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大哥再讓弟弟最後一次

李秀寧坐着步攆緩緩走向太極宮,而李建成與李元吉則裝扮成小兵的模樣,分別位於李秀寧左右兩側。

李秀寧微微皺起眉頭道:“如此緊要關頭,怎麼不見魏玄成?”

聽到這話,李建成的臉色大變:“壞了!”

李秀寧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三天之前,凌敬聲稱老選用密法,醃製了一罈醋芹,邀請魏徵前去品嚐!”李建成一臉陰鬱的道:“自此之後,魏徵便杳無音訊,那凌敬,背叛本宮了!”

李元吉撇撇嘴道:“凌敬是竇建德的心腹,如果老二把竇建德的死,扣在你的頭上,凌敬不背叛纔怪!”

李建成苦笑道:“竇建德的死怎麼會和我有關,我再三向陛下替他求情,奈何陛下不許!”

李元吉的道:“老二別的本事沒有,顛倒黑白的能耐可不小,凌敬肯定背叛你了!”

李秀寧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元吉。

李元吉的腦袋一縮,不再言語。

李建成擔憂的道:“那王晊雖然說與本宮頗爲相似,可是常何與本宮是舊識,豈能逃過他的眼睛?”

李秀寧搖搖頭道:“大郎,你要對月兒的易容術有信心,當初她給本宮化妝成病容,你和阿爹可曾發現端倪?”

李建成立時無語,當初他還真沒有發現李秀寧的異常,還真以爲李秀寧大限將至。

李元吉笑道:“我倒是不擔心,岑文本的兄長,岑文叔原本就與我非常相似,稍加妝容,恐怕楊妃也分不出真假,不行,這事一了,我一定要把岑文叔閹了!”

李建成詫異的望着李元吉,真不知道他的腦袋裡如何想的。

看着李建成望着自己,李元吉急忙解釋道:“大哥你是不知道,這個岑文叔跟我長得太像,楊妃若是認錯了人,那豈不是要壞了我的血脈,不行,絕對要把他閹了!”

李秀寧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也不知道阿爹怎麼樣了!”

……

玄武門前,王晊與岑文悅分別裝扮成李建成與李元吉的模樣,帶着親衛緩緩走向玄武門。

王晊一陣緊張,反而裝扮成李元吉的岑文叔比較自然。

玄武門從裡面緩緩打開。

常何帶着一大隊禁軍士兵從門裡面走出來。

岑文叔勒住了馬頭,皺起眉頭道:“今日是玄武門宿衛的應該是敬君弘,怎麼看不見他的人影?常何在這裡又是怎麼回事?是父皇下敕更改輪值了?”

常何做賊心虛,不敢正視“李建成”的眼睛,低頭抱拳施禮道:“末將甲冑在身,不能給太子殿下施全禮了!

王晊鬆了口氣,面露微笑道:“不礙事。今日禁軍,不是君弘將軍當值麼?怎麼是你站在這裡?”

常何緊張的道:“回稟殿下,今日北門,是老敬當值,他昨夜在此宿衛,此刻收隊,訓話用飯去了,片刻就當回來。末將今日當值監門衛,故而在此!請殿下和齊王殿下出示腰牌。

王晊點了點頭,從懷間取出一面鑲金銅牌然後又問道:“陛下開早課否?”

常何語氣有些失真,顫抖着道:“陛下今日似乎沒開早課,半個時辰前,便已經升了兩儀殿。相公們比兩位殿下,來得早一些,此刻應該已經進去了。”|

岑文叔可以確認,宮中已經如同預料的一般,早已有貓膩。

二人在空中對視一眼。

王晊問道:“都哪些臣子已經進去了?”

常何的手腳,忍不住的顫抖着。他雖然是奉命打入東宮內部,可是跟着李建成日久生情,李建成對他一直不錯,算得上是恩遇有佳,現在眼看着李建成馬上就要死了。

常何非常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李建成,讓他離開這個陷井。只要李建成現在調頭返回,他絕對啥事沒有。

可是,想起當初他向李世民效忠的宣誓,常何只要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常何躬身道:“裴相國、蕭相公、封相公、楊相公、陳相公和宇文相公都已經進去了,同進去的,還有中書省,草就敕詔的中書舍人顏師古。陛下昨夜給末將下了特敕,今日,只在兩儀殿,接見太子和諸王宰相,其他臣卿一率免朝覲見。”

岑文叔不假顏色的道:“那秦王呢?”

