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涅盤重生

兩天後,席拉寧向凌辰辭別。/Www。

這段時間,晨曦帝國的公主已經死心了。當初懷有目的接近凌辰的時候,或許就已經註定了這會是一場面目全非的行動。

在神聖帝國的日子,她也對凌辰的過去有了一定的瞭解。

華菲特殿下和亞凱斯公主總是彼此影響着,天才中的天才這個噱頭也並非平白得來,更多的是不爲人知的刻苦。

當對紫菲蘭失去恨意之時,席拉寧就覺得自己很累,累得不願再去想任何事。

“當初在暴風國度,若是酷塞羅哥哥能碰到你的話,命運就會不一樣了吧!”在離別的時候,席拉寧深情地訴說,“我們的命運就會不一樣了吧……”

凌辰緘默不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關於紫菲蘭的婚禮,我會盡量去說服父皇。”席拉寧微微一笑。

凌辰最終嘆了口氣:“謝謝!”

“不會覺得可惜?”冰寧捂嘴,望着一絲失落的傢伙。

“不……”

凌辰剛說出一個字,心臟轟地被炸開般,堪比地獄的火焰就在體內散開,燒得凌辰大叫了一聲,栽倒在冰寧的懷裡。

“凌辰!”冰寧急忙呼喚着他的名字,也出現了一絲驚惶。

“好熱……”凌辰躺在牀上大口喘氣,那種極度的灼熱讓他痛不欲生。

“殿下需要去聖殿一趟嗎?”就算是堅強的狄愛絲也有點心有餘悸了。

“不用了!”凌辰更擔心的是聖殿的人知道他身體裡潛伏着願力。

溫絲說道:“這會是上次去了地底火山的原因嗎?”

“哪會這麼誇張!死亡射線也從未聽過有這樣的事。”凌辰搖頭。

“總會有原因吧!”冰寧淡淡道。

可是凌辰知道的話也不會如此辛苦了。

就在氣氛一片慘澹時,樓下傳來了開門聲,溫絲急忙走下去。“莉莉葉回來不要和她說這件事。”凌辰可不想墮落神族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來到幻城是來徒增擔心的。

“不是莉莉葉。”溫絲走了上來。

衆人一愣,一名祭祀少女款款上樓。

荷露絲?

“我看差不多了。”荷露絲說,“該是獎賞的時候了。”

“荷露絲,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會復發這種病?是因爲沐浴龍血的緣故?”聽完荷露絲的解釋,凌辰也是無比愕然。

“龍血?”狄愛絲也不禁訝異地看了一眼凌辰,對於騎士們而言,沒有什麼比龍血增強體魄更令人嫉妒的了。

“可是……”

荷露絲打斷了他的可是,“絲奎瑞利特的鮮血已經融入了你的體內,別以爲第一次躲過就安然無恙了,在未來的時間裡,龍血的力量會慢慢侵蝕你的器官、骨骼,最終將你化成灰燼。”

荷露絲的話聽得幾人心驚肉跳,“這是真的嗎?從未聽過有這樣的事。”

“哼!你們可以不相信我。”遺世龍族的後裔不屑地說。

還有誰比荷露絲對龍族瞭若指掌?再說凌辰也相信幽靈公主沒有害自己的理由。用她的話那就是,至少凌辰現在的損傷會讓她覺得困擾,“那該怎麼辦?”凌辰盯着荷露絲,心裡一片安寧,從荷露絲樣子看來,她顯然是爲此而來的。

凌辰猜對了,荷露絲的確是這麼打算。

“一般來說龍血的副作用會需要一段很長時間,可是你的卻加劇了,只能認爲最近在你身上的遭遇催化了龍血的速度。”荷露絲道:“這樣會更加危險,不過也很有益處。”

“有什麼益處?”

“你們聖紋師不正是依靠體內願力而使用力量的嗎?我想,如果你能獲得重生,至少力量會增加幾倍纔是。”

聽到願力能增加幾倍,凌辰眼裡閃出精光。

荷露絲的話沒有說完,她又道:“這次你也踩到狗屎了。絲奎瑞利特是一條治癒系白龍王者,它的血液裡包含了這個世界最偉大的治癒力量。

我想成功的話,除非傷害你的力量超越了白龍王者的恢復速度,不然恐怕難以對你構成傷害,自然死亡射線也將消失。”

凌辰等人聽得直瞪眼。

“可是在下從未聽過沐浴龍血會像殿下這樣。”狄愛絲表示了懷疑,她有理由認爲這個祭祀是在裝神弄鬼,天花亂墜。

荷露絲嗤之以鼻道:“你們人類那些算是沐浴龍血嗎?不過是皮毛罷了。真正的“龍血涅盤”你們怎麼能體會到。”

