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雨東陽和歐陽青峰離開以後,雨落天的眼睛緊緊地望着天空之中,劇烈的狂風只吹得他麪皮生疼。天空中烏雲密佈,一種幾乎讓人難以呼吸的可怕壓力籠罩在整個天雨山脈的上空。
緩緩地閉上雙眼,一道道強悍的雷屬性真氣瞬間透體而出,在雨落天的身體周圍流轉。有了真氣的防護,雨落天方纔感覺到身上的那種壓力減輕了不少,隨即面露恭敬之色,對着天空拱手施禮,大聲說道:“天雨宗後學晚輩雨落天拜見江長老!”
天空中的某處,空間突然撕裂,形成一片漆黑的虛空,緊接着,一道紅色的流光從那虛空之中急速射出。地面上猛然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雨落天面前的空間迅速被炸裂開來,一道紅色的人影出現在雨落天的面前。
那是一名身穿紅袍的男子,面色赤紅,就連眉毛和頭髮也都是紅色的。那紅髮男子的紅袍之上,左邊繡着一片浩瀚星海的圖案,而右邊則赫然繡着一個“離”字。
隨着那紅髮男子的出現,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壓瞬間彌散過來,雨落天的臉色頓時一白,只覺得體內的氣息急速翻滾,身體幾乎要站立不穩,險些跪倒在地。那種強大與可怕的威勢,讓他有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緊接着,那道巨大的狂風迅速停了下來,天空中的烏雲也急速散去,藍色的天空重新顯露了出來。那種彌散在整個天雨山脈的強大威壓也盡數消散而去,化爲無窮無盡的真氣,涌入回那個紅髮男子的體內。
那紅髮男子凌空而立,衝着雨落天微微一笑:“落天長老不必多禮!落天長老替我照顧周天龍十三年,我謹代表我家宮主,向落天長老表示感謝!”
聽到“宮主”這兩個字,雨落天頓時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衝着那紅髮男子拱手說道:“能爲宮主效勞,是我雨落天畢生的榮幸!”
雨落天心中清楚,那兩個字意味着什麼。那兩個字,真真正正地值得他跪拜。
那紅髮男子袍袖一揮,頓時一道狂風猛然在雨落天的面前形成,將他的身體託了起來。隨即,那紅髮男子說道:“落天長老是我們的大恩人,若是再行此大禮的話,真叫我等承受不起!”
雨落天苦笑着搖了搖頭,面色恭敬地說道:“江長老能找晚輩辦事,實在是晚輩之幸!憑藉江長老神武境的修爲,竟然瞧得起我一個小小的帝武境之人,這份恩情,我雨落天永生難忘!”
那名江長老微微搖頭,面露苦澀之情:“神武境又如何?如今,還不是落得個四海飄零的悲慘下場?”
雨落天垂手站立,不敢多言。這位江長老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些,不過對於他們這種神武境高手之間的恩恩怨怨,又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帝武境武者可以妄加評論的。
那名江長老又說道:“前些日子,落天長老捏碎了通訊符,莫不是周天龍出了什麼事?”
雨落天搖頭道:“啓稟江長老,周天龍一切安好,請江長老放心!我之所以那天捏碎了通訊符,就是想告訴江長老一聲,周天龍如今已經進入了天雨宗內門,成爲一名正式的天雨宗弟子!而且,周天龍的天賦極強,是我天雨宗千年來唯一的一名煉體境內門弟子,近半年來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更是震驚了整個天雨宗!”
那名江長老點了點頭:“很好,很好!這些都是落天長老教導有方!”雖然天雨宗這種勢力在他的眼中,就猶如一粒灰塵一般微不足道,但對於現在的周天龍來講,能夠成爲天雨宗的內門弟子,也是一種莫大的成就。
雨落天面露慚愧之色,拱手說道:“真是不怕江長老笑話,我雨落天爲躲仇家,三十八年來都詐死埋名!周天龍都是委託我的徒兒雨東陽照顧的!”
江長老點頭說道:“不管是誰照顧的,你天雨宗的大恩大德,我們絕不會忘!他日,等宮主迴歸之時,必會助你天雨宗成爲這聖武大陸上的一流勢力!”
雨落天頓時一驚,急忙跪倒在地:“我雨落天代表天雨宗數千年來的歷代先祖叩謝宮主和江長老的恩德!”
江長老苦笑搖頭,面露惋惜之色:“可惜啊,若是千幻能活到今天的話,也會看到這天雨宗崛起的一天!”
