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聲音從洞穴的深處傳來,立刻引起了我警覺,我見王鳳儀沒有太大問題就將她一個人留在岸邊,自己向洞內走去。我走了沒多遠就覺得那些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這個聲音不大,但是讓人聽起來心煩意亂,沒多久就感覺頭昏腦漲,眼睛昏花。迷亂中,我看到有數不清的蛇朝我們這邊爬過來,我連忙舉槍射擊,無奈蛇簡直太多了,我只好向後退。
我轉身一瞧,坐在河邊的王鳳儀哪去了?我正納悶之時,一條一人多高的大蛇從河岸上爬過來,我嚇得連忙舉槍射擊,不料卻被大蛇躲過,此時我前後都被毒蛇包圍,我心灰意冷之際,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在我的臉上,我回過神來就看見王鳳儀怒氣衝衝的拿槍頂着我的腦袋,她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樣。
我眼睛向周圍掃了一圈,沒有毒蛇,也沒有大蛇,我問她爲什麼拿槍頂着我,她惡狠狠的說,“我還想問你呢!你幹嘛拿起射我?要殺了我是不是?好啊!給你!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得了!”說完她將手裡的槍塞給我,我看到她的肩膀在流血,我問她是怎麼了?她冷笑着說,“怎麼?剛打完我就忘了?”
我打的?我記得我只像一條大蛇開了槍啊!等等……難道是幻覺?我趕忙向王鳳儀解釋了剛纔的情況,王鳳儀聽後將信將疑的說,“那好吧……暫時先相信你了……”
我給王鳳儀處理槍傷,好在問題不大,僅僅是擦傷,如果子彈打到身體裡了就麻煩了,這種地方沒法做手術,那樣估計會凶多吉少。我邊給她處理傷口,邊分析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我剛纔產生幻覺了,我問王鳳儀剛纔是否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音時,王鳳儀搖搖頭說沒有聽到。明明我們兩個人剛纔在同一個位置,爲什麼我能聽到,她卻聽不到。
這時洞的深處飄來陣陣松香,問道這股松香味後,我的腦子又開始犯渾,耳朵裡又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王鳳儀看到我不對勁就拍了拍我的臉說,“你怎麼了?”
她這一拍將我拍的清醒了,我問王鳳儀,“你問道一股松香味了嗎?”
王鳳儀說,“問道了啊,怎麼了?”
我本來懷疑是這股松香味讓我產生了幻覺,但是王鳳儀卻沒事,我又覺得剛纔這個想法不對。不過王鳳儀此時哼唧了一下,我問她怎麼了,她不情願的說,“左手骨折的地方一直疼,有的時候非常疼,我一直忍着呢。”
她這下點醒了我,我再次拾回剛纔的想法,應該就是那松香沒錯,王鳳儀之所以沒中招是因爲她小臂持續的疼痛讓她保持清醒。我告訴王鳳儀,“從現在開始,你一直注意我的狀態,覺得我可能發暈的時候就打我一下。”
王鳳儀覺得很奇怪,問我,“幹什麼?你有受虐傾向嗎?”
我說,“哪有的事!我是怕再次中幻覺。”我接着把我剛纔的分析告訴了王鳳儀。
王鳳儀聽後若有所思,然後一臉壞笑的說,“哦!我懂了!”
我不明白王鳳儀的壞笑是什麼意思,不過過了不一會我就懂了。還沒走上十幾步,王鳳儀突然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我問她,“怎麼了?”她不說話,直接扇了我兩耳光。
我暴怒,罵道,“你有病啊?上來就抽我!”
沒想到王鳳儀輕描淡寫的說道,“哦!我以爲你剛纔中幻覺了呢,沒有啊?對不起!”
說完她就轉身繼續向前走。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
又走了二十來步,她又回頭看着我,這次我有了防備,站的離她遠了一些,估計她就打不到我的臉了。心裡暗想,小樣的,還想暗算我。這時,王鳳儀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我心想不好,難道是她中招產生幻覺了,我剛想說話,就這麼一瞬間沒防備,我的下體就傳來一陣劇痛,身子瞬間無力跪了下去。王鳳儀剛纔看離得我遠,扇不到我耳光就用了一招撩陰腳直踢我要害,而且用足了力氣。我跪在地上半響沒說話,等我反應過來後就罵她,“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你鬧夠了沒有?”
王鳳儀蹲下來看着我說,“沒鬧夠!剛纔這腳就是懲罰你把我肩膀打傷的!”
我氣的跳起來吼道,“不用你看我有沒有產生幻覺了,大不了等會我中幻覺把你殺了。”
王鳳儀說,“那可不行!我可還不想死呢!”
