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兩座城市
“原來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
戰神看着泉水公國的都城在泉水女神神力的包裹下向着高空升去，瞬間明白空間主神的主意。
本來想要脫離大地束縛，需要利用神力與整片大地緊密結合在一起。
不過那需要漫長的時間，即便是面積最小的公國都需要耗費將近十年時間。
但如果捨棄絕大部分神國，只保留一座都城，這個過程就變得容易得多。
基本上九柱神都是從都城開始與大地進行結合的，包括戰神。
“快看天上！那是什麼？”
“一顆藍色的星星？”
這一刻美里卡大陸上的人只要擡頭就能看到一座被藍色神力包裹的城市冉冉升起。
在法則作用下，城市本能地吸納遊離於空氣中的各系元素能量，向着一顆小型星辰轉變，散發着深藍光芒。
“不是說美里卡神明被束縛在大地嗎，怎麼？”亞當挑眉，暗道一聲不好，連忙吩咐熾天使，“攻擊！”
既然泉水女神能帶着都城前往域外，羽蛇神未必不能。
極有可能是上次擊殺沙漠之神讓九柱神感到忌憚，從而研究出規避法則，脫離大地束縛的方法來。
壓力永遠是最大的動力，神明也不例外！
剛想召喚聖堂星辰，亞當忽然鬱悶地意識到美里卡上還有真理四騎士之一的幽影騎士在。
聖堂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若是被對方知曉……
不過想到幽影騎士遲早要從美里卡獲知聖堂星辰的事情，亞當立刻釋然。
按照本方宇宙生物的思維，大概會將聖堂當成一座被他繼承的神國，而不是其他事物。
很快，一顆浩大的星辰在羽蛇公國上空出現，乳白光華閃耀。
一聲嘆息，羽蛇公國的神國防禦體系散去，神力撤走。
泉水女神驚魂未定地站在神殿裡，剛纔差一點泉水公國的防禦體系就被異大陸真神以她不能理解的手段攻破。
幸好先前空間主神留下的方法能夠湊效，不然……
泉水女神深吸口氣，神力在都城的每一寸土地裡滲透，現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源於虛空混沌的力量在吸引着都城。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十分鐘，她與逐漸向神國演化的都城將一起進入虛空混沌，高居於天穹，從此俯瞰大地。
忽然，泉水女神似有所感，看向美里卡大陸北方，那裡，同樣一座城市動大地升起。
“羽蛇神雅瑪！”
一天之內，兩位半神不得不選擇放棄神國，只保留一座都城升向天空。
脫離大地束縛本是九柱神夢寐以求、令人愉快激動和值得慶祝的喜事，但如果是在異大陸神明的威脅下不得已而爲之，事情自然而然蒙上一層陰影和屈辱的味道。
“帶着都城前往域外？”幽影騎士看着地上一個巨大的圓坑——這原來是泉水公國都城所在的地方——因爲泉水女神的不戰而逃有些詫異。
“陰影纏繞！”
整個泉水公國已被大片陰影覆蓋，反射着詭異的幽光。幽光收斂，聚集在一處，蠕動，分出無數道觸手向城市捲去。
“實驗參與者，羽蛇神、泉水女神。實驗內容，只選擇都城與大地緊密結合對神國升入虛空混沌的影響……”
“實驗結果，帶着都城一起升向虛空混沌，並向星辰轉變，預計最終結果與異大陸情況類似。”
“神國星辰大小，未知；對神力影響，未知；可否再次返回大地，未知……”
空間公國，空間主神一邊在一張羊皮紙上快速記錄，一邊以目光鎖定兩座依然往虛空混沌升去的城市，仔細觀察對方情況。
空間主神並不知道方法的可行性！
然而，第三句話還沒有完全寫完，天空泉水女神那座城市就被無數道觸手卷住，瞬間染成一片幽深的灰色。
“異大陸真神，我已經放棄神國前往虛空混沌，你何必緊追不捨？”
看到幽光，泉水女神想起陰影對面那個混沌扭曲、事物崩壞的世界，不由心慌意亂，示弱問道。
陰影上幽光閃爍，幽影騎士騎着神馬從陰影中走出，在他背後，那片陰影像是一張咧開的醜陋的嘴，擇人而噬。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這是吾主對我的教誨，今天與這位女士分享。”
嘶嘶！一聲巨響，空間主神視線裡泉水女神的城市突然爬出一條巨大猙獰的蛇類生物。
這條巨大猙獰的蛇渾身扭曲，不停變幻外形。但不管怎麼變幻外形，巨蛇灰色的鱗片永遠幽深無比，並從鱗片間散發着陰影幽光和令人絕望的混亂氣息，每時每刻都吞噬和扭曲着周圍的現實。
空間主神放下筆，將羊皮紙收好：“看來是不會有最終結果了。”
兩座冉冉升起的城市，一座被巨蛇纏繞，一座正在迎接一顆浩大、散發着無窮聖光的星辰撞擊。
在他看來，無論是泉水女神還是羽蛇神，似乎都在走向唯一一個結局，死亡。
不止是空間主神如此認爲，其他一直關注着事情發展的神明抱着同樣的想法。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異大陸真神聞所未聞的詭異攻擊手段，和浩大星辰的撞擊，都不是普通半神能夠承受。
空間扭曲，光線扭曲，泉水女神絕望地發現到處都是扭曲的事物，陰影正在佔據她的世界。
“打破秩序，擁抱混亂，幽影位面歡迎你的到來！”
一陣天旋地轉，泉水女神尖叫着擡起頭，發現天上有一雙扭曲的巨大眼睛盯着她。世界一片混亂、崩壞，就連一位半神的根本神火都開始顫抖扭曲起來。
不到半分鐘，泉水女神的城市就融入一團陰影，被巨大猙獰的蛇吸收。
咔嚓，泉水公國，倖存下來的人們發現他們信仰的神明，泉水女神的神像、畫像、雕塑幾乎是同時自行毀壞、開裂，靈光熄滅，與路邊最廉價、普通的雕像、畫像沒有任何區別。
“女神……”一個祭司嘴脣顫抖着，他絕望地感受到身體裡的力量因爲失去源頭一點點流失。
結合眼前開裂的神像和剛纔那場神戰，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
泉水女神，身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