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耳光真是用力,颳得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事搞得…本來是個好心讓桑榆休息一下,結果現在居然不見了?
我心中那個悲啊!這滿地瘡痍凌亂雜貨,怎麼看怎麼像是經過一場大戰之後的樣子——手機傳來留言信箱機械的女聲,再一次讓我凌亂了!
三兩步衝出房間,在自己門口嚎了一嗓子就衝到了電梯口。
恩?沒來?擦!等不及了,我轉頭朝着安全通道奔去…
蹭蹭蹭幾步衝到樓下,在前臺一拍桌子把證件砸上面:“國安局,現在我要檢查你們的錄像——帶我去你們值班室看看,速度!”
那女的一看我證件頓時眼睛化作銅鈴大,結結巴巴說了:“呃,先生,對、對不起,我、我們經理還、還沒來…”那一雙手在桌子上摸來摸去不知道是幹嘛。
“經理沒來也要看——現在我給你說,速度帶我去值班室看監控,然後給你們經理打電話,就說國安局要檢查!”我氣勢磅礴的盯着她,“還有,你給他把昨天晚上所有的夜班人員給我喊過來!”
那服務員和我對視不到三秒鐘,我強大的氣場——呃,他們後來說是流氓氣質——頓時深深的折服了她,在我面前服軟開始摸電話。
我一拍桌子,“走啊!”順帶着鼓着眼磨牙嚯嚯一臉兇相四處瞅,倆小屁保安一看我的眼神立馬面對牆壁行注目禮,兩腿直哆嗦。
平時哥對於妹子都是軟聲細語裝也裝個gentlemanly出來,但現在這心情惡劣,看人家磨磨蹭蹭就想伸手掏刀子——叫我怎麼裝?
咳,直接暴露本性得了!
妹子被我這一拍嚇着了,站起來陪着笑,“好好,我馬上帶你去…”看我真怒了也不敢再耽擱,抽屜一鎖連忙就帶着我朝後面而去了。
電梯門叮噹一聲打開,孫大爺疾步如風一臉肅然奔出,“小王怎麼了?”那皮底帆布袋赫然已經背在了肩上,“是不是…”
“多半是!”我果斷肯定,“房間有打鬥痕跡、電話打不通也找不到人,多半是出事了——孫大爺,我們現在去看監控的錄像。”
孫大爺點點頭也不多說,只不過那袋子從肩上換到了手中。
2000年左右的賓館已經使用了監控系統,也有了專用的監控室,但是那效果就真不咋樣了——我盯着那鬼一樣的畫面強忍衝動,生怕自己一控制不出抽出去了,“你們,呃,這個,還有沒有清晰一點的畫面?”
“沒了。”那經理站在我面前戰戰兢兢賠笑,“您知道,我們這小地方…呃,很多東西…這個這個…沒跟上…”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要不您休息下,我們再調調?”
那狼狽樣…哎,頓時氣消!
“算了。”我端起這傢伙給我泡的茶抿一口,“我他媽就這麼將就看——你現在出去看看你那些夜班是不是來齊了?要是到了就給我叫過來,我現在問話。”
那傢伙額角的汗水終於開始消散,連聲答應着從房間中衝了出去。我盯着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對着孫大爺說道“哼,這些傢伙辦事真他媽不靠譜…也不知道能不能找點線索出來。您幫我盯着點,看有沒有你見過的傢伙出現,好吧?”
孫大爺把椅子挪近屏幕,“沒問題。”
“謝謝!呃,一會我問話的時候就全靠您老了,如果有任何發現——您看這個鍵,”我把‘暫停’鍵盤指給孫大爺,“到時候按一下,然後喊我。”
孫大爺眯着眼睛費力的辨認鍵盤的字,嘴裡頗爲不滿,“這麼小的字,你是想我個老人家瞎掉吧?”話是這麼說,但是他還是把手指放到了鍵上,“這個?”
老人家這如臨大敵的樣子比面對肥遺的時候嚴肅多了,就像是生死之戰,看得我都全身不自在…“咳咳,您老放鬆點,沒這麼嚴重,”我連忙勸道:“有發現再按好了。”
“恩。”話是這麼說,我倒是看老人家越來越緊張,搞的我也跟着緊張起來——隨着畫面的轉換,走廊上出現了幾個黑影,我們也越來越緊張…
“啪!”
繃弦瞬間崩壞,我和孫大爺一起跳了起來,掏槍摸棍子——就差直接砸出去了!
