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代表離開。
公孫通榮氣憤不已：“這些下九流的商賈，居然還敢當面跟殿下提條件，真是給他們臉了。”
在對待商賈問題上，公孫通榮沒趙棠和吳用等人態度那麼謙和。
也跟李治對他的指點過少有關。
經常在李治身邊的人，纔會感受到李治對於商賈的重視。
行商遍天下，才能增進各地商品的流通，帶來社會的繁榮。
這些並不是封建時代的舊官僚能理解的。
“商人逐利，他們想從我這裡爭取到最大利益，本身無可厚非。”
“就按我之前所給的分配原則，讓他們來加盟，再把貨品交付過去便是。”
李治要往長安去，也就顧不上跟公孫通榮指點太多。
……
長安。
李承乾得知了李治要來長安之事。
“老九離開弘農正往長安而來？是父皇的意思嗎？”
李承乾心下有些慌張。
他正在謀劃，怎麼把李治在長安城的產業都充公。
這樣他就有足夠的錢財去施行計劃，也能讓戶部的府庫充盈起來。
只是在籌劃階段，李治就來了，讓他始料未及。
李百藥道：“看來並非是陛下之意，而是晉王自行的決定。”
“這小子，看來是嗅到了風聲，難道是孤身邊的人走漏風聲嗎？”
李承乾態度不是很好。
一旦有事，就覺得是有人背叛了自己。
“太子殿下您莫要多想，這件事我們自己還未商議好，怎會泄露給晉王知道？”
“不過臣已從弘農，聯絡到了一個人，或許會幫到殿下。”
李百藥的話，讓李承乾眼前一亮。
李承乾臉上帶着賊笑問道：“是之前你說的，公孫通榮？”
“正是他。”
“此人本就是朝中儒派的官員，因爲做了幾件實事，被陛下調去弘農。”
“但此人本身是很重道統的，自然會認爲太子殿下乃是真命天子，在晉王手下做事不順暢，隨時可爲太子所用。”
李百藥等於說是策反了公孫通榮。
李承乾滿意點頭。
“很好，那讓他暗地裡，把弘農的錢糧都運到長安！”
“啊？這……這恐怕是不行。”
李百藥見李承乾臉色不好，急忙解釋：“公孫通榮雖在弘農有很高地位，但比之趙棠和吳用等人還是不及。”
“也就是趁這幾人被晉王留在洛陽辦事，才令他有了些許權力，暫時頂替吳用和趙棠的差事。”
“以他所言，弘農地方上的財稅等並不在他之手，他能過手的更多是賬目，要調動錢糧也要有晉王的手令不可。”
李承乾聽了此事，臉上的肌肉扭曲了幾下，不屑道：“他什麼都調動不了，那還招攬他作何？”
李百藥急道：“此人可是在晉王麾下算是實權人物，有他在，就可以方便太子暗中做事。”
“甚至……可以動弘農的賬目。”
“三個月之後，陛下面前，最終還不是要靠賬目這些事來釐定勝負？”
李承乾想了下，點點頭。
大概覺得有道理。
“現在老九要來長安，公孫通榮應該是有機會了吧，讓他暗地裡做事，要把弘農搞亂，最好出點大的差池，讓老九要疲於奔命去收拾！”
……
李承乾爲了取勝，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他已經被逼到絕路。
因爲他在各方面的成績，都不如李治。
三個月想有建樹，就只能用一些陰謀手段，而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東宮的那些講官，多是一些老學究，他們並不會幫李承乾去使壞。
只有李百藥成爲他的得力干將，幫他忙進忙出。
洛陽。
李世民從長孫無忌口中得知了有關公孫通榮的事。
“此事可是屬實？晉王手下的一員干將，居然爲太子所用？”
李世民聽說了此事之後，眼神中覺得很有趣。
好像這場比試這纔有了看點。
長孫無忌點頭道：“回陛下的話，此事千真萬確，這個公孫通榮吃裡扒外，是否要將此事告知晉王？”
李世民面帶笑容道：“朕看，這就不必了。”
“既然是讓他們比試，朕若是出手，那不是顯得偏幫於誰？”
“輔機，你也不能將此事告知晉王，他們兩個可都是你的外甥，不能厚此薄彼。”
李世民自己不想告訴李治這件事，還要提醒長孫無忌不能說。
長孫無忌趕緊俯首領命。
“愈發有意思了，朕本來還覺得，太子一點深謀遠慮都沒有，現在看來他還懂得收買對手的核心干將。”
“不過……若是晉王沒有把趙棠和吳用放在洛陽，就算太子收買了公孫通榮，好像也沒意義。”
李世民本還在讚揚李承乾，突然又謹慎起來。
長孫無忌提醒道：“陛下，將吳用和趙棠等人調來洛陽，不是您的下旨嗎？”
“哈哈，對對對，這件事朕想起來了，的確是這麼回事。”李世民打個哈哈，裝作是纔剛想起來的樣子。
長孫無忌再問道：“那陛下是提前……有所安排？”
“朕哪裡有過安排？”
“朕只是讓他們到洛陽，晉王走的時候，完全可以把人帶走，或者晉王自己留在弘農，不也是什麼事都沒有？”
君臣二人說了半天，都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件事太“巧”了。
李承乾收買了個不大不小的公孫通榮，就是這麼湊巧，公孫通榮居然暫時成爲弘農的最高實權人物。
這讓李承乾近乎必輸的局，多了一些勝算。
在敵人內部有這麼個臥底，可是能做不少事的。
“算了，朕還是先旁觀吧，總歸還有不到三個月，到時就知道誰的能力更強。”
……
李治抵達了長安。
程處亮先行回來，做了迎接。
本來尉遲寶林也要回來，但洛陽那邊的新店還需要一些善後的事，就讓尉遲寶林暫時留在洛陽。
“殿下，我也是剛得知了長安的消息，說是最近這邊的生意被人打壓，很不好。”
程處亮很着急。
李世民去了洛陽，長安城現在由李承乾做主。
李承乾爲了比試獲勝，肯定要先拿李治在長安的鋪子開刀。
李治人還在馬車上，點了點頭道：“早就在我的預料中。”
“那殿下，我們該如何改善生意？”程處亮急着問道。
李治笑道：“不用改善，生意不太好，最多就三個月的事，這是示弱……呵呵，聽我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