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教授翻了一頁,將一段符文的翻譯指給我看並說道,“這段文字裡恐怕就有神器的下落,‘我們保護着神器向北走,避開那裡的禍亂,我們一直向北,向我們祖先居住的海邊走去,瘋狂的異族人不斷騷擾我們的隊伍。’”唐教授唸完這段話之後又指了一段給我看,並繼續說道,“這段也是,‘經過長途跋涉,我們終於回到了我們偉大先人的故居,異族人又來要搶奪神器了,我們決定將神器沉入這片海中。’還有這段,‘我們從當地居民那裡買了兩艘船向海中間開去,經過了三天三夜,來到了海中無人的地區,這片海是那樣靜,無法想象當年先人在這裡是何等的風光,就到這裡了,我們將神器放在這裡,並寫下這段記錄,如果我們還有後人的話,希望他們能夠看到這段記載,找到這裡,找到神器,再次實現我們祖先的輝煌。’”
唐教授唸完之後問我,“我覺得這段話記載的很清楚了,說明是在雅利安人古代居住地的海中。”
我尋思了一下問道,“北面的海,是北冰洋嗎?”
唐教授搖搖頭說道,“不是北冰洋,海這個詞也有可能指的是湖,蒙古族人就將湖稱爲海,其語言有部分就是沿襲雅利安人的說法,北冰洋常年冰封,[?尤其是在古代,所以我不認爲是北冰洋,應該是個湖。”
我說道,“如果是個湖,這個湖應該很大,他們不是說了在湖上行駛了三天三夜嗎?那應該是……”
“裡海!”李菲接道。
“不對!應該是鹹海!”張繼說道。
“怎麼可能是鹹海呢,我覺得從大小上看,應該是裡海!”李菲辯駁道。
“但是從雅利安人古人居住地來看,應該是鹹海!”張繼拿出了歷史證據。
“唐教授,那您認爲呢?”我問唐教授道。
唐教授說道,“我本來以爲是鹹海,但是我發現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你看一下。”
唐教授將那個本子向後翻了一頁,他說道,“這些記錄是在哈薩克斯坦發現的,上邊這樣寫道,‘我們向北走了很久,穿過了冰原,這裡的太陽終日在地平線以下,我們要多久才能到達我們先人的居住地呢?’這個太奇怪了了,如果說終日在地平線以下,那就是走進北極圈的極夜現象了,可是就算這些雅利安人從伊朗或者印度出發,走到鹹海也不可能走到北極圈裡啊,這麼看又只有北冰洋了,但是北冰洋肯定是冰封的,怎麼可能開船開出去兩三天呢。”
張繼道,“我覺得這是不是受什麼特殊天象的影響導致太陽終日不見,比如火山爆發什麼的?”
李菲在旁邊反駁道,“肯定不是,要我說就是做這記錄的人當時腦子發昏了。”
我笑了一下說道,“研究歷史可不能這麼武斷啊,要有根據的。”
李菲見我說她,她便不再說了,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我這不是批評你,只是開玩笑,開玩笑,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也許就是對的。”
唐教授這時候發話了,“李菲啊,有想法是好的,但是也不能太天馬行空了,不能說古人寫的東西就是錯的,必須當做事實去研究,然後根據邏輯排除那些不實的記載纔是歷史工作者的工作方法。”
李菲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唐教授。”
唐教授這時候轉頭對我說道,“這孩子,想法很多,就是還不成體系,什麼時候她有一套完整的思維體系時候就是成大才的時候。對了,你關於這個怎麼看?”
我想了一下,說道,“能把所有翻譯都給我看看嗎?”
唐教授把翻譯後的本子遞給我,我在上邊翻了翻,發現是一些祝福禱告詞什麼的,突然我注意到一段話,我便問唐教授,“這是在哪裡發現的?”
唐教授看了一眼說道,“在新疆發現的,怎麼了?”
“新疆?新疆也有雅利安人?”
