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笨”,水錶男聽石雲帆讓他去查銀行記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其實我們查過了,但是我們需要你親口告訴我們,那筆錢到底從哪裡來的!”
石雲帆這下是真的有些鬱悶了,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卡上多了一個多億,最近一直忙於練武,對金錢上的事情沒有太關心,現在讓他說錢到底從哪來的,他還真說不上來。想了一會,他試探的提出一個可能:
“也許是誰找我理財的,把錢直接打到我賬上了?”
石雲帆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在他最高調的那段時間,幾乎所有有錢人都知道有個火眼金睛石大師,投資從無敗績,理財產品年收益率超過百分之二百,很多人爲了能夠把錢給石雲帆投資,都是商量都不帶商量,直接就把錢打到他銀行卡上的。只不過後來石雲帆正規化運作公司之後,這種事情就漸漸少了。
“不是!老實點!”
坐在水錶男旁邊的年輕警官大聲的呵斥了一句,臉帶凶相。
石雲帆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好了,好了”,水錶男看石雲帆沒啥反應,繼續說道:“我這位同事脾氣不太好,石總你理解一下啊。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現在也不好跟你說太多,你只要告訴我,你賬戶上的一億三千萬的來源,以及你今天在股市操作的動機,就可以很快離開這裡。”
石雲帆剛想回答自己確實不知道,股市操作純粹是割肉止損,就聽到西奈在他心裡說道:“這個人在騙你,他沒打算放你出去。”
石雲帆微微一愣,到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他轉了下眼睛,決定走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不再張口。
坐在他對面的兩位警官語氣裡雖然沒什麼好態度,可也沒有刑訊逼供,又詢問了幾句,發現什麼也問不出來,折騰了一會就好模好樣的放石雲帆出了審訊室,關押了起來。
拘留所就在距離警局不遠的地方,坐車十五分鐘就到。要是坐的是拉着警笛的警車,就只要五分鐘。石雲帆跟着四位押送他的警官到了自己的關押地,看着他們和拘留所的警官辦了交接手續,手上戴着手銬,就被鎖到了一個
黑漆漆的囚室裡。
石雲帆在黑暗中站了一會,漸漸適應了室內的光線,這是一間小小的長條形囚室,三面是牆,一面是鐵門,鐵門上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房間的格局有點像賓館,一角放了張牀,牀邊有牀頭櫃和一個小小的沙發。在房間的另一角的門後,是一個簡單的衛生間,石雲帆檢查了一下,還能洗澡。
“條件不錯啊。”
石雲帆放鬆了下身子,把自己扔到了牀上。他知道自己能得到這種待遇,肯定是因爲自己的資產和自己在天京上層的那不多的關係。現在既然莫名其妙的被抓了,就只能希望許可兒儘快聯繫到能幫上忙的人了。
不過,到底是爲什麼要抓自己呢?
他自己在香格里拉殺的那七個人,毀屍滅跡的非常徹底,應該不會被現實世界的警察們發現。而且,如果被發現了,今天的詢問就不會一點都不問他在香格里拉的經歷,所以應該不是殺人那件事。
而除了那件事,石雲帆就真想不到什麼事情值得這些警察半夜把自己抓過來了。那些人問的問題都是關於股市的,可自己連肉都割了,還能更慘麼?這些警察難道現在都不讓割肉了?
想來想去想不到答案,石雲帆翻了個身,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和他想象的不一樣的是,牀上並沒有特別難聞的黴味或其他什麼奇怪味道。反而有着剛洗完的被褥那種淡淡的洗衣粉香氣,看來拘留所的後勤做的還不錯。只不過就是牀板太硬,讓睡習慣了自己那張海思馬軟牀的石雲帆很不適應。他直挺挺的躺在牀上,發着呆,想着今天經歷的亂七八糟的事情,漸漸的竟然也進入了夢鄉。
拘留所的生活很無趣。石雲帆並沒有見到更多的獄友,關押他的房間是單獨的。他每次出門行動,都有兩位武警跟隨。吃飯、活動也是獨立的,他甚至連跟別的獄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這種待遇顯然不是一般的治安犯能享受的,所以石雲帆也越來越好奇,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警方要把自己抓起來,還用上了如此嚴密的監管措施。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許可兒收到了自己的消息,找到律師,自己應該很快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情報。
然而,事情的進展再一次的超出了石雲帆的掌控。他在拘留所呆了整整八天,才接到了有人探視的通知。已經被這種單調生活感到無趣的石雲帆很開心,他估計是許可兒來找自己了,而且應該聯繫上了劉崇金或者其他什麼人。而且以許可兒的幹練風格,估計她會帶着律師一起過來,把自己這次莫名其妙被捕的所有後續事情都收拾好。帶着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小地方的期待,石雲帆欣欣然的來到了探視室。
這件探視室顯然是爲了石雲帆專門騰出來的,原來應該是一個內部的會議室。石雲帆還能從牆上看到宣傳標語的痕跡。房間正中是一張長條形的會議桌,周圍擺放着七八把軟椅。他那個曾經光彩照人,顏正條順的女秘書,正一個人低頭坐在會議桌一頭的椅子上,穿着一件灰撲撲的大衣。手邊她最喜歡的那個香奈兒包包也不見了,換了一個耐克的雙肩揹包。看樣子,就好像從一個收入不菲的高級白領,變成了一個剛畢業沒工作的撲街小妹。
在石雲帆看到許可兒的同時,她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石雲帆,那張滿是疲憊的臉上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起身迎了過來。
石雲帆和許可兒輕輕擁抱了一下,一起坐下。他剛想寒暄幾句,卻發現自己這位得力干將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坐在他面前的這個神情憔悴,衣衫帶着明顯的灰塵和皺紋,頭髮散亂的女人真的是自己那個不論什麼時候都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秘書麼?
石雲帆把目光從許可兒的臉上移到身上,丈量了一下她那高聳的大小,在心裡偷偷的鬆了口氣。還好,看起來就是自己那個正牌的秘書。他收斂了一下心情,開口問道:
“你怎麼搞成這樣?”
誠實的說,今天許可兒給石雲帆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狼狽的許可兒。就算是在美國被襲擊,她從車廂裡爬出來照顧自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動作都還帶着那種低調內斂的風情和氣場。可是她現在卻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好像無家可歸的小姑娘一樣,把石雲帆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石雲帆在一瞬間把自己被抓的事情都放到了腦後,張口就關心起許可兒的狀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