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小幽對於雪的看不順眼，小鞘似乎對雪有着天然的親近。
它在唐明陽的鼻子上磨蹭了一會兒，又飛到雪的面前，戰意騰騰的不知道跟雪表達着些什麼，然後它繞着雪轉溜着，很是興奮，最後趴在雪的頭髮上。
雪也沒理會小鞘，她看着唐明陽。
她也並沒有先去回答“什麼是神道意志”的問題，她說道：“公子，上次你和丹尊聯繫時，告訴我有關於鬼神的事情，我那時候受到刺激，恢復了很多關於鬼神的記憶。”
“哦？”
唐明陽眼睛亮了起來。
雪說道：“在遠古時期，鬼神雖然常常聯繫在一起，而在祭祀時，很多生靈都以爲鬼神代表着一種至高無上的存在，但是這種理解，卻是錯誤的。”
“那該怎麼理解？”
唐明陽問道。
“正確的理解，應該是鬼和神分開來！鬼，代表着一種存在，而神也代表着一種存在。鬼和神，是兩種不同的存在！”
雪解釋說道。
“兩種不同的存在？”
唐明陽第一次聽到過這種說法。
“公子，你應該知道，整個寰宇天地，分爲陰域和陽域。陰域就是生靈死後，根據壽元恆定論原則，若是陽壽未滿，靈念進去呆的地方；而陽域，就是我們這些生靈，在這活着並消耗陽壽的地方。在遠古時期，鬼這種存在，掌控着陰域，而神這種存在，掌控着陽域。只是不懂的生靈，纔將它們混爲一談而已。”
雪解釋說道。
唐明陽聽到這，恍然明白過來了，他說道：“這麼說，這神道意志，就是神掌控陽域的意志了？”
雪點點頭。
她說道：“神道意志，可不是單一的某位神的意志，而是神這種存在，爲了統治神域，集體凝聚的一股意志。在神域裡，沒有哪個存在，靠着自己單一的意志，就能夠和神道意志對抗，即便是黃泉冥帝也不行。”
“原來如此。”
唐明陽聽到這，總算理解了，爲什麼在這神道意志面前，連黃泉意志都卑微渺小的原因了。
他問道：“神道意志仍在，是不是說明神還統治着這方破碎的寰宇？”
雪搖搖頭，她說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唐明陽有些不解。
“相比起遠古之時，這方破碎寰宇天地的神道意志，已經微弱到極點了。”
雪說道。
“這還算弱？”
唐明陽徹底無語了。
他六紋級別的黃泉意志使出來，直接被這神道意志給碾壓得發揮不出威力。
這也就是說，在神道意志覆蓋的地方，他只能夠發揮出下位神的威力，他在浮光聖域裡苦修的符文境界，根本在這裡發揮不出威力。
“嗯。它之所以存在，還有些餘威，只不過是大家都在祭獻它。”
雪說道。
“誰在祭獻神道意志？”
唐明陽問道。
“我們。”
雪說道。
“我們？”
唐明陽一聽，更是疑惑不解了。
他什麼時候祭獻神道意志了？
“幽幽！”
小幽更是抓住機會，趁機數落其雪來。
它說雪若是不給它小幽個完美的解釋，那麼它小幽可要好好教育雪一番。
雪沒有理會小幽，她繼續說道：“公子，你也知道，在這方寰宇天地裡，凝聚神格，就是凝聚一個神奴之格、神奴枷鎖，成爲神的奴隸。然而，這並非是指我們的生死，就被某一個神給掌控了。真正可要掌控我們生死的，其實就是神道意志。神要通過神格來滅殺我們，就需要掌控神道意志才行。”
“這有區別麼？”
唐明陽問道。
“公子，鬼神看你怎麼去理解了。你可以將它們理解成爲某類強大的生靈，強大的族羣，所以，在鬼神的內部，也分爲三六九等。”
雪說道。
“哦？”
唐明陽對於鬼神是什麼，他內心一直很疑惑，沒想到雪竟然這麼理解。
他問道：“這麼說，鬼神也不是天地意志什麼的，而是某類強大的生靈了？”
“這個我暫時不能告訴公子。不過，公子可以這麼理解。”
雪說道。
似乎這其中，還有着什麼禁忌似的，雪只能隱晦的點出，不敢直接說明。
唐明陽眸子轉了轉，在思考着雪話裡的含義。
“幽幽。”
小幽聽到這裡，頓時大怒。
它最討厭就是雪這樣的賣關子了。
它正想要去教訓雪一頓，卻被唐明陽抓了回來，示意它不許胡來。
唐明陽也不再深究下去。
他也暫時按照雪的思維來，將鬼神當做是某種強大的生靈，統治着這方寰宇的生靈。
他說道：“就算如此，又如何？”
雪說道：“任何一個族羣，族員內部若是有實力差距，分了三六九等，那麼就有高低之分。神道意志是神這個族羣的意志，可不是某一位單獨神的意志。所以，並不是某一個神，就能夠掌控這神道意志的。”
“所以，你讓丹尊軀體，凝聚神格，就是這個原因？”
唐明陽問道。
“沒錯。”
雪點點頭。
“那你說的我們都在祭獻神道意志，那是什麼意思？”
唐明陽又不解起來。
