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到底有多少人?火力是不是很猛?”唐強明白他的意思,追問道。
“裡邊的情況並不清楚,按說一隊能夠順利接近目標,以他們的經驗及身手,應該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沈冰深深吸了口氣,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子,道:“可是進去三人卻無一倖免全部犧牲,身上並沒有槍傷,可見是短兵相交,說明對方的身手更是深不可測。”
“近身肉搏居然能讓一組減員三人,難道真有世外高手?”唐強同樣的驚訝。
他的身手張陽見過,應該也屬於高手行列,動作並不花哨卻十分狠辣實用,而卻有着豐富的實戰經驗。
當然在他剛纔與沈冰的對話中,也能聽出一組的身手肯定在他之上。
一下子居然被對方殺掉三人,確實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雖然是二環,卻並不繁華,甚至比郊區還要偏僻,漆黑的夜幕中一個個村落房屋隱約可見,周圍則是大面積種着莊稼的農田。
車子在一座剛建好的商住樓前停了下來,一排的商鋪都還沒有銷售。
只有一間裡邊亮着燈光,兩個荷槍實彈的軍人站起門前,明顯是臨時的指揮所。
幾人下車後張陽看到不遠處的夜色中一個四五層高的建築樓矗立在那裡,因爲視力並不受光線的困擾,所以看得清晰了許多。
紅磚外露,並沒有安裝門窗,窗戶上結滿了蜘蛛網在冷風中搖曳不止。
建築呈弧形設計,彷彿一隻巨獸趴在那裡,多了一份詭異的色彩。
“對方是不是就在那座爛尾樓裡?”張陽開口問道。
“嗯,應該是,怎麼了?”唐強停住腳步,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開口道。
信息員告訴他在一座爛尾建築中,而這附近都是低矮的平房,只有這麼一座高一點的建築,所以猜測就是對方劫持人質的地方。
“裡邊有不乾淨的東西。”張陽隨口道。
“什麼意思?”
“建築的位置陰氣很重,聚攏一些遊離於陰陽兩界的孤魂野鬼的魂魄,激發他們的怨氣。”
“封建迷信?你意思是孤魂野鬼殺死了那三個一組隊員?”
唐強一臉的疑惑與驚訝,無奈的笑了一下道:“那劫持人質的人怎麼會在裡邊沒事?難道他們控制了孤魂野鬼做他們的幫兇?太離奇了吧?”
“走吧,進去看看再說。”張陽嘆了口氣道。
他心裡也清楚,跟這些充滿了正義感的軍人談孤魂野鬼,簡直是對牛彈琴。
他們寧願相信氣功,靈異事件,甚至能相信怪獸野人,卻很難相信野鬼之類。
畢竟在他們看來,那就是封建迷信。
這也難怪,在人的正常思維中,如果真有孤魂野鬼,那從古至今死了多少人?還不滿大??滿大街都是孤魂野鬼飄蕩?
就算是告訴他們,大部分的人死去之後都會進入正常的輪迴,只有相當少的一部分帶着極大的怨氣纔會遊離於陰陽兩界,又有誰會相信?
“你是不是太擔心朋友的安危了?纔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唐強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兩人一起往亮燈的屋子裡走去。
沈冰與沈雪早就已經進去,門口的士兵看到他們是坐一輛車前來,並沒有進行詢問。
因爲是商鋪設計,裡邊面積十分寬敞,還沒有銷售,裡邊未經任何裝修,經過簡單的打掃收拾之後當做指揮中心。
放着兩排桌椅,桌上擺着電腦及各種信號接收類的設備,衝着門口正中央的牆壁上掛着一個液晶顯示屏。
五六個穿着軍裝的士兵正在電腦前忙碌,而魏恆勳與唐淑欣穿着迷彩服與幾個同樣裝束的人則坐在屋子最牆角位置跟剛進屋的沈冰小聲的商量着什麼。
“報告,對方再次發來信號,是不是接進來?”一個戴着耳麥的士兵站起身來彙報。
“嗯,接進來。”
一個四十歲左右,身材魁梧高大,同樣穿着迷彩服的男子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後,開口道。
衆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牆上的液晶屏幕上,屏幕晃動了幾下之後出現了與機場類似一幕的畫面,只是比機場時更加清晰了一些。
依舊是一排黑衣人,前邊跪着反綁雙手的保鏢,此時都面無人色,眼神中充滿了驚恐。
“半個小時的時間到了,看來你們還是不肯答應我們的條件,那就再殺一個。”
中間一個又高又瘦的黑衣蒙面男子說完,舉槍對準了前邊一個保鏢。
他的聲音十分沙啞怪異,顯然是經過後期的處理,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楚究竟說些什麼。
