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行，你是主要當事人之一。”王坤生硬的回答。
“那你怎麼確定女孩不是當事人呢？難道僅僅憑她說與這件事情無關嗎？”張陽不依不饒的問道。
“不錯，怎麼能憑一面之詞便放女孩離開呢？”
“她是關鍵證人，這麼做是不是太草率了？”
“要是那女孩在的話，問一下不就行了。”
……
媒體的竊竊私語及一雙雙帶着疑惑的眼神，讓王坤變得異常尷尬難堪，沉思了一下之後，擡頭望了一眼窗外。
四個圈還停在剛纔的位置，顯然鍾寧寧還沒有離開，長長舒了口氣道：“那女孩還沒有離開，我只是讓她在院子裡安靜一下，現在我就去叫她回來，弄清楚這一切。”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趙局長會不會怪罪，目前面對這麼多的媒體記者，警察正義與榮譽無疑更加重要。
說完後，轉身向門口方向走去。
一幫媒體記者聽到他的話，紛紛向窗口看了一眼，閃開了一條道路……
“警察同志，不用麻煩你去叫，我把女兒帶回來了。”
讓王坤沒想到的是，記者讓出一條道路後，孫秀敏與鍾寧寧就站在門前，顯然已經知道了審訊室內的一切。
孫秀敏微笑了一下繼續道：“她剛纔休息了一下，現在好多了，所以我陪她來一起說一下事情的真相。”
她的出現讓張陽都感到十分驚訝，如果知道她親自來接鍾寧寧的話，自己也許就不會步步緊逼……
這倒並不是他害怕鍾明，而是覺得這個年齡的女人，對身份的尷尬會更加在意，如果一旦被媒體挖出來，那她以後的生活恐怕會在更加不安中度過。
而單純鍾寧寧出現的話，則無所謂，畢竟媒體也不會緊追着一個夜總會女孩不放。
“姑娘，請你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是不是張陽調戲夜總會小姐才引起的這一事件？”
“你是怎麼牽扯到這裡邊的？過去是不是就跟張陽認識呢？”
……
媒體記者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了這對母女身上，紛紛的開口問道。
可能是因爲剛纔王坤不允許他們拍照的緣故，所以他們並沒有扛着長槍短炮的拍攝，這點讓張陽放心了許多。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之所以他們來到這裡，目的是張陽跟馮嫣然，所以對這對母女身份並不是特別關心。
“我約張陽一起去喝酒，而調酒師卻在我的酒杯裡放了迷藥，被張陽發現後……”
估計是鍾寧寧在孫秀敏認真嚴肅的話語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雖然心裡還帶着一些委屈與不情願，卻依舊原原本本的將在夜總會的經過說了一遍，沒有絲毫的隱瞞。
王坤聽完她的話後，不禁暗自慶幸她還沒有離開。
至於真相這點並不擔心，畢竟只是普通的打架鬥毆，充其量多去兩趟夜總會走訪一下其他的旁觀者，一切便都清清楚楚。
關鍵是牽扯到放迷藥這事，何況還有這麼多媒體，反差之下剛纔讓鍾寧寧離開，就有些太草率。
“請問你跟張陽是什麼關係？”
“你們經常去夜總會嗎？”
“他是不是爲了替你出頭纔將對方打成重傷？你知道不知道他有個女朋友是海天集團的董事長馮嫣然？”
……
這些媒體記者的提問讓人大跌眼鏡，幾乎沒有人詢問整個案件的經過，偏偏圍繞她與張陽的關係七嘴八舌的詢問。
主要還是因爲鍾寧寧打扮的花枝招展，很容易讓人把她誤會成夜總會小姐，所以媒體這麼關心也是爲了找吸引眼球的賣點。
一旦兩人有點曖昧關係，第二天的報紙肯定能賣瘋了，他們來之前聽說張陽爲了爭小姐而大打出手，連新聞稿的標題都考慮好了。
什麼事業有成，情場失意，最美董事長男友夜店買醉，爲爭小姐將人打成重傷。
美女董事長遭遇感情危機，男友夜店約會美女，爭風吃醋大打出手。
……
所以他們只盼着能夠拍點馮嫣然傷感落淚的照片，多套點消息，連夜趕稿爭取第二天的頭條。
“我們是朋友。”
鍾寧寧模棱兩可的回答，這幫媒體的詢問讓她感到十分反感，激起了她刁蠻任性的性格。
停頓了一下之後冷笑道：“至於他有個做董事長的女朋友，這個我並不清楚，也與我無關。”
馮嫣然聽完她這句話後，先是心裡“咯噔”一下，隨後狠狠瞪了一眼張陽。
她是第一次見鍾寧寧，並不瞭解她與張陽到底認識多長時間，不過在她面對衆多媒體及在警察局都如此鎮靜甚至是囂張的神情上能看出，這個女孩很不一般。
孫秀敏也知道女兒說的是氣話，但是卻並沒有說錯，只能苦笑的望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請問你們認識多長時間？”
“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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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不是經常到夜店喝酒……”