“哦,這個是吐火羅人的新符文寫的,不是雅利安人的,我們放在這裡主要是做對比用。”
這段文字寫着,“我們用神器祭奠上天,爲何上天不迴應我們,難道這神器並不是先人的神器?還真是向那個外來人所說的,我們身上流淌着的血不是我們先人英雄的鮮血。”
我問唐教授,“看這段話的意思,吐火羅人也有神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吐火羅人是在雅利安人之後的民族,也就是說,之前那段記載雅利安人將神器送往北方之湖之後,吐火羅人又有了神器,那這個神器是不是就是雅利安人的神器呢?”
唐教授說道,“這個無從考證,但是從字面意思上分析,好似這個神器不管用,所以我認爲這個神器是假的。”
我對唐教授說道,“我們的任務是找九鼎,而不是找雅利安人的神器,雖然從種種跡象表明,雅利安人的神器就是九鼎,但是九鼎是不是有九個呢?那吐火羅人所擁有的是不是就是九鼎之一?”
唐教授有些犯愁了,說道,“這個怎麼說呢,我越來越覺得,九鼎其實不是九個鼎而只是個名字而已,就像九江是個城市名字,並不代表有九條江。”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九鼎其實只有一個?”
唐教授說道,“不好說,但是我我感覺是這樣,這恐怕是以前的學者都沒找到九鼎的原因,陷入了名字的誤區,我也只是猜測。”
我點點頭說道,“雖然是猜測,但是不無根據,應該還是很有可能的。”
唐教授還是糾結於那個湖,他說道,“現在不確定的就是這個湖了,我感覺是鹹海,但是又覺得有些問題,如果能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我覺得就能接近真相了。”
我把世界地圖攤開,看着地圖,從伊朗出來,一直向北是裡海,從印度出來一路向北是鹹海,這兩個湖都有可能,但是從那個太陽終不見的記載來看貌似又在北極圈裡,但是北極圈裡只能是北冰洋,北冰洋常年冰封,不符合行船三日的記載,到這裡是個死循環。我看着地圖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便問唐教授道,“雅利安人是怎麼分辨方向的?”
唐教授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靠太陽和樹木的年輪分辨方向。”
我看着地圖想了一下,然後笑道,“我知道那個湖是哪個了。”
李菲問道,“是裡海吧?”
張繼說道,“肯定不是,一定是鹹海。”
唐教授在旁邊訓斥道,“別吵,聽柯先生說。”
我用手指在地圖上一個位置,他們看到我指在那裡的時候都傻眼了,李菲驚訝的問道,“怎麼可能在那裡?”
張繼也表示懷疑的說道,“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唐教授搖搖頭說道,“柯先生,你有什麼根據說在那裡,這和我們研究的也差太多了吧?”
我笑道,“唐教授,你在研究的是一個全新的歷史,自然不能按照我們已經找到的史料來看待這些事,這些現有的史料有可能把你們帶你原有的誤區。你忘了,你們研究的是關於神和人的歷史,是要開創的看以前的一些事情的。關於這個湖的地點,我也是猜的,不過聽完我的分析,你可能就會同意我的觀點了。”
唐教授說道,“那請講,我想聽聽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那個湖在那個地方。”
我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我的長篇大論,“首先,我覺得你們對雅利安人的理解就錯了。”
張繼有些不服氣的問道,“哪裡錯了?”
“遊牧民族,我覺得把雅利安人定位遊牧民族本身就是個問題。”
“哦?”張繼瞪大眼睛,很好奇的看着我。
“我並不是一個歷史研究者,所以我可能看問題的角度和你們不同,你們把雅利安人定位遊牧民族的證據是什麼?”
張繼說道,“雅利安人生活的地區在鹹海中亞附近,擁有強大的騎兵和軍隊,滅掉了三個文明古國,並顯示其分支曾試圖入侵中國。”
我笑道,“這些的根據是哪來的?”
“史料記載和遺蹟分析。”張繼道。
我又問道,“那史料憑什麼判斷雅利安人就是遊牧民族呢?”
