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消毒噴霧劑。”
何書晴誇張的聞了聞自己身上，顯然剛纔可定也未能避免，笑着回答繼續道：“這種噴霧劑不但有很好的消毒效果，還可以起到讓病人鎮靜的作用。”
“華夏的醫院爲什麼不用這東西？”張陽調侃道。
所有人都明白，在華夏的醫院，一走進醫院，便是濃濃的藥味，病房作爲一個病人休息治療的地方，這種味道尤其嚴重。
藥味與各種汗液味道糾結在一起，更是讓人難以接受，處在這樣的環境中，心情格外煩躁，又怎麼能安心治療……
“那是因爲我們的醫院是以治療病人爲目的，而華夏的醫院則是以賺錢爲目的。”
凱瑟琳看到兩人交談，悄悄的問了一下普緹娜，明白兩人話語間的意思後，立刻做出了自己的解釋。
繼續道：“這種噴霧劑相當於華夏的消毒液，只是稍作加工而已，成本很低，而我們的國民都是以醫保消費爲主，所以花的都是國家的錢，國家爲了省錢自然降低成本，讓他們心情舒適對於康復也會有很好的效果，少住幾天院，少花費一點藥品，對病人對國家都有好處。”
“而對於華夏來講，只想多給病人多開點藥品，讓病人多住幾天院，也好多賺一點錢，所以自然不會在這樣沒有多少利潤的細節上下功夫。”
凱瑟琳一下子說了這麼說，連普琳娜翻譯起來都十分費力，足足用了兩分鐘的時間，纔算把她的英語徹底轉換成話語翻譯出來。
也不是怪黑妞翻譯的太慢，畢竟她一個人要掌控着三國的語言，轉換起來自然比較吃力……
“唉！華夏也正在一點點的改變，現在推行的醫療制度就逐漸開始普及，以後老百姓也會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何書晴嘆了口氣，明顯帶着底氣不足進行解釋。
凱瑟琳雖然話語間透露着傲嬌與得意，讓他與張陽感覺臉上無光，但畢竟也說出了事實，這點是無論如何改變不了的。
畢竟在華夏，因病致貧的例子不勝枚舉，一個大病便能掏空普通老百姓一輩子的積蓄，甚至很多人因爲沒錢治療而被醫院拒之門外。
“對了張陽，病人爲什麼沒帶來？”何書晴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忍不住轉移了話題開口道。
“病人正在休息，過一會我便去把他帶來配合治療研製工作。”張陽微笑着撒謊道。
此時就算是將剛纔的一切都告訴何書晴與凱瑟琳，也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甚至會讓他們分心而無法全身心投入到研製疫苗。
既然阿爾米迦爾撒謊欺騙，就算現在去找他，他也不會承認，不如直接趁他不注意時，到四樓其它房間看一下，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就是因爲打定了主意，張陽此刻纔會顯得如此放鬆……
“嗯，也好。”
何書晴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麼繼續道：“不知道谷隊長他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聯繫上利比里亞政府沒有？”
此時外邊已經夕陽西下，過去了幾個小時，現在沒有一點消息，讓他放下不下。
“放心吧何院士，他們不會又危險的。”普緹娜匆忙開口解釋。
……
“我先去看看病人醒了沒有？”張陽並沒有接他們的話茬，直接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喂，我也去。”普緹娜隨即跟了上來。
“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走出門口後，張陽停住腳步小聲的問道。
雖然谷凱他們的通信被電磁干擾無法聯繫，而眼前的黑妞肯定能聯繫上坎尼德，也就知道那邊到底是什麼狀況。
他之所以沒在辦公室內詢問，就是怕何書晴兩人知道普緹娜的身份……
“我剛纔已經聯繫過了，政府方面還沒有答應我們的要求，所以還處在僵持的局面……”普緹娜也帶着焦慮的回答。
“md，爲什麼不答應？本來這些藥品就該免費給這裡的瘟疫感染者使用？”
“你對利比里亞根本就不瞭解。”
普緹娜顯然已經懶得繼續解釋，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道：“你放心吧，就算是政府不答應我們的要求，谷隊長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噓……
只聽一個科室門開啓的聲音，張陽匆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以免被人聽到她是fanzhengfu武裝分子的身份。
要知道，雖然是醫院，卻也屬於政府人員，一旦聽到後肯定會聯繫人員來抓捕這個丫頭……
走廊中間的一個科室內，走出一個矮矮胖胖，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看到兩人後也是一愣，卻並沒有過來詢問。
