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得弟弟的同意,舒婉婷召開董事會會議,把弟弟付的退錢轉爲了買股。加上魏正泰給弟弟的二千萬股份,弟弟就成了時尚公司的大股東。
一個星期後,舒婉婷再次召開董事會會議,她向董事會提出了辭去總經理職務的請求,並提議由嶽凌峰擔任時尚服裝公司總經理。
嶽凌峰以爲自己聽錯了,當舒婉婷說明辭職的原因時,他才確定自己沒聽錯。姐給出的理由是,她要離開公司很長一段時間。要離開公司很長一段時間,什麼意思?具他所知,姐沒什麼事啊?他懵懵的,他不知道姐爲什麼要這麼做:“舒總,我不……”
舒婉婷打斷了嶽凌峰:“嶽凌峰,我意已決,你不必多說。現在舉手表決,同意嶽凌峰擔任總經理的請舉手。”
這也來的太突然了,股東們你瞅瞅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決擇。
嶽凌峰看向做會議記錄的林小雅,向她求救。
大小雅也是一臉懵。
嶽凌峰是公司大股東,責任總經理辭職,由大股東擔任總經理理職務所當然,股東們不再猶豫都舉起了手。
“好,從現在開始,嶽凌峰爲時尚服裝公司總經理。我希望大家多支持他的工作。我深信,嶽凌峰會把公司推上一個新高度。”
嶽凌峰始終懵懵的,在會上,他又不敢向姐刨根問底,只好悶着。
散會後,嶽凌峰來到舒婉婷的辦公室問道:“姐,到現在我還懵着,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林小雅和餘萍來到總經理辦公室。
林小雅問道:“舒總,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沒什麼,我就是有事離開一段時間。以後,你們要多支持嶽總的工作。”
“舒總,你有事離開一段時間,也不至於辭職啊?”餘萍說。
“人無頭不走,鳥沒頭不飛,公司不能一日沒有主事人。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林小雅和餘萍走後,舒婉婷愛戀的看着弟弟,她出家後,連叫他一聲弟弟的權利都沒有了,許久,她說:“你就別問了。姐希望你當好這個總經理,把時尚公司帶好。”
“姐,你不能老讓我這麼懵着啊,你讓我明白明白好嗎?”
“好弟弟,你就別問了。這事你暫時不要告訴你伯父、伯母。好弟弟,姐求你了。”
嶽凌峰墜入了十里迷霧。
“聽姐的話,有機會和紫嫣主動點兒,紫嫣是個好女孩兒。你結婚姐要是沒時間,有你伯母,你大山嫂子給你張羅,姐放心。”
嶽凌峰越聽越不對勁,心裡直發毛,怎麼像是決別呀:“姐,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舒婉婷眼裡涌上了淚花,她努力笑了笑說:“你別多心,姐沒事。”舒婉婷把總經理辦公室的鎖匙遞給弟弟,”明天,你就到總經理辦公室上班。姐有點兒事要辦,這些日子就不來上班了。
嶽凌峰沒伸手接鎖匙。
舒婉婷把鎖匙放到了桌子上。
姐一定出事了,出了大事,可姐又不肯說,嶽凌峰懵懵地看了姐半天,眼含淚水轉身外走去。
“把鎖匙拿着。”
嶽凌峰只好轉回身,拿起鎖匙走去。
下午下了班回到家,嶽凌峰心神不寧,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想去舒家問個明白,可姐不讓去,他又不敢貿然行動。
零點,舒婉婷跪在父母臥室的門口,淚如雨下。爸,媽,女兒不孝,你們原諒女兒吧!你們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她向父母三叩首。她並沒有站起身,仍然跪在那裡,她的心撕裂了,在滴血。
早晨,鄭瑞霞起來做好了早飯,卻仍不見女兒起來洗漱。她覺得不對勁,往常,女兒早就起來了,莫非是女兒病了?她走過去,敲了敲女兒房間的門,屋裡沒有一點兒反應,她的心提了起來,推門而入,屋子是空的,她驀地看,女兒的手機在牀上,手機旁邊有張紙,她過去拿起那張紙,只見上面寫道:
爸爸、媽媽:
我走了,不用找我。您們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婚姻是人的終身大事,不只關係我的幸福,也關係到您們。他不是一個理想的選擇,我不想生活在痛苦中,更不希望您們爲我無休止的擔心憂慮,所以,我選擇了方寸淨土。
媽媽,您一心向善,虔心向佛,有善爲伴,有佛祖護佑,您是幸福的。
我皈依佛門,虔心修行,也是人生的一種選擇,或者說,是超越紅塵的精神昇華。
爸爸,您要保重身體。我最擔心的就是您,但我也相信,您是豁達的,您能看開人生俗務。
我已經把公司交到了小峰手上。您們心,小峰有魄力,有能力,有責任心把公司做好做大。我相信,請您也相信,小峰不僅能把公司經營好,也能照顧好這個家。
我的事先不要告訴小峰,以免影響他的工作。
辜負了您們養育之恩,腸斷泣血
您們的不孝女兒
鄭瑞霞手裡的紙片掉落到地上,她一屁股坐到了女兒的牀上,臉上淚水橫流,佛祖啊!舒家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啊!爲什麼這樣折磨舒家呀!
舒敬業洗漱完畢,走出衛生間,驀看到廚房裡,電鍋熬的粥都沸出來了,他急忙過去拔了電源。他想,這個老太婆做事一向仔細認真,今天怎麼了?怎麼不見老太婆的影子?一定在女兒的房間,難道有什麼事?他走過去,看到鄭瑞霞呆呆坐在女兒的牀上,滿臉淚水,他吃了一驚,走進房間問道:“怎麼了?”
這事不能瞞,鄭瑞霞彎腰撿起地上的紙片遞給了舒敬業。
舒敬業看了女兒的留言,他使勁捶打着自己腦袋,蹲在地上哭泣,他的肩膀劇烈抽動。他的心被一把看不見的刀捅了幾個洞,在汨汨冒血,是我害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啊!
女兒出家,已經讓把鄭瑞霞的心撕裂,她更怕老公康復不久的身體再犯病,她急忙蹲下身,摟着老公的肩說:“敬業,你別這樣,你要是再出了事,你讓我一個女人怎麼辦哪?你要想開點兒,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女兒只是一時逃婚,過段時間咱再把女兒接回來。”
舒敬業覺得鄭瑞霞說的不是沒道理,可他還是擔心,女兒踏進佛門,一旦真心皈依,可就沒有再把女兒拉回家的希望了。他抹了把淚,站起身,我病了幾年,拖累了妻子和孩子,我不能再懦弱,再拖累妻子和孩子了,我要堅強。
鄭瑞霞和舒敬業都吃不下飯,坐到八點多鐘,她們一起穿衣出了門,他們要打聽清楚濱城有幾個尼姑庵。這種信息上網一搜便知,可他們都不會上網。
早晨,嶽凌峰來到公司,掏出鎖匙開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走進辦公室,他看着姐坐過的椅子,心裡涌起深深的不安,姐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沒去坐辦公桌後面的老闆椅,而是坐在了沙發上,那是姐的位子,姐早晚要回來。
設計師春花敲了敲門進來了:“嶽總,新設計的服裝衣樣已經出來了,你去審查一下。”
“好,我馬上過去。”
春花走後,嶽凌峰依然坐在沙發上分析着姐離開的原因,他想到了各種原因,但又覺得都不成立。她晃了晃頭,眼下要緊的是把工作做好,不辜負姐的希望。他來到設計室,看了衣樣,覺得還不錯,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嶽凌峰扛起時尚公司並不費多大力,之前,舒婉婷告訴他,不能只專注銷售一個部門,各部門的工作都要留意一下,並給他創造接觸各部門工作的機會,可以說,他對公司各部門的工作都熟悉,且也有自己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