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周天龍說起了桑蘭城的防守問題,毛志和趙成二人的臉色都微微變了變,旋即馬上意識到問題有些不對。
毛志稍微猶豫了一下,這才笑道:“你看我,光顧着賢弟的事情,竟然忽略了桑蘭城的防守問題。賢弟說得對,萬一輝日帝國前來進攻,這樣的話勢必要出問題。趙城主,你只需派出三分之一的兵將前去尋找即可!”
“是!謹遵五公子吩咐!”趙成恭敬地回答道。
毛志點了點頭,對周天龍說道:“賢弟,桑蘭城有五萬兵將,如今派出一萬多人出去打探,想必很快就會有冥火教的下落,所以賢弟就不要過於擔心了!”
周天龍拱手說道:“多謝大哥相助!只是,尋找易天乃是我天雨宗的私事,擅自動用帝國的兵將,似乎有些不妥吧!”
毛志搖頭說道:“無妨!這位趙城主曾經受我父親大恩,對於我的話,他是言聽計從!賢弟也不要有什麼負擔!”
周天龍微微皺了皺眉,回答道:“那好吧,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了!只是……”
周天龍看向趙成:“趙城主,你擅自動用守城的兵將,不怕雨皇陛下怪罪嗎?”
“這……”趙成一時間竟是回答不上來,下意識地看向毛志。
毛志笑道:“賢弟想太多了,只要桑蘭城不丟失,想必雨皇陛下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怪罪趙城主了!”
周天龍點了點頭,拱手說道:“那好,一切就拜託趙城主了!”
隨後,趙成在城主府爲毛志等一行人安排了住處,那住處極爲奢華,比之金華山莊都要豪華數倍,每天也是美味佳餚款待毛志等人。
花容仍然是每天在城主府玩耍,一到晚上就去參加酒宴,過得十分快樂。
可是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那些趙成派出去打探冥火教下落的兵將也都全部回來了,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帶回任何關於冥火教的消息。
趙成勃然大怒,當着毛志和周天龍等人的面,將這些兵將們每個人杖責了二十大板,責令他們繼續出去尋訪冥火教的下落,如果沒有消息,就不要回來。
這一天,周天龍、鄭飛和花容三人前去找趙成和毛志,想要詢問查訪易天下落的事情進展如何。本來按周天龍的意思,沒有必要前去詢問趙成他們,可是鄭飛和花容卻堅持要去,所以周天龍也只好一起跟來。
“三位,本官今日有要事處理,明日我會親自去仔細詢問一下那些出城尋訪的士兵,看看他們有什麼線索!”趙成對三人說道。
“哦?”周天龍微微一愣:“不知道趙城主今天有什麼要事?”
“這……”趙成欲言又止,隨後看了看毛志。
毛志笑道:“是這樣的,趙城主前幾天擒住了一名朝廷重犯,打算今日將他問斬!”
“重犯?”周天龍微微皺眉,隨即眼睛陡然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對趙成說道:“趙城主,我還從來沒有見過朝廷斬殺重犯,不知道可不可以一起去看看?”
趙成還是猶豫不決,仍然是看着毛志。
見到趙成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要請示毛志,周天龍暗暗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毛志倒是極爲爽快,當即答應了周天龍。
“我不去!”
聽說要去看殺人,花容的臉色頓時嚇得一片蒼白,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她剛走了沒有幾步,卻被周天龍一把拽住胳膊:“小容別怕,跟着一起去吧!這位城主大人誅殺朝廷重犯,也是爲民除害,所以我們也應該一同前去看一下!”
花容大吵大鬧,說什麼也不肯去看殺頭,豈料周天龍不依不饒,堅持要帶花容前去,鄭飛和毛志二人不斷相勸周天龍,說花容既然膽子小,就不要讓她去了,可是不知道周天龍今天是怎麼回事,無論如何也不答應,一定要帶上花容。
最後,周天龍竟是死死地拽住花容的胳膊,任憑她又打又鬧,就是死不鬆手。
花容恨透了周天龍,撅着小嘴,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搭理周天龍了。
可是無論她說什麼,周天龍卻根本不聞不問,一定要帶上她一起前往。鄭飛不明白周天龍今天到底是犯了什麼病,心裡面十分疑惑。
當下,趙成、毛志、田真、鄭飛、周天龍、花容等一行十幾人來到了桑蘭城的菜市口。此時此刻,菜市口那裡已經擠滿了百姓,無數的兵將們在這裡維持秩序。
趙成帶着毛志等人來到前方的監斬棚坐好,花容想要去挨着毛志坐,怎奈周天龍死死地抓住了她,根本就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花容氣得一句話也不說,歪着腦袋,故意不看周天龍。
見到一切準備就緒,趙成朗聲說道:“各位百姓,今天要處斬的這個人,是朝廷的重犯,生平殺人無數,罪行累累!我奉雨皇陛下聖旨,監斬此人!”
