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皖默默的記住了這個名字:眼盲的女孩子叫侯羽倩,負責治療的醫生叫做秦北。
等等?你說什麼?!
蘇皖臉色瞬間就變了:“劉醫生,你再說一遍?!”
劉醫生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說道:“那個目盲的女孩子,叫做侯羽倩,眼睛出現問題,已經很是有一段時間了,聽我導師說,那個叫做侯羽倩的女孩子的病情,就算是置換角膜,恐怕也難以恢復視力,所以,導師建議侯羽倩的家屬,可以考慮去米國進行治療。”
“米國方面,我導師曾經的導師,在眼科治療方面,算是世界級的權威了。”
“不過聽了我導師描述的患者的病情症狀之後,我導師的導師表示,並沒有十成的把握進行治療,可以先趕赴米國,進行兩個療程的實驗性治療試試看……”
“但就是這樣一個連我的導師都沒有辦法,我的導師的導師都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那女孩子居然好了!”
“那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我的導師在街上遇上了一個女孩子正在那街頭賣藝,演奏樂器,十分出色的樣子,我的導師,就多停留了一會兒,然而就是這多停留的一會兒,我的額導師認出來了,這街頭賣藝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他的一個小病號,就是那個侯羽倩了。”
“我的導師十分驚訝,因爲他注意到侯羽倩這個小姑娘,在演奏的時候, 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眼波流轉,韻味十足——好吧,用的形容詞太多了,實際上就是,我導師發現那女孩子的眼睛,居然完全好了!”
“我的導師當時就愣住了,以爲自己是認錯了人!大概是容貌和侯羽倩十分相似的一個女孩子吧?於是我的導師,試探着問了一聲,你是侯羽倩嗎?”
“結果很明顯了,我的導師,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對方就是侯羽倩,從一個眼前一抹黑,啥都看不見的女孩子,徹底恢復了正常,我的導師約她共進午餐,聊天之下,這才知道,給侯羽倩治好了眼睛的那個醫生,叫做秦北。”
蘇皖幾乎不能用言語表達自己現在的感受了。
抱着最後一絲念想,蘇皖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說的這個侯羽倩,以及秦北,是不是京華市的人呢?”
“對呀,難道你認識他們?不可能這麼巧吧!”劉醫生大聲笑着說道。
蘇皖整個人都不好了,就是這麼巧,就是這麼巧。
除非京華市還有另外一個叫秦北的醫生!
看看:秦北在京華市就有成功治療眼疾患者的先例,這次又是以專家組專家的身份來到了雲貴,並且據姐夫孔棟說,這次專家組治療的那些患兒們,大部分的治療,都是這個秦北秦醫生的功勞。
如果說這個秦北不是那個秦北,大概傻子都不信。
劉醫生感覺到了蘇皖的停頓,忽然驚訝的說道:“不會吧!你真的認識秦北?那你不直接去找他,還找我弄甚啊!”
蘇皖苦笑道:“不是……劉醫生你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我,算是認識秦北秦醫生吧,之前的時候我姐夫孔棟帶了一個年輕的醫生過來給我們家小媛看病,我看那醫生,不過才二十歲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個有本事的,就回絕了——我姐夫說他就是叫秦北,同時也是三京那邊來的專家組的成員之一——嗚嗚嗚。我好想錯過了什麼?!”
“哎呀蘇護士長,你讓我這說你什麼纔好呢,這種機會都能錯過去?哎,你也是咱們醫院的老人了,你說那些無知的患者以貌取人也就罷了,你都婦產科的護士長了,怎麼還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劉醫生忍不住責備說道。
蘇皖想了想,道:“還好,我並沒有把秦醫生得罪死,他的女朋友還幫我女兒去處理一些問題呢——好了不聊了,我必須現在出去一趟,找他們去!”
劉醫生道:“那趕緊去吧!早幹什麼去了!”說完掛了電話。
蘇皖換了身衣服,匆匆的往外走。
姜百盛正拎着一個酒瓶子在客廳裡眯着喝悶酒,喝一口,嘆一口氣,喝一口,嘆一口氣!
“你能不能別這個頹喪了?又不是天塌下來了!什麼事總得解決不是!”蘇皖一邊換鞋,一邊斥責說道。
姜百盛仰天長嘆:“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稱職啊!”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事情已經都發生了,現在後悔還有個什麼用?我想好了,明兒我就去醫院辭職,咱們家就指望你一個人賺錢養活了,第一步先把女兒的眼病治好,第二步就是多花一些時間照顧女兒,以後我就當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了!”蘇皖斷然說道!
