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小縣城隨意打聽了一下,我當時就得出了個結論:那傢伙的老婆若不是傳說中的腦殘,那麼就是真正的實力型演技選手,真的是把我唬住了。
那官員在這個彈丸大的縣城中簡直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隨便路邊一個開商店的都能拈出七八件壞事說給我聽,無論是貪污受賄、包養老二、豆腐渣工程、欺男霸女…基本上樣樣齊全個都不落,也算得上是個全能選手了——再加上這傢伙手下一幫崔自強帶領的地痞流氓,幾乎可以說是在這個縣城裡隻手遮天
原因很簡單,這貨的父親曾經是某位高官的司機,在一次事故之中爲了救這位高官自己犧牲了,於是乎,那傢伙就成了高官的乾兒子,也就因爲這關係才步步高昇坐到了這個位置。當然,這一段是在來這之前從我們國安局提取的資料,倒不是路邊小商店能打聽到的。
這全身長滿肉疙瘩的官員姓朱,我們就叫丫的朱幹部好了。至於說那位高官我就不提名字了,俺們就叫丫的高官哥。
咳咳,我似乎扯遠了——我和桑榆在聽完了三家商店老闆的閒天之後得出結論,要是這傢伙真有什麼事情,那麼他的首席狗腿子崔自強一定是全都知道的。
現在找這傢伙去就行了。
要說起崔自強,這傢伙也是個很響亮的人物。據說丫原來是這裡的一個地痞,長相是粗陋不堪家裡也沒錢,唯一的亮點是家裡有個妹妹還算人模人樣……嘿,就這點被丫抓住了,把自己妹子送給朱幹部做了也不知道是四奶五奶還是多少奶,反正就是混進了圈子成爲了那傢伙的手下。
然後憑藉一不要臉二不要命的特點,這貨很快取得了朱幹部的信任,甚至成爲了民間的代表——這貨最崇拜的就是《五億探長雷洛傳》中的角色,甚至給經常以‘小豬油’自詡,所以得了個外號叫做豬油崔。
朱幹部在這個縣城很有點生意,名義上都是豬油崔在打理,除了酒樓、旅館之外還有桑拿和洗浴中心,平時沒事都呆在那裡——這時間倒是正好
這事情我也不需要再向老大請示了,於是一個電話打到醫院直接就把迷彩給調了過來——至於說那躺病牀上的貨我就不管了,只要事情能解決,我理他去死
有邪是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但是心裡我清楚:自己動手把這貨給幹掉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不管他出點什麼意外倒是和我沒關係……幕後英雄做得多了,我也不在乎多默默無聞爲民除害一次。
隨後我給十三說了一聲,就帶着桑榆朝着那縣城著名的洗浴中心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別說,這還真不像是什麼小縣城的洗浴中心,那氣派那裝修,估計能把周圍幾個縣份上的耍家全部勾來——佔地數千平的一棟大樓,被裝猶若歐洲莊園一樣,飛檐樑柱浮雕遍佈,中間個斷臂維納斯雕塑朝外噴着水,然後大樓的門口站着排俊男美女。整個大樓和停車場全部由一圈兩米多高的植物籬笆圍着,無數小天使的氣球點綴其中。
車子剛剛停住,一個美女就附身從窗口朝我笑:“您好歡迎你來到帝豪商務會所我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這女人穿着的是短褲、貼身小背心,那個緊身啊,就算貼身藏塊硬幣都能凸顯無疑,再加上那領口都快開到肚臍了,傲人兇器自然就被擠了一半出來,加上附身這麼一椅——我心中頓時想起了句俗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看到這裡,估計你們要說我當時眼睛就直了——咳咳,那還真沒有別說我對這種歡場女子完全沒興趣,就算有,桑榆可還坐我旁邊呢……
我面無表情的掛到停車檔,然後推門、下車,立刻有人就遞上了一塊停車牌,然後個穿西裝戴白手套的酗子走過來把車開去停了。
因爲我帶着個女的,那些人到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上來招呼了——他們隔我們好幾米站着,等着開口。
桑榆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領口輕輕的整理了一下,嘴裡卻用細微的聲音問:“怎麼辦?是闖進去還是抓個人來問問?”她說話之間眼角已經在瞄了:“你看抓那泊車員怎麼樣?”
“別”這句話搞得我是哭笑不得,大秀把自己的喜好已經完全表現在了臉上,那架勢不是來消費的,簡直就是來抓老公回家的——我連忙求道:“大秀,我求求你別亂來,這次聽我安排行麼?你放心,保證把人找到,還省時省力”
我也不等她開口,連忙轉身就招了招手,“美女”
那波瀾壯闊的妹子連忙扭着屁股走了過來,那擺動的幅度大的猶如打擺子,真不知道萬一她把有些東西甩出來了,你說怎麼辦?
