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造物·魔物
“亞當陛下，在應對焦炎王朝的問題上，以逸待勞的辦法的確不錯。
現在時間是天界會議結束半小時後，亞當剛剛踏進阿法隆國度，準備與生命女神探討交流光元素的創造經驗。
“瑟蘭戴爾陛下指的是天空之主和提坦神系？”
生命女神點點頭，溫和地解釋道：“嗯，巨人和惡魔的恩怨從第一紀元延續至今，加上大地母神的隕落和貪婪魔神的蠱惑，羅曼諾帝國一定會傾盡全力將焦炎王朝從大地上抹去。雖然有些不恥，但藉助天空之主的力量，神聖獅鷲帝國的壓力會減到最小。”
“而且天空教會能不能淨化那片土地還是個未知數，帝國確實能從中獲得好處。”亞當頗爲贊同地說，“事實上我並不是非常在意那點土地，我真正在意的是毀滅與火焰魔神。”
亞當看着生命女神，非常認真地說：“瑟蘭戴爾陛下，您曾告訴我您選定的第二條法則是創造法則。”
“是的，沒錯。”
這也是她在會議結束後邀請亞當來阿法隆國度做客的主要原因。
亞當藉助太陽影響光元素的誕生給了她全新靈感與啓發，她迫不及待地想與年輕的太陽神進行一次深入全面的探討交流。
等等
生命女神忽然反應過來，看着亞當，帶着一分不可思議確認道：“毀滅法則？”
亞當大方地承認：“對。”
亞當的第二個主神位已經確定下來，毀滅主神位。
生命女神帶着驚喜的同時又帶着幾分遺憾：“可惜是毀滅與火焰魔神。”
毀滅主神位在惡魔主宰手中，亞當想要獲取，唯一的辦法就是先行斬殺對方，將毀滅法則空缺出來。
然而那頭炎魔掌握着兩個主神位，論戰力在多元宇宙九位主神中數一數二。
生命女神自忖正面對上毀滅與火焰魔神都是一場惡戰，贏面不高，想要他隕落無疑更加困難。
但很顯然，亞當已經有所打算。
“希爾賽陛下走得是法則之主的道路，堅定空間法則不動搖，沒有競爭對手但有一個死敵。我幫他對付戰神，他幫我對付毀滅與火焰魔神。”
生命女神補充道：“加上終究一戰的天空之主和未來的大地本源神法瑞莎殿下”
既然要對付毀滅與火焰魔神，必然是在六大本源神歸位，萬神殿開啓後。
屆時，作爲亞當盟友的大地與豐饒女神定然已經晉升爲主神。
亞當伸出五根手指，十分樂觀地說：“如果能把握住機會，五大主神合力擊殺一位惡魔主宰，結果不言而喻。”
生命女神思索着可行性，最後發現就算考慮到真理神和黑暗女神干涉的情況，成功率居然也不低，頓時啞然失笑，算是認可了亞當的提議。
隨後，這位氣質高潔的女神嘆息道：“可惜，亞當陛下您如果能早一個紀元，不，早上五千年登臨主神，選擇的餘地一定會更多。”
亞當明白生命女神的意思：“能夠作爲神王的基礎的法則畢竟只有十條，主神間競爭頗大。”
頓了頓，又補充道：“真理神的混沌法則也算其一。”
生命女神感同身受地說：“是啊，如今多元宇宙九位主神中，水元素本源神是法則神，可以不必理會。戰爭主神和空間主神走得都是法則之主的道路，同樣可以排除。毀滅與火焰魔神走上歧途，不具備競爭力。亞當陛下應該知道原因吧？”
亞當沉吟了一會回答：“嗯，第二個主神位的選擇不僅需要同爲十則或等同於十則，而且必須相近互補或者對立。”
這是他在吸收天堂山第七層光輝海洋的光輝後繼承到的關於神王道路的相關知識。
比如生命女神的生命與創造，是相近互補關係。
生命與光明，光明與創造，黑暗與毀滅，毀滅與死亡，時間與空間等等都在此列。
又比如亞當選定的光明與毀滅，相互對立。
此外還有光明與黑暗，生命與死亡，創造與毀滅。
至於毀滅與火焰魔神，兩條法則既不能對等，也無法滿足互補或對立關係，主神位階巔峰就就是神明領域盡頭，無法更近一步。
不過顯然，毀滅與火焰魔神已經察覺到缺陷，不然上次就不會與預言三女神合作強行提升火焰法則強度，結果被真理神搶先一步，將混沌法則強化到與十則並列的地步，並一舉在混沌海開闢出全新的區域量子混沌。
生命女神沒有在爲何亞當一位新晉主神對神王道路瞭解得如此透徹問題上深究，而是繼續分析道：“天空之主爲氣元素本源神，除非走法則之主的道路，否則和拜蒙一樣主神就是盡頭。”
