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忽然道:“聽着,我覺得,張厚波與吳老先生不僅僅是認識這麼簡單”
舒遙道:“怎麼,你怎麼又想到哪裡去了?我倒是認爲吳老先生與張厚波肯定互相認識,但要說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那,那真的可能?”舒遙說到最後,連自己也不確定了。
黃俊道“我們說到張厚波的時候,吳老先生的反應太過於奇怪,那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應該有的反應,就算他會對張厚波的得生表示驚訝,但絕不會出現驚慌這樣的神情,一定是有些東西我們沒有想到”
“那麼,你下一步準備怎麼做?”舒遙道。
“我想查先先查查這個張厚波,看看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然後我們找個機會去見一下吳老先生”黃俊道。
舒遙皺了皺眉頭,道:“我不同意你的想法,第一,他是我的客戶,就算他與張厚波之間有什麼事情,那也是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我們沒有權利去幹涉,你要知道,我們並不是真正的警察,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事情。第二,我們現在最主要的精力就是要弄清楚這個水庫的秘密,那些人爲什麼會死而復生,而張厚波與吳老先生之間的事情,並不是重點,反而會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你難道真的想不能這一點嗎?”
黃俊笑道:“是啊,難道我真的想不到這一點嗎?還是說你真覺得我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舒遙道:“我怎麼知道你發的什麼瘋,總之,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跟我說說?”舒遙有時是不清楚黃俊心中的想法,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又不能放任自流。
“我懷疑,我懷疑,張厚波與吳老先生之間的事情會牽涉到水庫的秘密,而水庫的秘密,則關係到那些人當年是怎麼失蹤的,你不想知道?”黃俊道。
“你是說二者之間有聯繫??”舒遙張大了嘴巴,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也沒有想過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身上會有什麼跟水庫有關的秘密,在舒遙之前想來,也許張厚波跟水庫唯一的秘密便是,他藉助了水庫的力量復活,可是現在他已經復活了,而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厚波已經失去了價值了,再加上吳老先生是她的客戶,她也就不想爲難了。但黃俊的話卻讓她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舒遙才道:“你,有幾份把握?”舒遙沒有問黃俊爲什麼會想到,因爲她知道黃俊總是會根據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推測,而這些東西在外人看來全是毫無道理的。
黃俊認真的想了想,道:“不多,四成吧,暫時我只能想到這麼多,想要更詳細的東西,我需要調查”
舒遙道:“張厚波的事情你來調查吧,我繼續跟進水庫的事情,這樣就算你那邊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也不會浪費時間”
黃俊道:“你對我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
舒遙道:“這跟信心沒有關係,只是我們時間浪費不起,好了,就這樣定了,行不,這回我做一下主”
黃俊無奈的點點頭,他還能說什麼,這件事牽涉到她的親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黃俊都應該尊重舒遙的想法。
三天後,當黃俊再一次出現在舒遙面前的時候,舒遙發現黃俊臉色陰沉得可怕,這種服沉舒遙在黃俊臉上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那一瞬間,舒遙都想像不到這個世界還會有什麼人有什麼事情讓黃俊有這樣的表情。
“怎麼了?”舒遙馬上問道,一問出來,舒遙心裡就後悔了,也許以黃俊現在的心情,未必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出乎她的意料,黃俊回答了,但回答得很不客氣,“沒什麼,我現在覺得很不好”
“怎麼?碰到挫折了?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我早說過了,那條線索根本就是浪費時間”舒遙道。
黃俊搖了搖頭,道:“正相反,我不是什麼都沒有查到,而是查到的太多了,正因爲這樣,我纔不開心,如果,如果早知道這樣,那我當初應該將張厚波留下”
舒遙道:“怎麼一回事,慢慢說來聽聽”
黃俊道“這個張厚波不簡單,嗯,那個姓吳的也不簡單,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秘密,可是我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那個張厚波根本就是像那個姓吳的那樣是二十年前的死的”
“難道,他根本就沒有死?”舒遙道。
“不,確實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資料顯示,他是淹死的,就在十幾年前”黃俊道。
“淹死的?不會就是在這個水庫裡面吧”舒遙道。
“被你猜對了,還真是這樣,他淹死在這個水庫裡面,在十幾年前”黃俊道。
舒遙察覺到黃俊的語氣有異,忽然道:“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張厚波是跟那一批失蹤的人有關吧?”
