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的這席話在宴會結束後沒幾天,幾乎所有的世家都知道了。
有人心中雖然都覺得掌珠如此作爲有些狠辣,卻也不再說什麼,說來也是崔家女把人給逼急了。
有那心中不明白的,只覺得這姜少夫人是在逼死崔家女,但凡要些臉面的女子都不會自降身份賣身與姜少夫人,但是崔家女又愛慕姜大爺,怕是隻有一死了之。
一時間這風聲又轉向了崔家女,衆人都等着看這崔家女如何行事。
周氏、寶珠等人知道以後雖然覺得掌珠這樣做有辱崔家,但是心中卻頗解恨,尤其是周氏,這崔家周氏什麼時候都不會看上眼的。
只可憐崔家女日日哭泣。
她要是拿着賣身契去姜家,不單單不要了臉面,更是承認掌珠說的那些話了,是她死皮賴臉的要進姜家的門……
崔家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早知道就該前兩年隨了姜家的意,嫁了出去,偏偏姜荷娘總是在耳邊攛掇她,只說嫁入姜家生下長子如何如何的好……她一時迷了心竅……
現在形勢如此,怕是崔家更是不理會她了,前幾次也都是她厚着臉皮求來的,讓她死肯定是不可能的,難不成真自己灰溜溜的去姜家角門?那她還有什麼臉面?
崔家女左想右想,最後只得傳信給姜荷娘。
姜家這邊因掌珠的一席話再次成爲輿論的高峰,雖有些揚眉吐氣的意思,但是姜老爺還是讓姜夫人再三的告誡掌珠,他們姜家一向低調,以後萬萬不可如此。
姜夫人自是應下,回頭只說掌珠說的好,就連平常不怎麼聯繫的姜二夫人也特意傳話過來,直說掌珠很是有氣勢。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不高興。
崔姨娘在榴院氣的直掉淚,只覺得是掌珠處處針對她,故意給她難堪。
崔姨娘哭着對姜荷娘道:“我不過就是勸幾句,她若是不願意接人也就算了,何苦把人家女孩逼到那種禁地?真是心狠手辣。”
姜荷娘心中也頗爲不高興,又加上崔家女來信摧,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自己的已經十九了,本來家中給她相看了幾門婚事,都被她拒絕了,但是偏偏太子那邊也沒有動靜,姜荷娘現在哪裡還有心思管崔家女,反正到這個地步,姜荷娘只有進門這一步了。
姜荷娘想了下,道:“不如等到崔姑娘進門了,姨娘把她接過來吧,免得最後受大嫂的磋磨。”
崔姨娘擦了擦眼淚,道:“她真的會來?”若是她早就一頭碰死在柱子上。
姜荷娘道:“不然,還真死啊。”
崔姨娘想了想,嘆道:“等她進來再說吧,你大嫂會把人送過來纔怪。”
姜荷娘也跟着嘆氣,她也沒想到掌珠會如此狠,她本想借着留言讓掌珠吃個暗虧,結果……總之,現在先把崔家女騙進來再說吧。
姜荷娘自是書信告訴崔家女,她來之後就在崔姨娘身邊待着,和小姐一個樣子,不必擔心云云。
崔木槿接到信,又哭了一場,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進了姜家門就不是自己做主了,哪裡像姜荷娘說的那般容易。
崔太太拿過崔木槿手上的信,看了眼,沒好氣的道:“當初是看有七八分的可能進他們家門,才讓你這樣胡鬧的,結果,你看看現在……”
崔木槿搶過信,冷笑道:“母親不用說這些,我再胡鬧若不是你們應下,我還真能搬出來不成?”