我目不斜視,伸手摸出支菸點燃:“豬油崔在不在?帶我去見他”
“呃?”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崔、崔經理……”她從我們的衣着打扮上根本就看不出是來幹嘛的,一時間愣住了,瞠目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
“誰找崔經理?”突然旁邊傳來個聲音,轉頭一看,個二胖子走了過來。這傢伙一身假模假樣的西裝,裡面件襯衣故意豁開個口子,露出脖子上指頭粗細的金項鍊——丫朝我們打量幾眼,突然那昂首闊步的樣子變成了很小心、很謹慎的碎步。
就連臉色也變得有了些許諂媚
這種人不錯,雖然是給別人當下手的,但是從我和桑榆的氣度上估計已經猜到了,我倆要麼是大老闆的朋友,要麼是外面的人,反正不是他能得罪的——這傢伙小心翼翼的走近我們,陪笑着開口:“您兩位是要找我們崔經理?”
桑榆不理不睬擡眼看天,一股子傲氣擺得十足;我則是看似客氣的點點頭,話語中同樣倨傲無比:“我們是朱老大派來的,找豬油崔有點事情交代——廢話不說了,你給他說一聲,趕快收拾乾淨過來。”
聽我說完,桑榆直接就朝裡面開步,“找個乾淨的地方給我們坐坐。”
“行,行趕快的,給老大說聲,有客人來了…茶水給我端來…會議室,來會議室”說着那二胖子就跑到了我們前面,一溜子小跑帶路,嘴裡不停給周圍的服務員交代——但是我明顯發現了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明顯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所以直接就把我們帶到了最上面的會議室去,然後兩句話通知豬油崔——萬一我們真是朱老闆派來的,自然不會得罪;但是我們若是仇家…反正也通知到了,到時候自然有豬油崔帶人來處理這件事。
電梯直接把我們送到了頂樓,我對這傢伙的心思又多理解了一層:頂樓啊,隔着中間一層ktv,到時候就算把我們切了都沒人能知道。
二胖子陪我們到了盡頭的會議室,然後上茶、端果盤、遞香菸,態度恭敬而順從,不過我是很清楚這種人的——現在他把我們當成客人自然如此,但是若一會發現有所差池,那麼變臉之後能比野狗餓狼還兇上幾分
幾分鐘之後,會議室的大門被砰的一聲推開,魚貫進來了六七個人。
當前一個估計就是豬油崔了,這傢伙看上去三十多歲年紀,中等個子普通長相,若不是那對眼睛中的兇光,你說丫是街邊賣茶葉蛋的也有人信。
當然,那是隻看外貌,你要是加上丫脖子上半斤重的金項鍊來估計,斷然猜不到那份上去。
這傢伙在我們對面坐下,伸手掏出支菸,旁邊個小弟連忙給丫點燃火——擺夠了七十年底香港黑幫電影中的譜以後,這貨才悠悠開口:“兩位,我就是豬油崔了,聽說你們是我朱老大派來的?”
“不是”
我這句話一出口,那傢伙身後幾個小弟立刻就變了臉色,嚷嚷道:“好大膽子,冒充老大的人來消遣我們……”
“閉嘴”豬油崔畢竟算個人物,這時候一聲低喝把小弟全部吼住,然後陪了個笑:“不好意思兩位,我這幾個幸夥沒見過什麼世面,倒是失禮了——不知道您爲什麼說不是朱老大派來的呢?”
丫心裡很明白,我能一口拒絕說不是派來的,那麼必然有後手,至於說是什麼事,那得聽聽才能做決定先不急,穩住我們再說。
我哼了一聲:“我雖然是爲你們朱老大的事情來的,但是卻不是被派來的——說句不好聽的,就憑你們家朱老大,估計還沒那麼能力讓我給他跑腿”
這話一出口,豬油崔的臉色愈發重視了,雖然不說是完全信了,可是也透着了小心——這傢伙把香菸掐滅,端端坐好,“那您是?”
我伸手指天,“我們是x大人身邊的人,這次知道姓朱的出了事,所以過來替他治病。”
“哦?那我們老大是得了什麼病啊?”
我微微一笑:“不是病,是中了惡鬼報——所以我們來這裡是想知道姓朱的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以便解這個報應”
“哦,我知道了——這事情關係重大,不是說我不相信兩位法師的本事,而是確實有關太多機密了,還請兩位證明下自己的身份。”這傢伙說着說着,臉上露出了個很詭異的笑容,看起來對我們已經完全不相信了,至於接着所說的也不過是不想這麼快下結論而已。
“不用”
“不用?”他的笑意更濃了:“那我怎麼知道兩位是不是x大人派來的呢?”
我打個哈哈,“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給我們說,當然,我也不會給你證明什麼——只不過有點東西,我現在給你看看”
說完我朝桑榆一點頭:“放出來給他們試試”
桑榆輕輕一笑,手中翻腕而出一根線香,然後兩掌變幻獅——只是瞬間已經放出了五鬼
頓時,這房間中的溫度驟然下降,只是短短數息之間,居然冷得猶如冰庫,同時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在房間中迴盪,五股陰風穿梭不停,呼嘯着在我們頭頂上掠過
這一手頓時把這堆貨給鎮住了
豬油崔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剛要開口……突然傳呼機中傳來個叫聲:“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樓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