“龍血涅盤?”狄愛絲皺着眉。

“該怎麼做?”聽到能讓少爺擺脫困境,溫絲急忙問道。

“能讓龍血產生涅盤需要特定的咒語,所以說你家少爺踩到狗屎了,看在交易人的分上,這次我幫你好了。”荷露絲冷淡地說道。

“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所謂涅盤是指重生、脫胎換骨。但是這個重生的過程會讓你生不如死。遺世龍族曾爲族人做過龍血涅盤,我可以老實地告訴你,即使是我們也無法忍受,可以忍受完涅盤過程的人遺世龍族只有一個,其他的全部在途中死掉了。”

這下就是連溫絲都猶豫了,號稱御龍種族的遺世龍族都無法忍受的話……危險實在很大。

凌辰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冰寧,如果說會危及到生命,冰寧顯然也很有危險。

聖冰公主輕盈行至於凌辰的面前,當着衆人的面,輕吻了他,然後聲音如絲,“需要猶豫嗎?”

冰寧離開了房間不知去哪裡,狄愛絲守護在門外防止任何人打擾,溫絲則是留在客廳,女僕無比憂心的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上面。

“她真的是你妹妹嗎?”荷露絲對冰寧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別羅嗦了。”凌辰深吸了口氣。

荷露絲站在他面前,神色漠然,“哼,這次龍血你真是踩到狗屎了,不然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這個資格。”

“爲我帶來的幸運可是你,荷露絲。”凌辰開玩笑地提醒她。

荷露絲睫毛閃動,馬上就想到了這個無辜的傢伙在提醒她什麼。荷露絲罕見地出現一絲窘迫。

“那麼開始吧!”她冷冷道。

一段冗長、複雜的龍語從荷露絲的脣間流瀉,她白色如同水晶的眼睛發着鮮紅色的光,一個龍族魔法圖案在凌辰牀下展開。

隨着咒語的進行,凌辰雙瞳被不由自主的放大到極限,眼球裡映射着荷露絲莊嚴的模樣。

一股灼熱至極的力量從天靈蓋傳過來,凌辰只覺得腦門一陣劇痛,魔法陣的紅光宛如變成了地獄深處的火焰,連靈魂都被淬鍊。那岩漿般灼熱的力量,一寸一寸地煉化他的身體,有如鍊鋼般煆燒着骨肉。

凌辰甚至寧願在這種痛下死去,也不願經歷這煉獄般折磨。

“快住手……”凌辰不可遏制地嘶喊,更像是求饒。正如荷露絲所說的,這個世間無法存在的灼熱痛苦可以讓任何一人崩潰,乃至面目全非。

荷露絲依舊重複着龍咒,抽空冷笑一聲:“真的要住手嗎?”

“不!”凌辰卻像清醒過來,咬碎牙關。

荷露絲眉毛一揚,似是讚賞,“痛苦的還在後面呢。”

隨着冰冷的斷言,凌辰只覺得血液在太陽穴裡發瘋般地悸動,腦袋像快要炸裂了,靈魂就像正在被什麼一寸寸地撕裂,任何辭彙都無法形成這種炎熱的灼痛。

就連在外守候的狄愛絲,這位向來堅強的女騎士也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而遠在地下室裡,冰寧身體蜷縮,也是竭力忍受這同樣的痛感,可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少女銀色的眼睛居然沒有絲毫畏懼和怨恨,更多的一絲從未有過的清明決然。

隨着一種骨肉分離的痛感,凌辰最終還是發出了貫穿天穹的慘聲。

啊啊啊……

“啊!”

遠在月落帝國的紫菲蘭在一聲慘叫裡忽然睜開了眼,守候左右的侍女也被她這個樣子嚇了跳,她們急忙開始服侍,其中一個人就趕緊去向陛下報告。

“怎麼了?”葉妮菲匆忙地跑進房間,看着紫菲蘭蒼白的面容不由皺起眉。魔月女神清晰感受到月之天使正在全身顫抖,與其說是害怕不如更像是靈魂正受到折磨。

“新生的力量?”葉妮菲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紫菲蘭慢慢平靜,紫色的眼睛如星光黯淡了下來,這是失去心智的表現。

葉妮菲在心中鬆了口氣,面上柔和道:“紫菲蘭,我現在以貝蘭羅爾祖先“特莉絲”的願望命令你,你將嫁給我的兒子爲貝蘭羅爾家族效力,明白嗎?這樣我就不追究你神器的事了,願意嗎?”