除去這五位主神，剩餘的就只有真理神、黑暗女神、生命女神和亞當。
亞當認真思考了一會說：“真理神已經是混沌法則之主，按理說已經具備衝擊神王寶座的資格，但他似乎還另有所圖。”
這一點，生命女神頗爲認可：“不僅如此，還有他和預言三女神間的關係同樣十分值得深究。”
“至於黑暗女神”
“尼克斯在法則選定一事上太過猶豫，錯過兩次機會。一次是我的創造法則，一次是亞當陛下您的光明法則。要是我猜得不錯，她現在的目標已經改爲死亡法則。”
說話間，亞當在生命女神的帶領下來到阿法隆國度的森林深處，這是一處生命女神在主神國度中專門開闢出來用以實驗造物，契合主物質位面法則的特殊區域，上次亞當驚鴻一瞥的魔獸奇美拉就在這裡生活。
此外，還有樹精、橡樹精靈和實力直逼傳奇階位的雙頭奇美拉存在。
“樹精由我賦予古樹意識而成。”
生命女神說着對着周圍一片參天古樹一指，指尖射出一道翠綠的光輝將這片古樹全部籠罩。
沙沙沙！
亞當透過柔和的生命光輝，看到這些古樹上匯聚着一團團初生的意識。
蒼勁發達的樹根從大地深處衝出，如同雙腳支撐起樹體，粗壯的枝幹交纏在一起形成兩隻手臂，茂盛濃密的樹冠合攏，樹幹上裂開三道口子，上面兩道變成眼睛，下面一道變成嘴巴。
當光輝消失後，出現在亞當面前的是一共十二隻巨大、長着雙手雙腳可以行走的樹人，每一隻的實力不弱於白銀階位。
“吾主！”樹精們睜開眼睛，循着氣息認出生命女神就是創造他們的人，俯身問好。
“去吧，和你們的同伴一起。”
生命女神微笑着點點頭，樹精們邁着腳步離開，去深林尋找同伴去了。
“樹精的原料需要一顆百年古樹，才能被賦予意識。我將它整理到生命神術中，叫做樹精點化，是一種黃金神術。遺憾的是每一位大祭司一月內只能使用一次，不然會因爲損耗過多魔力和生命力傷到自身。”
“這才造物啊。”亞當感嘆着。
一位掌握生命法則的主神創造樹精並不稀奇，但如果能將方法系統化轉化成神術賜予祭司，那就了不起了。
他雖然能直接招募黃金階位的天使和傳奇階位的權天使，甚至通過太陽創造出全新、潛力非凡的光元素，但藉助的是雲中城和轉生池的力量，並非他自身所有，與生命女神這位行家無法相比。
“另外一種叫橡樹啓蒙，同樣是黃金神術。”
生命女神帶着亞當繼續深入，來到一片橡樹林前。
“橡樹，在各種林木中是最能匯聚生命氣息，生氣十足，是多元宇宙少有的可以孕育精靈的特殊樹種之一。”
生命女神指間光輝璀璨，分化成三層，第一層是神性光輝，第二層是生命靈光，第三層是無數翻滾的墨綠色符文。
光輝轟然炸開，分成三十六道，落到林地中氣息最強大，靈性最純粹的三十六棵橡樹上。
光輝朦朦朧朧，如絲如霧，一顆顆橡樹上騰起同樣朦朧的生命靈光，匯聚成一個個人形，隱約可見是一個個十三四歲的年輕少女。
不着寸縷，乖巧伶俐，樣貌與精靈有幾分相似，耳朵都是尖尖的，齊聲向生命女神問好。
橡樹精靈雖然不像樹精一樣一經點化就是白銀階位，但個個天資卓越，在自然派系魔法上的天賦常人難以企及。
亞當看着這些橡樹精靈，說起來，自從登臨主神後，他還沒有進入過光之海洋呢。
“至於奇美拉和雙頭奇美拉，是我結合生命法則和創造法則提取山地獅、黃金羊、多頭蛇、風暴鷹四種魔獸血脈創造而來，屬於史詩生物。”
“但是在我創造傳奇生物遠古樹精的時候遇到一些困難，好在亞當陛下在利用太陽影響光元素誕生過程的時候給予我一些靈感……”
當亞當與生命女神在阿法隆國度就光元素誕生過程展開探討的時候，黑暗國度中同樣有一場關於造物的實驗正在展開。
不同的是前者以生命法則和創造法則爲根基，後者以魔法改造爲重點。
“死亡神系的阿爾洛斯仗着有瑟蘭戴爾、亞當和第五主神撐腰大肆在幽暗地域傳播信仰，但他大概忘記了黑暗神系纔是幽暗地域的主宰。”
黑暗女神一邊冷笑一邊在一處到處都是各種器皿、工具和屍體的實驗裡以神力操縱着衆多實驗體。
當一共七枚拳頭大小的卵落入七個翻滾着黏糊糊綠油油液體的容器後，這位連續在實驗室裡施爲了整整七天的主神才停止動作。
“區區兩位半神就想奪取陛下的榮耀，實在是狂妄。”
第三次拜訪黑暗國度的瘟疫之神連忙接口說，帶着一絲明顯的恭維。
