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並不瞭解昂及家日後繁榮之後會怎樣,先管好眼下就行了,幾十年之後的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去關心,也是自己左右不了的,幾十年後,不出意外的話都入土了,哪裡管得了身後的事情。
就在昂及家家主興高采烈離開的時候,德欽家與賽耶等各個家族也展開了爭論,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大唐的佈告,他們任何一個家族都有商業貿易,一個家族光靠種地是肯定不行的,那點微薄的收入是支撐不起一個家族的,必須要有商業支撐才行,而且,還必須是規模不小的商業,所以,他們各家也不敢不同意大唐的要求,不得不出血一回,況且,大唐的要求也並不過分。
德欽家之中,一名長老將諸多商人陸續向大唐繳納錢財,獲取日後特權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彙報,這些對他們有一些參考意義。
“家主,看樣子大點的商人都選擇了八折的權限,小商人大多選擇九折的權限,還有更小的,以咱們德欽家的實力,也就算大點的商人罷了,我看選擇八折就差不多了。”
一名德欽家長老開口說道。
“是的,八折權限所要拿出的錢財不是一筆小數目,但咱們家的底子擺在那裡了,若是選擇九折的,那就太丟面子了。”
另一名長老點頭說道。
德欽家家主蹙眉思考了半天,開口說道:“八折的權限,這就是你們商量的結果嗎?咱們德欽家七折的權限,那也是拿得起的。”
“家主,七折與八折 足足相差五倍 咱們家主雖然也拿得起,可真的有必要拿出這麼多嗎?這也太多了。”
“五倍 太多了 太多了。”
聽了家主的意見,幾名長老似乎都不太認同家主的決定 覺得付出有些太多了,沒必要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錢財 有些浪費了。
德欽家家主也沒有正面反駁 看向衆長老,開口問道:“昂及家怎樣了,他們家拿出多少?”
“不太清楚,那昂及老兒嘴巴嚴的很 他不說誰能知道呢?估計肯定不在八折權限以下 或許是七折吧!”
“家主,咱們不能跟昂及家相比,他們家有極品寶石礦,與大唐的關係比咱們親近許多。”
幾名長老開口說道。
很顯然,他們心裡非常清楚 昂及家與大唐的關係親近,且掌握了極品寶石礦 手裡是不差錢的,而他們德欽家雖然咱們的實力比昂及家要強一些 族人也更多,但他們手裡可沒有極品寶石礦 族人多力量大 但同時消耗也更大 這麼多族人都要消耗資源,他們需要花錢的地方更多,所以,他們家的壓力更大,這也是爲什麼他們在發現昂及家有極品寶石礦之後,立馬不顧一切的想要分一杯羹的主要原因,可惜,由於他們的貪婪,昂及家一氣之下與大唐展開了合作,他們德欽家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得到,還狠狠的得罪了昂及家這個潛力股,現如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昂及家一步步的崛起,內心的煎熬是可想而知的。
作爲德欽家家主,他最擔心的就是家族日後可能會面臨的危難,畢竟,由於他的決策,讓德欽家徹底的得罪了昂及家,而昂及家在不斷的崛起,等到他不在的時候,下一代面對崛起昂及家的打壓,家族很有可能會分崩離析,德欽家將會不復存在。
雖然事已至此,但德欽家家主的內心仍舊憋着一口氣,他不願意就此認輸,他要想盡一切辦法化解這個將來有很大可能會出現的危機,向昂及家下跪認錯也是一個辦法,但他高傲的內心如何能夠受得起這份委屈,若是這種事情傳出去,他哪裡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甚至,整個德欽家都將徹底淪爲笑柄,就算崛起了就洗刷不了曾經的污點,昂及家將徹底擡不起頭來,所以這個方法,德欽家家主是肯定不會這麼做的,甚至最柔軟的低頭認錯,說一句軟話,他都不願意,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在昂及家家主面前,表現的像個老大哥一樣,讓大哥向小弟低頭,這怎麼能夠,這也太丟面子了,而作爲德欽家家主,附近方圓幾百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做不到向曾經的小弟低頭。
