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狗子道:“只是南廷的人終究難纏,若要半路上需要他們的協助,一定要小心謹慎。”
“這是自然。”馮璋道:“只要他肯答應給人,協助我進京,並且多在晉陽買糧草,我們晉陽會協助他共擊北朝廷。”
“如此求之不得之事,路懷德絕不會不答應。”小狗子笑道。
“不見得。”馮璋淡淡的道:“他不是個傻瓜,也很忌憚晉陽。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他的人手能協助我一二,助我全力帶遙兒回來。”
小狗子道:“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找人去談。一定會機密。”
第二季的稻穀已經種下去了,不光晉陽,各地的稻穀,蔬菜,和其它種子,都種下去了。得了利的百姓,無不知馮孝子賢名,人人感念,爲他祈福長生。
王老實天天鑽在孩子堆裡,如吸水的海綿一樣,開始吸實着各種各樣的知識,漸漸沉迷於學習,無法自拔,竟然慢慢的開始融入到這裡了。
每天學着數字,新的簡體字,各種數學理論。甚至還有些力學入門之類的。他開始也算是摸索到了一些進入蒸汽機的門框,雖然還沒有完全入門,但這個新世界的大門,他知道,一旦跨了進去,他的未來,他的六九商行的未來就完全不一樣了,所以他幾乎已經樂此不疲,完全沒有委屈感了,只覺得呆在這裡,真的太好。讓他開啓了一個新的大門。
他無比感激自己的好賭的眼神,無比的感激路遙,還有馮璋的默認。
關於馮璋病重的消息,依舊在傳言着,但是各地名醫都來過了,只說馮璋雖然病的重,但只需靜養,暫無性命之憂,漸漸的晉陽城中的人也放了心,也恢復了之前的繁華與熱鬧。
戰事,商務,必經之地,江河交流匯聚入海之要,晉陽,在這份活力中,漸漸的開始發展成,除南都與北都之外的第三座,直接威脅洛陽與金陵地位的要城。甚至還要更加繁榮,昌盛,興盛不衰。
它不斷的往前奔騰着,人口越來越多,軍事實力越來越壯觀強大,城外擴,商人聚集,集結漕運,佔據江水之要,水軍,已達到上萬人之多。另有地上士兵,無人知其共有多少,九州的百姓,皆慕名而求賢人治城,紛紛不斷的往晉陽趕來。
洛陽宮中,王謙來拜見路顯榮的時候,路顯榮臉上淡淡的,道:“王愛卿,坐!”
“臣不敢,”王謙道:“臣站着便好,陛下可是有何疑惑?只管問臣便是,若有吩咐,定萬死不辭,立即去做。”
“叫你坐,便坐,”路顯榮道:“你是懷彰的師父,師父師父,便是如父,朕還能爲難你不成。”
“多謝陛下!”王謙只好坐下了王公公搬來的椅子,他不是個笨人,卻是知道,路顯榮此時是真的動了殺心的。
只是他還鬧不清,到底是爲了路遙,還是爲了晉陽的事。畢竟這些日子以來,晉陽城的風頭,紛囂塵上,十分扎眼,難免就紮了有心人的心。
“路遙查了長公主的宮殿,你可知?!”路顯榮狀似隨意的端了茶來抿了一口,笑着道:“愛卿也嚐嚐這毛尖,味道如何?!”
“是。”王謙忙應了,端起茶來小心抿了一口,道:“臣也聽聞了,公主她性情潑辣,要做什麼事情,宮中宮外的先給傳遍了,所以臣自然知曉的。”
“這個懷彰啊,做事有頭有尾,有仇也必報,是個小氣記仇的,長公主這樣待她,也難怪她懷恨在心,不過她信口旦旦的說永寧侯留了東西給長公主,懷彰是怎麼知曉的,莫非你教了她未卜先知之能?!連朕都一時沒想到,她這個腦袋瓜子倒是靈光的很。”
王謙一聽,背上的汗都下來了,道:“長公主宮中有財氣,卻是不義之財的氣,所以公主才知道,臣行走江湖多年,得師門傳承,多多少少,是有些本事傳了與她的,只是都是混吃飯的小本事,成不了大事。”
“能找出這麼大的一筆錢財來,還不是大事,千萬兩白銀,足夠朕打個幾年的仗消耗用了,更何況,還有別的寶藏……”路顯榮道。
“寶藏?!”王謙一怔,道:“這事,臣是不知的……”
“你不知,懷彰沒告訴你嗎?!”路顯榮笑着道。
“臣真不知,此事重大,想必公主也知道不能亂說,故沒有與臣說吧,公主她也並非事事與臣商量的,”王謙道。
“這倒是,她主意大的很,算她還知道輕重,知道什麼事能說,什麼事不能說,”路顯榮笑了笑,也不知是真信了還是根本不信。
“寶藏若能找到是好事啊,此事還應在你身上,”路顯榮道:“這件事,怕是要勞愛卿費心了。”
“這……”王謙道:“臣對此一無所知,也無研究,只怕冒然插手,會讓陛下失望。不瞞陛下,在天份上,臣是不如公主的,此事既然是公主找出來的,不妨讓公主繼續跟進吧,臣是怕自己年老了眼花,反而添亂……”
“那像由你從旁輔佐,加上路遙與定遠侯關係不錯,一起協力,想必也能有進展。”路顯榮道。
王謙忙道:“侯爺府上的老太太最愛吃公主大棚裡產的銀耳,侯爺爲買着這個,可是花了不少力氣,低聲下氣的送禮給與公主,也是難爲他了……”這是否認二人關係好了。只往生意上扯。
“定遠侯一向不怎麼與人親近,更別提潑皮無賴,以懷彰這樣性情的,他能喜歡,與之交往,倒也是稀奇,既是爲其母的銀耳,也算是爲孝而討好懷彰了。”路顯榮道:“難怪他要如此。”
“長公主這一次,實在太過份,朕已經將她關了起來,”路顯榮道:“也叫她好好反省反省。她安份些,朕也能清淨。”
“陛下愛惜子女之心,臣下敬服,長公主殿中雖搜出這些異物,可終究是永寧侯與賢妃之遺留問題,陛下不遷怒於長公主,至慈。”王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