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教宗（1）·前夕
特蕾莎的最終救贖能引導邪惡、黑暗、亡靈的生物轉投太陽神的懷抱，這是信仰層面的救贖。
不過這一次特蕾莎並不是感召紅龍們的信仰，而是洗滌邪惡。
信仰的事情是急不得的，既然已經加入聖堂，特蕾莎有的是辦法慢慢感召，而不是一上來就下猛藥，這對雙方都不利。
三大種族中，惡魔是混亂邪惡，巨龍是傲慢邪惡，巨人的性格是最平和的，但也存在以憤怒爲力量來源的獨眼巨人。
聖堂作爲亞當在主物質位面的教會勢力，提倡在能力範圍內幫助他人、救治醫療、給予希望和救贖邪惡。
紅龍，五色龍之一，龍息是可以焚燒一切的火焰流星。
他們生性魯莽且脾氣暴躁，戰鬥中兇猛殘暴，以焚燒敵人爲樂。
毫無疑問，兩者的價值觀和行爲方式相差甚遠。
因而，洗滌邪惡和精神層面的引導就顯得非常有必要。
特蕾莎洗滌的是他們“以焚燒敵人爲樂”這部分，這是紅龍與聖堂最不協調和本質衝突的地方，也是唯一能夠被洗去的地方。
傲慢和衝動，前者即便是特蕾莎也得承認紅龍擁有傲慢的資本，而後者，經過聖堂的訓練特蕾莎相信他們的性格可以獲得改善——兩者都不屬於邪惡領域，無法被洗滌。
當亞當降臨伊甸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100頭身披厚重紅色鱗片，尾巴上燃燒着熊熊火焰，散發着微弱硫磺氣息的紅龍正沐浴在特蕾莎發出的聖光中。
滋滋——
紅龍們好奇地望着自己或同伴身上一點點冒出的青煙，一種根植於血脈的東西似乎正在被剔除出去。
神奇的是，紅龍們感覺不到任何不適，這多少讓他們懸着的心平靜下來。
“吾主！”
當聖光散去後，紅龍們看到的就是一位渾身都沐浴在無窮光輝中的高大人影。
雖然因爲光輝的緣故他們無法看清對方的真實面貌，但在天堂山能被救贖天使特蕾莎稱呼爲“吾主”的，答案不言而喻，光輝之主，與族長簽訂契約的太陽神亞當。
“陛下！”在年長的紅龍的帶領下，紅龍們紛紛低下頭顱向太陽神行禮問好。
作爲五色龍中與藍龍一樣沒有本族神明的一支，紅龍們對於加盟聖堂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牴觸。
“嗯。”亞當點點頭，對於紅龍這種巨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即使生命女神無法將紅龍們按照金龍的樣貌和能力進行特定的進化，洗去邪惡本質後的紅龍同樣實力非凡，是一股重要的戰力。
在亞當打量着紅龍時，紅龍們的注意力都被亞當抱在懷裡的那隻小金龍吸引。
那是什麼生物，也是巨龍嗎？有一股非常親切熟悉的氣息。
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巨龍？而且還是光明屬性。
巨龍一族從第一紀元一來一直以顏色劃分，就是赫赫有名的五色龍，分黑、白、紅、綠、藍五種，對應黑暗、冰霜、火焰、自然、大地五個法術派系。
注意到紅龍們的目光，亞當摸了摸小金龍的背，後者舒服地眯起眼睛，從口中噴出幾道金色的火星：“這是金龍，也稱作光明金龍或黃金巨龍。要是不出意外，在接受我與生命女神的祝福後，你們會向着這個方向進化。”
紅龍們看着小金龍，一時間全都流露出複雜的目光，表情有些扭曲。
倒不是說不願意接受祝福進化，早在跟隨權天使來到天堂山前他們就已經從族長處獲得相關消息。
讓他們感到爲難的是，金龍的形象是不是太不符合巨龍的審美了。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醜！
強壯威猛的身體變得瘦弱（修長優雅），厚重熾熱的鱗片變得輕薄（纖細精緻），威風凜凜的翅膀長出鳥毛（羽制），重而有力的尾巴徹底消失（還有尾羽）。
