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吉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禁朝四周看了一下,當時喬吉的語氣非常逼真,而我們身處的又是那間黑房子,所以由不得我們不亂想。可是誰能想到,就在那偶爾的一打量,卻好像看到一絲絲青色的燈光,慘淡的從一個角度發出來。我一驚,等到我再定一下神,想再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那燈光已經不見了。”
黃鵑道:“不會吧?枉你還說自己是老江湖,人家講一個鬼故事,就把你嚇得疑神疑鬼的,看來。。。。”
舒遙跳了起來,“這件事還沒完呢,等聽完之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沒錯,當時我自己也認爲這只不過是我的錯覺,心裡不禁自嘲,想我也是闖蕩江湖的,居然會爲這種無稽之事成得居然出現了幻覺,真是太不應該了。
幸好扎巴與喬吉都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扎巴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喬吉身上,而喬吉卻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只是自顧自的講着她的故事,‘就這樣,一追一逃,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也許是大半夜。當時我已經失去了時間概念了。一邊追我一邊吃驚起來,我還從來不知道那看起來不起眼的小院子,裡面居然這麼大,我跟着那盞燈光在其中穿行,黑暗中影影綽綽,好像永遠也望不到頭一樣。終於,那盞燈停了下來’
‘停下來了呢?不跑了?爲什麼?’扎巴問道。
‘因爲已經到頭了。我一看到它停了下來,不禁大喜,可是對方似乎也不好惹,能夠殺人之後這樣從容而去,並且可以跟我拼了這麼久的腳力,我確信對方的身手絕不在我之下,所以,當時我非常小心。看到它停在裡屋,我慢慢的走了過去,腳步很輕,一步一步的,也走得很慢’
‘裡屋?嗯,也就是說,當時你們就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嗎?’我不禁問道。
‘沒錯,當時我就站在你的位置,定定的看着那盞燈,隨着我與它的距離的靠近,我終於看清了拿着燈的那個人,就在看清楚的那一瞬間,我大叫一聲,奪門轉身而逃’
我與扎巴不約而同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喬吉道:‘回爲我看見了,看見了,我真沒有想到會是她’
‘可是,你到底看見了什麼?’扎巴問道。
‘我看見了那個女人,那個被稱作我妻子的女人,她披着頭髮,臉色煞白,手裡拿着那盞燈,對着我笑,就像在婚禮上那種笑容一樣,這笑聲讓我驚慌失措,在那笑聲裡我可以感覺到有種陰冷的東西從我的後背爬了上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轉身就跑’
我和扎巴相望一眼,道‘怎麼可能?這也太扯了吧?你是說這一切全是那個女屍乾的?可是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喬吉搖了搖頭,‘這些你都不必問我,到現在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全是她設計好的,是她故意將我引到
這裡來,可是,她到底想幹什麼呢?我又應該怎麼辦呢?當時我只跑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她是想告訴我一些東西,但是到底她想告訴我些什麼呢?我越想心裡越不安,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讓我後悔到現在的決定’
‘什麼決定?’
‘我決定回去,回到那間房子裡面去,看看在那裡藏着什麼秘密’喬吉道。
‘然而,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我看到了這一輩子最爲壯觀的一幕,或者說到現在爲止,我也沒有再看到那種壯觀了,經過那段時間的折騰,外面天已經亮了,月光下去了,已經可以微微的看到一些東西,我以爲再怎麼邪門的東西這下子也不至於出來了吧。所以,我小心的再退回去了。不一會兒,我就來到了那間房子,從外面看,裡面靜悄悄的,好像什麼也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我透着窗子試着去撲捉那燈光,卻看不到任何東西。我是說現在一點燈光也看不到了,我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好像有一種聲音,一直催促着我,要進去,進去。一定要進去。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進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在等着我,但我必須要進去’
當喬吉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眼睛卻再一次越過他的背影,看向了他的身後,竟然,我再一次看見了那盞燈,那盞慘青色的燈,可是它只是閃了一閃,卻再一次不見了。
到了這時,我用手碰了碰扎巴,問道:‘你看見了嗎?’
扎巴莫名其妙的道;‘看見什麼了?’
