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鬱芬芳怒視着柳林吼道。
柳林氣急敗壞的叫道:“滾回家去!”他用力一推,差點兒把鬱芬芳推個跟頭。
鬱芬芳站穩身體,像發怒的惡獸,發紅的眼睛瞪着柳林,她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是噴火器,噴出猛的火焰,把柳林和幸子燒焦,燒成灰燼。
幸子淺笑着看着暴怒的鬱芬芳:“芬芳妹子,何必生氣呢,我和柳林在談生意,談生意你懂嗎?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留在這裡,只是你還是不在的好。”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談生意你把自己談到男人懷裡去了!你怎麼不去死!”鬱芬芳又要衝向幸子,可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她知道,她不是這個女人和柳林的對手,來硬的,吃虧的是她自己。
這是在大酒店,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看,柳林走到鬱芬芳面前,緩和下口氣說:“芬芳,我和幸子真在談生意,你要相信我。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談生意有抱在一起談的嗎?這是明着騙鬼,可此時,鬱芬芳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她只有忍受,她狠狠剜了柳林和幸子一眼,轉身衝出了房間。
來到大街上,鬱芬芳忽然感到,街道那麼灰暗,街道兩邊的建築瞬間傾化作猙獰嘲笑的臉,劈腿兩邊,選來選去,竟選了個渣男,渣到結婚十幾天,就把她曬在一邊,和別的女人鬼混。她真想一頭撞死,可她沒這個勇氣。
回到家,鬱芬芳收拾了下東西,回了孃家。
李秋霜見女兒陰沉着臉,滿臉淚痕,拉着行李箱回來了,心裡“咯噔”一下,這是怎麼了,難道剛結婚小兩口就鬧彆扭了:“芬芳,你怎麼了。“
鬱芬芳撲到沙發上,放聲大哭。
李秋霜的心提了起來,她輕輕撫着鬱芬芳的背說:”芬芳,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呀!“
哭了一會兒,鬱芬芳把柳林對她冷暴力,和別的女人鬼混的事全部端給了李秋霜。
李秋霜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才結婚幾天,柳林這個渣男就厭棄了自己的女兒,怎麼會這樣!是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什麼嗎?不會,她自認很瞭解自己的女兒,不會做出對不起柳林的事,可剛結婚,也不能讓女兒離婚呀,沒辦法,她只好勸女兒說:”富家子弟,偶然偷吃一嘴,也不算什麼,你要看開,不要太過較真。你要慢慢勸導柳林,想辦法慢慢改變他。“她知道,自己這話沒道理,甚至可以說是混話,可是她極力讓女兒嫁給柳林,事到如今,她又能說什麼呢!
辛穎突然休克,被推進搶救室,半小時的搶救,她終於醒過來。
醫生走出搶救室,對焦急的等在搶救室外面的嶽凌峰、舒婉婷和辛貴福說:“你們進去吧,她有話要對你們說。”
他們都清楚,這是辛穎要留下最後的遺言。他們個個心情悲痛地進了搶救室。
辛貴福雙手按在病牀上,低垂着頭,淚水如雨點般滾落在病牀上。
後凌峰蹲有病牀邊,抓着辛穎的手,滿眼淚水。
舒婉婷站在弟弟身後,臉上淚水涌流。
辛穎愧疚的看着極度悲痛的父親,眼角流淌出淚來:“爸……女兒……不孝,不能……陪你了,你……要保重身體。”
辛穎貴福不敢看女兒,臉朝別處,渾身顫抖。
辛穎的目光落在嶽凌峰臉上,她的眸子突然放光,她的嘴角向上翹了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做出一個微笑:“凌峰,我……走了,忘記……我。我……看得……出來,紫嫣……喜歡你,她……是個好女孩兒,別辜負……她。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爸。”
嶽凌峰緊緊抓着辛穎的手,淚水在他臉上滾滾而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伯父,照顧一輩子。”
“謝謝你。”辛穎看向舒婉婷:“姐,謝謝你……對我的照顧。”
舒婉婷坐到辛穎身邊,緊緊握住她的另一隻手,淚水灑落在辛穎身上。
辛穎閉上了眼睛,走完了她短暫的人生。
嶽凌峰搖撼着辛穎的身體:“小穎……”
辛穎永遠的走了,不會再回應他。
辛貴福一聲大喊:“我的女兒!”他雙眼一閉,突然向後裁倒下去。
“伯父!”舒婉婷一聲呼喊。
嶽凌峰一步搶過去,一把抱住了辛貴福。
舒婉婷飛快跑去叫醫生。
醫生跑步來到,他立刻戴上聽診器,給辛貴福做檢查。
嶽凌峰和舒婉婷都急得心火直往上躥,女兒剛走,父親千萬可別再出事啊!
醫生摘下聽診器說:“他是悲傷過度,一時背過氣去,一會兒會醒過來。”
醫生這麼說,嶽凌峰和舒婉婷都長長出了口氣。
可兒來醫院產檢,在醫院走廊裡,她看到,嶽凌峰和一個漂亮女人,還有一個農民模樣的老頭兒向她這邊走來。鬱芬芳和嶽凌峰談戀愛時,她還和嶽凌峰、鬱芬芳一起吃過飯。她不想和嶽凌峰這個窮小子說話,便把頭扭向一邊,卻偷偷打量着嶽凌峰,她感到奇怪,嶽凌峰面有淚痕,滿臉悲痛,這窮小子怎麼了?
嶽凌峰他們過去後,兩個護士走來,邊走邊議論:
“真是人生無常啊,那個叫辛穎的聽說是個很有才華的服裝設計師,小小年紀氷這麼沒了。”
“是啊,無論年齡大小,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活一天快樂一天吧。”
辛穎,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兒熟悉,可兒猛然記起來,她聽鬱芬芳說過,嶽凌峰的新女友叫辛穎。
產檢完後,可兒給鬱芬芳打電話,問她嶽凌峰的新女友是不是叫辛穎?是不是服裝設計師?
鬱芬芳感到奇怪,可兒怎麼想起問辛穎來了:“你什麼意思?”
可兒把在醫院聽到的告訴了鬱芬芳。
鬱芬芳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辛穎身體一向很好,怎麼能說死就死。
可兒在電話裡說,黃泉路上無老少。
鬱芬芳覺得也對。她心裡涌起一股衝動,是希望的衝動,辛穎不在了,她和嶽凌峰興許還有希望。驀地,她覺得自己太天真了,她和柳林還沒離婚,就是離了,嶽凌峰能接受一個二婚的她嗎?她用力晃了晃腦袋,她下了決心,盡力維持和柳林的婚姻,如果柳林不思悔改,她就和柳林離,再去追嶽凌峰。
一想到柳林的冷暴力,想到他抱着那個幸子親熱,鬱芬芳氣得渾身滾熱,她要找個人倒倒苦水,她打電話給可兒,約可兒出來喝咖啡。
可兒的肚子已經鼓起來,行動有些不便,她拒絕了鬱芬芳。
鬱芬芳憋得實在難受,她一個人踏進了酒吧。她這是第一次來酒吧,她雖沒來過酒吧,但屏幕上不知道看過多少次,她四下瞅瞅,感覺沒 什麼危險,便做出很教練的樣子,一屁股坐到了吧檯,對調酒師說:“一杯雞尾酒。”
調酒師很快調好了酒,遞給鬱芬芳。
鬱芬芳慢慢喝着酒,不住的告誡自己, 只有我一個人,不能喝醉,不然,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