門口那經理一張笑臉被我們嚇得卡白兼汗水嘩嘩朝外涌…這才發現那傢伙帶着一羣服務員值班員之類的滿臉苦逼作小心翼翼狀,進不是出不是,傻着眼把我盯着。
“咳咳,”我收刃入懷也滿臉不好意思,“進來吧,別站着了。”
一干衆哭喪着臉魚丸似的進了房間,低眉順眼垂着手,“領導好。”開始門口硬着脖子看我們的人剛纔也被嚇着了,都是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也好!這樣一來還有什麼敢隱瞞的麼?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經理擦着額頭的汗走過來賠笑開口,“領導,這幾個就是昨天的夜班了——喏,這個是下面值班室的門衛;這兩個是夜班吧檯的;呃,最後這個是三樓的值班服務員…”他倒是激靈,說出來的都是我們住宿相關的人員,想來出去的時候已經問過了此間事情。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轉折,“來,我問你們,昨天半夜我出去以後,這裡有沒有來過人?”
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末了那門衛纔開口,“有…”
“來了幾波人?人數咋樣?”
幾個人商量一下,其中一個吧檯服務員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四波人吧,兩個是單身兩個是夫妻倆——加一起也就六個人…”
桑榆也不是泛泛之輩,破門而入不驚動其他人想要制服她可不是一兩個人能辦到的,所以我猜想要麼是這六個人一起,要麼就是動用了藥物——我思吟片刻,“他們有沒有人住進三樓的房間?”
那服務員翻開手上的冊子查了查,“呃,昨天晚上的人都沒有住進三樓啊。”
“那麼…有沒有人昨天來三樓呢?你說!”
我轉而面對那三樓的服務員,但是這一轉頭髮現她面容慌亂眼神飄浮,說話之中吱唔有私,不由得心中起疑——且看她如何辯解詭論再說吧。
“我、我沒看見…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恩,是沒看見,對對對,我沒看見…”她越說越是難以自圓,“就是、就是、我不知道啊…”
我在桌上重重一拍。
啪!——哐啷一聲茶杯跳到地上跌得粉碎!
“到底是不知道還是沒看見?說,是不是你個小丫頭搗鬼?”我眼中流露兇光,“哼,看來你要去我們國安局一趟了!”伸手摸出電話咳咳兩聲,“張經理,縣公安局電話是多少?”
聲色俱厲氣勢洶洶一喝,那妹子頓時腿軟欲墜連聲辯解,“我不是,我不是啊”…她一把抓住旁邊經理的手着急道:“張經理,你、你幫我說說話啊。”
說到去派出所這張經理也是臉色大變急忙洗白,“我怎麼知道!你、你別牽扯我!”手這麼使勁一甩就把那妹子摔倒地上,重重摔了一跤。
“哎呀。”那幾個服務員連忙擁上去想把她拉起來,但是這妹子居然呆呆盯着張經理就是不起身,半響,她哇一聲哭了。
還邊哭邊罵:“好哇你個張強,要我的時候就是心肝寶貝,不要我了就推倒地上!昨天晚上我明明和你在一起,現在要你作證都不肯——我瞎了眼纔看上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不要活了…”
“你你你,你不要亂說污衊啊!”張強一下子慌了,作勢就要上衝,“我和你沒任何關係,你居然胡說污衊,我要、我要打死你個騷婆娘…”
這一下更不得了,那妹子坐在地上又滾又鬧:“好你個張強啊,我回頭告訴你老婆…”雙手雙腳在地上亂踢亂踏,潑婦似的鬧個不可開交。
她驟然發力站了起來要死要活的撞牆,然後屋中一片大亂:這妹子死活尋死朝牆上湊;兩個服務員拉扯着勸着哭啊喊啊;那張強一張臉紫皮蘿蔔似的也是拼命衝過去要打;門衛拼命把張經理攔着;我和孫大爺瞠目結舌看着這齣戲——尼瑪,這是搞那門啊?
我他媽就爲了這事審一審居然摸出個偷情的…
“夠了!”雷霆般的一聲大吼!
孫大爺長身而起目眶盡裂,沉聲喝道:“都給老子站起來!他媽的,一個個像什麼樣子?亂七八糟不知所謂!”他伸手一指,“老子給你們說,你們那堆破事我們沒心情管,也不想管!但是,現在要是誤了我們的大事,這輩子就等着在監牢裡過吧!”
孫大爺這一發威氣勢果然不弱,這幾個傢伙全部矮了一截。
“孫大爺的話說得對!你們滾一邊給老子呆着,再他媽唧唧歪歪的我馬上召派出所來,”我抓緊時間也立身喝道:“到時候非治你們幾個危害國家安全罪不可,他媽的!”
要說這張強也算有點本事了,此時立馬轉舵安撫衆人:“是是,我們不吭氣了——你們都別打攪領導查案。”
他嘴裡把‘查案’兩個字咬得很重,提醒衆人切勿亂說,那些服務員門戶也就順勢收住——這羣人終於消停了!
我哼了一聲,轉身正準備勸孫大爺稍安勿躁,眼角突然瞄到…
屏幕上黑影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