“砰”的一聲槍響後,保鏢躺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後再也不動了,鮮血再次流滿了地面。
“給我。”
中年男子伸手將士兵的耳麥要了過來,對着話筒道:“先別殺人,我是隊長薛正慶,我們正在考慮你提出的條件,不過現在蘇正飛先生還在昏迷之中,要等他醒了之後才能做決定。”
“昏迷?”屏幕中男子眉頭皺起顯示出他的疑惑。
“嗯,不信的話你可以看一下。”
薛正慶說完後,對旁邊的士兵道:“切換畫面。”
士兵坐下後對着電腦操作了一下,液晶屏幕立刻一分爲二,一邊是剛纔的畫面,而另一側則出現了一幫忙碌的醫生正在搶救一箇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體型略胖,五十多歲左右,皮膚白皙眼睛緊閉,臉上帶着呼吸機,任由醫護人員擺弄,昏迷中的樣子。
“蘇正飛先生因爲承受不了愛女被劫持的刺激,心臟病復發,正在緊急搶救,甦醒之後才能給你們答覆。”
薛正慶揮了揮手,搶救病人的畫面消失,對着話筒道。
“多長時間?”屏幕中的黑衣人顯得很不耐煩,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之後沉聲道。
“正常的心臟病搶救最少需要三到五個小時病人才能清醒,我們只能是儘快。”
“我給你們三個小時時間,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的話我一槍打死她。”
蒙面男子回頭一把抓過蘇錦兒的頭髮,手槍頂在她的太陽穴惡狠狠的說道。
蘇錦兒用力掙扎,明眸中充滿了倔強的憤怒,卻因爲雙手反綁掙扎也就毫無作用。
張陽看到這一幕後,心中怒火高漲,拳頭緊緊攥起發出聲聲骨骼脆響。
“對方提的什麼條件?”
張陽悄悄走到唐淑欣身邊,湊到她耳邊道。
“咦,你不是回東海了嗎?”唐淑芬看到是他後,俏臉上不知道是欣喜還是驚訝,嘴角帶着一抹微笑道。
她剛纔一直在那邊跟幾個人商議,然後便是盯着屏幕,所以一直都沒注意張陽居然也來到了這裡。
環顧了一下屋子後,看到沈雪與唐強,也就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
“我這不是還不捨的走嗎?所以就回來看看。”張陽虛僞的回答。
“哦,我想起來了。”
唐淑欣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屏幕道:“你跟人質是朋友,不放心她,所以纔回來的吧?”
“嗯。”張陽承認。
本來他還想開開玩笑,想到剛纔蘇錦兒無助憤怒的眼神,心情便開始沉重,也就沒了任何胡鬧的心情。
“她爸爸這次是要與我們簽訂一份六百億美元的軍用設備合約,而對方挾持了她,威脅讓她爸爸放棄這次合約簽訂,並通過網絡媒體宣佈以後再也不與華夏軍方合作。”唐淑欣耐心解釋。
“那他放棄不就行了。”
“你什麼意思?”唐淑欣俏臉一沉,瞪了他一眼道。
“別誤會,我意思是先答應他們,等人質獲救之後再反悔不就行了,反正對這些人也不用講什麼誠信。”張陽趕緊改口道。
“你以爲這是開玩笑呢?”
唐淑欣聽他這麼說,火氣小了很多,本來就知道他是胡鬧的性格,這種耍賴的事他也完全乾得出來。
耐心的解釋道:“這是國家與公司之間的事情,一旦對媒體宣佈,哪能隨意反悔,一旦被國外的不良媒體抓住不放,對華夏與泰宇集團的聲譽影響都很大。”
軍人就是軍人,她們將所謂的榮譽看的高於一切,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不知道他們是天生這麼認真,還是後期教育的結果?
“爲什麼她爸爸沒被抓走當人質?”
張陽心想這些人如果直接把蘇正飛抓去,然後拿槍指着腦袋,直接對媒體宣佈停止合作,不更好一些,還省了這麼多麻煩。
“蘇正飛是昨天晚上到了華夏,本來馬上就要簽約了,突然發生了他女兒被劫持的事情。”
唐淑欣嘆了口氣:“她女兒下午到了華夏,下了飛機之後剛出機場,便被這些人劫持。”
“她身邊不是有很多保鏢嗎?怎麼這麼容易便被劫持了?”
“我們一組三個隊員進去後,全部犧牲了,可見他們的實力,豈能是那些有名無實的保鏢所能比的?”
……
張陽想說,你那一隊的隊員進去三個便報銷了,實力難道很強嗎?
只是沉思了一下之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如果說出來的話,唐淑欣肯定會跟他拼命較量一下不可。
好男不跟女鬥,沒必要招惹這樣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