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自然不會拒絕,而且還巴不得拉姜浩過去,陪他喝酒,抒發抒發心中的苦悶。
很快的,兩人便是駕車來到了古董行。姜浩來過很多次,從外面上看,這裡跟以前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胖子下車之後,吩咐古董行裡的夥計弄點下酒菜,隨後拉着姜浩徑直前往二樓行去,上面有待客的房間。
兩人剛剛上樓,就聽到一些嘈雜的談話聲,看來,上面也有許多人聚集着,像是在討論着大事。
胖子剛走到樓梯口,頓時愣住了,忍不住拍着腦袋,回頭朝姜浩說道:“浩子,看來要換個地方了,我爹好像在上面跟人談事。”
姜浩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道:“跟什麼人談事?是京城裡的考古專家嗎?”
胖子搖了搖頭,不是很確定地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錯不了,估計是在跟那幫考古專家砍價呢。”
兩人都站在樓梯口談話,同時好奇地朝着聲音的源頭望過去,在猜測裡面都是些什麼人。
說來也巧,就在姜浩盯着那聲音的源頭,也就是其中一個房間的時候,裡面忽然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人可不是胖子的老爹,王昌武麼,只見他剛剛走出來,還是滿面笑容,如沐春風般,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然而跨出了門口,他的臉瞬間就變黑了,像是有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拳頭也是緊緊地握了起來,而且還忍不住王地上吐了口唾沫。
看他這樣子,分明是在氣頭上,在房間裡面被氣得不輕,但是在裡面又不好發作,只好走到外面‘透透氣’。
胖子自然也是看到了,忍不住小聲喊道:“老頭,你……”
聽到有人在喊他,王昌武擡頭,看到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以及姜浩,愣了片刻,隨後大步地朝這裡走來。
王昌武朝着他們二人走了過來,但卻是朝着姜浩友善地笑了笑,隨後轉頭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寶輪,姜浩賢侄要來,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好歹讓我準備準備啊。”
胖子撓着後腦勺,沒好氣地道:“老頭,浩子是我好朋友,用得着如此見外嗎?”
姜浩笑了笑,謙虛地道:“伯父,你太客氣了,我只是過來看看而已,你有事的話,儘管去忙好了,不用管我的。”
王昌武搖了搖頭,大喇喇地道:“那怎麼成,你可是我最尊貴的客人,不能怠慢了你。”
胖子站在一旁,挑着眉頭,老大不爽地道:“老爹,別裝了,你越是這樣笑眯眯的,浩子越是覺得你有所圖謀,咱就用正常點的態度就可以,別用商場上那一套。”
王昌武賞了他一個爆慄,訓斥着道:“兔崽子,我看起來很虛僞嗎,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不給你飯吃。”
看着他們這對活寶父子,姜浩忍不住在心中偷笑,暗道胖子那麼逗比,原來都是遺傳他老爸的。
王昌武很熱情,拉着姜浩,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對着姜浩問長問短。
說了幾句話
之後,胖子忍不住伸長着腦袋,好奇地問道:“老爹,你剛纔在對面那個房間中,究竟在做什麼,好像有人惹你不高興。是那幫考古專家嗎?”
王昌武瞪了他一眼,板着臉道:“別談這事,好好對姜浩同學,別怠慢了人家。”
姜浩忍俊不禁,搖了搖頭,無奈地道:“伯父,我聽寶輪說過了,你有很重要的生意要做,不用管我了,儘管去忙吧。”
王昌武估計真的有急事,聽到姜浩這麼說,忍不住搖了搖頭,嘆氣着道:“讓你見笑了,就是遇到一些棘手的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再拖幾天也無所謂。怠慢了對面那羣王八蛋,也不能怠慢了你啊,你不用擔心。”
看來,對面房間裡面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幫考古學家了,王昌武之前跟他們在一起,估計就是在砍價,不過砍價的結果應該不是很順利,以至於他走出來的時候,顯得如此氣憤。
胖子也很關心砍價的事情,很快就耐不住了,繼續問道:“老爹,快跟我說說,那幫傢伙同意降價了麼?同意降多少。”
姜浩也是急忙插嘴道:“伯父,說說這個件事吧,我也很感興趣。”
聽姜浩這麼說,王昌武倒也不再藏着掖着,斟酌了一番之後,眼中頓時充滿了火花,壓抑着濃濃的怒火爆發了出來,氣呼呼地道:“降價?那幫傢伙不僅不肯答應降價,跟我談了幾次,反而還要漲,漲成現在的四萬塊每小時了。”
胖子一聽,頓時爆粗口了:“我靠,還有沒有天理了。”
姜浩也是緊皺着眉頭,覺得那幫考古學家太過分了,居然一下子就要漲四倍的酬勞,比當你的面搶劫還要無恥。
他想了想之後,試探着問道:“伯父,這太過分了吧,難道你就沒有辦法,可以讓他們低頭嗎?”
