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忐忑不安的衆僕從,望着楊天保的樣子,漸漸變得不同了。原本,這些僕從其實對楊天保只有敬。
因爲楊天保給他們飯吃,解決他們的生存問題。
可是看到邢五邢班頭,居然因爲得罪楊天保而被打成一團爛肉,他們再次望着楊天保的目光中,多了畏懼之色。
一個尋常的班頭,是衆人可以接觸到最高級別的官員,特別是他們眼中,班頭和衙役,都是凶神惡煞般的人物,而楊天保可以對付邢班頭,則更加恐怖。
楊天保心知肚明,這是因爲陳世貴不想惹戴胄,或者說他身後的主子不想跟戴胄正面衝突。
凡事都有利弊,像他今天可以藉着戴胄的虎皮行事,可是,一旦派系紛爭開始,他和陳世貴一樣,都會很快淪爲棋子,用來試探對方的誠意。
作爲草根、小人物,千萬不能有玻璃心,與其哀怨自憐,不如快速成長起來。
經過此事,更加讓楊天保感覺,必須儘快拿下青龍、曲江等五坊,一旦擁有六坊的實力,楊天保就可以在長安城算得上一號人物了。關鍵是手擁六坊,他可以有足夠的財力網羅手下。
楊天保留下馮少東在軒天下看着衆員工修繕店鋪,同時訓練他們楊天保編寫的服務員守則。
其實,在唐朝服務人員的用工,價格相當貴,主要是大唐以武立國,只要是關中人,有很大機會馬上博取功名,真正的熱血男兒,是喜歡去戰場。
哪怕是茶樓的茶博士,很可能是從戰場上剛剛下來的撕殺漢,別想他們對你有多好的脾氣。當然,最慘的是要在唐朝吃霸王,從跑堂、到伙伕,就算是燒火的粗使丫頭,也敢拿刀子砍人。
像羅小五的媳婦秀娘,面對杜榮率領十數人,依舊敢反抗。這事如果放在後世試試?肯定無人聲張。
楊天保其實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要提出賓至如歸的這個經營理念。不過,江山易改,本移難易,到底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楊天保只能讓時間去驗證了。
當楊天保來到通濟坊蘇府的時候,意外撞見師父蘇鳳與薛瑤在喂招。
“叮叮噹噹……”
二人用刀劍打得甚是好看,只是楊天保卻皺起眉頭,蘇鳳的氣色雖然不錯,但是底氣不足,腳步虛浮,甚至連她傷之前三成的實力都沒有。
蘇鳳用餘光看到楊天保進來,隨即收招,將劍遞給薛瑤道:“瑤兒,不打了!”
“哦!”薛瑤接過蘇鳳的劍,朝着楊天保連連使着眼色道:“大師兄,師父的傷好了,要不了幾天,你就接了不十回合!”
蘇鳳對於自己的身子非常清楚,她這次的傷太重了,有可能永遠回不到從前。當然,對於薛瑤的小心思,她也不佔破。
蘇鳳道:“你去後院柴房看看,那裡有幾個人你會感興趣!”
蘇鳳的身手雖然大不如從前,可是她的經驗卻還在。今天上午的時候,她與薛瑤準備出門,就感覺到外面有人盯梢。
僅僅半柱香的時間,她足足發現十數波探子和眼線,看來蘇建武惹的禍不小。
只是她的身手不如從前,否則就可以輕易不動聲色把十數波探子,盡數生擒。
只是,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只抓到了三名眼線。
楊天保來到柴房的時候,看到角落裡三名漢子給五花大綁起來,他們身上都傷痕累累,看來單道真都審過他們了,這時候他們嘴裡給塞着破布襪子,防止他們亂喊亂叫。
他們看見楊天保走進來,當中那個年紀稍輕、約有三十一二的青年眼睛裡露出詫異、驚惶的神色,他們本不知道捉住他們的蘇鳳是誰,但是看到楊天保走進來,才知道蘇鳳和薛瑤原是楊天保的人。
他們自以爲看蘇建武的根底,哪裡想到蘇建武府上的兩名女眷,居然如此厲害。甚至反手將他們逮住,這如何令他們不詫異、驚惶?
