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攝像頭砸爛之後,他微笑着回到凱瑟琳身邊,心想只要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很快便能給這個美女治療。
“你要是華夏人多好,起碼現在可以聊聊天,不至於這麼悶。”張陽也不管凱瑟琳能不能聽懂,調侃的說道。
不過當他走到這個美女身邊時,臉上的笑容開始一點一點凝固,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凱瑟琳臉上的紅色斑點快速的充血膨脹,一個個將肌膚撐成透明狀,像一滴滴鮮血掛在臉上一般讓人心生恐怖。
病毒惡化的程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他匆忙抓起凱瑟琳的手腕,體內微弱的九陽真火透過手指進入到她的體內,他此時不奢望能夠治癒,只要能延緩病毒發作也就心滿意足。
幾分鐘後,他的頭上已經冒出蒸蒸熱氣,汗水將衣服溼透,渾身卻開始逐漸變冷,臉色蒼白如紙嘴脣發青,就好像自己處在冰天雪地中一般顫抖不已。
可體內的九陽真火越來越消散而無法凝聚,甚至他能感覺到真氣在逃避抗拒……
“放心,我一定能幫你治好。”即便是這樣,他依舊顫抖着聲音安慰凱瑟琳。
只是他並不知道,此時他自己便已經接近枯竭,如履薄冰的徘徊在死亡邊緣,九陽真火本身就是靠體內的陽氣支撐,
人的體內由陰陽氣體支撐,所謂的陰陽調和便是說明它們呈一定比例的存在,無論陽氣或者陰氣一旦打破了比例,人的身體都會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
在普通人的理解看來,男人則充滿了陽剛之氣,所以陽氣更盛,而女人則陰氣更多一些,當然這種說法肯定是錯誤的,只要是活生生的人,體內的陰陽比例都是一樣。
張陽體內九陽真火的逃避實際上是對他的一種自我保護,以免陽氣散盡陰氣入侵,就像走火入魔一樣變成一具冰冷的殭屍……
……
片刻之後,凱瑟琳主動將手抽了回去,此時臉上的血泡已經讓她面目全非,過去漂亮的容貌逐漸被猙獰所代替。
張陽剛纔手中傳出的熱流讓她有種放鬆愜意的感覺,她明白張陽在用特殊的方法來替自己治療。
可是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種特殊的治療方法越來越微弱,張陽表現出來的疲憊不堪讓她明白,他已經傾盡了全力,但是卻已經無濟於事。
雖然心中充滿了感激,卻也開始逐漸絕望……
“別擔心,別忘了我們還有一種方法。”
張陽坐在地上沉思了一下之後,擡頭望向外邊,微笑着說完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客廳外走去。
“no……”凱瑟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
她聽不懂張陽的話語,在他的眼神中卻能明白他的想法,他的最後一線希望,也放在了外邊長滿的爬山虎身上。
而之所以拒絕,是因爲她明白,貝託與倉井浩二他們正等着他怎麼做……
一旦張陽透露了這種方法,暫時可以救得了自己,但是卻也知道,所有人都活不了,或許死的會更慘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
張陽擡頭看了一眼砸爛的攝像頭,知道在客廳裡不止這麼幾個,甚至在客廳外邊都有許多自己看不到的,而那邊正有人盯着自己接下來的舉動。
剛纔之所以不用,也是跟凱瑟琳一樣的想法……
可是到了生死關頭,總不能爲了怕被對方知道這個剋制瘟疫的方法而眼睜睜看着她死,能救去不去救,這跟親手殺死她有什麼區別?
……
凱瑟琳苦笑着搖了搖頭,嘴脣蠕動口中多了一個白色的藥包。
這是普緹娜送給她的毒+藥,壓在舌尖下邊不易被發現,爲了避免受到敵人的侮辱而在關鍵時候自殺所用。
張陽自然也親眼看到普緹娜交給她,此時看到後大吃一驚,快速出手捏住她的下頜,微微一用力……
凱瑟琳嘴巴張開,整個下頜完全脫落了下來,牙齒都無法合攏,更別說咬破毒+藥包,根本就用不上任何一絲力氣。
“既然能活下去,何必非要死呢?”張陽搖了搖頭,苦笑着說完後,轉身走出了客廳。
剋制瘟疫的方法,對於貝託來說,並不是爲了救那些感染瘟疫的患者,只是推翻一個政權的砝碼。
可是對於張陽來說,只是一種治療方式,可以救活一個人,這就足夠了。
望着他的背影,凱瑟琳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感激,想死都死不了,這應該是她此刻最大的悲哀
……
爬山虎這種植物,在華夏都隨處可見,更別說是熱帶雨林氣候的利比里亞,雖然並不是刻意種植,但是別墅的牆壁上還是爬滿了許多。
但是張陽並沒有立刻採集去給凱瑟琳治療,而是先到處看了一下,見到野草便拔,見到樹葉便摘……
凱瑟琳的病毒惡化雖然很快,卻還沒到隨時死去的地步,這也是倉井浩二與貝託故意所爲,否則的話自己還怎麼給她治療?
