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雅德很愛護自己的部下,一想到自己的部下會出現大規模的傷亡,他的心情就非常的糟糕,但作爲一名將領,他沒有選擇的權利,只要上面有命令,讓他全力以赴的攻陷邁亞城,那麼,他就必須要完成任務,否則,將無法向曼蘇爾交代。
曼蘇爾的目標就是要幹掉阿爾提克,還有其支持的易卜拉欣,並重新奪回阿拉伯半島的控制權,爲了這個終極的目標,曼蘇爾願意犧牲一切,士兵的性命根本就是小意思,他不會太過於在乎普通士兵的生命。
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帝王,都不會過於在乎士兵的生命,他們要的是最終的勝利,爲了這份勝利,犧牲部分士兵的性命是值得的,在他們的眼裡,普通的士兵就是工具,損失一些對整個帝國沒有太大的影響,而只要能達成戰略目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齊雅德沒有任何選擇,即便麾下兵馬損失數萬,也要拿下邁亞城,這是他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可看着眼前防禦嚴密的城池,齊雅德實在是頭疼,他想不出能夠大大減少傷亡的攻城策略,或許只有用人命去填,才能最終打下這座城池。
爲了儘可能的減少傷亡,大規模建造攻城器械是必不可少的,同時,他會吸取上一次的經驗,派重兵保護這些攻城器械,絕對不會再讓守城的兵馬有機可乘。
“將軍,眼前的城池,比阿爾城的防禦還要高很多,要死好多人才能攻陷。”
一名親兵說道。
齊雅德點頭道:“就算全軍折損一半,也一定要攻下邁亞城,這個任務必須要完成,這是哈里發交代的任務,若是完不成,我們無法向哈里發交代。”
“難道將士們的性命都不值錢嗎?哈里發也要考慮這裡的實際情況。”
親兵不滿道。
“閉嘴,你怎麼可以質疑哈里發,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齊雅德已經把整個邁亞城的防禦,全都看了一遍,他要回去與艾布***商議,找出攻城的最佳方案。
在不遠處的城牆上,阿爾提克與易卜拉欣這些人,已經登上了城牆,並看着不太遠處的齊雅德一夥人。
“這個敵軍將領一定是一個不低的官兒,會不會是艾布***,或者是齊雅德?”
“大唐不是送了我們一些望遠鏡麼,用那個東西看,一定能夠看得見。”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道。
儘管望遠鏡是大唐的重要裝備,但送幾個給阿爾提克這個層次的高官,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而李安送了三個望遠鏡給阿爾提克,而且,是三個型號不同的望遠鏡,最大的一個是五十倍率的,最小的一個是八倍率的,還有一個是二十倍率的。
自從獲得瞭望遠鏡,阿爾提克將其奉爲至寶,對其極爲愛惜,平時都捨不得拿出來,不過,遇到敵情的時候,他不得不將其拿出來,否則,他擁有望遠鏡就失去了應有的意義了。
“快拿來。”
八倍率的望遠鏡,就在阿爾提克的貼身護衛身上,是他隨身攜帶的物件,至於其餘兩個在他的住處,被嚴格保管,不讓任何人看一眼。
護衛連忙將望遠鏡拿出來,還沒解開包裝,就聽阿爾提克呵斥道:“小心點,千萬不要弄壞了,給我。”
阿爾提克親自打開包裝,小心翼翼的握在手裡,看向城外的齊雅德。
作爲曾經的亞丁城城主,阿爾提克見過齊雅德本人,所以,當他看清楚齊雅德的面容之後,很快就認出了齊雅德,並大爲吃驚。
“是齊雅德,沒錯,就是這個傢伙,化成灰我都認得。”
阿爾提克開口說道。
“城主,既然是齊雅德,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即派遣騎兵追擊,殺了這個傢伙,至少也要重創他的護衛兵馬,給他來個下馬威。”
身旁的部下說道。
阿爾提克覺得很有道理,立刻下令道:“打開城門,派遣騎兵出城,追擊齊雅德。”
命令下達之後,城門立刻就打開了,不過,騎兵根本無法一口氣衝過去,因爲城門口部署了大量的防禦設施,爲的就是阻擋敵軍兵馬的進攻,所以,路非常不好走,但爲了讓自己的兵馬能夠在適當的時候出城,所以,道路還是有的,只是需要騎兵來回的繞一下,走多個彎曲的線路,而不是一條直線衝到底,這樣敵軍進攻的時候,也就不能走直線了,而若是走曲線的話,進攻的突然性就失去了,對防禦方極爲有利。
可眼前的情況卻是相反的,騎兵需要從城內出擊,而城門口的防禦設施極大的限制了騎兵的運動,讓騎兵不能更快速的攻擊敵人。
“將軍,敵軍騎兵出來了,看來是打算對您不利啊!”
