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刺殺(五)

偏房的內室裡點着西域貢來的薰香,暖洋洋地讓人陶醉,本是助眠的佳品,可是對於崔婉清來說,卻是苦刑般的煎熬。

她的腦海中一直迴盪着三姨的那句話:“你是楊家的女子,他可以不喜你,但絕不可怠慢,更不可羞辱,否則,你也無須爲他守節。”

守節?在這位以放蕩出名的三姨眼中,有貞節這種事物在麼。

可爲什麼要害自己?那是他的結髮夫君,相守一世的良人,從嫁入廣平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母親灌輸過諸如賢慧、大度之類的道理,而婚後,她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李俶在成親之前,就有了許多房姬妾,甚至有了孩子,崔婉清毫不掩飾對於那些個與己無關的孩子們的厭惡,也不屑於以此來討好他,因爲她的母親,是至尊呼之爲大姨的韓國夫人,而她自己,姓崔。

五姓女不少見,可在天寶十一載,一個流着楊家血脈的五姓女,無疑是比公主還要尊貴的存在,豈容他們人怠慢?

一想到,一個名號都沒有的老女人,竟然是府中長子的生母,而自己與他成親這麼久了,連個孕像都不曾有過,崔婉清的恨意,便會不由自主地升起,將那張精緻的俏臉,染上一絲陰霾。

李俶,是你要我上門的,這**的羞辱,也是你自找的。

崔婉清緊咬着銀牙,一點一點地說服自己,直到“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拉開了。

她的身體,立刻變得僵硬,不由自主地顫抖着,耳中傳來的,是一個輕微的腳步聲,還有自己那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咚咚咚”

隨着聲音的臨近,她不得不用盡全力,才能避免自己失聲尖叫出來。

腳步聲在牀榻前停下,來人似乎在觀察自己,她認命般地緊閉雙眼,等待着自己的命運。

“五娘,我是來同你道歉的,那天,我把你錯認成他人,對不住了。”

男子的聲音很低沉,也很溫柔,崔婉清的腦海裡,想到的竟然是那天夜裡,對方的蠻橫與大力,不由得又羞又惱。

“你,好生無恥,怎能......怎能那樣。”

良好的教養讓她說不出更難聽的話,而這種程度的指責,更是離着罵人相去甚遠,就連劉稷這個始作甬者,也是始料不及。

因爲在他聽來,對方的話從語氣到內容,都像極了一個撒嬌的女友!

於是,他不過腦一般地說了一句更白癡的話,讓崔婉清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

“是我不好,下次一定輕點。”

說完之後,劉稷自己也愣住了,短暫的尷尬與沉默,他的身前傳來了一陣低低地嗚咽,女子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裡,壓抑地哭出了聲。

“我不會說話,你不要生氣,好好安歇,我走了。”

崔婉清隔着被子聽到了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慢慢地收了聲,扒開被子一看,黑黑的屋子裡,已經沒有了人影,那個男子竟然當真離開了。

想到對方之前根本就沒碰過自己,她不禁糊塗了,難道上次真得只是一個誤會,對方本來要找的人,是三姨?

她不是閨閣女子,出嫁之後見識過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也聽聞過三姨的名聲,如今親身經歷了一回,更是讓她產生了一絲好奇。

被男子這麼一打擾,左右也睡不着了,她穿好衣衫下了牀,悄然打開房門,突然聽到了一種極輕微的聲音。

“啪啪啪”

聲音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那裡住着她的妯娌,太子的第五女延光郡主李妍,兩人的關係其實算不上好,見面的次數寥寥無幾,也就是這一次,纔多說了幾句,而且還是安慰她的失夫之痛。

可是這聲音?

崔婉清像是被一股魔力驅使般地捱到隔壁的房門口,豎起耳朵聽着裡面的動靜,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差一點就驚呼出聲。

那種**的動靜,分明就是男女之間在交和!

她下意識地看看四周,沒有任何下人或是侍女,莫非裡面的人是三姨?她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女子,會在喪期做出這種事,就在崔婉清打算悄悄離去時,一個高亢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五郎,你好生威猛,奴不成了,不成了,啊!”

她的心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裡面的女子,分明就是李妍!

更讓她混亂的是,李妍嘴裡的五郎,正是那天奪去自己貞節的男子,天哪,她完全不敢想像,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已經顛覆了她二十年的人生,以及那些出閣前嚴格的教育。

回到房中的崔婉清,徹底地失眠了。

長安城西的待賢坊,元載在清晨時分,城中響起開坊鼓的那一刻,纔跟着進出坊門的人流,回到了自己的居處。

早起的僕役爲他打開門,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內室,一個貼身服侍的婢女,剛好走出來。

“娘子醒了麼?”

“回郎君的話,娘子等你到三更時分方纔睡下,這會子還沒起呢。”

元載點點頭,掀起簾子走進去,屋子裡沒有升火盆,全靠門窗緊閉,纔不致於顯得過於清冷。

他脫下官服和襥頭掛在門邊的衣架上,脫下官靴換上木芨,穿着單衣輕輕地走到榻邊,看着妻子那張秀麗的臉龐,不由得呆愣了一會兒。

王蘊秀跟他成親的時候,只有十六歲,五年過去了,她的樣子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元載卻知道,在長安這些日子裡,妻子過得生活,與太原有着天壤之別,只是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抱怨罷了。

“夫君?”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王蘊秀突然睜開眼,做夢般叫了一聲。

“吵到你了?”

王蘊秀搖搖頭,將他的手握住,冰冷的感覺讓她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啊。”

“外頭冷,快進來。”

元載掀起被子躺在她放出的位子上,渾身就像被一股溫香包裹着,說不出得舒服。

看着身邊的嬌軀,他的心裡升起一股火,手腳慢慢地動起來,將身上的寒意,一點點地驅散。

......

因爲是白日,王蘊秀的臉上紅成了一片,整個人恨不能融進他的懷裡,聲音都打着顫。

“夫君近日,很辛苦吧。”

“嗯,有個案子,可能會牽出一大批人。”

王蘊秀心裡一驚:“太子?”

元載搖搖頭:“不好說,楊大夫的人,怎麼會揪着李相的舊部不放,還要牽連他的親族,我擔心的,不光是太子,還有我自己。”

“你怕被太子以爲,與楊大夫有所牽扯?”

“還是你明白,可職責所在又推託不得,這回若是不好,真不知是福是禍。”

“福也好,禍也罷,奴都會跟着你。”

元載無聲地將她抱緊,直到睡意襲來,兩人一齊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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