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聽到這裡，對水下面的霧有了興趣。按照一般的道法，想要拿一個障眼法倒是可辦到的，比如建一個迷陣，讓所有進入到裡面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出來，這種陣法黃俊自己就會，而且還屬於道法當中最低級的一種，可是在水下也能佈置這種陣法，黃俊卻沒有聽說過，並不是說以前沒有人這麼實踐過，相反，道術界其實能人不少，想法奇怪的人自然更多，以前也有人想到這種弄法，只不過一來在水下弄一個迷霧沒有多大用處，因爲人類的活動範圍還只是一般限於地面上，二來道法上在水下弄一個迷霧與陸地上完全不一樣，需要考慮很複雜的條件，這是因爲水下的環境與陸地完全不同，想要在水下弄出這樣的動靜根本不太可能。但現在吳老先生他們卻碰到了這個問題，黃俊不由得不驚訝。
“後來呢，後來你們就這樣放棄了嗎？”黃俊道。
吳老先生道：“當然不會，怎麼可能，不要說我不會同意，就是張厚波也不會輕易放棄，不過，那時我心裡確實想法多了起來，不再像剛開始一樣一心一意了”
黃俊道：“什麼想法？或者你有其他的打算？”
吳老先生道：“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越來越覺得，似乎，張厚波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瞞着我，我每次問他都不說，剛開始他不說我也就懶得問，因爲我覺得那跟我們的計劃無關，也跟我無關，只要我能夠把那個計劃完成，其他的我也就不管了，可是後來我卻發現，張厚波瞞着我的事情，卻與整件計劃有關”
黃俊道：“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吳老先生道：“說來也是巧合，這件事我到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記得那時張厚波又像從前一樣失蹤了一段時間，然後又突然出現了，因爲這樣的事情多了，我也就沒有多想，有一天，我爲了想再看看水庫的情況，一個人來到水庫旁邊，看看地形，可是那時我卻看到張厚波也在那裡”。
“這並不奇怪，你不是說他失蹤之後會出現的嗎？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他出現之後來水庫探探虛實總是可以的，你總不會認爲他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吧”黃俊道。
吳老先生搖了搖頭，道：“你還沒有聽我說完，你說的那種情況當然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事實卻不是那樣，因爲當時我看到水庫邊除了張厚波，還有一個人”
黃俊道：“還有一個人？誰？”
吳老先生這時忽然直直的盯着黃俊，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而是用一種非常陰沉的語調道：“死人”
“死人？”黃俊一驚，“你是說他殺了人？”
“不，我是說跟他說話的那個人是個死人，但他並沒有殺死他”吳老先生道。
“沒有殺死他，嗯，不對，跟他說話的那個？你說錯了吧，是不是他在跟死人說話？”黃俊道。
“不
，你沒有聽錯，我說的是跟他說話，而不是他跟死人說話”吳老先生道。
“怎麼一回事？”黃俊沒有急着再說什麼，可是定了定心情，淡淡的問道，其實此時此刻他心裡挺緊張的，因爲他有一種感覺，似乎事情到了這裡，纔有了明顯的變化。
“是這樣的，當時我遠遠的看着張厚波跟一個人說話，我一直就知道張厚波這個人神神秘秘的人，而且張厚波總說“他們”要把他抓去，可是從來不告訴我他們是誰，一直問也問不出來，你也知道，這種事情誰都會好奇，以前不好多問，現在既然有機會了，那麼我自然要查查清楚，於是我慢慢的靠近，然後終於看清了那個跟張厚波說話的人，那個人我很熟悉，但就在看到那個的一瞬間，我的腦子就蒙了，我認爲當時自己一定是瘋了，因爲這個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在跟張厚波說話”吳老先生道。
“因爲那個人也是死了很久的人？”黃俊道。
吳老先生點點頭，道：“沒錯，就是這樣，這個人我認識，說起來這個人來，也是我們村的原居民，但是這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在我們村發生那件奇怪的事情之前，不，就算是你經歷的那件事情之前，他就已經死了，當時我親眼看見他被埋葬的，可是現在，他，回來了”。
“這沒什麼奇怪，你也知道，張厚波不也是這樣嗎？”黃俊說道，可是心裡卻在急速的盤算，看來，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這個人一定是張厚波的同黨。
