是沒有,只是龜殼上的圖案能聯想出太多東西,這樣一來反而不好辦。再有,龜殼陸續出現很不尋常,不知是否涉及什麼陰謀。”
姜濤補充,“目前咱們有四幅龜殼圖,也許還有龜殼沒被發現,若都找出來沒準能猜出用途。只是龜殼無例外都是在大海或江河中發現,總不能動用大批人力去找不知道在哪的東西吧,若這麼做也容易被它國或造反份子盯上。”
問題就是這樣,不知道龜殼有什麼用所以不好決定怎麼處理,然而萬一是重要的東西落到別人手上怎麼辦。做李總的大臣太苦逼,不止要防着別的國家還要時刻防着國內的造反分子。想想歷史上對李氏皇朝關於‘被造反’的記載,王珏整個人都不好了。
將四張圖從袖子裡拿出來放到案上,“這是我畫的,各位閒暇時如果感興趣可以研究一下。至於龜殼,等會兒帶皇宮去給聖上。大家放心,我會說明若他接了東西再有什麼問題可別找我。”
墨家大長老說道:“這樣的話得在人多的時候當大家面說!”
感嘆李世民啥名聲了,這都得多找點證人才能安心,省得萬一有什麼事情再被碰瓷。王珏點點頭,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瞧瞧時間,由於不想吃宮裡的食物,大家決定下午再進宮,剩下的時間可以一起研究一下龜殼。
王珏拿出第一張紙,上面有兩幅圖都是畫着一羣郎君在讀竹簡書,“這張是阿綠最早送信回來的圖案,當時咱們以爲是哪個學派記載門下弟子場景。從用竹簡來看,那會兒應該沒有紙。”
孟襄點頭,這張圖他跟王珏研究了幾天。
王珏又拿出第三幅,“這個是我去高句麗在回來的路上從海中得到。”說完放到之前那幅圖後面,“這個龜殼上面也是隔開有兩幅圖,圖案也是一羣郎君讀竹簡,若說有什麼不同就是衣裳了。”
這幅圖墨家人沒看過,王珏說完後他們都湊過去看,早就研究過的墨雲翻白眼說道:“衣着代表春夏秋冬,從這兩個龜殼上四個小圖來看,是說他們學派很勤奮嗎?!這麼個東西分開裝箱子還弄毒,哪個學派腦子這麼不正常!”
難怪墨雲生氣,他跟房遺愛也想到寶藏,在去高句麗前兩人的時間基本都用在研究龜殼上了。若說無所獲也認了,畢竟人家龜殼上沒寫着藏寶圖,不算戲耍咱。問題是,弄這麼危險的東西,若是普通人撿到很容易喪命,之前的兇殺案不就這麼回事兒。
孟襄拍了拍墨雲的肩膀安慰他,之後拿出一張圖放之前兩張圖的後面,“這張是在漣水縣得到,你送信回來後我就在研究。左半邊圖是農戶耕種,又半邊是婦人採蠶,這是記錄生活情況?”
王珏將最後一張圖擺過去,“這個似乎也是生活,左邊挖石,右邊打鐵。”
大家無奈對視,墨家大長老說道:“我研究過,應該是春秋時的東西。一般若要傳達什麼消息,最大可能是在圖中隱晦地做記號,然而無論人物還是背景什麼略突兀的痕跡都沒有。”
墨家二長老接話,“或者從人物行動中看出不同,可是也沒有,這些圖就是很自然的記錄一個畫面。”
姜濤最後說出讓墨家人集體驚訝的話,“王縣公、房二郎還有我,我們三個分別從各方面占卜關於龜殼的事情,一無所獲!”
不說房遺愛,王珏可是以占卜入世,姜濤的本事雖沒驗證但是王珏能引薦也是認可,這三個人多次從不同角度占卜居然啥消息都沒得到?!大家集體懵圈中,還是留給聖上研究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