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六章

李安其實並沒有處死這羣水賊的打算,畢竟,大唐此刻也是用人之際,到處都在忙着修築鐵路,在缺乏機器的情況下,幹活的百姓越多,修築鐵路的進度也就越快,水賊的身體素質都頗爲不錯,若是能讓他們戴罪立功,去修築鐵路,那就最好不過了。

當然,這些傢伙賊性不改,肯定不能像別的百姓一樣,可以自由的活動,他們幹活的時候,必須要有人看守,如此,相對封閉的採石場就比較適合他們了,將他們封閉在採石場,讓他們每天除了吃喝睡都在開採石頭,這就最好不過了,反正大唐此時糧食是足夠多的,不存在浪費糧食的問題,而勞動力隨着鐵路的四處鋪設,顯得非常不足,這些水賊完全可以作爲補充勞力。

很快,犀浦縣尉抵達了犀浦縣城,並親自跑來向李安彙報全部擒獲水賊的事實,得到了李安的讚賞。

“不錯,非常的不錯,你乾的不錯,天色還好,就在這裡開個批捕大會吧!也好提振一下老百姓的熱情,讓他們相信朝廷是有能力保護他們的。”

李安看着犀浦縣尉,開口說道。

犀浦縣尉自然也沒聽說批捕大會,但從字面理解,還是能夠明白是什麼意思的,稍微詢問一下,便覺得李安說的很有道理,於是,立即動員屬下進行準備,把所有水賊全部押到城牆這裡,就連被砍頭的水賊也把賊首拿了過來,懸掛在城門之上,以警示所有百姓,這就是做水賊的可悲下場。

雖然古代的懸首示衆非常的殘忍,但這也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教育方式,在落後的古代,老百姓的文化水平很是有限,採用高深的說教,有時候並沒有什麼效果,只有這種最原始的震懾,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才能讓老百姓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怎麼樣纔算是一個合格的好老百姓,如何服從朝廷的統治,如何好好的生活。

犀浦縣城的面積很小,任何準備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在縣尉的安排下,很快就把一切準備就緒了,下面的老百姓聚集了一大片,全都非常好奇的看向城頭。

這些都是縣城的商人和手工業者,還有一些老弱婦孺,人數倒是不少,但壯漢卻不多,畢竟,此時是修鐵路的關鍵時期,有體力的壯勞力基本都去修路了,而這些老弱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沒有被徵發,還有一些商人和手工業者,是不能徵發的,否則,整個縣城就停止運轉了。

當然,還有一些富裕家庭的年輕男子,也是不會被徵發的,他們出錢了,爲修鐵路出了很多錢,只要錢給到位了,自然就不用服勞役了,有錢出錢有人出人,不可能讓老百姓兩樣都出的,總要給老百姓一條活路才行。

總共三十名水賊,除了五名死亡被水賊埋葬之外,剩下的都在這裡了,四個被斬首的腦袋掛在城頭上,還有二十一個活着的都被士兵押着,排成一排站在李安的兩側。

城牆並不高,站在城牆下面往上看,也並不費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盡收眼底。

雖然,這些老百姓也並非無事可做,但看熱鬧的心裡還是戰勝了所有其它的想法,讓整個縣城的人,幾乎都聚集了過來,開店的也都暫時把店鋪給關上了,看熱鬧似乎比做生意重要,當然了,客人都去看熱鬧了,也沒有生意可做,如此,自己不去看熱鬧就虧大了。

縣令姍姍來遲,他在忙着準備晚宴,不親自過問他不放心,畢竟,李安是大官,不是一般的普通官員,稍微伺候不好都有可能給縣令帶來麻煩,縣令自然不敢冒險,所有的步驟都親自過問,生怕出現一丁點的差錯。

“看啊!城頭上的那個不是劉掌櫃麼。”

“沒錯,就是劉掌櫃,這老小子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這個可恨的老小子。”