“是啊，張厚波的情況我是知道的，但你也知道，我跟張厚波並不熟，再說他這個人神神秘秘的，我不知道他的底細，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雖然好奇，但並不會感覺到特別驚訝，可是那個就不一樣了，我記得在我小的時候經常看到他，可是他死了很久，現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你叫我怎麼面對？說實話，我當時就快叫出來了，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叫出來，因爲我意識到，如果想查清楚張厚波的秘密，這個人就是關鍵”吳老先生道。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黃俊問道。
吳老先生道：“後來我發現張厚波跟他爭執起來，我因爲藏得太遠，聽不清楚，不知道他們在爭什麼，可是我看的出來張厚波和上的情緒都很激動，後來張厚波就不再說話了，轉身就走了，而那個人也沒有追過來，我當時還在想我是跟紅厚波，還是跟着那個人呢？那時我都想有分身術，可是不行，我必須選擇一個，按照習慣我是應該跟蹤張厚波的，可是我又覺得應該跟蹤那個突然出現的人，顯然他的身上是有秘密的，而且相對於張厚波來說，我更容易發現他的秘密，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可是還沒有等我有所決定，我就看到了讓我到瑞典也難忘的一幕”
黃俊馬上道：“你看到了什麼？”
吳老先生道：“當時張厚波已經走遠了，
我看到那個人看着張厚波走的方向站了很久，好像在想什麼，接着，他就轉身，然後走進了水庫，不見了”
黃俊道：“走進了水庫？”
吳老先生道：“沒錯，就是走進了水庫，不見了，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個人，死的時候，好像就葬在那裡”
黃俊道：“可是一個活人怎麼可能就那麼走進水庫不見了？這是不可能的”
吳老先生道：“活人不可以，但是死人可以，你忘了嗎？我說過，那是一個死人”
黃俊想了想，忽然道：“張厚波說的他們，難道是？”
吳老先生點點頭，道：“你也猜出來了？我當時就是那樣猜的，張厚波說的他們，應該就是那些被埋葬的人，也就是說，他們就是一羣死人，而張厚波已經死了很久了，自然變成了他們之中的一員，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張厚波回來了，而他們，出於不知道什麼目的，所以要把張厚波這個變數給抹殺掉，於是他們又要把張厚波抓回去，這也就是爲什麼張厚波一會消失，一會又出現的原因”。
黃俊道：“可是如果這樣，那麼爲什麼張厚波又要和你一起探尋那個秘密呢？按道理說，你看見那個人走進了水庫，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那些，嗯，就暫且稱之爲他們吧，他們是住在水庫底下的，張厚波應該有多遠就跑多遠，爲什麼還要和你一起下水探尋那個秘密呢？”
吳老先生道：“這個問題，你聽我說完就知道了。我當時沒有阻止那個人走進水庫，事實上當時偷聽的時候爲了不讓他們發現，我離那個人很遠，就算想要阻止也沒有辦法，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跟張厚波談談，那時心裡有種危機，怕張厚波藏着什麼樣的心思，當時我這樣想着，就回去打算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就跟他談談。可是等到我走到我家的時候，卻發現張厚波已經等我很久了”。
“他主動去找你了？”黃俊驚道：“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吳老先生搖了搖頭，道：“不，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他當時只是說我們的計劃要快，更快，因爲他說他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黃俊道：“難道是因爲那個人的出現？”
吳老先生道：“具體我不知道，我當時沒有接話，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希望他給我一個解釋，爲了保險起見，當時我還錄了音，你要不要聽聽我們的對話？”
黃俊沉默了一下，道：“你當年還錄了音？看來你對張厚波並不信任”
吳老先生道：“如果是你，你會信任嗎？”
黃俊道：“說的對，像這樣神秘的人物，確實不怎麼會討人喜歡，也罷，我就聽聽你們談了什麼”
吳老先生苦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這麼多年來有些事情我就早就接受了，不過你等下聽的時候可千萬別吃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