而在黑暗女神察覺不到的內心裡，瘟疫之神快被嫉妒扭曲了，三位主神啊！
他背後要是站着三位主神，何至於到黑暗國度搖尾乞憐。
瘟疫之神在心底恨恨地嘆息一聲，目光隱晦地在這間黑暗女神的專屬實驗室裡掃過。
即使是第二次進入這裡，瘟疫之神這位真神還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被徹底肢解保存起來的巨龍、山嶺巨人、惡魔、太陽精靈、九頭蛇、不死鳥、穴居靈、吸靈怪、血族、狼人、木乃伊……各種他認識的不認知的生物都能在這裡找到。
甚至，其中還有幾塊血肉散發着神性氣息！
這種強度的神性氣息，絕對是神明的血肉無疑，瘟疫之神暗暗想。
整個實驗室瀰漫着一股冰冷、壓抑和邪惡的氣氛，讓人不寒而慄。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發生着劇烈反應的容器上。
就在一個小時前，那七枚卵還是七隻黃金階位的魔化蜘蛛爲主體改在而成的特殊蜘蛛狀魔獸。
現在，他們經過黑暗女神的詛咒、神力和他的瘟疫領域能力在器皿中翻滾，進行極爲關鍵的進化。
“神主，有反應了。”
在瘟疫之神思索的時候，類似一面破爛斗篷的無面者忽然出聲提醒道。
咔嚓嚓！
第一枚卵率先裂開，從中爬出一隻無比醜陋猙獰的蜘蛛：
高有三米，一雙猩紅的眼睛，八隻瀰漫着慘綠色霧氣、類似劍刃的腳，鼓囊囊一大團正在不斷顫抖的腹部。
緊接着，其他六枚卵同樣孵化出一隻只蜘蛛，只是模樣各不相同。
“終於孵化出來了。”
黑暗女神意念一動，七隻實力都達到黃金階位的蛛形魔獸就被無形的神力一同關入一個神力牢籠。
“廝殺吧，誰活下來誰就是最後的蛛後。”
黑暗女神對着神力牢籠一指，指尖射出八團黑色光束。
神性，八道神性！
瘟疫之神差點驚呼出來，這可是八道主神的神性啊！
“唳”
七隻蜘蛛爭先恐後地大口大口吞噬着黑暗女神的神性，身體繼續發生可怖的變化。
有的長出黑色細密的鱗片，有的身體能量化，轉成爲和元素生命一樣的介於虛實間，有的長出一條鋒銳的尾巴……
當七道神性被吞噬完畢後，七隻發生着畸變的蛛形魔獸力量已經被強行提升到傳奇。
然後在神力的作用下開始相互廝殺，爭奪最後一道神性的歸屬。
“尼克斯陛下，這些蜘蛛……”
一番廝殺後剩餘的蜘蛛肯定只有一隻，即使被提升到傳奇巔峰在幽暗地域的信仰爭奪中恐怕也無法起到決定性作用。
瘟疫之神猜不透黑暗女神的想法，儘管從一開始他就在這裡看着蛛形魔獸們的誕生。
黑暗女神彷彿看穿瘟疫之神的想法，譏諷道：“一隻？我改造出來的可是一個種族。”
種族？
瘟疫之神下意識地朝神力牢籠看去，廝殺已經接近尾聲，獲勝的蜘蛛將其他六隻蜘蛛全部吞吃。
當最後一道神性被這隻蜘蛛吞噬完畢後，黑暗女神將一枚閃爍着晶光的寶石碎片繼續扔進去。
神力牢籠散發着強烈的光，催化着“種族”的誕生。
“卡巴拉寶石！”
瘟疫之神認出那枚寶石碎片來，一種據說是創造法則寶石的碎片的晶體。
神主這是要下狠手了啊，無面者看着進行最後蛻變的神力牢籠抖了抖斗篷想。
主物質位面上的巴別拉底藉助卡拉巴寶石，創造出獸人四大種族來，其中一位甚至還點燃神火登臨神位。
如今藉助卡巴拉寶石施爲的是一位從第一紀元就登臨主神的偉大神明，不知道會誕生出何等可怕的生物。
如果要論在黑魔法上的造詣，世上還真沒有人自認比執掌黑暗法則的主神強。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漸漸的，無面者已經可以看清被黑暗女神不惜耗費八道神性和卡巴拉寶石創造的最終生物。
那是一位全身漆黑如墨，但又泛着慘綠色光澤，擁有完美飽滿挺翹曲線的赤子。
這個就是種族？瘟疫之神心裡嘀咕着。再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赤子的美貌和完美只存在於正面，她的背部脊椎處倒長着一排慘白的骨刺，十分猙獰。“不錯。”黑暗女神點點頭，命令道，“變身吧。”
“呀”女子發出可怖的尖嘯，額頭上生出泛着幽光的鱗片，腹部如同皮球一樣鼓脹起來並浮現出一一排排細密的尖刺。