既然不能認錯,那又如何化解危機,方法就只剩下鬥爭這一條路了,想辦法將昂及家整垮,只要昂及家被整的不存在了,未來德欽家可能面臨的危機,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德欽家家主一直在關注昂及家的一舉一動,隨時尋找對方的破綻,以便徹底整垮昂及家,哪怕昂及家抱上了大唐這個粗腿,也沒有打消德欽家家主的想法,畢竟,在他看來,大唐與昂及家關係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昂及家利用大唐發電保護,而大唐獲得一半的寶石礦份額,互相利用的關係,怎麼可能會有真感情,既然大唐能與昂及家合作,那麼,也能與德欽家合作,若是沒有極品寶石礦,德欽家家主認爲大唐根本不會跟昂及家合作。
德欽家家主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昂及家的寶石礦能夠早日開採完,只要昂及家的寶石礦開採完了,大唐與昂及家之間賴以維持的利益也就消散了,而失去大唐這個大腿,德欽家想要整垮昂及家就不是太難了,畢竟,這一次得罪昂及家的家族,可不止德欽家一家,賽耶等五家也與昂及家結了大仇了了,看着昂及家蒸蒸日上,他們五家的心情與德欽家家主的心情是一樣的,他們六家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旦昂及家真的崛起了,他們六家一個都跑不掉,都將遭受昂及家的殘酷打壓,如此,他們六家的聯盟自然也就很容易的形成了,至少在昂及家被整垮之前,他們六家的聯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除非昂及家能夠不計前嫌,與其中幾家私下和好,甚至讓出部分寶石礦的利益交好幾家,否則,六家都不會放心與昂及家和好。
“諸位族老,你們看問題不能這麼短淺,你們要知道,這一次咱們六家拿昂及家無可奈何,完全是因爲昂及家把一半的寶石礦送給了大唐,還讓大唐兵馬駐守在他們昂及家的地盤,讓我們無可奈何,可寶石礦總有挖完的那一天,一旦寶石礦挖完了,大唐還會保護昂及家嗎,也許會,可什麼情況會,什麼情況下又不會呢?”
德欽家家主,說出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幾位族老沒有聽懂,但大概的意思還是能猜出來的。
德欽家家主醞釀了一下,開口說道:“大唐如今如此強盛,雖說他們與昂及家交好,但咱們德欽家雖然與昂及家撕破了臉皮,但卻並未與大唐撕破臉皮,昂及家能與大唐交好,咱們德欽家也能,只要我們也拿出足夠的利益,大唐又爲什麼拒絕呢?”
一名長老聞言,笑着說道:“家主說的是,如此一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咱們就算對昂及家做了什麼,只要不過分,不影響大唐的利益,大唐也不會干涉的,就像兄弟兩個打架,父母也不好偏向誰。”
“家主說的是,說不定大唐還會覺得,咱們德欽家可以制衡昂及家,咱們兩家相爭,大唐或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又一名長老開口說道。
“家主,關鍵是咱們家的財力未必比得上昂及家,咱們要相爭,不能光靠言語爭,咱們不給超過昂及家的好處,大唐不會偏向咱們,相信更多的還是會偏向昂及家。”
一名長老憂慮的說道。
德欽家家主點頭道:“說的不錯,咱們現如今的財力,已經比不過昂及家了,也許咱們交好大唐之後,大唐仍舊偏心昂及家,但咱們要是不與大唐親近,大唐就不是偏心昂及家這麼簡單了,而是要打壓咱們德欽家,被偏心倒是小事兒,但要是被大唐打壓了,那情況就嚴重多了,就咱們家的這點力量,哪裡能經得起大唐的打壓,所以,不論如何,咱們德欽家都不許交好大唐,哪怕付出一點代價也在所不惜,否則,要不了多少年,咱們德欽家就沒有立錐之地了。”
聽了家主的話,德欽家的幾位長老全都面面相覷,他們從家主的皺眉動作,就能看出德欽家目前所面臨的危局,而破局是必須要交好大唐的,否則,德欽家就是死局,絕無反盤的可能。
“按照家主的意思,咱們是要選擇最大的七折權限了,也好,咱們德欽家倒也拿得出這麼些錢財。”
一名長老開口說道。
“家主,剛剛傳來消息,昂及家家主親自去送了幾百大車的修路物資給大唐,還送了許多錢財,具體多少錢財不清楚,但物資卻清楚的很,光是這些物資就足夠咱們德欽家五年的收入了。”
一名長老離開片刻又回來了,給德欽家家主帶來了一個比較震驚的消息。
“壞了,昂及老兒拿出這麼多財物,怕是另有所求,咱們還是晚了一步,晚了一步啊!”
