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偏房裡沒有點燈,但無損於崔婉清的優雅,當劉稷進來的時候,她穿着一身正裝,坐在榻邊,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刻,身體就立時站起,變成了一個挺直的陰影。
只不過隨着男子氣息的靠近,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些,諸如呼吸加重,身體微微顫抖之類的症狀,因爲這一次,心理上沒有任何藉口。
她正在做着,往日裡,最爲鄙視的放浪女子所做的那種事。
劉稷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黑暗中一個身份尊貴的女子,正在等待着發生某種事,讓他的心理上覺得無比刺激,而另一方面,又與他後世所接受的那些教育格格不入,令他羞愧,這兩種情緒交織着,反應在行動上,便是猶豫。
這種感覺是複雜的,對方不同於楊玉瑤,甚至也不同於李妍,她們沒有夫婿,感覺就像是後世的性伴,各取所需無用負責,而眼前的這一個,卻是另一個男子的正牌妻子,哪怕放到後世,也是赤果果的犯罪。
可是房間裡,那種無處不在的香氣,吸引着他,渴望探尋味道的來源,直到觸碰到一個溫暖的身軀。
“你......”就在劉稷打算開口的時候,被她打斷了。
“什麼也不要說,像那天一樣,來吧。”女子的話,猶如一劑猛藥,開啓了他心底的那一絲渴望。
黑暗中,劉稷準確地捕捉到她的臉頰,滑膩而帶着熱氣的觸感,讓他在腦海中想像出雪白的肌膚染上層層胭脂的美景,溫潤的脣齒包裹的一抹香醇,令他愛不釋手。
接下來,正當他打算解去對方的衣衫時,一個喘息不已的女子聲音再度響起。
“就這般吧,成親時,我穿得便是它。”
劉稷詫異地撩起她的外袍,裡面果然空空如也,他再也按摁不住內心的激動,抱起她滾落到榻上。
......
當男子的動作停下來時,崔婉清已經接近半昏迷的狀態,從未有過的兇猛體驗,讓她感到自己就像是死去一般,甚至蓋過了背德的羞恥。
“五娘,你好緊,他不怎麼碰你麼?”
男子的話,挑起了她最不堪的那一面,不得不咬緊了牙齒,一種自傷自憐的情緒猛地涌上心頭,化作了聲聲嬌啼。
劉稷愕然地聽着她愈來愈大聲的啼哭,哪怕第一次誤打誤撞,也不曾這麼傷心過啊,一時間有些發懵,難道是方纔用力過猛,起到了過猶不及的反效果?
“對不住,一捱上你的肌膚,我就有些忍不住,沒有控制好力度,是不是讓你不舒服了?”
崔婉清一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哭得更厲害了,劉稷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抱着她的身子,不住地輕撫着。
這一哭就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她稍稍停下來,劉稷發現,自己的手背全都溼了。
“好些了麼?”
聽到他的勸慰,崔婉清的心裡百味叢生,要自己的時候,霸道無比,完事了卻異常溫柔,難怪會是三姨的男人,就這份體貼勁,便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我是不是個霪賤的女子?”
“爲何這麼說?”
“你又不是我的夫君,卻在做這種事,難道不是麼?”
劉稷無言以對,只覺得怎麼說都是錯,崔婉清悽然一笑。
“你也覺得是吧,那天夜裡,我就應當懸樑自盡,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回到府裡,看到他的樣子,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快意,躺在榻上,滿腦子都在想......着那種事,剛纔在屋子裡,我不只一次想要逃出去,可一雙腳就像是粘在了地上,無法挪動分毫。”
“爲什麼,他寧願去碰那個老女人,也不碰我!”
崔婉清突然放大了音量,聲音又尖又利,唬了劉稷一跳,不知道是該捂住她的嘴,還是出口安慰。
只見一個溫軟的身子貼了上來,聲音又變了。
“你說說,是我不好看麼,還是不解風情,引不起男子的興趣。”
劉稷閉着眼睛答道:“姐姐,你再靠近,我又要忍不住了。”
崔婉清“撲嗤”一聲破蹄爲笑,一雙纖手分開衣衫,露出一個軟玉溫香般的身子。
“適才穿着衣衫,你未能盡興,現在,儘管來吧,奴,隨你怎樣。”
劉稷猛然睜開眼,一把將她抱住,兩個汗溫的身子緊緊貼着,慢慢地融到了一塊兒。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臉上滑落,帶着冰涼的氣息,落到了男子的身上,很快就被熱氣升騰得。
無影無蹤。
**苦短,,第二日,當他醒過來的時候,枕邊只餘了一縷餘香,從窗外射進來的光亮,讓他一下子坐起來,竟然睡過頭了,沒能趕在開禁前回到高府。
左右也是晚了,劉稷素性又躺了一會兒,昨夜動靜有些大,他也差不多盡了全力,沒想到,人家還是比他起得早,所以說,女人在這種事上,有着天然的優勢。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他開始以爲是楊玉瑤,結果是個年紀有些大的女子,說大,是相對於封寒月而言,看模樣,應該沒到三十,身姿卓約,曲線豐滿,是那種妥妥的熟婦。
特別是她走近,蹲下身子爲他取來木芨時,胸口那一片白膩的風光,讓某人一下子就有了反應。
太要命了。
“郎君可是要起了,奴爲你梳洗吧。”
這算是附加福利麼,劉稷也不在意,女子雖然年紀有些大,着實有些風韻,一張標準的鵝蛋臉,五官的比例十分精緻,肌膚細膩紅潤,胸前更是峰巒疊翠,美不勝收。
“姐姐是夫人府上的,怎的沒有見過。”
女子有些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剛要答話,一個銀鈴般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來,讓她趕緊低下頭,站到了一邊。
“五郎起了麼?”
楊玉瑤聲到人到,精神滿滿地走進來,看了一眼那個女子,對他笑道。
“難得你還有貪睡之時,是不是昨日夜裡,顛鸞倒鳳,意猶未盡啊。”
劉稷訕訕地一笑,當着外人又不好做什麼,暗暗瞅了一眼,發現女子的臉頰一下子紅了。
“還是你想得周全,我餓了,有沒有吃的?”
楊玉瑤嬌媚地一笑,向那女子吩咐道:“沒聽到麼,你們郎君餓了,去讓人上些吃食,送到這裡來。”
“奴遵命。”
女子順從地蹲身行了一禮,轉身退出去,劉稷一把將她摟住,兩人頓時膩做了一團。
“他們要來了。”
楊玉瑤被他弄得氣喘不止,好不容易分開,趕緊收拾了一下散亂的衣衫,嗔了他一眼。
“她侍候得還成麼?”
“你調教的人,自然是好的。”劉稷順嘴答道。
楊玉瑤掩着嘴,眼神曖昧地說道:“她可不是奴的人,是你的。”
“什麼?”劉稷一愣,自己分明不認識啊。
“五娘昨日過府時,將她帶來的,說是府裡的一個小妾,被逐出來了,聽說你好這口,便送與你了,文書都擬好了呢,你要不要,不要就賣出去,還值不少呢。”
劉稷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想想說道:“也行吧,先放到妙趣閣,我暫時不需要人侍候,看着有些大,生過孩子麼,叫什麼。”
“文書拿回去自己看唄。”
正好那女子返回來,楊玉瑤叫住她:“你們郎君問你叫什麼呢?”
“奴名爲珍珠,在家中姓沈。”
女子低頭答道,聲音細細軟軟地。
煞是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