“事實上,我認真查了當年的檔案,怎麼說呢,剛開始我以爲他是淹死的,但後來我又不確定了”黃俊道。
“你不是說他死得不能再死了嗎?怎麼又不確定了?”舒遙道。
“你聽我說完,我說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是因爲我在檔案裡面看到了他的照片,準確的說,是他屍體的照片,那照片拍得很詳細,從照片上看來他是不可能活下來的,這一點自信我還是有的,而檔案上也的確記載他是淹死的,吳老先生小看我們了,他以爲我們找不到那些資料,也難怪,那些資料就算是在警察的檔案館裡,也是絕秘密,但我還是找到了,這是我的第一印象,我第一印象就是吳老先生騙了我們,而張厚波淹死了”黃俊道。
“難道你又覺得不對?是什麼事情讓你推翻了這個結論了??”舒遙道。
“因爲後來我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說張厚波最後總是死了,但爲什麼吳老先生卻要隱瞞張厚波的死亡時間?他想掩飾什麼,而且,我懷疑,張厚波似乎一直就沒有死透”黃俊道。
舒遙在聽到黃俊那一聲“沒死透”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覺得全身一冷,
道:“你在說什麼,人怎麼會沒有死透這一說”
黃俊道:“我知道我說的話很難理解,事實上我自己也很難理解,但我從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在這十幾年當中,張厚波可能,可能出來活動過”
“活動過?一個死人怎麼會出現活動過?何以見得?”舒遙道。
“我查了一下時間,發現張厚波淹死的時間恰好是在當年那些人失蹤之後的一個星期,當時這裡還沒有大規模的移民,但這裡的失蹤事件引起了警方的懷疑,於是警方就來以這裡勘探,也就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們發現了張厚波的屍體,從屍檢上來看,確實就是淹死的,同時他們也對張厚波周圍的社會關係做了一些調查,發現這個張厚波是個孤兒,已經沒有親人了,而令人意外的是,當時與他本來並不認識的吳老先生卻主動向警察提出要把張厚波的屍體領回去,並安葬,警方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太過追究,主要是他們被那些失蹤案佔據了所有心神,也沒有心思理這件事,正好吳老先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警方也就滿足了他。後來那個墳墓就出現了,出現在水庫邊上。但奇怪的是,後來有幾次,有人看到一個長得很相張厚波的男子從吳老先生家裡出來,當然,也就是那幾次罷了,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過”黃俊道。
“也許是他們看花了眼?”舒遙道。
“這種事情,如果一個人看花了眼自然有可能,但不可能所有人都看花了眼”黃俊道。
“可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個張厚波既然是個孤兒,爲什麼別人會認識他呢?”舒遙提出了一個疑點。
“你這個疑點我也想到了,當時我也覺得奇怪,按說張厚波只是一個孤兒,之前沒有人認識他,不應該說有人會對他印象這樣強烈,但後來我就不懷疑了,因爲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當年的報紙對張厚波的事情做了大範圍的報道,還刊登了照片,也許在他們看來,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屍體,很有娛樂價值,這件事在當時也造成了不小的轟動,主要是報紙裡面也將張厚波的死與那些人失蹤聯繫在一起,當然,那篇報道我看了,說得很牽強,不過人家是爲了娛樂,也可以理解”黃俊道。
“這麼說,這個張厚波可夠神秘的”舒遙點點頭。
“誰說不是呢,而且我有一個推測”黃俊道。
“什麼推測?”舒遙道。
“我覺得那些人的失蹤,沒準與張厚波和吳老先生真的脫不開關係”黃俊道。
“你剛剛不是說那篇報道說得很牽強嗎?”舒遙不解的道,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黃俊這樣說話前後矛盾的狀態,知道他一定有說詞。
“我是這樣說過,不過我只是說那篇報道分析得很牽強,但對他們的結論並不表示懷疑,因爲這件事本身就值得玩味”黃俊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確實的理由?”舒遙道。
“是關於那個傳說,就是那末日審判的傳說”黃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