“從歷史進程看,雅利安人應該處於人類文明的早期,當時的印度和巴比倫埃及已經進入青銅時代,至少從這三大古國被滅亡的時間看是如此,那個時期草原地區還沒有什麼文明,雅利安人應該就是草原人,自然屬於遊牧民族。”張繼拿出了史料試圖證明。
我看了看張繼,問道,“就這些?”
張繼說道,“這些還不夠嗎?”
我笑道,“我覺得,不夠,我再問你幾個問題。雅利安人滅掉三大古國前後用了多少時間?”
張繼琢磨了一下說道,“前後五百年吧。”
“距今多少年?”
張繼想了一下說道,“三千五百年到四千年。”
“這麼久了,只靠那些殘缺的文物來判斷,你覺得準嗎?”
“這……應該準吧?”張繼有些猶豫。
我這時學起唐教授來了,“作爲一個科學工作者可以猜測,但是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我認爲這些都是之前的歷史學家的想當然。”
“什麼?想當然?”張繼驚訝道。
我說道,“是啊,就是想當然啊,這就如看到個木頭就能想象出一個房子,我不是說他們這麼做不對,只是這隻能是他們的一種看法,如果他們可以想,那我們也可以想。我有另外一種想法。”
張繼來了興趣,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說道,“從雅利安人的存在時間及強大的軍事上來看,你覺得他們用的武器應該是什麼呢?”
張繼說道,“青銅和鐵,從出土文物上可以證明。”
我點頭說道,“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我也認同,關鍵是這鐵和青銅怎麼來的?你覺得一個遊牧民族能掌握這麼先進的鍊鐵和製造青銅的技術嗎?記住,是足以摧毀三大文明的技術。”
“這個……可能有吧,當年蒙古帝國不也有很強的制刀技術嗎?”張繼有些猶豫。
“不能說是可能,必須要確鑿證據,如果說技術是學習來的,那這些遊牧民族肯定是從更發達的文明雪來的,這個你認爲是不是?”
張繼想了一下說道,“是!”
“但是,無論是古代的三大文明,包括被蒙古帝國擊敗的宋朝、金朝都沒有這些遊牧民族的冶鐵製刀的技術高。這就說明這些技術絕不是他們向這些發達文明學習來的。”
張繼提出了一個猜測,“那是他們創造的呢?”
我笑道,“如果說是創造出來的,你覺得是在科技更發達的文明中出現,還是在落後的文明中出現的可能性大?”
張繼陷入了沉思,這個時候李菲問道,“您這意思這種冶煉技術既不是雅利安人創造的,也不是他們朝三大文明所學?”
我擺了擺手說道,“先別下這個結論,我剛纔只是證明了,如果雅利安人是遊牧民族,那麼你剛纔說的就成立了。”
李菲驚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雅利安人不是遊牧民族?而是比三大古國更發達的文明?”
我接着說道,“也不對。”
“咦?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接着分析道,“雅利安人的歷史很模糊,文字記載很少,要麼乾脆就是看不懂,你們這次破譯的古雅利安人留下的文字估計比現有的雅利安的文字都多。而且從歷史遺蹟的考證來看,雅利安人所居住的鹹海周邊確實沒有什麼城市,所以這樣推論出雅利安人是遊牧民族也沒有錯。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遊牧民族哪來的那麼高的冶煉技術,強大的軍隊,還有自己的文字,他們要這些玩意幹什麼呢?”
這個時候李菲和張繼都直直的看着我,想聽我接下來的話,我轉而問唐教授道,“您覺得這是怎麼回事呢?”
唐教授道,“上帝教給他們的?”
我笑道,“上帝會幹這閒事嗎?您在仔細想想您研究的是什麼?”
唐教授尋思道,“神與人的早期歷史啊!”
我問道,“聖經裡怎麼寫的?”
“啊!我明白了,多謝提醒啊!”唐教授驚叫了一聲,把旁邊的李菲和張繼嚇了一跳。
我一攤手說道,“接下來,唐教授你說吧!”
