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恍然如夢。
唐明陽站在一座小鎮的中央,忙碌的凡人百姓,從他的身邊川流不息而過,卻沒有看他一眼。
這一站,便是一百年。
春去秋來,風霜雨雪。
街道兩邊的店鋪,換了一茬又一茬,這小鎮上的人,從出生到死亡。
有變化的,也有不變的。
彷彿冥冥之中,總有一隻無形之手,掌控着所有的一切。
一種模模糊糊的明悟,似乎捅破,又似乎霧裡看花般,唐明陽始終把握不到。
“罷了,罷了!”
最後,嘆息一聲。
在這個飄雪的冬天,唐明陽踏步而去。
當年的斷魂淵,早就不在了。
不過,在這片大陸的最中央,中年籠罩在迷霧裡,凡人進不去。
唐明陽踏入最中央。
面前出現的,就是那個通往坤天山界的入口了。
在唐明陽身上的因果謎團,到現在,幾乎都解開得差不多了。
再度來到那扇神秘的天地之門面前。
這是一扇跟生死之門差不多的天地巨門,以前唐明陽不懂是怎麼回事,可現在,他隱約明白一些了。
因爲,這天地之門,跟唐明陽在命運長河裡,凝聚而出的命運之門,幾乎差不多的存在!
“沒錯!無論是生死之門,還是眼前這天地巨門,它們應該都是超脫存在,留下的命運之門所化!”
唐明陽的自身的命運之門,只是模模糊糊,只能感應得到,根本就無法接觸,更別說凝練出實體顯露出來了。
“看來,我離超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唐明陽又有所領悟。
他重新站在這扇天地之門面前,感受着它氣息的存在!
在裡面,有着一股莫名心悸的呼喚。
“推開它,這場命運時代就徹底結束了吧!”
這場命運時代大浪潮,到了這裡,唐明陽已經完全看清楚了。
可是,推開裡面,到底會發生什麼?
唐明陽並不知道!
……
墨園。
自從當年滅亂道君離開後,整個墨園又恢復了正常。
無數萬年過去。
儒老還在院子裡彈奏《知天命》,站在旁邊的孟君子在聆聽着。
他的修爲,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真道境第九步初期。
而是身上散發出一絲超脫的氣息。
他顯然已經踏入了半步超脫的行列。
而且身上的氣質,越發的像以前的儒老了。
“這次,我真的要走了!”
儒老起身。
彷彿,什麼命中註定的東西,要來了一樣。
《知天命》的琴音,也停了下來。
“老師,天無絕人之路,總留一線生機!死,也可能是生!你不要放棄!”
與上一次的不捨相比,這一次的告別,孟君子平靜了許多,彷彿也看透了許多。
“嗯。”
儒老點點頭,沒有多少什麼,一步踏出,這一次,他算是正式的離開了墨園,也踏上了他命運的歸宿!
……
唐明陽站在這扇生死之門前。
本尊和丹尊相互看了眼。
“你來推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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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說道。
“好!”
丹尊伸出手來,貼在這天地之門上。
大手伸出,貼了上去。
猛然發力!
此刻的丹尊,力量何等之大?
已經到了天地的臨界點。
整個天地之門,在這一推之下,顫抖起來。
大門上的符文,閃爍着法芒。
可無論怎麼用力,這天地之門就是紋絲不動。
“推不開?”
本尊眉頭微皺。
按道理來說,命運時代的浪潮,都要結束了。
而他身爲命運時代的第一主角,只有他能夠推得開,也當之無愧的能夠推得開這扇天地之門纔是的呀。
“奇怪了,差了什麼?”
丹尊眉頭也皺起了。
他也不用小幽、小鞘加持大招了。
他境界上沒有超脫,再大的力量也發揮不出的。
就在這個時候,唐明陽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本尊和丹尊,都朝着天閻寰宇之外看去。
只見在那裡,有了來人。
正是儒老。
“他來幹什麼?”
本尊和丹尊相視一眼。
本尊前去迎接。
“儒老!”
唐明陽行了一禮。
“無須多禮。你們推不開那扇大門吧。”
儒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起來。
“是的。還請儒老指教。”
唐明陽問道。
“你還差一樣東西!”
儒老說道。
“什麼東西?”
唐明陽問道。
“永鎮之筆。”
儒老說道。
與此同時,在他的手裡,出現了那支永鎮之筆。
也就是當初軒轅天賜煉化過的那支永鎮之筆。
軒轅天賜死的時候,這支永鎮之筆破空而去,唐明陽並沒有阻攔,沒想到,卻出現在了儒老的手裡。
而且,這支永鎮之筆在儒老的手中,唐明陽只覺得,儒老和這支筆,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它?”
唐明陽的目光,凝視着這支永鎮之筆。
“你有兩種選擇!”
儒老說道。
“哪兩種選擇?”
唐明陽問道。
“第一種選擇,你殺了我,然後煉化這支永鎮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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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老說道。
“第二種呢?”
唐明陽眸子一凜。
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想跟儒老爲敵的。
他心裡十分的敬重這位前輩。
而且,他在儒老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敵意。
“第二種選擇,我用這永鎮之筆,幫你解開那扇天地之門上的封印,然後,你開推開那扇天地之門!不過,那樣一來,我會分掉你結束這命運時代後的一部分機緣氣運。”
儒老明說了。
“我選擇第二種!儒老,請!”
唐明陽聽到這,笑了起來。
可是,儒老的臉色,反而更加的凝重了。
他跟着唐明陽,踏進了天閻寰宇裡,然後來到了坤天山界內,出現在那天地之門面前。
不知怎麼的,當儒老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正扇天地之門,都開始微微的顫抖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儒老手中的永鎮之筆的緣故。
“咦?”
唐明陽很詫異的看着儒老一眼。
因爲,在這個瞬間,他居然在這天地之門內,感受到一絲恐慌的氣息!
沒錯,這天地之門不僅有意識,而且那意識,還懼怕儒老。
而儒老呢?
進來這裡的時候,他第一眼看的不是永鎮之門,反而是那站在永鎮之門前的丹尊。
看着丹尊,他似乎很感興趣,眸子裡,閃爍着一種奇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