“我願意。”紫菲蘭回答道。

“很好,那麼先好好休息幾天。”葉妮菲輕吻了紫菲蘭的額頭,月之女神露出得逞的冷笑,“婚禮即將開始!”

紫菲蘭慢慢睡了過去。

“哼,神話華菲特,這次我看你怎麼阻止我魔月女神!”葉妮菲自負地說。爲了保險起見,她對旁邊侍女道:“吩咐下去,讓德安烈斯的長子來見我!”

“遵命,女皇陛下。”

晨曦帝國。

“父皇,收手吧,我已經放棄神話血脈了。”席拉寧回到帝國,首先就對自己的父親表示了自己的決定。

光索斯驚訝地說:“爲什麼,席拉寧?我不是讓你趁這機會,攪亂凌辰和傾夜公主的關係嗎?爲什麼你卻告訴我,你要放棄?”

“父皇你們都估算錯了凌辰和紫菲蘭的關係,你們不可能得逞的,哪怕諸神也無法得逞。”席拉寧憂傷地說道:“不可能的,因爲你們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去。”

光索斯哼了聲,“席拉寧,難道你想讓晨曦家族從此消失嗎?”

“我不要這樣的結合,我寧願死去。”席拉寧毅然決然地說。

光索斯也被她的樣子震住了,過了一段很長時間,“啓明蒼穹”才恢復成柔和的神色,“哎!”

“父皇,阻止傾夜公主的婚禮吧!”席拉寧懇求道,“只要父皇你拒絕,神聖帝國也沒有壓力了。”

“阻止?怎麼能阻止?”光索斯複雜地說,“魔月女神爲了她的後代已經想瘋了,又有誰能阻止?就算是整個命運王座都來阻止也不可能成功。”

“爲什麼!”席拉寧面如死灰。

光索斯面無表情地告訴她,紫菲蘭已經再次親口答應了,婚禮即將舉行。

“我們不能讓婚禮舉行!”此刻,有人比凌辰更加擔心天使婚禮的開始,這人就是鬼王別西卡。

陰暗閣樓裡,鬼王的臉陰沉地嚇人。陰影中,又傳出了另外一個聲音。

“七聖紋的三位都支持這次婚禮,你該怎麼辦?”

“哼,月落帝國和神聖帝國聯姻,那我的心血就白費了。”鬼王發出了低沉的威脅,“可我不會允許我的心血白費。”

人影沉默了一會,然後慢慢道:“大人也不會讓心血白費的。”

“沒想到那個“銀色奇蹟”一點用都沒有,吾原以爲可以靠他來對付啓明蒼穹,現在看來,真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哼,聽說他中了死亡射線,最近又陷入了昏迷。你竟然會去找一個死人做盟友。”

“算了!不提這事。他有什麼建議嗎?”

“嗯,大人也預料到這事對你統帥王座很不利,大人要你帶人去聯絡光之領袖。”

“光之領袖?”鬼王表現出了一絲驚訝。

人影冷道:“路法是月之天使的父親。只要他阻止,就能阻止這次婚禮。”

“那個垂死的光之領袖?”別西卡表現出了懷疑。

“別小看光之領袖了,他的願力是最強大的。其實他現在遠沒有你們說的那樣不堪,墮落神族損失了幾個軍團,可是對於最強大的七聖紋領袖,不至於消耗他所有的力量吧!外界都認爲他會就此衰落,我猜恐怕只需要半載,他就能恢復了。”

“哦!那該怎麼辦?他又爲什麼要答應?他的女兒嫁給月落帝國,對他來說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人影沉默了良久,的確這個條件太誘惑了,路法很難放棄,“你只要告訴他,他的女兒被葉妮菲控制就行了。”

別西卡一愣,隨即露出陰險的笑容。

“好主意。”不但能阻止這次婚禮,還可以讓月落和神聖兩國產生隔閡,別西卡哈哈大笑。

“對了,最好帶幾個手下去說服他,來表示誠意。”

“嗯!”得意的鬼王並沒有發現人影露出的狡猾笑容。

“爲了兩族的和平,就讓我先再此向陛下表達感謝吧!命運王座的陛下。”

酒杯相碰,激出清脆的響聲,別西卡得意地說道。

“和平?吾喜歡這樣的形容。”

當凌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感動地快要哭了。

哦!諸神在上,那簡直是不存在這個世間的折磨啊!凌辰發誓,這樣的體驗刻骨銘心,就算是諸神也一定難以忍受。

“嗚嗚!凌辰哥哥,你快醒醒啊!”莉莉葉揉着淚光楚楚的眼睛在旁哭着。

“喂!莉莉葉,我還沒死呢!”凌辰無奈地說。

“啊!”莉莉葉睜開眼睛,興奮地撲進凌辰懷裡:“凌辰哥哥,你終於醒來了!”

