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道:“這些年你在宮外,皇帝護着你,哀家莫耐你何,你既回宮了,就怪不得哀家置你於死地!要怪就怪你是路懷德生的孽種吧……”
路遙心中已然是狂怒之態,無視瞭如野獸一般幾乎經不起饞的仙尊,盯着太后道:“老妖婆!身爲一國太后,竟然在後宮之中玩此邪術!你就是夥同這個邪物,用童男童女爲祭,煉丹,入邪的嗎?!”
“還敢說大言不慚的話!”路遙憤怒不已,道:“今天我就看一看,這座神殿,到底藏了多少骯髒!”
路遙與王謙對視一眼,道:“既然事情不能善了,不如將一切打破,鬧的再大一點,徹底掀開讓人看看這底下的腐爛!”
混淆視聽,纔不會有人一直盯着她不放。
爲了利益,朝中多少有利益分割者,一旦太后疲累癱軟下來,終有人會爭取利益而撲上去……
決定來了就沒打算就這麼輕易的出去。
路遙此時真的有一股大鬧天宮的心思,這個天下已經夠亂的了,這個朝廷也已經夠腐敗的了,沒關係……不介意,再打碎了給那些人看一看。
她是不怕的,因爲就算死,她也不願意屈膝,求這些人。
“小畜生!”太后見她如此罵自己,心中甚是狂怒,眸中也帶了不少邪光。在宮廷久了,她是最大的贏的女人,不知經過多少淬鍊才成此生,心中更是藏污納垢,不可能幹淨,只會扭曲,惡毒,到變態!
侍衛們已經撲了過來要抓住二人,二人退回小橋上去,背靠着靠,只要兩邊有人來,就踢上去將人踢落於轉生池中,而掉下去的衆生,卻傳來呼痛的慘叫聲……
底下的聲音幽長,有迴音,更顯慘烈。
其它人俱都嚇的白了臉,一旦生懼,便會出錯,再加上師徒二人戰鬥力並不凡,這些人根本近不得身。
那仙尊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見侍衛們毫無用處,人騰空而飛起,伸出爪子往路遙後衣領伸去。
路遙不防,倒被她連人帶衣給拖了出來,遠離了小橋,往煉丹爐上去了……
“小遙!”王謙吃了一驚,人沒站穩,差一點就掉了下去,眼見路遙被人抓過去,他只能逼自己靜下心來,掐着指尖,布了陣法,迎擊兩邊同時來的敵手……
太后見路遙被抓,而王謙已經不給力,便道:“沒用的廢物,連個道人也殺不了,都退回來,截斷橋,看他還怎麼生還?!”
侍衛們依言退了回去,只是守在兩邊,扛着斧頭開始狠敲橋面。
橋面本就不怎麼穩固,只容一人通過,被這麼一敲,根本就有點受不住,開始掉沙子,開始晃盪起來。
王謙擔憂的看了一眼路遙,用陣法穩住身體,將斬魂劍從袖中抽了出來,劍隨陣指,兩邊敲着橋面的二侍衛突然捂住眼睛,有血流從指尖縫裡漏出來,立即發出慘叫聲倒在地上,死命掙扎,其它人本來是要接任上去的,可他們剛接過斧頭,就見那二人身上開始燃起一股虛無之火,火不熱,只是有火勢,卻並不灼人,但是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要撲火的時候,那二人以眼見的速度化爲一灘血水,然後蒸發於空中,地上竟只剩下衣裳了……
所有侍衛都滯住了,驚恐的眼神看向王謙。
“爾等在此日久,身有怨氣,遇斬魂劍,自然邪不勝正,”王謙道:“還有誰敢上前送命,本道送他下地獄!”
王謙此時眼神之中帶着一股說不清的清正之氣,竟是生生的將兩旁的人逼退了三四步遠。
王謙心都提着,看向煉丹爐,雖然心裡知道沒有妖邪可以動小遙,但是他還是怕,怕的要命,怕她被扔進煉丹爐,一遇火,別說肉體凡胎了,就算是仙胎,也得被焚之一炬。
他提着心,眼神和心神全在她的身上。同時也驅使着陣法,速速離開了小橋,回到了圓臺上,兩方人膠着着,彼此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太后怒道:“還愣着幹什麼,殺,殺了他!”
侍衛們只能往前衝,然而卻無法再撼動王謙分毫,連近身都做不到。
路遙十分恐慌,往下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在空中,驚叫一聲,“……我靠,我恐高啊!”
好不容易纔穩了下來,才發現自己到了煉丹爐邊上,那妖邪一雙眼睛再不遮掩,豎瞳露了出來,透出金黃色,嘴巴里也吐出一截信子,似乎十分饞她……
“讓本尊嚐嚐你的心肝是什麼滋味,再將你扔進去煉丹……”那妖邪的指尖露出了一截長長的尖利指甲來,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劃破路遙的脖頸。
路遙道:“……你的眸色,與那司雨龍神倒有幾分像,可惜,再像也沒它的浩然清氣,你身上只有臭不可聞的味道!”
那豎瞳一眯,指尖一緊,便將路遙的脖子劃了一條傷,流了幾滴血來。
好香的味道!
整個人都開始興奮起來了,路遙能感覺到他的興奮,摸了摸脖子,道:“我知道了,你是一條妖蛇,你們蛇妖一族爲什麼非要與人類過不去?!五原城一條,現在這裡又有你一條,栽在我手上,也是活該啊……”
那仙尊冷笑一聲,根本不將她的威脅放在眼中,也不在意她所說的五原城的妖蛇,妖族自負,就算是同族之人,也彼此相輕,從不合作,更不會在乎彼此的生死了,正因強大,纔會鄙視人類的聚衆,輕視人類的渺小,非要聚在一起,相互算計,利用,纔有贏的可能……
那妖蛇似乎已經有點癡迷路遙的血味。
另一隻指尖拂了一些,蛇信一舔,頓時興奮的連身體都不自覺的扭動了起來。
瞳孔之中帶着極致的滿足,道:“……好香的血味,我要把你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榨乾,喝光,再煉成丹藥,小丫頭,你到底是何來歷?!區區肉體凡胎,爲何會有這樣的靈魂?!待你死了,本尊還要將你的靈魂剝出來附在招魂幡上,讓你永生永世爲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