說着話,趙成高聲喝道:“來人,帶犯人!”
緊接着,有十幾名彪形大漢從一個囚車人,那個人衣衫襤褸,頭髮蓬鬆,渾身上下綁着鐵鏈,低着腦袋,嘴上塞着一塊布,一直被推到了行刑臺上。
“果然是他!”周天龍的臉色瞬間就變化了一下,雖然那個犯人低着頭,周天龍並看不到他的樣貌,但是從體型來看,就是周天龍所猜想的那個人。
“看來這一切果真是這樣的!”周天龍微微點頭,現如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已經清清楚楚了。
見到那名犯人被推到了行刑臺上,周天龍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問道:“趙城主,請問這位犯人究竟犯的是什麼罪呢?”
趙成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遠處的那名犯人聽到了周天龍的聲音,猛然擡起頭來,眼睛迅速睜大,驚訝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那名犯人滿心疑惑,臉色劇烈地變化着。
見到那名犯人看見了自己,周天龍微微點頭,他剛纔之所以大聲說話,就是爲了引起那名犯人的注意。
趙成回答道:“周少俠有所不知,這個人在東南沿海作案多起,身上有無數條人命!”
“哦?”周天龍眼角一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
“他叫宋成!”趙成回答道。
“哈哈哈!”周天龍仰天大笑:“趙城主說瞎話的水平可真是不一般,你叫趙成,所以你就隨口叫他宋成,是也不是?”
趙成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瞥了一眼旁邊的毛志,再次說道:“他真的叫宋成!”
周天龍掃了那個犯人一眼,再次問道:“趙城主爲什麼要堵住他的嘴呢?據我所知,王朝行刑時是沒有這個規矩的!”
“這個……”趙成一時間竟是無話可說,不斷地拿眼瞟向毛志。
“賢弟,這個犯人不斷地大喊大叫,趙城主這麼做,也是爲了使得他可以安靜下來!”毛志說道。
“哈哈哈!”周天龍仰天大笑:“毛大哥、趙城主,二位不要再演戲了!你們之所以堵上他的嘴,是因爲害怕讓桑蘭城的百姓與兵將們知道他的身份,更害怕他們知道你們的陰謀!”
毛志和趙成二人的臉色劇烈地變化了一下,不知道周天龍到底想幹什麼,更不明白周天龍是怎麼看出了他們的破綻。
周天龍朗聲說道:“因爲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朝廷重犯,他是當今天雨王朝定北王宋天風的獨子——興國公宋昕!”
“什麼?”所有的百姓和兵將們全部都炸了鍋,即使他們不知道宋昕是誰,但是定北王宋天風的赫赫威名,他們卻清清楚楚,他們不明白宋天風的兒子怎麼會成爲王朝的重犯,當下一個個面帶疑惑地看着趙成。
毛志和趙成二人的臉色瞬間大變,他們做夢都想不到周天龍竟然會認識宋昕,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纔好。
鄭飛的臉色也瞬間變化了一下,對於宋昕的名字,他聽周天龍提過了不知道多少次,鄭飛此時也十分不解,以宋昕堂堂天雨王朝興國公的身份,怎麼會淪爲這桑蘭城的階下囚。
見到毛志和趙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天龍冷冷一笑,衝着毛志拱手說道:“大哥,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說出你的真實身份嗎?”
毛志的眼睛微微眯起,一道兇戾的光芒猛然透射出來,死死地盯着周天龍,寒聲說道:“我說過,我是一個生意人!怎麼?莫非賢弟不相信我?”
周天龍仰天大笑:“大哥這個生意做得真大,整個天雨帝國都成爲了你買賣的商品!”
毛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周天龍的眼神也越來越冷酷,一句話也不說,渾身上下陡然泛起了兇狠的殺意。
周天龍冷笑道:“好吧!既然大哥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就讓小弟來猜一下!”
周天龍緩緩地站起身,慢慢走到毛志的身前,一臉笑容地說道:“雖然小弟還猜不到大哥到底是什麼人,不過有一點,小弟卻可以肯定!”
“不知道賢弟說的是哪一點?”毛志冷冷地盯着周天龍,沉聲說道。
周天龍微微一笑:“這一點就是——大哥你並不是天雨帝國的人!”
聞聽周天龍此言,鄭飛和花容二人的面色瞬間大變,一臉疑惑地看着周天龍,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聽周天龍再次說道:“或者更確切地說,大哥是輝日帝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