唯一一點讓紅龍們感到滿意的，恐怕就只有金龍那金光燦燦十分尊貴華麗的鱗片顏色了。
被光輝之主抱在懷裡的小金龍看起來似乎纔剛剛孵化出來，但那與金幣相同顏色的奪目光輝已經讓紅龍目眩迷離，喜歡的不得了。
亞當可不知道紅龍們的心思，簡單交代兩句後就灑出一片神聖光輝將紅龍們都收攝其中，然後前往阿法隆國度。
隨着特蕾莎點燃神火，主物質位面聖堂出現權力真空，第一任教宗的加冕典禮刻不容緩。
金龍與羽蛇，就當做是亞當賜予聖堂的守護力量。
“亞當陛下！”
亞當進入阿法隆國度的瞬間，就見到一隻全新的巨龍正懶洋洋地匍匐在地上，發出嘹亮的龍吟。
森林深處，還有更多的這種巨龍在散步，或者飛行。
不到一天的時間，生命女神就將一部分綠龍進化爲一種全新的巨龍品種。
“瑟蘭戴爾陛下，您成功了？”
亞當打量着這頭顯然是由綠龍進化而來的全新巨龍，在他身上一點都看不到綠龍的痕跡。
“是的，我稱呼他爲翡翠龍。”
翡翠龍身上的厚重的鱗片看起來像是覆蓋着苔蘚和植被的石頭，如鑽石般堅硬，呈現出翡翠的顏色，名如其龍，頭上的雙角猶如蒼勁有力的樹枝。
他的腳巨大卻不長，顯得有些粗壯，同時更貼近地面。
兩片翅膀張開，更是帶起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與以前綠龍給人狡詐陰狠的第一印象完全迥異。
“非常棒的一個進化，要不是他正在咆哮，剛纔我進來的時候都要誤以爲這裡只是多出一座小山丘，而不是一條巨龍。”
亞當感嘆着說，對生命女神在生命和創造領域的造詣表示佩服。
“能得到一位主神的如此誇獎，看來翡翠龍的進化方向確實沒錯。”
生命女神笑意盈盈地爲亞當介紹：“綠龍與翡翠龍只是外觀和性格上發生一些必要的變化，法術方面依然是自然派系和必要的劇毒。”
“不過翡翠龍的龍息不僅僅是劇毒濃霧，我在濃霧中還添加了部分寄生孢子。”
寄生孢子，自然派系的黃金法術，一種以綠色熒光形式存在的可怕孢子，能借助宿主的魔力和鬥氣獲得快速生長，短時間內無法驅除的結果就是整個人都會變成一堆花草。
劇毒加孢子，顯然相比綠龍，翡翠龍的實力提升了一截。
“可惜現在我還無法大規模引動創造法則與生命法則結合，不然翡翠龍的實力可以更近一步。”生命女神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
真神在特定情況下確實能夠引動法則，但無法持久，獲得的法則之力也往往只有微弱的一絲，遠遠不能滿足巨龍進化所需的。
“咦？”生命女神注意到被亞當抱在懷裡的小金龍，驚訝極了，“亞當陛下，這是？”
“金龍！”亞當舉起小金龍，後者撲扇着還只有絨毛的翅膀，發出稚嫩的龍吟，“紅龍的進化體，金龍，我想是最符合聖堂的一種進化方向了。”
生命女神點點頭：“這點我非常贊同，無論是審美還是屬性，都與聖堂再般配不過。只是——”
精靈主神十分好奇亞當是如何做到將一枚紅龍的蛋孵化成金龍的，不過那涉及到亞當的秘密和，她並沒有詢問。
她只要確定亞當選定的第二條法則是毀滅法則，不會與她起衝突就足夠了。
因此生命女神並沒有在這種細節問題上停留，只是露出一絲爲難的神色：“其他的紅龍如果想要進化成金龍，恐怕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
而且難度更大！
綠龍向翡翠龍進化的過程如果用亞當以前理解的方式表達，是生命女神在綠龍的基礎上對他們進行基因的優化，剔除不好的，強化優秀的，添加新的基因片段，就生命本質而言，其實並沒有發生太大變化。
但紅龍到金龍，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屬性，統統有着翻天覆地的改變，龍息更是涉及光明與火焰兩種能量元素，難度比起綠龍到翡翠龍何止難上十倍。