親兵微微一笑道。
齊雅德回頭看了看正在繞路衝出來的騎兵,開口道:“看到了吧!敵軍出城只能繞道,走的彎彎曲曲的,像一條蛇似的,這對我們的攻擊非常的不利,所以,必須要建造大量的攻城器械,越多越好。”
對於敵軍衝出城外的騎兵,齊雅德是一丁點也不緊張,因爲他早已按照敵軍騎射兵馬的特點,組建了一支幾乎一模一樣的騎射部隊。
雖然因爲缺乏大唐的優良武器,讓這支兵馬的攻擊距離不如阿爾提克的騎射部隊,但裝備了更大型一些的弓弩,讓他們的射程差距縮小在十幾步之內,騎兵一個衝擊就能突破,而且,他的兵馬也是輕騎兵,是從全軍挑選出來的最優良的戰馬,速度和耐力都是最好的,而且,麾下的騎射士兵還在前胸和後背裝備了兩個小型的盾牌,從而可以極大的減少對弓箭的抵禦。
“將士們,大家一字排開,準備迎敵。”
齊雅德下達了軍令。
“將軍,我們只有兩百騎兵,還是撤退吧!至少將軍應該撤退。”
親兵說道。
齊雅德搖頭道:“不必了,本將軍豈是怕死之人,況且,敵軍繞道出城,只能一批批的過來,這就是送到嘴邊的肥肉,豈能放過,都做好瞄準。”
對於自己親自訓練出來的騎射親兵,齊雅德非常有自信,他相信憑藉這支兵馬,完全可以對抗阿爾提克的騎射兵團,取得輝煌的勝利。
城內的兵馬只能通過狹窄的通道,一批一批的奔出城池,而城外的兵馬則是早就集結好了的,雙方的差距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城內的騎射兵馬,並沒有畏懼,他們已經與敵人交過手了,知道自己的弓弩射程更遠,後續兵馬更多,所以,毫不猶豫的撲了上去,想用弓箭雨重創對面的敵人,活捉齊雅德這個敵軍大將。
在接近射程之後,衝在最前方的騎射兵馬立即彎弓搭箭,向齊雅德的兵馬發起攻擊,而齊雅德也立即指揮麾下的兵馬,向前稍微衝擊,呈扇形對衝出來的少量敵軍展開弓箭攻擊。
因爲雙方的弓箭射程都比較遠,而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弓箭的命中率要大打折扣,所以,雙方被命中的概率都是比較小的,但齊雅德一方的兩百騎射兵馬已經擺好了陣勢,而城內衝出來的騎射兵馬卻只能一點點的進入攻擊距離,所以,在數量上,齊雅德可以佔據一定的優勢,從而取得更好的戰果。
一陣對抗之後,城內兵馬損失幾十名士兵,而齊雅德一方的將士僅僅損失十幾人,很明顯,齊雅德一方佔據了優勢。
前面的兵馬被射亡之後,屍體堵住了去路,讓後面的騎兵無法通過,無奈之下,這些騎兵只能放棄馬匹,跳入旁邊的壕溝內,從壕溝內發起弓箭襲擊,把騎射改成了步射,從而逐步挽回了頹勢。
“將軍,敵軍全都躲到壕溝裡去了,我們根本射不中敵軍,最多隻能射死馬匹,我們的將士倒是不停的損失,還是快撤吧!”