而是走到對面的辦公室前，掏出鑰匙打開後走了進去，片刻的功夫提着一個黑色袋子回到了科室。
走廊內迅速又恢復了安靜，根本就沒有聽到病人進來的聲音，讓張陽不禁更加好奇。
他悄悄走到一個科室前，只見上邊的玻璃都貼着白紙，根本無法看到裡邊，透過窄小的縫隙，隱約看到一個人正躺在門對面的沙發上休息。
看到這一幕，想到阿米爾迦爾對瘟疫的恐懼擔心，不禁隱隱明白了什麼。
“這裡根本就沒有病人？”
普緹娜自然也明白了過來，走到他身邊氣呼呼道：“這些黑心的醫生怕瘟疫連累到自己，肯定在封鎖城市之後，將這裡與外邊隔離了起來。”
“嗯。”張陽表示認可，卻感覺難以置信。
“走吧！先去看看病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普緹娜沉思了一下之後道。
在他看來，這些醫生裝上柵欄，警察守門只是爲了防止病人進入到三層而將病毒傳染給他們，那四層的鐵門裡，肯定該有更嚴重的病人。
估計是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所以纔將這些瘟疫嚴重的病人留在醫院，卻將他們徹底隔離了起來，以免感染到自己。
兩人走到樓梯一半時，普緹娜停住了腳步，一臉沮喪道：“沒有鑰匙怎麼辦？總不能將鎖砸開吧？”
“交給我就行。”張陽沒心情炫耀得意，低頭向鐵門前走去。
“你……怎麼打開？”
普緹娜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顯然沒搞明白，他什麼都沒帶，到底怎麼才能把這把大鎖弄開？
“這個不用你管。”張陽說完後直接走到門前，伸手抓住了鐵門上的大鎖。
體內的九陽真火迅速開始沸騰，整條手臂都能感覺到膨脹有力，手開始由正常的膚色變紅，片刻之後又變爲赤紅色。
稍一用力，“咔”的一聲，居然將大鎖硬生生的拽開。
“怎……怎麼打開的？”普緹娜聲音帶着顫抖，瞪着一雙大眼睛注視着他開口問道。
“拽開的。”
張陽回頭微笑了一下，將鎖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門打開，儘量不弄出一絲聲響而驚動到裡邊的人。
他自己也感覺有些驚訝，雖然有把握將鎖打開，卻沒想到會如此輕鬆，顯然九陽真火的功力在不知不覺中又深厚了許多。
“你修煉的武功秘籍？”普緹娜伸手拿過大鎖看了一下，又將他打量了一遍後，忍不住脫口而出。
在華夏留過學，雖然也聽過說氣功之類的功夫，卻一直不肯相信，只是覺得華夏故意將武術神話，從而編造出來的一個美麗傳說。
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徹底相信，一個年輕人不用任何工具，輕易能將一把大鎖拽開，不是武功秘籍是什麼？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走吧！”張陽哭笑不得，知道跟她解釋不清楚，直接轉移話題開口道。
“剛纔院長說找我們配合治療，看來是不是已經到了治療瘟疫的專家教授？那咱們的病也就有希望了？”
“聽院長的口氣，剛纔到這裡來的年輕人，不會就是聯合國派來的吧？”
一個人不屑的聲音繼續道：“無非就是派個人來走走過場，年紀輕輕能是什麼專家教授？”
“這裡好吃好喝，比外邊舒服多了，如果能控制住病情，我倒是希望瘟疫一直解決不了，我們一直在這裡當病人，也比到外邊餓死好。”
“哎！醫院也只是把我們找來應付上邊的領導，你以爲他們會一直管我們吃住？我倒是覺得對不起外邊的百姓，別人還以爲瘟疫患者得到了好的治療，被照顧的很好，實際上卻根本沒人管。”
……
病房內的四個人此時正狼吞虎嚥的吃着麪包聊天，連桌上的麪包渣都不放過，撿起來放進嘴裡，可見平時都是食不果腹的窮人。
當普緹娜趴在張陽的耳邊，將他們的話語翻譯給他聽時，他徹底明白，這只是阿米爾迦爾找來的託而已。
可能是瘟疫爆發之後，他們爲了應付國外媒體的關注，或者直接應付上級領導，才找來這麼幾個人，需要的時候讓他們亮亮相。
這點倒是跟華夏很像，虛僞的面子工程……
“走吧！既然他們是託，那其它病房肯定是瘟疫嚴重的病人。”普緹娜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後回答。
“嗯，去看看。”
……
雖然心中怒火高漲，卻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何況一切都是阿米爾迦爾安排的，跟這些瘟疫的患者無關。
他們只是爲了賺點便宜被人利用，卻不知道自己的病情逐漸開始惡化。
張陽剛纔留意到，他們身上的膿包已經開始透着血紅色，很快便會充滿血液，變成一個個的血包，成爲真正的瘟疫嚴重病人。
那時候，阿米爾迦爾還會再管他們吃住嗎？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