“看來你就是爲首的!”楊天保錯過當中那個青年,將左邊臉上帶刀疤的那名漢子嘴裡破布襪子撥出來拿在手裡,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呸,你當你是哪根蔥?”
刀疤臉漢子嘬嘴要朝楊天保臉上啐去,楊天保出拳在他下巴一磕,在他舌尖伸到脣要啐口水之時,上下牙關對撞,只咬得舌尖鮮血淋漓,愣是沒能將嘴裡那口唾沫吐楊天保臉上去。
當然,這還是楊天保手下留情的結果。如果楊天保使盡全力,一拳可以把他打碎他的下巴。
“你當真嘴硬,以爲我不會殺人?”
楊天保臉色陰柔的盯着刀疤臉漢子,聲音冰寒的說道:“別跟耶耶說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我告訴你,刀割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纔會感覺到害怕。”
楊天保揪住那人的頭髮,拔出刀來在他脖子一抹,在拔刀之前又將手裡的破布襪子堵在給割開的動脈上防止刀撥出來血濺得到處都是。
如果說以前,楊天保肯定會害怕。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都在殺雞,可以殺掉的雞會掙扎,弄得雞血到處都是。
剛剛開始,楊天保其實也很不適合,但是這卻有一個過程,慢慢的楊天保已經習慣了。
其他兩人萬萬沒有想到蘇建武走進來才說兩句話就拔刀殺人,殺人手段還是如此乾淨利落,便是刀疤漢子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麼死了,耳朵裡只聽見血流噴射到破布襪子上的滋滋響,只見大股還冒着熱氣的血瞬間就將那團破布襪子浸透淌下來。
楊天保待刀疤臉漢子的頸動脈血不再噴射,才鬆開手將屍體丟到角落裡。由於蘇府早已不再燒柴火做飯,所以柴房裡沒有柴火,反都是煤炭。
地上的煤炭,吸水性極強,吸血也跟吸水差不多。
楊天保將那團給鮮血浸透的破布襪子丟到一邊,這才側過身將當中那個青年嘴裡的白布襪子撥出來,他的手及手腕都給鮮血浸溼,他不慌不忙的拿那團襪子將手上的血跡擦乾淨,跟那青年說道:“該你來跟我說話了!”
“蘇……蘇……蘇!”
這青年舌頭打結,說了半天,就一個蘇字,接下來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口,楊天保聞着一股尿騷味,低頭看了一眼,這小子襠下已經給尿溼了。
楊天保將抹手的那團布襪子丟到一邊,不等另外一名漢子極力掙扎,單道真上前薅下他嘴裡的襪子。
“我們是陳爺的人!”
“陳伯玉?小孟嘗?”
那漢子連連點頭,生怕說慢一個字,會被楊天保割破喉嚨。
楊天保將破布塞進兩人嘴裡,起身離開柴房。
單道真出奇的冷靜。
事實上,楊天保也早已猜測到小孟嘗肯定會採取行動。
知已知彼,在知根知底的情況下,他纔會採取行動。小孟嘗比陳世貴打探得更加清楚,他知道蘇建武府上,每天都會有大安宮御膳房的一名內侍過來採買炸雞,平時在午時前一刻回去。
小孟嘗知道,蘇建武的那個府邸,他不能動,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蘇建武此時還是給李淵做事。
但是,卻不代表他可以任由蘇建武肆意囂張。
蘇建武請他赴宴,擺明車馬,宴無好宴,幾乎可以認定,他就充着自己來的,但是他卻不能不去。
不去,就意味着他向蘇建武認慫。
江湖事,江湖了。唯有江湖手段纔可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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