我怒目圓睜的瞪着她說,“我警告你,你再故意打我,等會遇到吸血鬼的時候我就不管你了。”
王鳳儀看我真生氣了,這下才說,“好了好了!算我不好,不鬧了!”她說完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似得向前走去。
我火還沒有消,但是也得跟着她後邊一起走,又走上了二十多分鐘,我們來到了一個鐵門的面前,門上有鷹蛇的標誌,門虛掩着,從門縫後邊散出淡淡的松香味。沒錯,就是這裡了。
我們推開虛掩的門,門後是一個二十米見方的屋子,屋子高有八米左右,對面是一個樓梯。屋子兩側各立了八個棺材,每個棺材上都有鷹蛇標誌,棺材都是由上好的黑色烏木製成,其中兩個開着,是空的其他六個是關着的。
屋子的正中間擺在一個琥珀做成的巨型棺材,棺材足有六米長,三米寬,近兩米高。由於用的琥珀太多,使得本來透明的琥珀變得不透光,但是還能隱約的看到裡邊躺着一個人。棺材散發着淡淡的松香味,剛纔聞到的味道就是從這裡發出的。
這幾個棺材裡多半裝的都是吸血鬼,而且絕對不是普通的吸血鬼,從這裡的棺材材料來看估計是一些相當厲害的,尤其中間琥珀棺材裡躺着的這位,絕對不是善茬,沒有必要千萬不要招惹他。
我問王鳳儀,“你說的那個寶物是什麼樣的?會不會在這裡?”
王鳳儀剛要說話,我便聽到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我止住了王鳳儀的話語,和她一起躲在了琥珀棺材的後邊,這個棺材非常大,足夠我們隱藏我們的身形的。
腳步聲更近了,我們倆從棺材後探出頭,看到兩個吸血鬼模樣的人從樓梯中走下來,他們的身形非常魁梧,走在前邊的這個是個男人,穿着黑色披風,手裡拎着一個人。那個人的脖子上有牙印,沒有血色,沒有呼吸,估計是死了。他把那個人向牆角一扔,順着那個人的屍體望過去,王鳳儀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多虧我及時捂住了她的嘴纔沒暴露我們的位置。
剛纔進來時沒有仔細看,再加上這裡的光線很暗,沒看到靠樓梯的角落裡堆着一大堆白骨,估計是這些吸血鬼吸乾血的人留下的。
我本來想站出去除掉這些害人之物,但是考慮到不清楚對手的實力,還有身旁有個拖後腿的王鳳儀,加上我們這次主要任務是尋找莉莉絲給該隱的寶物碎片,所以我先壓住怒火。準備等以後再糾集大家一起來幹掉這些禍害。
跟着這個男吸血鬼後邊下來的是個女吸血鬼,身穿貴婦長裙,頭戴發冠,皮膚沒有血色,但是也很光滑,沒有褶皺。
他們兩個以前一後的走進棺材,準備合上棺材。吸血鬼將棺材當做自己的牀,一旦進入棺材就相當於休眠了,那時我們再怎麼動都不會被他們發現。可是正當棺材合上的過程中,一個石子從屋子上邊掉到了我們腳邊,聲音很清脆,在屋子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聽到。這兩個吸血鬼本來要合上的棺材蓋停止了,他們倆又都打開棺材走了出來,那個男吸血鬼開口說話了,他對女的說,“巴托裡夫人,你有沒有聽到什麼?”
巴托裡夫人,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呢?我仔細一想,原來是傳說中的三大吸血鬼之一,當年她活着的時候就以喝人血著稱,據說有幾百人被她殺掉,她用那些人的血沐浴祈求青春永駐,奶奶的竟然能遇到她。
這時女人又開口了,“萊斯男爵,我也聽到了。”
萊斯男爵!又一個臭名昭著的惡魔,當年虐殺兒童,命令僕人拿着屍體內臟在他面前自慰,十足的一個變態,不過當年他不是被處以火刑了嗎?怎麼可能在這裡變成吸血鬼呢?
萊斯說,“我感覺屋子裡好像進來人了,就在那邊!”
萊斯的話說的我們倆心臟直跳,我彷彿都能聽到王鳳儀的心跳聲了,怎麼可能?我這才反應過來,王鳳儀從剛纔看到這兩大吸血鬼時候一直在後邊抱着我,我這才能感覺到她的心跳。她被嚇的渾身發抖,萊斯朝我們走過來的時候她都不鬆開手。我廢了好大勁才把她的手掰開,拉着她繞着琥珀棺材與這個男吸血鬼玩起了捉迷藏。
萊斯走到了剛纔我們躲着的位置,他看了看地上的石子,然後對身後的巴托裡說,“夫人,沒事,是個石子。”
我們兩個心裡懸着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不過他緊接着又一句話把我們嚇傻了,“剛纔這裡好像蹲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