“算了,也別罵他了,相識一場,他馬上就要被砍頭了,我們也送一程,也不枉相識一場。”

“呸,相識一場又如何,我的三船貨都被他劫了,我恨不能生食其肉,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就是,像這種人還需要同情,就應該五馬分屍。”

“可惜了,可惜了我們的貨,再也找不回來了。”

“等着吧!待會我要喝他的血。”

“都別說了,看縣尉。”

一羣看熱鬧的商人在下面議論了起來,這些商人之中有不少都被水賊打劫過,內心對水賊自然頗爲惱火了,真的是恨不得生食其肉。

縣尉此刻正平舉雙手,示意下面的老百姓安靜,不要吵鬧了。

不過,老百姓有好多並沒有擡頭,引論的聲音仍舊很大,這讓縣尉很是惱火,於是大聲呵道:“安靜,都安靜。”

縣尉的嗓門還是很大的,這一嗓子吼過之後,下面圍觀的千餘百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百姓繼續聊天了。

老百姓都是帶着輕鬆的旁觀者心態過來觀看的,他們就是閒着沒事幹,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有熱鬧不看豈不是虧大了。

而城頭上的水賊頭領和一衆被抓獲的水賊,心情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他們的心情是非常緊張和害怕,甚至都能算得上是絕望了。

是那種臨死前的絕望,一種感覺自己的生命很快就要結束了的絕望,至少,水賊頭領是絕望的,剩下的水賊也都低着頭,有些兇悍的略有不服氣的神色,而更多的是絕望的心情。

“縣尊,我們沒幹過太多的壞事兒,我們就是劫點財貨罷了,現在也都上繳了,連同我家裡的資材也一併都歸朝廷了,就不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嗎?我還不想死啊!”

水賊頭領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死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有什麼好求饒的。”

一名硬氣的水賊恨恨的說道。

這個水賊此刻也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搬家了,他只是後悔聽了頭領的話,沒有進行絕地反擊,要是當時進行反擊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殺幾個衙役,臨死拉幾個墊背的,死的也會壯烈一些,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抵擋的被直接按着砍頭,死的太憋屈了。

“孬種,兄弟們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呸!”

一名受傷的水賊,憤怒的吼道。

他們這些受傷的水賊,在山裡藏的好好的,結果突然被大羣的衙役包圍,他們本就受了傷,武器也沒放在身邊,哪裡會是數倍衙役的對手,很快就被擒獲了,而被擒獲之後,他們才突然發現,是他們的頭領爲了保命出賣了他們,這讓他們非常的憤怒,恨不得活吞了頭領,可見內心的憤怒程度。

水賊頭領被罵的沒有話說,他此刻也滿心後悔,本來日子過的好好的,就因爲貪心,想要掙更多的錢,結果馬上就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此刻,他實在是太后悔了。

“肅靜,都肅靜,死到臨頭了還敢喧譁。”

縣令並不知道李安的心思,他接到通知就心急火燎的趕過來了,看了這裡的陣勢,還以爲李安要大開殺戒。

水賊頭領和一些還不想死的水賊,聽了縣令的話,心裡已經徹底絕望了,有幾個心裡素質最差的,直接就尿了褲子了。

人在非常害怕的時候,確實是非常容易尿褲子的,當然,這是經歷太少的人才會有的特點,若是經歷多,足夠堅強的人,就不那麼容易尿褲子了,所以,尿褲子往往都是膽小鬼的標配,不論如何,都算是比較丟人的事情。

因爲女牆的阻擋,下面的老百姓看不到幾名水賊溼漉漉的褲子,距離稍爲有點遠,氣溫也傳不過去,但站在城牆上的官兵卻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縣尉輕蔑的看了一眼膽小的水賊,然後回頭看向下面的老百姓,大聲喊道:“諸位,現在把你們叫過來,是要開一個批捕大會。”

“批捕大會,什麼批捕大會?”