……
這些記者媒體並不甘心，那架勢非要挖出張陽經常泡夜店或者說與她之間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不可。
當然也不能怪他們，這麼晚來到這裡也不容易，不弄點爆炸性新聞誰都不甘心。
不要說什麼張陽見義勇爲一樣是新聞，現在人的眼球從來不關注所謂的正義英雄，倒是花邊新聞更適合茶餘飯後的話題。
“咳咳，既然你跟張陽是朋友，你的話也只能當做參考，並不能完全相信。”
聽到她的話後，小劉抓住了把柄，咳嗽兩聲提醒着衆人這是警察局後，開口說道。
既然是熟人，那肯定就不能相互作證，否則的話熊哥那邊好幾個人都可以相互作證了……
只要抓住了這點，那今天就可以將張陽繼續留在警察局裡，等到事情弄清楚之後再放他離開，自己也能挽回點顏面。
“反正我已經說完了，至於能不能替他作證，不關我的事。”鍾寧寧冷冷的回答道。
……
審訊室裡陷入了沉默，就連記者都不知道該問什麼纔好，等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結果，離開又覺得很不甘心。
“好了，大家請回去吧！”
小劉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看了張陽一眼後繼續道：“張陽留下配合我們繼續調查，等查明真相之後，該扣的扣，該放的放，我們一定會秉公執法，不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他這話明顯是下逐客令了，同時含糊之間示意鍾寧寧也可以離開，也算是給趙局長一個交代。
“你先在這裡呆着，我回去想想辦法。”馮嫣然無奈的對張陽道。
作爲一個董事長託一下關係肯定沒問題，只是這樣的話無疑給人留下話柄，傳出去影響很不好。
可從小劉咄咄逼人的架勢上，她也明白是處處針對張陽，起碼眼前是不會輕易放過他，這也就是以權謀私的典例。
想要難爲你，總有成百上千的正當理由……
“不用想辦法。”
張陽微笑着繼續道：“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把我關幾天？”
“如果你打人事實清楚確鑿的話，那就不是關幾天的事了，走正常程序要進行拘留負刑事責任。”小劉接過話茬，得意冷笑着回答。
“嗯，我先回去了！”說完後，馮嫣然轉身向審訊室外走去。
說歸說，回去之後她肯定要走動一下關係，先把張陽撈出來再說。
……
“馮董事長，請問你怎麼看待張陽與這個女孩的關係？”
“是不是你平時忙於事業，而對男朋友缺乏關心，才造成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次事件會不會影響到你們之間的感情？”
……
馮嫣然走到門口時，媒體記者一涌而上，將她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道。
今天晚上事情很難再有結果，這是他們唯一套點新聞的機會，也算是不枉大晚上的跑這麼一趟。
“我相信張陽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波折，這點誤會自然不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
馮嫣然大氣的微笑了一下繼續道：“我也相信警察同志一定會秉公執法，還他一個清白。”
她這話讓張陽很感動而甜蜜，同樣也讓周圍的媒體，甚至孫秀敏母女及王坤都對她感情的專一感到十分佩服。
而一旁的小劉則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或者說馮嫣然的大氣從容反而讓他覺得不安，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他確實做賊心虛，故意的針對張陽。
吱！
隨着一陣剎車聲響起，一輛警用麪包車停在了院子裡，車門打開後，兩個警察拖着一個人走了下來。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剛纔喝酒喝到大小便失禁的長毛被帶了回來。
醫院也不是免費的地方，估計去化驗檢查了一下，沒什麼的大礙，警察同志也自然不會讓他呆在那裡，只要死不了拖回來也算正常。
“你先把他帶進去，我去洗一下車。”
一個警察下車後，望着麪包車上長毛嘔吐的一堆，散發着刺鼻的臭味，捂着鼻子道。
“嗯，我先把他帶進去清醒一下，一會回來幫你。”另一個警察提着長毛的衣領，一隻手拽着胳膊拖着他往大廳方向走了過來。
長毛此時應該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耷拉着腦袋，雙腿扭的像麻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