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地圖的指引,方平帶領十二隊的成員緩緩步入山林。
也不知怎的,進來之後,山中突然掀起了一陣白茫茫的迷霧,最開始,衆人只當是山中普通的溼氣,但是隨着他們深入,這迷霧越發的濃厚,不一會兒,就有人感覺不對勁。
“這地方我明明記得剛剛來過。”
“那顆移魂木我見過。”
“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
.....
方平皺起眉頭,這種情況他沒有經歷過,不過以他的經驗,這些迷霧絕不是簡單的自然產生。
“幻陣,結界,領域。”一旁的暗鋒若有所思,口中喃喃自語。
平關聽到暗鋒的話,他搖了搖頭:“不像是幻陣,幻陣基本會隔絕感知,而且能一次困住這麼多人,範圍還如此之廣,除非是男爵以上佈下。”
“至於領域就更不可能,畢竟領域只有達到侯爵後期的境界纔可以施展,若有侯爵出現,他大可不必困住咱們,彈指間就能將我們滅掉。”
“結界倒是有可能,但是將整個山脈都籠罩在內的話,沒有幾十萬墨金的結界玉簡是不可能的。”
平關分析的頭頭是道,不過眼下要考慮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想辦法走出這片迷霧。
擡起右手,方平示意大家止步,緊接着,他環顧四周,心中多半有了答案,他高喝一聲:“五城聯盟第十二分隊隊長陸仁賈,率部前來支援,還請讓出一方通道。”
方平洪亮的聲音逐漸傳出老遠,在羣山中迴盪不已。
沒過多久,一個飄渺的聲音傳來:“可有身份證明?”
“不知可有其他分隊的隊長在,請一位過來看看在下的相貌便知。”
話音落罷,對方再沒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四周的迷霧漸漸淡了下來,視野逐漸清晰。
“陸隊長,好久不見。”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方平轉頭一看,呵,原來是個熟人。
“原來是語凡隊長。”方平看到是語凡親自過來,不由鬆了口氣。
語凡走到方平身前,輕聲道:“先跟我來,這結界不能關閉,只能將其淡化,一會兒還要開啓。”
方平了然的點了點頭,回頭吩咐一聲衆人跟上,隨後在語凡的帶領下,一行人七拐八拐,最終來到了一處山洞前。山洞中燈火通明,不時還會傳出熙熙攘攘的交談聲。
看到眼前的情況,方平不由腹誹,堂堂五城聯盟的高手竟然成了野人。
大概是猜到了方平的心思,語凡嘆了口氣:“陸兄有所不知,事態嚴重到我們無法掌控的地步,走我們進去說。”
聽了語凡的話,方平一怔,不過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帶着手下走進了山洞。
步入山洞,方平只覺得眼睛一花,緊接着眼前景色大變,原本應該陰森封閉的山洞,呈現在他眼前卻變成了一片露天平地。
平地面積非常大,在地面上打起了數十座帳篷,帳篷的周邊更是有侍衛巡邏。
“陸兄,讓你的隊員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會兒自然有人給他們安排住處,至於陸兄,暗鋒兄弟,平關兄弟,你們先隨我去見一下執事。”語凡回過頭來對方平輕道。
按照語凡說的,方平對自己的部下做出安排,隨後與暗鋒和平關對視一眼,三人便跟着語凡來到了一處大帳之中。
剛進大帳,方平三人便看到了正相對而坐低聲交談的兩個人,這兩人他們都見過,正是瑾伯秋和孟城的那位年輕執事。
見到他們,三人立刻站直身體,朗聲道:
“第十二分隊隊長陸仁賈見過二位執事。”
“第十二分隊副隊長暗鋒見過二位執事。”
“第十二分隊副隊長平關見過二位執事。”
看到方平他們,孟城的執事微微一笑:“看樣子你們也是剛剛完成護送任務就趕了過來,真是辛苦了。”
“執事,這懷月城究竟發生了什麼?”方平開門見山,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還能發生什麼?”
瑾伯秋臉色不太好,他冷哼一聲:“十一名隊長,九名副隊長,五名組令,兩名執事,我們二十七將階,外加接近兩百的士階被這懷月城打的抱頭鼠竄,最後犧牲了一個組令兩個隊長,四十多士階成員的代價,逃到了這深山之中。”
“不是吧,他們究竟有多少高手?”
方平,暗鋒,平關三人顯然被瑾伯秋話中的內容給鎮住了,若懷月城的高手真的如此之多,他們來了也是白搭啊。
“你們別擔心,你們來只是援軍的一部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其他的支援。”說到這,瑾伯秋神態也稍微緩了緩。
三人也是鬆了一口氣,方平將自己心中最後的一個問題問了粗來:“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不等瑾伯秋回答,孟城的執事嘆了口氣:“算上之前損失,五隊,六隊,副隊長身亡,二隊,十隊隊長身亡,懷月城執事身亡,巖城組令身亡,總共犧牲六人,如今算上你們三人,還有二十七名將階。”
“而根據我們之前戰鬥的所見,他們將階以上高手大概在三十六七人左右,因此不能出擊與他們硬扛,所幸我們帶了三百六十塊結界玉簡,將羣山覆蓋結界之中。”
“他們就算進來也找不到我們確切位置,而且說不準會被我們偷襲,因此他們不會輕易進山,我們眼下只需要等待支援,然後在尋找機會。”
“說來我們如今極爲被動,就算等到支援,他們若龜縮在懷月城中,我們也沒有辦法,不說守護大陣,我們要是對城池出手,青鋒城絕不會坐視不管。”
方平點了點頭:“我曉得了,諸位連番大戰也是疲憊不堪,就讓我們十二隊負責佈防境界。”
“那就有勞陸隊長了,最近一直是語凡隊長帶人守護,你可以跟他交接一下。”見方平如此上道,孟城的執事看他的眼神更加溫和了。
“我這就去佈置。”方平低着頭看不出臉上的表情,他之所以將這危險的工作主動攬下,其實是因爲他突然有了種怪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