“沒聽說過啊!”

下面頓時顯得有些亂糟糟的,老百姓也都沒聽過這個新詞,自然不明白批捕大會是什麼意思了。

“安靜,都不要吵。”

縣尉怒道:“諸位,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在李侍郎和縣尊的指揮下,在龍武軍將士和我們犀浦縣衙役的共同努力下,活躍在我們犀浦縣最大的一夥水賊已經被全殲了,此戰,共斬殺水賊九名,活捉二十一名,這都是李侍郎和縣尊指導有方,是龍武軍和衙役們不辭辛苦,如此,才能如此順利的殲滅這貨水賊,你們看清楚,懸掛在城頭上的四顆人頭,就是九名被斬首水賊之中的部分,還有五名水賊已經被埋了,這些站在城頭上的水賊,就是擒獲的二十一名水賊,今日,就要揭露他們的罪行,讓他們自己認罪。”

“好……”

“好好好……”

“啪啪啪……”

下面圍觀的百姓之中,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老百姓都痛恨水賊,看着水賊被殺被抓,自然非常的高興了。

“李侍郎,您看?”

縣尉吼過一嗓子之後,回頭看向身旁的李安。

李安點了點頭,示意縣尉繼續。

縣尉一手拉過水賊頭領,小聲說道:“劉掌櫃,當着大家的面,把自己幹過的壞事兒都交代了唄,懺悔的好可免死罪。”

水賊頭領聞言,大爲欣喜,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道:“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可以免死罪嗎?縣尉可不能騙我啊!”

“本官說一不二,沒有人會騙你的,好好交代,好好懺悔。”

李安突然開口說道。

水賊頭領忙看向李安,口中連說:“是,我一定好好交代,一定深刻懺悔。”

說完顫顫巍巍的上前一步,看向下面黑壓壓的人羣。

此刻,水賊頭領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這些都是他的老熟人,都是與他認識十多年的老友了,還有幾名是他商鋪的夥計和家裡的傭人,此刻也過來了,此刻,老友們正在下面看熱鬧,曾經的傭人木然的看着自己,而他卻要在上面交代和懺悔,本來都是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好友,和服務自己的僕人,如今全都可以看自己的笑話,這讓水賊頭領的內心萬分的不甘,可不甘也沒用,他要是不好好交代,不好好懺悔,可能小命馬上就沒有了,而只要認真交代錯誤,好好懺悔,小命還能保住,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要硬着頭皮老實交代了。

水賊頭領皺着眉頭,看向曾經的好友和自家的僕人,還有一些見過但不熟悉的陌生人,開口說道:“犀浦縣的老鄉們,我……我對不起你們,下面很多人都認識我,此刻也一定非常痛恨我,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把我五馬分屍,你們這麼想是對的,都是我的錯,我本來生意做的好好的,可卻被豬油蒙了心,想要弄更多的錢,於是就在汶水這條商道上打劫,好幾年了,劫了不少財貨,我知道這是不對的,我錯了,我劉某人非常的後悔,我對不起大家,若還能有活命的機會,我劉某人願意做牛做馬,來贖我這一身的罪惡,來生也一定做個好人。”

說到動情處,水賊頭領都哭了,哭的昏天地暗的,不管哭的是不是真心,但至少演技非常的高,已經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

下面圍觀的百姓,多數都被水賊頭領的話打動了,原本痛恨的心情減弱了很多,但也有一些人,對水賊頭領的痛恨,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反而覺得水賊頭領如此哭哭啼啼的,實在是太做作,完全就是裝可憐,這絲毫改變不了水賊頭領罪惡的本質。

“裝模作樣,他就是該死。”

“哼,以爲裝可憐就能活命了,簡直是癡心妄想。”

“就是,應該殺了這個可恨的傢伙,他打劫數年,害了多少人傾家蕩產,不死不足以平民憤。”

幾名商人在下面小聲的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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