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玄北將其他魂靈渡化,回到他們該回的地方去,至於那些與鬼蜮妖爭鬥的戰魂們,那也是它們的歸宿,但是他的因果就要玄北來償還。
不過這種因果不是很大,抽取的也都是惡靈。
玄北打開鬼蜮妖的記憶,他自己先看了一下,畫面有些殘忍,果然如同他的猜想,是他!
奇怪的是在它的記憶裡竟然見到了花籽,那裡是她說的妖寨嗎?他再仔細的看着,確實是她,還有那隻蠢蛇。
鬼蜮妖好像在監視着他們,玄北翻找的更細緻了,又在一處竟然發現了雙梨。
記憶是殘缺的,已然被他做過手腳,一些關鍵線索被抹去了。對方後面的蹤跡難以追蹤,接下來只能去雷鳴道人那裡碰運氣了。
花籽好奇,扒在玄北身邊,要看那鬼蜮的記憶。
翻看了一些,驚訝的捂住嘴巴,怎麼會有她和雙梨,這是怎麼回事?
當初那隻呲牙不是專門去殺山槐的,是來殺她的!它一開始等的就是她!
花籽毛骨悚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怎麼會?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玄北抓住她有些涼意的手,安撫道,“沒事,我會查清楚的。”
花籽,雙梨的命格實在是不一般,現在與他的牽連也露出了蛛絲馬跡,到底他爲什麼要監視她們倆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秘。
齊雲也上前看了一下,當初對李孟義爲什麼去殺山槐,只是他的猜想,看來如今這兩個姑娘也不簡單,或許他們就是用鬼蠱控制對方去殺花姑娘。
應該是有人讓李孟義以殺了花籽爲代價給沈漣之續命,怎料李孟義失敗了,臨時起意殺了山槐怪,挖了他的心給沈漣之。
當然這一切也只是猜測,不過離真相不遠就是了。
花籽平定好心情,見其和與雙梨還沒有回來,“玄哥,我們下去找雙梨他們吧,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她實在有些不放心,這裡的一切都讓她心神不寧。
玄北點頭,他也正有此意,“你呢?是在這上面,還是隨我們一道?”問着愣在一旁陷入沉思的齊雲。
“啊?當然是與前輩一道。”齊雲回神,這地方神神秘秘的,他一個人也不敢留。
“還請這位公子也帶上我。”蛤/蟆精喊道,他也不想跟這個被引魂了的鬼蜮妖待在這裡。
玄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了個小紙人,那個小紙人力大無窮,背起蛤/蟆就跑。
花籽摸摸自己懷裡的紙人,實在慶幸。
撕開結界,玄北帶着大家走入其中。
殘垣下方是另有洞天,蜿蜒曲折的通道縱橫交錯,虛無縹緲。
每一條,都有它應去的地方,玄北只好百里傳音給其和,問着他們走了哪條。
其和很快回應,他們走的是最中間那條道。
隨即,玄北領着花籽走上了中間通道,齊雲和紙人緊緊跟上,飛快的去與其和和雙梨匯合。
這邊的其和,雙梨也停了下來,他實在是不知道這條道這麼長,這麼遠,走了好久都出不去。
玄北很快帶着花籽找到他們了,“笨蛋!”不待其和要訴苦,公子直接來了一句。
其和委屈不解,“這是錯的路。”玄北邊說邊順勢敲了他一腦袋,好久沒敲了。
“啊?那玄哥你幹嘛帶着我們也走這條道?”花籽疑惑不懂,帶妖玩呢!
一副你們看我的,站在通道中央,閉目,念意穿透,掃視全觀,睜眼,指尖帶光掃過在場各人,嘩的一下,他們都到了第三十三條通道。
繼續前行,很快便到了他們想要找的地方。
一池黑漆漆的血水裡爬着密密麻麻的鬼蠱,花籽和雙梨兩個女孩兒看的直犯惡心,全身雞皮疙瘩豎起。
在場的只有玄北公子一人神色淡定,還拎起了一隻給它洗個澡,觀看起來。
有點像人界普通百姓家裡的蟑螂,背上多了兩隻黑黝黝的鬼眼,無腳。
“長的醜的製造的邪物也這麼醜。”說完嫌棄的扔了下去。
受到驚擾的小傢伙們躁動了起來,黑壓壓的就往玄北這兒爬,氣勢洶洶!