王昌武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是蒼老了十歲,很無奈地道:“我也想強硬一把,可是沒辦法啊,我們古董行的要害都被他們捏着,只能任他們宰割了。”
“如果沒有他們進行鑑定的話,萬一混入了假貨,一次兩次倒也無關大局,但若是次數多了,我們也就不用再幹下去了。”
“這幫傢伙,也正是捏住我這個死穴,才如此有恃無恐,想要獅子大開口,強迫我答應他們的要求。”
姜浩眉頭皺得更緊了:“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就任他們宰割嗎?”
王昌武搖頭苦笑:“目前來看,還沒有太大的辦法,這幫傢伙好像都竄通好了,每個人的口氣都硬得很,非要漲價不可。而且他們還若有若無地放話威脅,如果不同意他們的漲價要求,那麼他們就再也不會幫我們古董行做鑑定,而且還要聯合其他古董鑑定師,封殺我們王氏古董行!”
“靠,這比黑社會還要無恥。”胖子緊握着拳頭,眼中有着火光在燃燒,怒道:“黑社會,好歹也只是收一下保護費,可是這幫傢伙,簡直就是在大吸血,一下子就要了咱們的命根子。”
王昌武長長地嘆了口氣,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
來,臉上堆笑,以抱歉的口吻說道:“我離開也有點久了,現在要回去,再跟他們協商協商。不好意思,姜浩賢侄,待遇不周,還請你不要見諒。”
“寶輪,好好招待姜浩,若是他有不滿意的地方,回頭我扒了你的皮。”
說着,王昌武朝着門口走去,腳步匆匆,看起來有很多心事。
胖子撅着嘴,酸溜溜地道:“靠,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充話費送的,還是你是我老爹的私生子,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姜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說話,跟我走。”
說着,姜浩站了起來,大步朝着王昌武走去,同時喊道:“伯父,稍等一下。”
“姜浩賢侄,還有事嗎?”王昌武詫異地問道。
姜浩已經走到他的身邊,笑眯眯地道:“伯父,你介不介意,帶我去一趟?”
“你要去?”王昌武瞪大了眼睛,顯得很吃驚,沒想到姜浩會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胖子的反應更大,直接拉着他的手,震驚地問道:“浩子,你別胡鬧了,跟那幫傢伙鬧掰了,對咱們兩邊都不好。”
“要知道,那些人可都是考古界的專家學者,如果得罪了那幫傢伙,尤其是你,以後就不用在這考古界混下去了。”
這傢伙,還以爲姜浩是要過去鬧事,跟那些考古專家翻臉,所以二話不說地要攔住他。這也無可厚非,因爲在往常的時候,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姜浩多半也不會隱忍,會選擇跟那些人翻臉。
姜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鬱悶地道:“放心好了,我知道怎麼做,絕對不會鬧事,也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胖子訕訕地道:“別騙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爲人,遇到這種情況你忍得了?去到那個房間,多半是直接掀桌子的結果,這次打死也不讓你去。”
王昌武瞪了他一眼,嚴厲地訓斥道:“鬆手,有這麼說你同學的嗎?”
訓斥完自己的兒子,王昌武轉頭看向姜浩,臉上堆着笑容,只是看起來不怎麼自然:“姜浩賢侄,你確定要去?”
姜浩認真地點頭,大喇喇地道:“讓我去見見世面吧,裡面好歹也有很多考古界的知名人物,跟他們提前接觸,對我也有好處。而且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們的忙呢。”
王昌武聽完,認真地點頭,鬆了口氣:“原來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裡卻忍不住苦笑道:“說到底,還只是一個不曾見過世面的學生崽啊,你以爲裡面的人那麼好對付麼,別看他們斯斯文文,但實際上,卻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跟他們打交道,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着,否則被他們給吞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姜浩提出跟過去的要求,並非一時興起,更加不是要去鬧事,而是經過三思熟慮的。
畢竟,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在陳教授的引薦下,可是認識了不少考古界頂尖的人物,一個個都是巨擘級別的存在,抖一抖腿考古界都要發生大地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