雪說道：“只要我們還在修煉神道功法，凝聚神格，引動這方寰宇天地的本源法則，那麼就是祭獻神道意志了。”
“呃……”
唐明陽苦笑起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我還聽到過一種傳聞。”
雪說道。
“什麼傳聞？”
唐明陽問道。
“傳聞在遠古神魔大戰，這方寰宇天地破碎後，這裡對鬼神來說，就沒有了價值。它們也就離開了這方寰宇天地了。”
雪說道。
“真的假的？”
唐明陽聽到這裡，渾身一顫。
若是鬼神離開這裡，那麼他們黃泉冥帝傳人造反九大神國，把握就大許多了。
“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隨着這方寰宇天地的神道意志越來越弱，也說明神們不在凝聚和加持神道意志了。再者，我們的寰宇天地已經如此破碎，基本的本源法則已經崩潰，對於它們那樣的存在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既然沒有價值，那麼它們又怎麼可能會浪費精力和資源來統治？”
雪說道。
唐明陽聽到這，他張大着嘴巴，呆呆的看着雪。
他顫聲問道：“你……你剛剛說鬼神離開我們這方寰宇世界，是不是說，除了我們這方寰宇世界外，還……還有其它寰宇世界？”
“嗯。”
雪點點頭，她目光之中，也透着嚮往。
這就好比家園已毀的人，遙望遠方，希望在遠方里重新建立新的家園一樣。
“那……那怎麼離開我們這方寰宇世界，到其它的寰宇世界去？”
唐明陽問道。
“我……不知道。”
雪搖頭說着。
這一刻，她的眸子裡，透着悲哀。
唐明陽似乎也被雪的情緒所感染，他沉默着。
不管有沒有其它的寰宇世界，他唐明陽最主要的，還是從反抗九大神國裡活下去。
神道意志，掌控着這方寰宇天地。
也就是說，在這裡，其它體系的修行功法，修行境界，根本行不通。
力量來源於法則，法則來源於意志。
要想引動這裡的本源法則，就需要修煉神域的功法，凝聚神格，獲得神道意志的認可。
“饒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點。”
許久之後，唐明陽苦笑說道。
他本以爲，他能夠引動黃泉意志，他的黃泉血海融入黃泉意志威力巨大，可化身黃泉血海之道，連半聖強者都能夠碾殺，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徹底落空了。
非但他的黃泉意志不能夠動用，小幽的誅天劍意的意志也不能夠動用，甚至連他身上的本源聖器，也不能夠動用。
因爲，在神道意志的壓制下，這些東西，統統無法發揮出威力。
“公子，你並沒有回到原點。神道意志是能夠絕對的壓制任何一種法則意志，可若是將神道意志給隔開，你的手段不就是可以發揮出來了麼？”
雪說道。
“就算是打破這裡的本源法則，神道意志也無孔不入，除非能夠創造出像浮光聖域那樣的一個獨立的空間，否則……”
唐明陽說到這，他看着面前笑而不語的雪，恍然明悟過來，說道：“難道你有辦法？”
“嗯。”
雪點點頭。
“快點傳授給我。”
唐明陽說道。
若是能夠隔絕神道意志，那麼唐明陽的黃泉意志也就能夠用得上了。
他此次迴歸神域，還面臨着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浮光聖域傳承候選者們的追殺。
若是不能夠動用黃泉意志，唐明陽下位神的黃泉血海之身，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公子現在的基本陣道，參悟到什麼層次了？”
雪問道。
“已經開始參悟六合陣勢了。”
唐明陽說道。
“那公子你暫時學不會。”
雪搖頭說道。
“呃……你不傳授，我還沒學，你怎知我學不會？”
唐明陽有些不服氣。
“公子，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術，只是一個開闢秘境空間的法門。而公子只需在這裡開闢一個秘境空間，在秘境空間裡構建自己的法則意志，獨立出來，就可以隔離神道意志了。”
雪解釋說道。
“那你將開闢空間的法門傳授一個給我來。”
唐明陽說道。
“幽幽。”
小幽也大聲嚷嚷起來，讓雪別廢話那麼多，趕快傳授給唐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