常何答道:”秦王殿下正好比兩位殿下,早來了一刻,他是單騎來的,沒帶侍衛從人,只有長孫郎中,和一位不認識的七品官陪在身邊,此刻都進去了,恐怕還沒到兩儀殿。”

岑文叔終於露出輕鬆的微笑,帶馬走進玄武門。

王晊跟在岑文叔身後,一衆侍衛也魚貫而入。

常何揮手。

士卒們緩緩關閉玄武門。

……

高士廉帶着一隊秦王府護軍將士,抵達掖庭宮死牢的大門前。

一名獄卒迎上來道:“什麼人站住!”

高士廉一揮手,身後的秦王府護軍士兵,揚起手中的弓箭。

天牢獄卒平時鎮壓監獄裡的囚犯還行,可是與軍隊巷戰,那就差得太多了,這些獄卒身上連皮甲都沒有,箭射着就傷就死,刀碰着就傷,可是他們手中的輕弓與劣質刀劍,劈砍在裝備精良的秦王府護軍將士身上,彷彿如同跟他們撓癢癢。

秦王府護軍與天牢獄卒雖然人數相當,然而交手不過一刻鐘,數百名獄卒不是被殺,就是扔在兵刃跪地投降。

高士廉看着大局已定,秦王府護軍將士成功拿下掖庭宮天牢。

高士廉笑道:“打開牢門,把罪囚全部放出來。”

大量的秦王府護軍將士魚貫而入,衝進天牢,押着牢頭將一個個囚室被打開。

死囚們紛紛涌出囚室,被秦王府護軍趕城牢城的中央。

高士廉站在高處,鳥瞰着囚犯們。

高士廉出身北齊皇族高氏之後,乃北齊清河王高嶽之孫。他自幼熟讀經史。此時李世民兵力捉肘見襟,高士廉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採取武裝囚徒爲軍的辦法。

當然這也不是高士廉的創新發明,早在西漢武帝晚期,武帝爲衛太子避免走上了自己的覆轍,開始清理衛氏集團的力量,避免衛氏像呂氏、竇氏一樣,成爲大漢的強橫外戚,專權跋扈。

可惜劉據沒有讀懂劉徹的苦心,鋌而走險,率兵造反。於是引發了巫蠱之禍以來,最多慘烈的流血事件。劉據當時並沒有兵馬,就是依靠長安郡抵獄內的罪囚,發給他們武裝,讓他們充當士兵。結果,這與秦末章邯率領驪山刑徒一樣,打得左丞相劉屈犛麾下漢軍將士大敗。若不是劉徹出面命令大漢北軍出動,劉據反而不會敗。

高士廉站在牢城上望着衆囚徒朗聲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要麼,是在府裡宮裡,手腳不老實、要麼,是伺候差事不盡心,總歸是犯了事,才被髮遣到掖庭,來做苦役。入了掖庭,你們便是累死累活累到吐血,此生也休想再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你們當中的大多數人,大約不認識我,我叫高士廉,是秦王妃的舅舅,雍州治中,朝廷的安陽郡公。今日奉秦王教諭,要領兵靖亂。我已經命人,打開了王府的武庫,你們一人,撿一件趁手的傢伙拿上,隨着老夫去靖亂。只要你們肯賣力氣,待今日之事一過,老夫定然稟告秦王,索性赦免了你們,一律入府軍籍,也謀個出身。若是有哪一個不賣力氣的,老夫也不用稟告殿下,直接砍了就是!”

衆死囚面面相覷,很快爭前恐後地舉起手叫喊起來:“我去!我去!”

高士廉看着這一幕,大喜過望。

他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就獲得超過三千罪囚軍卒。

高士廉大手一揮,數十輛大車,緩緩而入。

這些大車裝載着大量的兵刃和甲冑。

這些囚徒馬上分發下來,披甲的披甲,拔出橫刀的拔出刀,衆人摩拳擦掌,蠢蠢欲動,準備跟着秦王李世民混一個從龍之功。

就在這時,地面微微顫抖着。

“咚咚……”的沉重腳步聲響起。

高士廉循聲望去,只見長街盡頭出現上百名身披明光鎧甲,扛着陌刀的重裝步兵出現,這些重裝步兵,活像人型坦克一樣,邁步而來。

高士廉望着這羣人形坦克的前面,當先一身,身披大紅色的披色,臉上照着銀色面具,不過看其身影,似乎並不像男人。

他腦袋裡升出一個念頭,難道是平陽公主?

想到這裡,高士廉不禁肝膽俱裂。

幾乎與此同時,長街的四巷八道,陸續出現整齊的邁步聲,這些聲音整齊劃一。足足一兩千人端着弩機邁步而來。

這些射士強弩早已張開,尖銳得令人膽寒的箭鏃早已嵌入箭槽,筆直的指着掖庭宮牢城,一股陰冷的嗜血氣息席捲全城,駭得高士廉與秦王府護軍,包括這些準備建功立業,混個從龍之功的囚徒們,上下都變了臉色。

馬上的那名英姿颯爽的女將,緩緩揭開面具,不是別人正是李道貞,李道貞望着衆囚徒道:“放下兵刃,滾回囚室,否則格殺勿論!”