想到這些便放心了許多,既然對方正看着自己,那也就故弄玄虛一下。
因爲是熱帶雨林氣候,雖然並不是刻意種植,但是莊園內也是植被種類繁多,自己每樣都採摘點。
一會給凱瑟琳治療時,再刻意遮掩一下,即便對方最後總能找到真正的方法,卻也要破費一番周折。
吱吱吱……
吼!
一陣尖銳的叫聲傳來,在寂靜的別墅內格外刺耳,甚至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陽知道,那是果蝠的叫聲,像老鼠叫一般,而低吼聲自然便是雪球發出……
從灰狼的兇猛機智以及對其它飢餓猛獸的震懾力來看,應該是雨林之王無疑,而雪球是它的幼崽,自然也有着雨林王者的血統。
只是這廝偏偏跟一隻蝙蝠耗上了,也有點忒掉價了,張陽心中調侃的想到。
嗷!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雪球第一次發出稚嫩的狼嚎,而這聲音更像是一種憤怒……
這點讓張陽感到格外好奇,要知道在房間時,果蝠已經完全被它表現出來的氣勢震懾住,何況還被自己塞進了抽屜。
此刻的聲音更像是它們在惡鬥一般……
想到這些之後,張陽匆忙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當他打開房門後,被屋子裡的一幕驚呆了。
只見果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抽屜裡逃了出來,全身上下大片的絨毛脫落,血肉模糊散發着腐臭的味道。
一隻鋒利的爪子已經只剩肉皮連接,起不到支撐身體的作用,從傷口處能看出,是被雪球硬生生咬斷。
只是死魚一般的小眼睛中已經沒有了任何驚恐,相反則是揮舞着翅膀,露出白森鋒利的牙齒,吱吱的叫着不斷向雪球發起攻擊。
而在打開的抽屜內,沾滿了果蝠的絨毛血液,顯然它是自己撞開了抽屜跑了出來。
血屍!
張陽心中驚訝的想到……
果蝠的表現跟那些變成殭屍一樣的血人沒有任何區別,當然這也是病毒惡化死亡後的結果。
當然並不是所有感染瘟疫的患者死亡後都會變成殭屍血人,否則的話利比里亞死亡的病人已經數以千計,早就殭屍橫行……
聯想到醫院內病毒惡化死亡病人的環境,應該是在見不到光線的陰冷環境中才會發生這種情況,果蝠當時被關在抽屜裡,跟這個自然如出一轍。
……
雪球則不停的上躥下跳躲閃,除了一聲聲低吼之外,顯然對於拿這個沒有任何疼痛感的對手毫無辦法。
吱吱吱……
果蝠再次發出一聲聲尖叫,揮舞着展開後接近一米的雙翅,向雪球撲了上去。
雪球的身體與果蝠相比,則弱小了很多,上次能將它制服,無非就是依靠動物之間天性的區別與兇猛機智。
畢竟果蝠並不屬於肉食動物,所以天生的攻擊性相對很差,而遇見雪球這種肉食動物,會有種本能的膽怯,只能是被動的反抗防守……
就好像一隻再強壯的綿羊,都不會主動攻擊一隻奄奄一息的野狼。
……
而目前的情況則發生了天壤之別,果蝠死亡之後沒有了感知,也就失去了過去的本能懦弱,反而富有了攻擊性。
碩大的身軀加上沒有了身體的疼痛感,讓它在雪球面前變得無比強大。
雪球已經被逼到到了牆角,退無可退,就在果蝠撲到它身前的一霎那,敏捷的躍起一口咬住它的脖子……
動物之間的爭鬥,一旦被咬住喉嚨,則會只剩下拼命的掙扎。
而這種掙扎也只是死亡前的無奈抗拒,畢竟咽喉關係着呼吸系統,一旦被切斷呼吸不暢,很難再有充足了力氣。
雪球這麼攻擊也是它的機智聰明所在,當然也說明它抓住機會的能力,只是它面對的是一隻沒有呼吸疼痛感的對手……
嗤!
果蝠碩大的身軀掙扎之下已經消耗了它很大的體力,它卻並不知道對方的攻擊不會隨着喉嚨被咬斷而逐漸消弱。
皮膚撕裂的聲音響起,果蝠鋒利的爪子撕破它最脆弱的腹部,鮮血噴涌而出……
張陽感到一陣心疼,後悔沒有及時出手幫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