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說?
那豈不是要對望公佈是他殺了日月聖宮的三位太上老祖?
那那那……
許盈有些弄不明白唐明陽的意圖。
說唐明陽有意要滅日月聖宮吧,那他又不像,又偏偏要加入日月聖宮成爲一名普通弟子。
說唐明陽對日月聖宮有所企圖吧,可以他如今的實力,有什麼企圖直接殺上日月聖宮的內門要不就行了?
“是。”
許盈點點頭。
不管如何,許盈她知道,她如今只有緊跟在唐明陽的身邊,這纔有一條活路。
剛走幾步的唐明陽,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下來腳步。
他從儲物戒指內拿出一件玄級上品的聖劍,在劍柄上印着一個雪梅花的印記。
他說道:“幫我查查這件聖寶的主人,他三百年前是日月聖宮的外門弟子,後來進入墟魔山參加考覈,死在裡面了。”
許盈接過這件玄機上品聖劍,認真觀察一會兒,看到上面的雪梅花印記,也不認得這個標誌的含義。
畢竟整個隕星大陸幾十萬個國家,億億萬萬人口,其中不知多少世家、勢力和小宗門教派。
“是我們分門的弟子麼?”
許盈問道。
“我不清楚。”
唐明陽說道。
自從知道日月聖宮有九千個分門後,唐明陽又覺得找到這柄劍的主人有些渺茫起來。
不過,想到那個神秘的瓷碗,唐明陽總覺得若是他將有關瓷碗的秘密都解開,定然會和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我的權利,也只能在本分門有影響力,其它分門,我也只認識幾個分門的長老,可以拜託他們去查而已。”
許盈沒有敢將話說得那麼圓滿。
唐明陽眉頭微皺,說道:“也罷,你就負責在本分門查吧,其它分門我再想辦法。”
“嗯。”
許盈內心舒了口氣,暗道眼前這個實力恐怖的男子,也是通情達理不勉人所難的。
她將這柄劍的影響烙印下來,可在一塊玉簡裡,再恭敬的遞給唐明陽。
唐明陽接回聖劍放入儲物戒指裡,然後再邁開步子離開了。
唐明陽和許盈的對話全都是用靈覺意象來交談的,旁邊的虎藍嬌、辰瑤瑤等人並沒有聽得到,可她們更加的好奇。
不過她們見到許盈沒有介紹,她們也沒有敢多問。
許盈看了眼虎藍嬌等她的正式弟子,又看了眼她們身後那些記名弟子。
所謂的記名弟子,就是許盈徒兒收的徒弟,進了日月聖宮後,她們就沒有收徒的資格,所以就記在許盈的名下。
若是許盈看得上,那麼她們就可以成爲許盈的正式弟子。
“你們幾個,資質都不錯,叫什麼名字兒?”
許盈問道。
身後的辰瑤瑤幾女臉色都一喜,趕緊介紹她們的名字。
“很好,從此以後,你們也算我許盈的正式徒兒了。”
許盈說道。
當然了,她的本意只想收辰瑤瑤爲徒的,可想到唐明陽不想大張旗鼓,那麼她也就多收幾位徒弟作爲掩蓋了。
許盈身爲大長老,她在分門內有特別的行宮。
她帶着這二十多位徒兒回到她的行宮裡,說道:“這段時間你們都留在我的行宮修行吧。”
“是,師父。”
虎藍嬌這些弟子一聽,全都露出歡喜之色。
要知道,她們雖然是許盈的徒弟,可是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平時她們得到許盈指點的機會少之又少,每一次都非常的珍貴。
許盈也是遵循着唐明陽的意思,畢竟唐明陽給了她那麼多的好處,她可不敢獨吞,她也要有所行動和表示才行。
回到行宮沒有多久,分門主金衛就坐不住了,他親自來到許盈的行宮來拜訪。
“分門主,請坐。”
許盈將金衛請到她修煉的靜室。
靜室空蕩蕩的,只有兩個蒲團,許盈往其中一個坐下去。
金衛也坐了下來,他有些沉不住氣,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許盈長老,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先前在大殿內跟在你身邊的那位男子,到底是何人?你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只是因爲你之事,我們整個分門這段時間都捲入巨大的漩渦裡,無數隱世不出的強者登門拜訪,要追查你的下落。關於你的一切,我身爲身爲分門主都要了解清楚的。若是有些話你不方便在大殿上說,私下裡你可以跟我說明白了。”
許盈凝視着面前的金衛,許久,她才嘆口氣說道:“分門主,關於他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去問,不要去猜。他不是你和我能夠招惹得起的,甚至……我們整個日月聖宮也招惹不起他。我不知道他因什麼原因而要成爲我們日月聖宮的弟子,可我只能夠順着他的意願去做,因爲他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什麼?你……難道你受到他的威脅?他……他到底什麼來頭?”
金衛聞言,臉色微變。
“威脅?”