“你捨得你那工作?”姜百盛有些憤懣的說道,當初娶蘇皖的時候,就是喜歡那身護士服,很是有些制.服誘.惑的味道,然而卻沒有想到,這身制服,並不是那麼好穿的,整天加班加班加班,連兩個人的私密空間都少的可憐,更別說什麼制。服誘。惑了,趕上個歇班的時候睡覺都睡不夠,還佑惑,佑惑個毛線啊!
“爲了女兒,怎麼也能捨得。”蘇皖換好了鞋子,對姜百盛道:“我這就去找女兒,順便去央求秦醫生給女兒治病,你在家別總是喝酒啊,你那都脂肪肝了知道不!把窗子開開,透透氣兒,別等咱們女兒回來之後還一屋子酒味!”
“等等……你說什麼?你要去找那個秦醫生給女兒治病?你瘋啦!那分明就是個騙子!他撐死了有二十歲吧?恐怕上大學的話連畢業都沒畢業呢!”姜百盛不悅的說道!
“你別管,我自有主意!”蘇皖暗道,我何嘗不是曾經跟你想的一樣呢,但是結果怎麼着,人家就是個有本事的!送上門來的不要,現在反而要去求着人家,怪不得老祖宗們說過一句話,醫不扣門!
蘇皖剛剛走出家門,還沒有走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女兒姜曉媛,正在姐夫孔棟的陪伴下,走了回來。
“小媛?”蘇皖輕聲喊道。
“媽媽!”姜曉媛聽到了聲音,頓時放聲大哭,衝着蘇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誰料想地上居然有一個香蕉皮,出溜一下姜曉媛就摔了出去,好在孔棟也是個練過的,緊忙衝了兩步,正好把姜曉媛拽住了。
“媽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姜曉媛哭倒在蘇皖懷裡。
“不不,不是你的錯,都是爸爸媽媽做的不好……”蘇皖也跟着哭着說道。
母女兩個,相擁着哭了大概十來分鐘的樣子,蘇皖率先道:“姐夫,那個秦醫生呢?還有那個苗苗姑娘,怎麼沒見到他們?”
孔棟隨口道:“本來我們去找了歐陽那小子,秦醫生和苗苗姑娘出手教訓了那小子一頓,之前說準備和我們一塊回來的,不過半路上接了一個電話,秦醫生和穀苗苗姑娘兩個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知道他們去哪了嗎?”蘇皖急切的抓着孔棟的袖子問道。
孔棟很不自然的甩開蘇皖的手,道:“好像是去火車站了吧?原本說乘坐明天的飛機的,但秦北好像接了電話之後,很是緊急的樣子,帶着穀苗苗,就衝火車站去了。”
“他這是,準備回京華市了嗎?”蘇皖着急的問道!
“應該是吧,好像是京華市那邊,秦醫生旗下的什麼生意出了點小問題,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很着急的樣子!”孔棟迴應說道。
“他們什麼時候去火車站的?是火車還是高鐵——啊啊,我暈了,去京華不通高鐵,那就一定是火車了,不行,我得去追他回來!”蘇皖着急上火的說道。
說完,蘇皖拽着女兒姜曉媛的手,撒丫子就跑。拿出了準備接生重症孕婦速度出來。
孔棟追了兩步,衝出小區,正好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而後追上蘇皖母女兩個,招呼他們上了車。
“你這麼着急找秦醫生,難道是爲了小媛的眼睛?”車上,孔棟忍不住問道。
蘇皖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都是我不好,害了小媛一次,又害了她第二次!你說當初我怎麼就拒絕了秦醫生的治療了呢?”
姜曉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輕聲道:“秦醫生說,我這眼睛能治,剛纔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還用臨時治療的方式,讓我的眼睛,能夠看清楚了十五分鐘的樣子,媽,秦醫生真的很厲害的!”
“只是秦醫生說,小媛現在這個狀態,並不是很適合治療,所以……”孔棟試探着說道。
“先不管那麼多,師傅,開快點,我加錢,去火車站!先追上秦醫生,其他的以後再說!”蘇皖沉聲說道!
雲貴西站。
熙熙攘攘的人羣,捏着手裡的車票,從這裡出發,奔赴全國各地。
秦北的目光中有些焦急。
他甚至想買兩張黃牛票,爲的就是儘快趕回京華市。
在送姜曉媛回家的路上,秦北接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唐吟月打過來的,唐吟月在電話裡幾乎快哭出來了,她告訴秦北說,有一個使用了他們的產品的客戶,發生了嚴重的過敏反應,現在已經住進了重症監護室裡。
那個客戶的家屬,到了唐吟月租用的辦公樓,大鬧了一場。
這件事,如果不能妥善解決的話,萬一那客戶出現什麼閃失,這生意,就沒法做下去了。
事關秦北的生意是不是能繼續賺錢,秦北當然會着急了。
不過穀苗苗還是拒絕了秦北去買黃牛票的決定,徑自過去排隊,也很快的,買了兩張硬座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