張繼和李菲把目光轉向唐教授,他點點頭說道,“如果按聖經記載,我們已經不是第一代人類了,人類滅亡過,對於之前的幾代人類,我們的歷史幾乎沒有記載,除了柏拉圖說過的亞特蘭蒂斯,不管亞特蘭蒂斯是否真實存在,那是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如果這個文明被毀滅了,如果這個文明有遺民留下,他們所掌握的科技與知識在某種程度上會高於後來的人類的。你的意思,雅利安人就是上一代人類的遺民。”
張繼疑問道,“不對啊,那雅利安人怎麼會比其他文明古國發展的慢呢?”
我搖搖頭說道,“上一代人類被不明的原因毀滅,留下的人移居到了鹹海附近,人類就算有知識,但是如果知識不全,而且資源不足,發展的也並不會很快。假如我們現在世界遭受毀滅,發達國家的遺民假如剩下不到萬人,而餘下的其他人都是還處於那種原始生活的人時候,我們未必比他們發展的快多少,甚至還會慢。他們習慣了這種原始的耕種,我們不會;他們會狩獵,我們不會。我們的農業知識依靠化工工業和生物工業,但是這些屆時不會有工廠支撐,我們所學的知識只能存在與腦中,就連想記在紙上都找不到紙,只能記在獸皮上,過不了多久就會模糊不清。經過千年的變化,那些部落發展成了文明,我們只在少數方面強過他們,雅利安人也許就是在冶煉技術上強於這些‘文明古國’,千年的過程讓他們也學會了騎射,但是他們的後人早已不記得祖先的科技,那些科技對他們來說就是神話一樣,唯有那祖先留下的神器讓他們可以與上帝溝通。他們被拋棄了,於是他們想起祖先口口相傳的先祖生活的地方,於是他們向北走。所以,那些符文文字中所記載的祖先生活的地方,並不是鹹海,而是雅利安人更早的祖先生活的地方,是再往鹹海的北邊。”
說道這裡,張繼和李菲,還有唐教授也認同了我的說法,唐教授說道,“我們看來是被歷史資料所束縛,所以不敢像你這麼想,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啊,就算往北,那也走不到那個地方去吧,你爲什麼認定那個湖就是他們先民所生活的湖畔呢?”
我搖搖頭說道,“這個湖未必是他們先人生活的湖畔,只是這些雅利安人的後代那麼認爲的,上一次人類滅絕後應該沒剩下什麼,這些連祖先科技都無法繼承下來的人怎麼能知道自己祖先生活在哪裡呢?他們只是憑着北邊這個方向找到這麼一個大湖才認定是那裡。具體他們爲什麼認定是那裡,還需要我們去看看才知道。”
說完我把手砸向了地圖那個湖泊上,加拿大的大熊湖。只在少數方面強過他們,雅利安人也許就是在冶煉技術上強於這些‘文明古國’,千年的過程讓他們也學會了騎射,但是他們的後人早已不記得祖先的科技,那些科技對他們來說就是神話一樣,唯有那祖先留下的神器讓他們可以與上帝溝通。他們被拋棄了,於是他們想起祖先口口相傳的先祖生活的地方,於是他們向北走。所以,那些符文文字中所記載的祖先生活的地方,並不是鹹海,而是雅利安人更早的祖先生活的地方,是再往鹹海的北邊。”
說道這裡,張繼和李菲,還有唐教授也認同了我的說法,唐教授說道,“我們看來是被歷史資料所束縛,所以不敢像你這麼想,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啊,就算往北,那也走不到那個地方去吧,你爲什麼認定那個湖就是他們先民所生活的湖畔呢?”
我搖搖頭說道,“這個湖未必是他們先人生活的湖畔,只是這些雅利安人的後代那麼認爲的,上一次人類滅絕後應該沒剩下什麼,這些連祖先科技都無法繼承下來的人怎麼能知道自己祖先生活在哪裡呢?他們只是憑着北邊這個方向找到這麼一個大湖才認定是那裡。具體他們爲什麼認定是那裡,還需要我們去看看才知道。”
說完我把手砸向了地圖那個湖泊上,加拿大的大熊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