高士廉看清來人不是平陽公主李秀寧,頓時鬆了口氣。

可是,看着這些囚徒紛紛放上兵刃,自己返回自己的囚室,高士廉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陳應麾下的陌刀軍將士天下聞名,足以一以抵百。

特別是面對秦王府護軍和這些囚徒這等烏合之衆,除非陌刀軍將士的體力耗盡,否則難以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李道貞望着高士廉道:“高治中,別讓我動粗啊!”

高士廉苦笑着,緩緩從牢城下走下來。

……

一隊秦王府玄甲軍甲士兵,押着包裹着被子的李淵緩緩走着。

李淵望着周圍的秦王府護軍,苦口婆心的勸着衆人效忠他這個皇帝,臨陣倒戈。李淵既是封官又是許願,奈何玄甲鐵騎是對李世民最爲忠心的一部分人,他們根本就不聽李淵的話。

李淵又生氣也是無奈。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年輕的將領望着李淵滿臉鄙夷的笑道:“陛下,您就別浪費口水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末將原本便是世襲國公,陛下曾有敕,末將的家人,除名除籍,永不敘用的!

李淵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冷冷的道:“你是?”

劉樹義躬身道:“末將劉樹義,陛下身爲天子,總理萬機,自是記不得罪臣之子了!”

李淵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劉樹義雖然李淵想不起來,時隔六年劉樹義已經長大成人,反而有幾分其父的風采。李淵還感覺奇怪,自己感覺他如此面熟。

當初,裴寂上書彈劾劉文靜謀反的時候,李淵順水推舟,不經審問,沒有證據,就以莫須有的罪名,殺掉了劉文靜。

因爲,當時大唐可以沒有秦王,但是絕對不能沒有李建成。

如果不是李建成與河東和關中世族達成協議,由河東、關中世族出錢、出人,武裝十萬大軍,大唐邁不了這個坎。

劉文靜動用他的門生故吏,爲李世民造勢,蠱惑朝廷廢太子改立秦王,所以在那個時候,劉文靜必須死。

李淵想到李世民居然用劉文靜的兒子來監視自己,頓時額頭上滲出層層冷汗,驚恐異常。

他真怕劉樹義一刀砍了自己,李世民大不了假惺惺的殺了劉樹義爲自己報仇。

長孫無忌氣定神閒地看着李淵:“陛下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秦王在戰場上的樣子,今天看到了?”

李淵被一羣甲士保護着,緩緩臨上臨湖殿的觀景臺。

寒風吹來,李淵忍不住發抖。

可是,順着觀景臺往下看。

此時,遠處的“李建成”與李元吉正毫無戒備的沿着臨湖殿宮道,緩緩的走着。

李建成和李元吉身邊的護府,滿打滿算不到兩百人。

李淵望着這一幕,撕心裂肺的吼道:“大郎,四郎,快跑……有埋伏!”

長孫無忌聞言哈哈大笑。

距離太遠,李淵就算喊破喉嚨也沒有用。

長孫無忌讓李淵看着李世民殺掉李元吉與李建成,就是爲了攻心,讓李淵明白,李世民爲了皇位,既然可以殺兄,殺弟,弒父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有這樣,李淵纔會妥協。

……

臨湖殿內,原本緊閉的窗戶突然打開了。

李世民策馬緩緩而出。李建成和李元吉彷彿沒有感覺危險,繼續前進着。

李世民笑道:“大哥,四弟,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岑文叔假裝驚慌的摘下弓箭。

李世民縱馬走向李建成。

李世民嘴角掛着一絲諷刺的微笑,待李元吉的箭,飛到了面前,他揮動着手中的長弓,隨手一撥。箭矢打着旋從李世民耳邊飛過。

李建成呆若木雞,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彎弓搭箭,瞄準了李建成。

李世民道:“大哥,從小到大,你一直都讓着我,今天,就再讓弟弟一次吧。”

說着,李世民舉起弓箭,緩緩上弦。

就在這個時候,王晊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臉,隨着絲絲拉拉的聲音響起。

王晊恢復了自己面目。

李世民一愣,望着王晊道:“你是誰?”

岑文叔也恢復了自己面孔。

看着這一幕,李世民在馬上搖晃了兩下,差點摔倒。

PS:非常抱歉,昨天晚上老程食言了,說好了兩更九千字,結果只有一更,沒有辦法,資方催稿,明天晚上老程熬夜趕劇本,今天早上五點半才寫完,實在堅持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今天繼續努力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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