許盈搖搖頭,她說道:“我已經跟你說了,他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他也根本無需威脅我。若是內門派人來追查我的事情,我會如實將事情說出去的。”
“到……到底是什麼事情?”
金衛見許盈面色突然充滿了惶恐和迷茫之色,忍不住的繼續問道。
“你真的要聽?”
許盈鄭重的問道。
金衛隱約覺得許盈接下來說的事情,定然是聳人聽聞的事情,可好奇心作祟,他還是決定聽下去。
“嗯。”
金衛點點頭,他已經屏住呼吸。
“我和柳長老他們在海外得到幽靈令遭到追殺,我們從蛟沙國坐通天商盟的傳送陣回到玄星國時,我和柳長老、林長老三人在傳送室裡遇到他,他當時被弒煞教的灰鷹四煞追殺。我們以爲他會死,我們三人也不想惹麻煩,所以到了玄星國後,就急急的逃開。”
許盈將她們遇到唐明陽的事情開始說起。
“後來我們遭到萬獸大陸的焰狼聖教的人追殺,柳長老和林長老都死了,我身負重傷逃命本已經絕望,後來在鎮子上遇到了他。我就想着他竟然能夠在灰鷹四煞的追殺裡沒有死,定然有大本事。絕望之下,我已經並無其它選擇,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就去求他救命。”
許盈說到這,金衛忍不住的問道:“這麼說,他殺了灰鷹四煞了?”
許盈搖搖頭,她說道:“當時的我並不知道他是否殺了灰鷹四煞,而我也只想活命,說只要他肯救我,我願意將幽靈令給他。沒想到,他竟然不知幽靈令是什麼東西,他拒絕了我。”
“那後來他又怎麼改變主意的?”
金衛問道。
“說來也是我命不該絕。焰狼聖教的人追殺來,見到他在我的身邊,又見他修爲低,不管不顧就要捏死他。可結果……”
“結果怎麼樣?”
金衛追問道,其實他內心已經猜到了結果。
“結果當然是焰狼聖教的人被他輕易的殺死了。”
許盈說道。
“這麼說,灰鷹四煞也真被此子斬殺了?”
金衛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透着寒氣。
要知道灰鷹四煞的大名,他早就聽聞了,每一個的實力都在他之上的。
他內心也慶幸,還好他沒有魯莽的直接去找唐明陽那個煞星,否則還真提到了鐵板上了。
“呵呵,灰鷹四煞算什麼?”
許盈搖頭苦笑說道。
“難道……難道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金衛寒聲問道。
消息的傳遞有時效性,而且時間越長,從越遠地方傳來的消息,更是衆說紛紜,版本很多。
“什麼傳言我並不知道。反正因爲幽靈令,前來追殺我的人很多,後來他覺得那些跟蹤的人煩不勝煩,就決定殺雞儆猴,大開殺戒。我不知道他那一晚殺了多少強者,我知道像絕陰聖教的金橘娘娘,天南聖宗的孔岱等人,都被他那一晚給斬殺了。”
許盈說到這時,語氣還很平淡。畢竟這些人物想必她日月聖宮的三位太上老祖來說,都只是小蝦米而已。
不過,金衛顯然不知道這些。
他聽到金橘娘娘、孔岱這些名字時,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那……那金橘娘娘的父親,可是絕陰聖教的副教主啊。斬殺了她,那她……她的父親豈會善罷甘休?”
金衛顫聲說道。
許盈並沒有回答金衛這個問題。因爲她當初也是這麼想的。
她直接說下去。
“後來我們遭到六紋聖者的追殺,那位六紋聖者到底是誰,我也不清楚。他帶着我成功的逃脫了。再後來,我們擺脫了追殺,回到了天星國,他在天星國時和我分開去辦些私事。我和他分開後不久,我們日月聖宮的三位太上老祖帶着人,根據我的命簡氣息找到了我。”
許盈說到這,看向金衛。
金衛解釋說道:“沒錯,內門的許多六紋強者降臨,要去了你的命簡。可我沒想到傳說之中的三位太上老祖會出來。這麼說傳聞是真的了?此子的身上,真的有一件本源聖寶?他只是三紋聖者的修爲,難道是仗着那件本源聖寶的威力,這才能夠斬殺那些人的?”
“很多人也跟你一樣的想法,所以很多強者都想要斬殺他,奪取他身上的那件本源聖寶。可你知道那些去殺他奪寶的人,最後都是什麼下場麼?”
許盈問道。
“什麼……什麼下場?”
金衛問道,他看着許盈漸漸忍不住顫抖的身子,他突然覺得自己整個人的念頭都顫抖起來。
“都死了!包括我們日月聖宮的那三位太上老祖!”
許盈哆嗦着說道。
“什……什麼?”
金衛一聽,整個人就彷彿遭到五雷轟頂般,徹底被這番話給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