兩條修長美麗的腿分裂開來，化作八隻又長又細的蛛腳，彷彿劍刃。
只是短短一瞬，原先貌美的女子就從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隻上半身爲赤子，從腰腹開始爲龐大而鼓囊囊蛛腹的猙獰怪物。
神力牢籠裡，這隻由黑暗女神創造出來的怪物在變身後不斷淒厲地嚎叫着，彷彿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瘟疫之神睜大眼睛，因爲怪物渾身抽搐着痙攣着，鼓囊囊的蛛腹噴吐出一張蛛網。
蛛網鑲嵌入虛空，不斷汲取着遊離在空氣中的元素能量輸送給蛛後。
整個蛛腹變成一團介於虛實間的巢囊，裂開一個個口子，不斷噴濺出一個個拳頭大小還帶着噁心粘液的卵。
幾乎在落下的瞬間，這些卵就裂開，從中爬出一隻只與怪物有幾分相似的半人半獸的蛛人，因爲飢餓和本能快速吞食着自己的卵，隨後開始相互廝殺，實力一步步攀升。
其中一隻蛛人在吃掉三個同伴後，實力已經快速攀升到黑鐵巔峰，身形與常人無異。
現在瘟疫之神知道剛纔黑暗女神爲什麼說她創造的是一個種族了，因爲這隻擁有傳奇階位的怪物本身就是一隻因爲黑暗神力而畸變的生殖機器！
“唳”
蛛人耀武揚威地揮舞着鋒利的臂刃，但下一刻就被她的母親抓起來，撕成兩半，大口大口地撕咬着鮮血淋淋的血肉。
“從今天開始，你的族羣名字就叫蘿絲，肅清幽暗地域的所有其他信仰。”黑暗女神說着灑出一道神光將怪物一卷，揉成一團拋給一旁的折磨與鞭笞女神，“一天後將她在幽暗地域靠近死神信仰區域的地方釋放。”
“神主……蘿絲她？”折磨與鞭笞女神壯着膽子問。
“蛛後體內流淌着的並不是血液，而是一種混合着我這位黑暗主神神力詛咒的特殊能量，每時每刻都被無盡的繁殖支配，她身上所有的魔力和能量都被用來讓自身受孕和產卵。”
“通過卵孵化出來的蛛人身上流淌着的同樣不是血液，而是繼承自蛛後的致命毒液，每時每刻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需要不斷吸食其他生物的血液進行稀釋才能防止被從內部融化。”
“出於求生的本能和無窮痛苦帶來的瘋狂，她們會攻擊一切她看到的生物，並在生物體內產卵，藉助宿主的魔力和鬥氣孵化成魔化蜘蛛。”
“而且，因爲瘟疫之神的瘟疫領域能力，她們的血液帶有傳染性，一旦有生物被沾染，都會在短時間內被蛛化從而失去理智。”
就是壽命短了一些，黑暗女神遺憾地想。
因爲被極速催化的原因，每一隻蛛人的壽命都只有七天。
在迎來死亡前，如果可以她們會回到母體身邊成爲母體的食物，如果不能則傾盡生命力完成一次大量的產卵。
折磨與鞭笞女神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將這樣一隻怪物送入幽暗地域，對付的真的是死亡教會？
“怕什麼？經過我八道神性的餵養，蛛人能自動甄別信仰，但凡信仰靈光屬於黑暗神系的生靈都不會受到攻擊，即使再瘋狂都不會例外。”
瘟疫之神感嘆一聲，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如此一來，死亡教會完蛋了。只是……”
一旦這隻蛛後被死亡教會消滅，黑暗女神這一切就白做了。
當怪物蘿絲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天命國度，迪特妮忽然心生警兆，睜開眼睛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的兩個姐妹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沒有。”
“是針對阿爾洛斯麼？多元宇宙中對阿爾洛斯不滿的只有黑暗女士。”迪特妮望向黑暗國度的方向，“難道紛爭不是從新舊大陸起，而是從幽暗地域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