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更加兇險萬分的戰場

“父皇讓本宮舉薦一名玄武門禁軍屯將!”在東宮李建成望着魏徵道:“本宮一時難以決斷,請先生幫我參詳參詳!”

魏徵聞言眼前不禁一亮,悠悠的笑道:“殿下心中有人選了嗎?”

“有倒是有!”李建成想了想道:“禁軍玄武門屯將是羽林中郎將,屬於正四品壯武將軍銜,與左右清道率平級,一是跟隨寡人,多年的宿衛將領——尉遲恭;另一個,則是在河北戰場,救過駕的常何。”

魏徵的眼睛精光一閃,雖然玄武門羽林中郎將只是一個正四品的壯武將軍,但是禁中兵馬不過兩個從三品的大將軍,;四名正四品壯武將軍中郎將,也就是說這是李淵信任李建成的表現,當然這個信任是有條件的,何嘗不是對李建成的考驗。

想到這裡,魏徵道:“殿下更屬意哪位將軍?”

李建成毫不猶豫的道:“自然是尉遲敬德,他畢竟跟着寡人多年,脾氣秉性,與寡人頗爲投契。更重要的是他更放心!”

魏徵道:“玄武門屯營,乃是太極宮咽喉重地,掌管禁軍的將領,忠心比親疏更爲重要,殿下不妨,試一試這兩個人。”

“試試?”李建成疑惑的望着魏徵道:“怎麼試?”

魏徵想了想道:“不妨……”

說着魏徵在李建成耳邊低語起來。

就在這時,李建成突然道:“來人,傳常何將軍!”

不一會兒一身披掛的常何緩緩而來,常何身得虎背熊腰,一臉正氣,賣相極佳。要論長相的話,常何確實是比一臉黝黑,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尉遲恭更爲順眼一些。

常何恭敬的施禮道:“末將拜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建成裝模作樣的道:“常何,如今朝廷備邊,防禦突厥,戰略要地慶州的兵馬總管出缺,寡人想從東宮將佐中選拔一個人出任此職,不知你是否願意??”

常何木訥地想了想:“末將是個粗人,只會上陣廝殺,揮刀砍人,把守城關倒還勉強湊合,出鎮一州,卻是絕難以勝任。殿下,末將還是願意,留在殿下身邊,做個貼身宿衛。”

李建成又道:“你要考慮清楚,慶州雖然是下州總管府,但是一州總管授雲麾將軍,從三品,跟在本宮身邊,區區一個衛率,不過正四品!”

常何一臉憨厚的道:“殿下,臣是一個粗人,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若是太子殿下看俺不順眼,俺這就辭官歸田!”

說着,常何緩緩解下頭盔,摘下東宮右清道率的腰牌,放在李建成身前。

李建成略爲有些尷尬的笑道:“常將軍,你這是做甚麼,本宮只是隨便一說,不過這真是一個好機會,出鎮一州,也算封疆大吏,光耀門楣……”

常何單膝跪地,一語不發。

李建成看着常何非常實在,點點頭道:“你先回去吧!你放心寡人不會虧待忠貞之士。”

常何起身,緩緩離去。

就在這時,躲在屏風之後的魏徵緩緩走出來。

魏徵望着常何的背影若有所思,就在常何離去的瞬間,他分明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情,常何爲什麼會露出這個神情?這讓魏徵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常何所說的沒有仕途之心,魏徵全當他說的就是屁話。瓦崗寨出來的人,如果沒有仕途之心,早就退隱了。要說撈錢,跟着李密這些年,瓦崗上下,哪怕校尉級別的將領,也撈得破鉢滿肥。

就在這時,李建成推了推魏徵道:“玄成,你看如何?”

魏徵很想說就常何了,可是看出常何詭異的神情,魏徵有點拿捏不準了。魏徵想了想道:“先不忙下定論,看看尉遲將軍!”

李建成道:“如此也好!”

當尉遲恭到來的時候,李建成把同樣的話向尉遲恭說了一遍。李建成靜靜的等待着尉遲恭的表現,然而尉遲恭卻道:“太子殿下,你看看這個!”

說着,尉遲恭將那封密信遞到李建成手中。

李建成接過密信,匆匆掃了一眼,臉色大變,他衝屏風後面的魏徵急道:“玄成你看!”

魏徵毫不尷尬的走到李建成身邊,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匆匆掃了一眼,就道:“這封信是假的!”