雨落天說道:“若是天雨宗能夠成爲大陸上一流勢力的話,相信千幻祖師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
二人隨即陷入了沉默之中,過了良久,雨落天才問道:“江長老要不要見見周天龍?”
江長老搖了搖頭:“不必了!該見面的時候總會見面的,現在見了又能有什麼用呢?”
雖然他的心中也十分期盼着能夠馬上見到周天龍,可是他卻知道,眼下即使見面,卻也無法相認,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別呢?
雨落天又拱手說道:“啓稟江長老,周天龍如今對自己的身世十分在意,前些日子還因爲這件事殺死了同門的一名弟子!晚輩想請示一下江長老,不知道什麼時間告訴他身世合適?”
江長老略微猶豫了一下,隨即緩緩說道:“落天長老自己決定吧,我既然已經將他託付給你,他的一切將全憑你做主了!”
雨落天點了點頭:“既然江長老允許的話,那晚輩就擅自決定了!晚輩打算等他進入真武境以後,就將所有的事實全部告訴他!”
江長老點了點頭:“全憑落天長老做主,他如今也長大成人了,也該知道那些事情了!”
隨後,那江長老衝着雨落天說道:“落天長老,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話,江長老從懷中又取出一個綠色的通訊符,遞到雨落天的手中,對他說道:“若是落天長老再有什麼事情的話,捏碎這個通訊符即可!”
雨落天點了點頭,隨即面色恭敬地雙手接過那個通訊符,放入自己的空間儲物鐲中,面露慚愧之色:“我真是沒用,本來我應該親自過去一趟,當面向江長老稟報的,卻勞煩江長老專程走一趟!”
江長老笑道:“無妨,以落天長老如今的修爲,進入那片區域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叫我即可!”
雨落天苦笑道:“真是讓江長老見笑了,我修煉了八十餘年,仍然只是帝武境的修爲!”
江長老笑道:“落天長老真是太自謙了,當年我進入帝武境之時,已經九十四歲了,比之如今的落天長老還要差一些!若非在一百六十三歲時步入了仙武境,恐怕如今早已經是一抔黃土了!”
說着話,江長老的目光望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震撼與恭敬,緩緩說道:“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又能有幾個像宮主那樣的人呢!只要落天長老努力修煉,相信是可以進入仙武境的!”
雨落天緩緩點頭,那位大人物的修煉天賦,又豈是自己可以相提並論的,那簡直是螢火與日月之間的差距。
隨後,江長老從空間儲物鐲中取出一個銀白色的瓷瓶,遞到雨落天的手中:“這裡面有一顆修仙丹,七階下品丹藥,到時候你在衝擊仙武境時服下它,就會使你成功的機率提高一成!”
“什麼?”雨落天的面色猛然一變,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雙手恭恭敬敬地接過那個銀白色的瓷瓶,衝着江長老躬身施禮:“江長老的大恩大德,雨落天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說着話,他將那個銀白色的瓷瓶收入到了空間儲物鐲中。雨落天的心中清楚,七階丹藥,就是放眼整個天雨帝國之中,也找不出一顆!
雨落天也知道,帝武境和仙武境之間,有着一道難以逾越的巨大鴻溝,那種突破時的艱難程度,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想象到的。在這個聖武大陸上,無數的強者畢生都止步於帝武境九重天的巔峰而無法跨越仙武境,可以說一萬個衝擊仙武境的人裡面,成功的也就僅僅只有一個!在那種情況下,哪怕是一成的機率,也會令無數人爲之瘋狂。
“周天龍就拜託你了,你天雨宗的大恩大德,我們絕不會忘,宮主也絕不會忘的!”江長老拱手說道。
聽到“宮主”兩個字,雨落天的身體再次跪倒在地,衝着江長老大聲說道:“我雨落天,我天雨宗,能夠爲宮主效勞,實在是三生之幸!”
那名江長老點了點頭,隨即身形一晃,就融入到了空間之中,消失不見。
過了良久,雨落天才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眼睛怔怔地望着江長老消失的那片空間,眼神中滿是敬畏之色。
虛幻的空間之中,那名江長老正要離開,猛然間,一股龐大的氣息迅速籠罩在整個空間之中。
那江長老的臉色瞬間凝固下來,眼神中充滿了震驚:“這股氣息?是他!是他!”
江長老的臉上此時已經滿是淚痕,身體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隨即跪倒在虛空之中。
白色氣體在江長老的面前瀰漫開來,隨即緩緩形成了一道虛幻的人影,凌空立於江長老的面前。
江長老此時此刻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才大聲說道:“屬下南離長老江化天參見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