德欽家家主懊惱的說道。
他原本打着拿出比昂及家還要多的錢財,從而取得大唐的好感,甚至取得一些超越昂及家的特權,畢竟,鐵路的事情與寶石礦是兩碼事,只要他們出的價碼更高,自然可以得到比昂及家還要好的特權,這樣,在以後的競爭者就有優勢了,可當他聽說昂及家居然拿出了幾百車的物資和錢財,他的心裡頓時大吃一驚,這麼多的財物到底價值幾何,他根本沒法判斷,但至少肯定比大唐開出的七折權限要多得多,昂及家居然付出了數倍的錢財,甚至還有可能更高,這讓他的內心很是焦急,他們德欽家雖然家大業大,但花錢的地方也很多,家族積累的流水財物並不算雄厚,或許全部拿出來,可比昂及家更多一些,但爲了與昂及家一爭長短而拿出所有流水財物,一旦生意出現一點小問題,德欽家就有可能會出現資金鍊斷裂的問題,那可不是一個小問題,造成家族財物崩潰都有可能,除非他們能忍痛低價甩賣幾處固定產業,可這些產業都是家族的底蘊,輕易動用底蘊,比然會讓家族走下坡路,也會讓他這個族長失去威信,不利於家族的團結和發展。
既然大唐已經發下佈告,德欽家肯定要拿出錢財支持,而原本打算大出血一次,徹底壓倒昂及家的德欽家家主,在得知昂及家拿出無法預測的大量財物之後,這位德高望重的德欽家家主徹底慌了,他這才意識到,昂及家家主也是一個老狐狸,或許這個老狐狸已經預測到自己要這麼幹了,所以,索性把自己這條路給堵死,讓他們德欽家無法獲得超越昂及家的特權,另外,德欽家家主也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昂及家已經開始崛起了,至少,在財物方面的力量已經開始超越德欽家,已經可以拿出比德欽家多得多的財物了,如此,就算德欽家拿出超過昂及家的財物,昂及家也會再次增加財物,從而再次壓倒德欽家,德欽家家主,可不會認爲自己的家族有足夠的錢財與昂及家進行競爭,差距太大,想要競爭是很難的,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完全就是因爲昂及家境內發現了一條極品寶石礦,這才造成了昂及家財力的暴漲,可惜他們德欽家的地盤內沒有發現這種高品質的寶石礦,否則,崛起的就是他們德欽家了。
“看來咱們是爭不過昂及家了,至少在此處是得不到多少好處了,看來家族經營得重心要遷移百里了。”
德欽家家主,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開口說道。
“遷移百里,家主,這可是傷筋動骨的事情啊!事情還沒到這一步吧!”
一名長老開口說道。
雖然所有德欽家之人,都知道得罪昂及家之後,若不能儘快破局,搞垮昂及家,未來必然會遭受昂及家的報復,但這麼快就要逃離,這還是讓衆長老覺得很沒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