“不過——”生命女神略帶激動地建議，“如果有亞當陛下您引動光明法則從旁輔助，我想可以大幅度縮短所需的時間。”
光明、生命、創造，這三條法則本就相輔相成，兩兩結合，事半功倍。
“完全沒有問題。”亞當等得就是這句話，說着將100條紅龍放出來。
不提紅龍們見到翡翠龍後是如何驚訝，以及慶幸——兩相比較，似乎還是金龍更符合他們的審美一點——生命女神與亞當開始引動法則。
生命法則和光明法則率先降臨到阿法隆國度，在兩位主神的控制下融入主神光輝，籠罩住第一條成年紅龍。
“亞當陛下，我開始催動創造神職，您負責引動必要的火元素。”
“好！”
三天後，主神光輝散去，一條尊貴華麗的金龍揮舞着羽制的翅膀，在阿法隆國度發出一聲嘹亮的龍吟。
在亞當與生命女神在阿法隆國度以每三天一隻的速度進化着紅龍時，烏瑟爾的意志降臨到美里卡一個叫做庫爾坎的美麗山谷。
這是美里卡大陸光明魔法生物羽蛇世代居住繁衍生息的地方，鳥語花香，芳草遍地，叢林間不時飛過一兩條正在嬉戲的年幼羽蛇。
他們擁有一對光輝璀璨的華麗羽毛翅膀，身披介於金色和白金間具有金屬色澤的精緻鱗片。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蛇類魔獸陰狠深沉的氣質，遑論猙獰，反而散發着溫和聖潔的氣息，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羽蛇從來都是美里卡大陸上吉祥幸運的象徵，擁有看穿他人對自身善惡感官的本能。
鑑於羽蛇神隕落後羽蛇一族在對待獅鷲公國和接納聖堂的問題上發生分歧，分成兩派，願意爲獅鷲公國服務的羽蛇依然居住在庫爾坎山谷，持反對意見的羽蛇則如數被聖堂流放到北方冰原地區。
——當然，因爲兩大晶壁的融合以及地理位置的變化，北方冰原正在不斷融化，成爲一片肥美的草原。
因此，如今整個庫爾坎山谷的羽蛇全部加在一起數量不足500，而且大多處於未成年狀態。
與其他傳奇生物（巨龍、巨人）一樣，因爲強大出色的天賦，羽蛇的生育率向來低下，而且擁有漫長的幼年期和成長期。
烏瑟爾的意志降臨時，羽蛇一族的族長正在魔網中游弋着尋找着適合自己的法術，然而遺憾的是，魔網中的白魔法十分稀少，不超過十個。
“這樣下去不行啊。”族長嘆息着。
作爲一成年就擁有黃金階位實力的傳奇生物，羽蛇最擅長的就是白魔法。
奈何元素能量潮汐，最近一段時間羽蛇不得不借助魔網，釋放着那些以前永遠都不會接觸到的法術。
老實說這種違背天性的感覺讓羽蛇們感到非常不舒服，幸運的是，天堂山的晨曦天使降臨了，帶來一份光輝之主的神聖盟約。
“烏瑟爾殿下！這是……”
羽蛇族長諾拉驚訝地看着這份由一個個閃爍着金光的符文組成的契約。
“神聖盟約，吾主親自擬定的契約。但凡與吾主簽訂神聖盟約的羣體都能借助吾主的威能進行施法，但保持施法者的身份不變。”
“在羽蛇前，神聖獅鷲帝國的白法師羣體已經簽訂這份盟約，如今可以釋放聖光法術。”
以及天降神兵、真知預言和天國幻境三個法術派系。
“這是羽蛇的榮幸！”
當亞當還是個凡人的時候諾拉就做出爲獅鷲公國服務的決定，何況現在對方已經是多元宇宙最強大的主神之一。
諾拉找不出拒絕的理由，非常痛快地在這份神聖盟約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契約成立，化作一道夾雜着金光的聖光，沒入羽蛇族長體內，一舉將她的實力從傳奇中階提升到傳奇高階。
感受着一個個全新的法術，諾拉滿心歡喜地感嘆：“原來這就是聖堂的神術，真好。”
“烏瑟爾，與羽蛇簽訂神聖盟約了？”福音天使看到晨曦天使收回降臨到主物質位面的意志後問道。
“嗯，相當順利，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麼？”
“那是什麼？”
