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爲着這些小心行商的商人,也儘量的不要在晉陽邊上發動戰爭。
依阿水看來,此事必可取。
碼頭上依舊吵吵嚷嚷,衆人都反應過來,與周圍的人道:“……怪道這兩日龍神出去的時間少了些,原來並不走遠,只是巡遊晉陽水域保護咱們的安全。現在非常時期,倒叫龍神操心了……”
雖這麼說着,龍卻只是嗞牙不屑一笑,他哪裡是爲了人類不走遠,只是被馮璋威脅了不可離開路遙太遠,出去也只能溜一圈罷了,不過是順手幫上一回的事,這些人類喋喋不休,津津樂道的說個沒完。
這些人類也敢往臉上貼金,他是龍,又不是狗,還能看家護院不成。
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不好不壞,不差,也算不賴。
此事重大,商行之中的魏坤和郭冬親自來看了,交接好了貨物,又對清了賬目,便道:“最近非常時期,與兩郡對峙難以預料結果,最近大家若要出行,一定要小心一些,最好搭伴同行,另外,水軍也會盡量護送,出了晉陽水域以後,還望大家珍重,若果真遇到匪徒,保命要緊,貨物能給就給,財物可賺回,人命可賺不回,大家一定要分清主次,若是他們要取命的,這是信號彈,你們若離晉陽不遠,晉陽水軍可達的地方,無論多晚,我們晉陽城也會派兵去救!”
衆商人一時間感慨萬分,道:“多謝行長體恤。”
“還望廣而告之,讓各船家到商行來領取,碼頭上也有領取點,”郭冬道:“現在天下不太平,以後太平了就好了,最近非常時期,只怕要辛苦大家了。”
衆人眼眶有些微紅,但凡從遠處來的,家裡都是有些渠道的,並且與各地的官府關係也不錯,多少的肯定也給了不少好處,但像晉陽這裡的,真沒有。
若不是有關係,他們也不敢跑遠商。
離的不遠的小商船倒是更多,但大商船幾乎都是從遠處來的,有些從江水上游來的,還要陸路一段時間,有些從江水下游,跑遠海船,跑江船,爲了生活,哪個不奔波?!
與各地的關係,雖說都有着一定的關係,但也保不準哪一天就真的崩了,亂世之中,利益爲上。強者爲尊。
他們也是害怕那些人不講規矩啊,給的好處加了一成又一成,可是依舊是心中不安的。
“希望天下早日太平。”衆商人感慨的道:“晉陽若取了天下,咱們做生意的,也好做多了,至少不用再擔心被殺被搶。那些百姓也不能背井離鄉,奔到晉陽來,在家中,也是相同的土地之策。”
一時之間,附合者衆。
晉陽所做的,是正常的事情,可是當其它的地方不正常,連天下都不正常的時候,這個正常的地方就顯得無比的崇高,在衆人心裡的地位,是安穩和妥當。值得信任和依靠。
說着又說到銀行什麼時候開的消息,不少人道:“……還是早早的開了好,此次回去,我也收拾了一下家當,能帶的便帶來,不能帶的便算了,天下形勢不好,我也怕的很,萬一真打起來,我們就跑的近一點做做生意罷了。銀行若開了,銀錢也有了一個存的地方,萬一路上有個什麼意外,家裡人守着銀行裡的銀子,也能過得下去,守得住……”
晉陽官府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
他們願意,並且相信。
路遙也聽說了此事,上了火鍋樓,摸了一下龍鬚道:“做了好事,卻不向我邀功,看來,你也得了益處了……現在知道人類的感激有多好了吧?!”
龍的確是得了功德值,倒覺得不吃虧了,卻還是犟着嘴道:“不過是順手一救罷了,我纔不會特意的守着他們。”
“嘴硬,”路遙輕笑,也不拆穿他,知道他既開了頭,又得了好處,不怕他不會繼續。
龍眨了眨眼睛,道:“這樣子,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不麻煩,你出現的動靜本就大,若叫你做好事不留名,太難爲你了,高調就高調一點吧,高調自然也有高調的好處,能震懾敵軍,”路遙道。
龍嗞了嗞牙,這才滿意了,嘖了一下嘴巴,覺得功德還是很好吃的,要是再多一點就好了。
以往要與她尋上一點半點的,不知道有多難,現在他要是自己能掙到,也是不錯的。
“路俊林這麼久沒動靜不大正常,我一直疑心的很,現在終於知道,原來他在這裡等着呢,想暗處下手,激化兩邊的矛盾挑起戰事,真是玩的好手段,不愧是他的手段……”路遙笑了笑,道:“還有城中出現了一些帶了不少錢和糧的商人,想要挑亂晉陽的糧價和物價,讓官府失信於人,可惜,只怕不妥,路俊林手上財力不夠,他沒這個能撬動晉陽物價的本錢。”
說一個皇帝沒錢,也確實是滿可悲的。
想到此處,路遙一笑,都不禁同情起路俊林來了,想必他那邊戰火綿綿,焦頭爛額,有心想打晉陽,可惜無暇分心,偏又不甘心讓晉陽這麼發展,一時之間便暗動作頻頻。
只是可惜的很,他還是心有餘力不足。
此等小事,小打小鬧,晉陽早有處理的本事。
若是百姓和商人們對晉陽不夠信任,也許他們挑撥着,還能成些氣候,可偏偏,百姓們無比信仰晉陽,加上龍又插了一手,救了商人出水,那路俊林再多的暗手和陰謀算計,也是無用的了。
路遙笑眯眯的,道:“……等銀行開業的時候,想必能被存進一大筆的銀子吧。嘿嘿。”
龍知道她是個財迷,便恥笑道:“不是你的銀子,再多的金山,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我看到錢就高興,就算不是我的,我還是高興,”路遙道:“難道喜歡什麼就得撥拉到自己手中不成?!眼前這山,這水,你喜歡還能吃下去?!這是一個道理嘛,我是財迷,但不是守財奴,喂,你笑什麼?!”
龍哧了一聲,對她的說辭不屑一顧。眼露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