“少爺,怎麼樣?”溫絲關心問道。

凌辰試探了下體內願力,竟是意外的豐沛,而且那流轉如水的感覺流遍全身,每一處都充滿了強勁的力量,彷佛永無止境的樣子。所有的傷痕變成雲煙。就像荷露絲預言的那樣,願力不可思議的提升了幾個等級,竟隨時可以突破到神級了。

凌辰的信心從未有如此膨脹過。看來古語是對的,終究高人一等的實力纔是信心的根源,“哼!葉妮菲!”

就在凌辰沉浸着新的力量,他突然發現一個事實,那就是冰寧不在這裡,“冰寧呢?”

溫絲一時咬着嘴脣,不知該怎麼說。

最後還是狄愛絲道:“殿下,公主已經去參加婚禮了。”

凌辰愕然。

狄愛絲簡短地解釋了下,只有一個重點,那就是月落帝國今天是紫菲蘭的婚禮。

紫菲蘭沒有恢復心智令凌辰咬牙切齒。

“凌辰哥哥,快去阻止紫菲蘭姐姐吧!”莉莉葉這些天也不笨,知道了兩人的關係。

“這裡交給你們了。”凌辰毫不猶豫就衝出屋子,在無人的時候打開惡魔翅膀,身體裡涌動的願力立刻爆發,其速度比閃電還要快。

幻城的居民就算看見了,也根本來不及看清楚到底是什麼。

“可以趕到婚禮現場嗎?”莉莉葉咬着嘴脣擔心地問。

溫絲嘆氣,看了看被遺忘的魔鏡,原本以爲月之天使的婚禮是在聖願城舉行,德隆已經找出了兩地的空間座標,可沒料到最後葉妮菲又改在了月落帝國,不然的話也不用這麼擔心了。

“我想沒問題的。”溫絲很堅定地說。

狄愛絲點頭,卻也是沉默。

凌辰儘可能用最快速度的朝月落帝國趕去,可是兩個帝國的王城距離也太遠了,就算是最快的馬車也要七天七夜。

不過凌辰的惡魔之速可快多了,但是恐怕等趕到的時候,也已經是第二天了。

沒多久,凌辰突然看見一個人影騰空飛起朝他飛來。

凌辰降低了速度,重生的靈敏以及視覺比聖紋師更加強大,他已經可以看見對方是一名聖紋師了。從他那飛行速度來看,應該也是一名進入天級進化期的。

爲了不必要的麻煩,凌辰身影忽然消失。

當出現的時候,他已經落在了地面,看了眼天空,暫時從地面前行。

凌辰想得沒錯,這名聖紋師正是被派來專門攔截他的人。他看了看平靜的天空,眉頭皺起,明明看到有人啊,難道剛纔是錯覺?

聖紋流光四溢,天空發出了耀眼的光,彷佛如一顆高懸的星,聖紋師嘴邊一笑,“找到你了。”

凌辰正覺得已擺脫目標,準備再次使出全力,很不巧的,一個人就突然懸浮在了他的面前,面帶微笑。

“凌辰。華菲特殿下!你跑那麼快做什麼?想去哪呢?”

凌辰停止了前進,冷冷盯着他。

“你是誰?”

“代表陛下的意願,我是來邀請你參加婚禮的。”他友好地伸出手,不過因爲居高臨下,這隻手更多的像是在憐憫。

“那麼告訴葉妮菲,我一定會參加的,而且不會讓她失望!”凌辰冷冷回敬。

“看來你是知道了,那麼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吧!”英俊的聖紋師神態優雅地說:“我的名字是艾斯特。德安烈斯。”

“德安烈斯?”凌辰乍然一驚,這不是梅西葉的家族名麼。

“我那個沒用的弟弟曾經受你照顧,爲了表示德安烈斯家族的感激,我不會讓你覺得痛苦的。”青年話語說畢,凌辰只看見耀眼無比的光閃在眼前,跟着意識傳來劇烈的麻痹感。

他聽到艾斯特。德安烈斯說道:“我的頭銜是“耀星”,現在請殿下好好睡一覺吧!”

“月落的雙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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