尉遲恭聽到這話,明顯鬆了口氣。

魏徵望着李建成道:“殿下,你這裡應該有不少陳大將軍的信吧!”

李建成點點頭道:“不錯!”

“還請殿下隨便找出幾封信!”魏徵非常謹慎,他知道尉遲恭粗中有細,絕對沒有這麼容易就相信自己。他必須拿出可以說服尉遲恭的證據,否則一旦產生隔閡,那就不妙了。

不一會兒,李建成拿出一疊足足十數信長信,遞到魏徵手中。

魏徵看也不看,隨手拆開一封信,然後拿起信紙,遞到尉遲恭手中道:“你看看,兩封信有什麼不同?”

尉遲恭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不同之處,反而感覺兩信的筆跡幾乎一模一樣。

魏徵拿着信紙,朝着燈光處望着,指着上面紙上的簽名中的水印印記道:“這是陳大將軍的獨門密押,在他陳字的簽名之處,都會留下一個陳字水印。這是一個錯字,也是陳大將軍刻意寫錯的!”

其實,魏徵雖然聰明,卻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錯字,只是陳字的繁體版與簡單版的結合。這種藏在墨跡中的水印印記,如果不對準燈光或陽光看,根本就發現不出來。

尉遲恭且信且疑,慢慢拿着幾封信比對,發現陳應寫給李建成的信,全部都有這種水印,而這封寫給魏徵的信,只有筆跡相似。

魏徵指着尉遲恭手上的信道:“除了密押之外,這封信還有一個不同之處!”

尉遲恭已經相信了這封密信是假的,但是他仍舊吃驚的問道:“什麼不同之處?”

魏徵笑道:“這封假信用的是宣紙書寫,然而陳大將軍從來不用宣紙寫信,你摸摸這種紙與宣紙有什麼不同?”

李建成腦袋中靈光一閃,驚叫道:“寡人明白了,這與河北假詔書如出一轍!”

尉遲恭疑惑的道:“他們這麼做目的是什麼?”

魏徵噗嗤一聲笑道:“尉遲將軍,如果這封信是真的,你會怎麼辦?”

尉遲恭一臉殺氣的道:“我先殺了魏夫子,再殺……”

尉遲恭自知失言,急忙告罪。

魏徵與李建成的目光在空中一碰,二人幾乎同時笑道:“尉遲將軍,何不快意恩仇?”

“快意恩仇?”尉遲恭恍然大悟。

李建成從牆上照壁中,拿着一把短刀遞到尉遲恭手中,尉遲恭望着這柄刀,這柄短刀刃長不過一尺有餘,刀背寬約二指,刀背上還有鋸齒,看着殺氣騰騰。

李建成用拇指按在刀柄的銅色按鈕上,只聽“咔嚓”一聲輕響,刀刃居然整齊縮入刀柄之中。

尉遲恭驚叫出聲道:“居然還有如此機關?”

魏徵道:“尉遲將軍,你可以用這柄刀,在今天晚上,魏徵下值後,回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刀刺中我的胸口!”

尉遲恭恍然大悟。

魏徵道:“殿下,還有一事,還請殿下務必做到!”

李建成道:“什麼事?”

魏徵道:“殿下,接二連三地誅殺降臣,對大唐的聲望不利,殿下應保住杜伏威性命。”

李建成狐疑地看着魏徵:“保住杜伏威一命?這話從何說起,二郎已經與杜伏威義結金蘭,本宮不屑對付杜伏威,何人會對付杜伏威?”

魏徵道:“當初殿下也勸陛下,不要殺竇建德,可是竇建德依舊死了,也有了河北之亂,名義上杜伏威已經降唐,然而其麾下還有十數萬裝備精良的江淮軍!”

李建成難以置信的問道:“這怎麼可能,二郎與杜伏威結拜……”

“杜伏威活着,江淮軍只會聽從杜伏威的命令!”魏徵道:“如今秦王府剛剛搞出河北之事,馬上又離間東宮君臣,如果魏徵所料不差的話,秦王與杜伏威結拜,也是一個陰謀!”

“陰謀?甚麼陰謀?”李建成道。

尉遲恭聽着魏徵與李建成的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知道一個道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魏徵笑道:“秦王需要的是什麼?”

“大功!”李建成脫口而出道:“就是大功!”

“不錯!”魏徵笑道:“五原李靖已經出任涼州大總管,趙郡王出鎮巴蜀,安撫劍南道,一旦江淮有變,十數萬江淮軍作亂,到時候,朝廷會派誰平定江淮之亂?”