“啊!”花籽作勢直接跳上了玄北的身,表示她很害怕。
他對其和說了句,“還不快收了!”拍拍花籽,讓她矜持點。
其和拿出琉璃瓶,瓶口向下,不知裡面是何物,那羣鬼蠱像瘋了一樣飛進瓶子裡,三息,外面的鬼蠱都被吸光了。
塞緊瓶口,其和遞給玄北,“公子。”玄北接過就放了起來。
沒有了鬼蠱的池子裡,就是一汪血水,盪漾着暗紅,呈現出了當時那些無辜的被騙者們的慘烈。
玄北直接將這口池子毀去,封印了起來。
接着又撕開了一道結界,一條一望無垠的黑暗長河浮現在衆人面前。
“這是什麼?”花籽問。
“魄羅河。”玄北答。
“那個應龍大人待的不是魄羅河啊?”花籽一直以爲那個就是魄羅河。
玄北實在是不知怎麼回答她,就那小破湖,叫湖是擡舉了,直接一小溝差不多,也難爲應龍了,找了這麼個地方藏身。
“這條河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花籽好奇,雖然此河水上黑色,但感覺不到任何邪氣,平靜無波,彷彿能洗淨靈魂,整個人都能得到昇華。
“尋找忘卻的往生,洗淨骯髒的靈魂。”
他打了個響指,小紙人駝着蛤/蟆過來了。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往生。”玄北一把拉起受傷的蛤/蟆精,使用離魂術,將他推入魄羅河。
任何物種都不會對魄羅河感到害怕,魂魄漸漸融入其中,一幕幕過往呈現。
“她……她!”其和驚叫!畫面裡的是個女子,穿着天風門的親傳弟子服飾。
那個與她相擁的男子不就是那晚在巷子裡襲擊他們的。
“原來如此。”魂魄離體太久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玄北不再繼續往下看,把她的魂魄直接又放回蛤/蟆精身體裡,還給她吃了顆安魂的丹藥。
稍息,蛤/蟆精轉醒,衆人皆沉默,等待她自己開口。
“我是天風門的弟子,我姓丁名琴。”丁琴□□蛤/蟆精的臉,有着小女兒的嬌態,緩緩說道。
“那你跟那個路長老?”花籽小聲的問。
“我與他曾經是道侶。”
不等大家提問,她繼續說道,“我們很相愛,承諾一起修成正道,可是好景不長。我被本門一位長老囚禁,成了他的禁臠。”
她恨,恨那位長老,是他毀了她的一切!
“遇白以爲是我背叛了他,殺了我和那位長老,隨後自刎了!死後不入輪迴,被一位大人物救助,成了鬼修。”
“而我一直不甘心的徘徊人界,我恨,恨意使我面目全非。”
“我恨他不信我,我恨那個長老!所以我化成厲鬼殺了他的家人和在凡世的族人!我手上也沾滿了鮮血,成了罪人!”
丁琴一字一句,從甜蜜到悽婉,從怨恨到自責。
“但是我不後悔!如果重來,我一樣會殺了他們!我要他們也嚐盡我受的百般欺辱!”
丁琴說這句時,神色有些癲狂,像的回憶起被囚禁的日子,心中恨意蔓漲,纏滿心窩。
花籽的心跟着丁琴忽上忽下,拽了玄北的袖子,緊緊的捏住。
“大人物?呵!”玄北冷笑一聲。
丁琴忍不住發抖,“他做錯了太多,我真的是希望他能夠迷途知返。”
“怎麼,你是希望我們能把他帶到魄羅河洗一下,重新做個好鬼?”花籽想了一下,蹲在丁琴面前,問着她。
丁琴沉默不語,停了好一會兒,澀澀的開口,“我知道他做下的事,罪不可赦,但是,但是隻要能改,就能夠重新開始不是嗎?”
“從你們進幻月城,我就注意到你們了,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才引那隻幻影妖過去找你們,我希望你們能夠發現這裡的秘密。”
花籽現在有些明白了,看向玄北,玄北凝望着她,她不好意思的躲閃了一下。
“先出了這秘境再說吧,估計都在等着我們出去呢!”玄北把手伸給花籽,拉她起來,自顧往前走,卻沒有鬆開花籽的手。
其和跟上,雙梨嘆了口氣,齊雲若有所思,小紙人又背起蛤/蟆,也就是丁琴。
出去很快,路過應龍君住的那條湖,傳了個音給他,“好自爲之,後會有期。”
快活自在的應龍哆嗦了一下,又放鬆下來,他說的都是真的,出了神罰牢,他再也沒幹過壞事了,他是隻改過自新的好龍。
幻月城給他們的靈符,就是個幌子,回程途中,花籽捏着玩那張靈符,碎了好半天都沒有人來救他們。
秘境通口竟然還被封死了,這些人還真是明目張膽,那些比斗的假把式搞的有模有樣。不過,竟然每次還都有大把的傻子過來尋寶,最後命喪於此,魂靈都被吃掉,入不了輪迴。
果然不出所料,玄北強行打開了秘境入口,外面重兵把守。
帶頭的是那個侏儒李長老,上百隻幻影妖在他們頭頂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