親兵開口說道。
齊雅德點了點頭,開口道“撤退,全軍立即撤退,駕。”
在扔掉二十多具屍體後,齊雅德撤離了邁亞城的附近,跑回了自己的大營。
這一戰他並沒有吃虧,損失比城內的騎射兵馬還要小許多,這足以說明,他麾下的兵馬都是精英,只需要稍微改變一下策略,就足以打敗阿爾提克這些烏合之衆。
在城頭上觀戰的阿爾提克等人,全都被驚呆了,他們的騎射兵馬在大唐將校的訓練下,取得了一個又一個的戰果,卻沒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吃了大虧。
“讓騎兵撤回來吧!統計損失。”
阿爾提克開口說道。
“城主,這一仗打的窩囊啊!我軍損失三十六人,受傷二十五人,馬匹受傷過百,其中有一半已經活不成了。”
部下很快就把情況彙報了一遍。
“把死去的馬匹,還有受傷無用的馬匹,全都烹煮了,不要浪費。”
阿爾提克開口說道。
在部下走後,阿爾提克看向衆人,說道:“齊雅德不愧是名將,這麼快就找到對付我軍騎射兵馬的辦法了,真是厲害啊!”
“我們都看見了,齊雅德的騎射兵馬,使用的弓弩,射程與我軍使用的差不多,真是一點都不弱啊!如此,我軍騎兵很難與他們正面對抗了,只能參與守城了。”
一名部下說道。
阿爾提克看了看已經遠去的齊雅德一夥人,開口道:“敵軍隨時有可能攻城,我們要做好準備,讓將士們提高警惕,夜間各個城門的防禦兵馬至少要達到五百士兵,以確保絕對的安全。”
“是,城主。”
“但願阿爾城沒丟,若是丟了的話,就麻煩大了。”
阿爾提克說道。
易卜拉欣走了過來,開口道:“阿爾提克,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一旦邁亞城被攻破,我們要退向哪裡?”
“哈里發,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艾布***的大軍全都是騎兵,一旦邁亞城被攻破,他一定會封鎖全城,不讓任何一個人離開,我們如何能逃得掉,而且,就算我們真的逃走了,可我們的主力和精銳都在邁亞城,如果城池被攻破,就意味着我們的主力兵馬都沒有了,如此,我們在半島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埃及的奧斯曼肯定也不會接納我們,別的地方也一定去不了,就算偷襲曼蘇爾都不行,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阿爾提克開口說道。
“哦,這可真是太糟糕了,若是城池被攻破,我們就無路可逃了,看來我們一定要守住城池才行。”
易卜拉欣堅定了信念,他是從呼羅珊逃出來的,而且,還專門跟曼蘇爾作對,如此,只要他被放出來,是肯定不會得到曼蘇爾原諒的,被處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阿爾提克想了一下,開口道:“哈里發不必太過擔心,我們城內有三萬兵馬,防禦工事也修築的極爲堅固,城內的糧食足夠半年食用,水井的數量也是夠用的,只要將士們團結一心,沒有守不住的道理。”
“嗯,我相信你,必要的時候,可以在城內徵兵,只有擁有更多的兵馬,才能抵擋艾布***麾下的兵馬。”
易卜拉欣開口說道。
阿爾提克想了一下,提議道:“不如把城內所有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子全都集合起來,對他們進行訓練,讓他們作爲大軍的後備力量,只要前方將士損失慘重,就讓他們加入守城之中。”
“這是個好主意啊!邁亞城經過擴建之後,城內的百姓足有數萬,若是把剩下的所有十五歲以上的男子全部徵發,估計還能增加一萬後備力量,就這麼辦吧!實在不行,女人也能守城。”
易卜拉欣開口說道,爲了能夠擋住敵軍的進攻,他希望把城內的所有人都徵發到城牆上去守城,這樣勝算才更大。
很快,邁亞城就進行了全程總動員,所有十五歲以上的男子,全部被徵發做了預備兵力,每天都要進行最基本的訓練,但並沒有正式加入軍隊,訓練完了之後,他們還是會返回家中,或者返回各自的工作崗位,繼續幹他們該乾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