我輕輕的道:‘燈,青色的燈光,你看見了嗎?’
扎巴正聽着喬吉在講,聞言身子一顫,我記得很清楚,他的身子的確是抖了一下。據我所知,扎巴跟我一樣,也不知道多少次死裡逃生,居然出現了這種動作,實在叫我不可思議,接着我就聽見扎巴道:‘這種時候,不要亂開玩笑,會死人的’我與他靠得很近,他的嘴脣都發白了,聞言我苦笑一聲,不再說話。我知道,這個時候即便我告訴他,我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也只會讓我們自亂陣腳,但我卻再一次懷疑喬吉帶我們來這裡的動機了,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面起,我就發現這個人身上藏着許多秘密,而一個藏着秘密的人陌生人,無疑,對我來說,是危險的。
顧不得思索,喬吉那聲音再一次響起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聲音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走進了那個房間,一步,兩步。終於,我走到了房間的中間。沒有,什麼也沒有。什麼東西也見不到,包括那個女屍,我小心的搜了好久,失望之下,正要離開。這時,我發現裡面居然還有一間房,只是門緊閉着,上面佈滿了灰塵,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動過了,我走了過去,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推開了,並沒有用很大力氣,只是那麼輕輕一推,它就開了。就在門開的那一
剎那,我看到裡面有一雙眼睛盯着我,死死的盯着我’
‘一雙眼睛?到底,到底是什麼眼睛呢?’扎巴問道。
喬吉嘆道‘如果我說,是一雙死人的眼睛,你信不信?’
‘死人的眼睛?’扎巴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喬吉道:‘沒錯,就是一雙死人的眼睛,在接下來的第二秒,我認出來了,那雙眼睛的主人,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只不過因爲臨死前死得不明不白,所以睜着眼睛,這時,我再向裡面仔細一看,卻發現房間裡面掛滿了屍體,一律的穿着白色的衣服,被綁在屍架上面,用一種古怪的姿勢,腳下懸空着,全都睜大眼睛,同那個女人一樣。不,簡直是一模一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呆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雖然我已經做了好準備,但這種結果卻不是我所預料到的,那間空蕩蕩的房間裡,掛滿了屍體,他們身體定在空中,睜大了眼睛看着我,那種場面,要多詭異便有多諾異。。。。’
說到這裡,我想到這個故事似乎就發生在這個房間裡,心裡頭不禁有點撲通撲通的跳,想想吧,這個黑漆漆的房間裡,掛滿了屍體,想想都覺得讓人寒心。扎巴的反應卻更奇怪,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喬吉,好像在思考着什麼。
喬吉已經陷入了瘋狂了,自然看不到我們的反應。‘過了許久,嗯,也許只是很短的時間,我定下心來。到目前爲止,我只是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這件事是誰幹的,對方對自己應該都沒有惡意,否則以對方的手段,自己絕對沒有理由逃得過去。
然後我就開始打量着這一個個屍體,當時他們像樹上的果子一樣,將整個房間給掛滿了,我繞着一個一個的看,發現這些死去的人大半是府裡的僕人,甚至連丫環都沒有放過,我仔細的數了數,似乎整個大院裡面所有的人都在這裡。這些可都是鮮活的生命啊,我可記得就在昨天晚上,我大婚的那天晚上,這些人還一個個活崩亂跳的,但現在卻都變成了空洞、沒有生命的屍體,就算我知道對方沒有惡意,我也被這手段給鎮住了,如果這真的是一個人的傑作,那麼這個人真的不能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了。但隱隱的在我心裡,有一個可怕的猜測,只不過此時,我也沒有證據,卻證據,似乎如果我的猜測成立的話,我也根本不會找到任何證據’
‘你是說,這一切,根本就是那具女屍乾的?這,這也太。。。。’扎巴說到這裡,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身體抖了抖。
喬吉看了他一眼,道:‘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我不相信有什麼人有這樣的能力,而且又有什麼人可以這麼冷酷血腥,難道剛剛在這個房間裡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的錯覺嗎?當時我的心亂如麻,我一個一個的看着,當我看到最後兩具屍體的時候,我站住了,我的眼睛瞪得比他們還要大’
‘你看見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