尉遲恭毫不猶豫的道:“秦王!”

李建成望着魏徵,一陣沉默。

他非常清楚,以李淵的性子。剛剛讓李建成在河北立下大功,風頭無兩的李淵,肯定不會再允許李建成立功,否則李世民就徹底壓不住李建成了。在這個情況下,肯定是會讓秦王府或一系的人馬去平定江淮之亂。

正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李世民渴望得到軍功,爲了軍功他可以炮製出河北之亂,那麼同理,逼反江輔公佑,那也算得了什麼呢?

更何況,杜伏威一旦死了,江淮軍必反,杜伏威一旦死了,杜伏威的死就可以扣在李建成頭上,畢竟李世民與杜伏威義結金蘭,結成政治同盟,在這個情況下,李建成有絕對的動機對付杜伏威。

聽到這裡,尉遲恭感覺後背一片冰涼。

太嚇人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政治鬥爭可以這樣玩,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

讓他腦回路,恐怕再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一點!

魏徵繼續道:“杜伏威不能死,江淮軍更不能反,否則大唐定會再起狼煙!”

李建成點點頭道:“本宮明白了!”

……

武德六年十月二十二日,一場暴雪從天而降,將疏勒城覆蓋得了冰雪的世界。美中不足的是,這場暴雪超出了疏勒城百姓的預期,超過一千間房屋被大雪壓塌。

冰雪無情,陳應有情。陳應立即命令安西軍抽調三千頂帳篷,還有一萬餘份單兵野戰口糧,用來救災。

用部隊救災,在世界範圍內都是非常罕見的,當然我兔是一個例外。安西軍的軍紀大都是被陳應剽竊的我兔軍紀,所以安西軍聞令參與救災。

望着一隊隊安西軍將士衝入被雪壓塌的災區,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憤憤的咒罵道:“該死的,真沒有一點活路了!”

雪災雖然殘酷,相較颶風、地震或海嘯或洪水,已經算是非常溫和的災害了,除非全家睡死過去,否則在暴雪成災的時候,百姓們其實都有徵兆,直接被房子砸死的人並不多,一看房子要被暴雪壓塌,除非是傻子再不會跑。

雖然是房子塌了,然而他們的家中的財物卻並沒有太多損失,可是隨着這些安西軍將士衝向災區,這些受災的百姓們反應開始激烈了,他們有的拿起木棍,或是撿起一塊磚頭,一旦安西軍將士敢搶他們的財物,他們就拼命!

不過,衝向災區的安西軍將士並沒有像災民百姓想象的那樣,四下搶劫財物,或是強搶婦女,而是一隊一隊爲單位,分散開來。

一名安西軍校尉高喝道:“誰是里正,死了沒有,沒有出來!”

凍得鼻涕老長的里正怯怯的問道:“小老兒柯夢得,這位軍爺,不知有何貴幹?”

安西軍校尉道:“你就是里正?”

柯夢得點點頭道:“正是!”

安西軍校尉道:“你們裡有多少戶人家受災,帶幾個人去領帳篷,其他人準備扒屋,搜救其他還者!”

陳應並不是萬能的,傷亡在所難免,不過由於安西將軍迅速出動,參與救災,雪災期間並沒有發現打砸搶掠的惡性事件。由於陳應的快速反應,贏得了災民和疏勒百姓的稱讚。

一時間陳應在西域不僅僅是威名,還有仁慈之名。

李秀寧將婢女做好的一碗麪端到陳應面前。

陳應看一眼麪碗,卻一動不動,良久陳應期期艾艾的道:“三娘,你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朝廷,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李秀寧無聲的嘆了口氣,放下面碗,抱住陳應的頭。

陳應順勢靠在了李秀寧的懷裡,眼神愈加的迷茫。陳應喃喃低語道:“大唐危機四伏的時候,我雖然征戰不休,日子卻過得舒心自在。如今大唐削平四海,一統天下,爲何我的日子,卻過得如今這般艱難?戰場上面對敵人,我沒有絲毫的畏懼,爲什麼朝廷還像防賊一樣防着我呢?”李秀寧安撫的拍了拍陳應的肩膀,臉貼着他的頭頂道:“陳郎,你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陳應霍的瞪大眼睛望着李秀寧。

李秀寧道:“你錯了,錯就錯在,不知道長安,也是戰場——一個沒有刀光劍影,卻更加兇險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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