烏瑟爾揚着手中一本厚厚的法術書：“羽蛇一族多年來總結歸納出來的白魔法大全，獻給吾主的。裡面有好幾個羽蛇一族特有的白魔法，牧師們會喜歡的。”
“好了，集中注意力，最後一件寶物要出爐了！”懲戒天使尤列爾提醒道。
亞當當日利用收取的太陽一共煉製了四件寶物雛形，第一件十字熾陽早就完成，和荊棘冠一起賜給特蕾莎使用。
在之後的日子裡，聖槍和聖盃也相繼出爐。
前者是一杆長度爲三米，金光熠熠，槍身上銘刻着聖典符文的長槍。
聖槍不像十字熾陽一樣擁有繁多的功能，他的作用只有一個，那就是貫穿。
騎士之神安德魯在聖槍出爐的那天曾親自拿着他與審判天使西蒙對戰過，用福音天使的話來說“當聖槍刺過來時伴隨着五道不同的軌跡，散發着明亮的光，好像閃電，又好像流星”，威力相當不俗。
至於聖盃，那是一個大約有三十釐米高的閃耀着神聖光芒的玲瓏金盃，杯中聖水潺潺，插着一根橄欖枝。
聖盃的作用有兩個，第一是源於聖盃自動汲取光明能量生成的聖水，口服聖水相當於獲得一個黃金神術“神力再生”，可以令人斷肢重生。
聖盃的第二個作用是能抽取被封印在聖盃中的目標的能力爲使用者借用（只能封印一個）。
現在，第四件寶物，那本聖典形狀的聖器即將完成。
嘩啦啦——
當最後一個符文沒入其中的時候，一本厚厚的聖典掙脫神光，懸浮在太陽神廟。
這本聖典的封面是一個碩大的太陽十字，金色、白爲主色，散發着濃郁的神術氣息。
聖典只有七頁，每一頁都薄如蟬翼，但外在呈現出來卻非常厚，不僅僅是外觀形狀，還有“厚重”的感覺。
烏瑟爾將聖典握在手上，翻開一看，第一頁是關於聖堂神術的詳細介紹與解讀，甚至還有部分光明法則的真意。
第二頁，只有一個名字，以神文銘刻，拼讀出來就是【晨曦天使烏瑟爾】。
看到名字的瞬間，烏瑟爾就知道作用，當聖典持有者按照上面的神文拼讀出晨曦天使名號時，便能借用他的力量。
不是神術那種借用，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借用憐憫之刃，借用聖劍領域。
繼續往下看，第三頁，福音天使拉斐爾；
第四頁，懲戒天使尤列爾；
第五頁，審判天使西蒙；
第六頁，救贖天使特蕾莎。
最後，是第七頁，那是一段話，聖言術的強化版本。
“神說，要有光……”
“神說，冒犯威嚴的，必將被禁錮……”
“借用天堂山諸神力量，這本聖典的品階事實上與神器已經沒有多少區別。”
“嗯，不過似乎還沒有名字。”特蕾莎接過來一看，只見封面上本該有書名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創世之書，或者維文密鑰。”一個聲音在太陽神廟響起。
“吾主，您回來了。”
“只是個投影，本體還在阿法隆國度與生命女神進化紅龍。”
亞當說着接過聖典，手指在書名的地方摸過，上面立刻浮現出幾個單詞，創世之書。
隨後，組成創世之書的字母交換着位置，變成另外一個名字，維文秘鑰。
“第一任教宗的加冕儀式就定在6月30日吧，記得讓聖堂邀請主物質位面各大教會和勢力的人前來觀禮。”
這一次，就算是真理神教的教皇也可以放入邀請名單，這點底氣亞當還是有的。
而且，教宗加冕典禮的第二天就是神聖獅鷲帝國的國慶日，同時也是神聖獅鷲帝國這個名字正式對外宣稱的日子。
“是，吾主。”
聖堂第一任教宗的人選在特蕾莎點燃神火的當天就確定下來，是表現最出色的克雷芒。
“嗯，五件寶物中，創世之書和荊棘冠作爲聖堂的傳承聖物由歷代教宗掌管。”
“十字熾陽最爲聖堂進攻派系牧師的寶物，暫時由埃裡克保管。”
“聖盃作爲聖堂輔助派系牧師的寶物，暫時由薩默斯保管。”
三個教宗候選人中，克雷芒和埃裡克都是進攻派系，薩默斯因爲環境原因當時選擇的是輔助派系，兩位候選剛好各自保管一件寶物。
“至於聖槍，由圓桌騎士團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