崔太太也是生氣,道:“你是我女兒,我還不爲你好?當初若是聽我的……”
崔木槿馬上道:“母親還是別說這些沒意思的話了,您和兩位哥哥想借着我攀高枝,相看的人不是病入膏肓的就是兒子比我還大的鰥夫。”
崔太太怒道:“你也別不知好歹,當寡婦總比當人家使喚丫頭強,你要是生個兒子將來也就熬出頭了。罷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收拾收拾,明天送你去姜家。”
崔木槿雖然心中已經打算去了,但是聽見自己的母親這樣說,還是驚訝的站起來,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崔太太也是心疼,便勸道:“咱們現在有奴僕使喚,在外面也被人尊稱一句太太小姐,都是託了你哥哥的福……”
崔木槿道:“那你,可沒我什麼事。”
氣的崔太太也哭道:“我天天在外面看那個夫人臉色聽那個太太閒言碎語的,我還要笑着陪小心,到了自己閨女這,我也討不到好,真不知道我造了什麼孽。”
崔木槿只抹抹淚坐在一旁,不看崔太太,這些話前幾年對她說還有用,現在再聽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
說來她母親雖然是繼室,但她也算是半個嫡女了,兩個兄長又有出息,她想着自己比不上寶珠那些人,總也應該有個好去處,開始想着或許會嫁給個秀才書生之類的,後來想着就是嫁給高門裡的庶子也成……誰知道相看的那些人……她才起了其他的心思。
崔木槿心中是有苦說不出。
崔太太是個厲害的人物,不然崔家兄弟也不會還稱呼她一聲母親,崔太太也不過是哭兩聲,便又振作起來,對崔木槿道:“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除了去姜家還有什麼辦法?”頓了下,道:“你若是想假死……”
崔木槿有些期待的看着崔太太。
崔太太無奈道:“也不是不成,只是以後你怕是真的無父無母無兄無弟了,到時候嫁到鄉下當農婦吧。”
崔木槿冷哼了一聲。
崔太太接着勸道:“就像那崔大小姐說的,你進姜家,現在少夫人跟前安分段時間,沒準不用崔姨娘接你,你就被姜大爺看上了,將來生下長子,怕是姜少夫人還要看你臉色呢。”
崔太太自是撿着好聽的說,崔木槿也只裝事情就這麼簡單,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道:“我若進門了,被那毒婦害死……”
崔太太馬上道:“你哥哥肯定會爲你出這口氣的,你畢竟姓崔,姜家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也不會如此的,放心吧。”
崔木槿這才慢慢的道:“那好吧……只是,我這裡也沒有什麼積蓄……”
崔太太笑道:“傻孩子,你哥哥和我早就準備好了,銀子衣服首飾,保證你和嫁人一樣,將來若是擡了房,你哥哥再送四箱子嫁妝進門,若是生了長子……甭說你哥哥了,姜家還不上趕着慰勞你啊。”
崔木槿這才露出幾分笑意,好像事情就真的這麼簡單容易似的。
三日後,崔木槿坐着一輛小馬車去了揚州姜家,一副如願的模樣,若有人問道,崔木槿只說姜少夫人開恩,準她伺候在身旁,姜少夫人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等等……
衆人本來心中鄙視,如此一聽倒覺得這崔木槿果然癡情一片,自然有這種想法的多是文人墨客,那些世家貴婦只覺得崔木槿好手段,怕姜鐸的後院以後也平靜不了。
當晚,掌珠知道崔木槿如此行事後,只對姜鐸道:“這崔家兩兄弟怕是能人,這個時候還能反敗爲勝。”
姜鐸笑道:“崔家兄弟是吃過苦的,家中的頂樑柱又時常在宮廷內走動,他們想的自是比你全面些,用輿論造勢。”說着搖搖頭,道:“只可惜用在這上面了。”
掌珠道:“內宅就是內宅,他們也不過是幫崔家女這最後一回了。”
姜鐸並不問掌珠打算對崔家女如何,只握着掌珠的手道:“後院有你,我是放心的。”
掌珠看着姜鐸的大手,心中暖呼呼的,這個人是除了母親最親近的人,更是現在唯一最親近的,她心中不知不覺的依賴姜鐸,也不知不覺的投入感情,這感情更多的是親情,或許還有一點點的鐘意,掌珠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感覺。
姜鐸看掌珠發愣,笑着搖搖頭,之前看着掌珠強硬,好似小大人似的,其實掌珠還是個小女孩罷了,姜鐸也更多的發現掌珠的不同,有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沉穩狠辣,更有小女孩的天真單純,姜鐸甚是覺得他迎娶掌珠是多麼的正確。
兩人一時不說話,讓氣氛生了幾分曖昧。
掌珠回過神來就覺得姜鐸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臉上也染了幾分紅暈,只低着透着。
姜鐸看出掌珠的異樣,更是覺得掌珠可愛,一把摟過掌珠,低聲在掌珠耳邊道:“你怎麼了?”
掌珠臉更紅了,嗔怪的看了眼姜鐸,這個傢伙肯定是故意問的,掌珠沒好氣的道:“沒事。”
姜鐸輕笑,一把將掌珠抱起來,令掌珠驚訝的是,姜鐸將她放在了桌子上,好在屋中沒有侍女,掌珠有些不知所措。
姜鐸就喜歡看掌珠這個樣子。
掌珠扶着姜鐸的肩膀道:“快放我下來,這樣成何體統?”
姜鐸忍不住笑道:“真是厲害,還和我說起了體統。”
姜鐸走近了兩步,讓掌珠兩腿夾着他,掌珠只低着頭,小臉都要滴出血來,姜鐸也不戲弄掌珠了,一手扶着掌珠的腰,一手拿起桌上的燈柱,吹滅……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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