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什麼瞅?丫的說你呢!再瞪眼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你信不信?!”
青苗的這位蠱之力七級的高手,一臉不屑的衝着蘇遠亭,噗噗的噴了好一陣的吐沫星子,吐沫星子都飛蘇遠亭臉上了,蘇遠亭死死的攥着拳頭,骨指關節由於力道太大已經微微泛白,臉上青筋都露了出來,太陽穴的位置砰砰的亂跳,強忍着心中的怒火。
“我知道你不服,但是你沒有辦法對不對?可惜啊,現在就是這樣,要麼你就等着你兒子直接變成白癡,要麼就聽我們的,去吧藍苗的人全都滅了,也許我心情好的話,會考慮幫你們解除蠱毒。”
青年男子,一臉賤笑的看着蘇遠亭,頗爲玩味的語調笑着說道。
蘇遠亭嘴脣一陣泛白,眼睛一眯,已然是動了殺機。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眼神又殺不死人。就算眼神能殺死我,不是還有你兒子陪葬嗎?嘎嘎嘎!!你不敢殺我的,如果你敢,剛剛用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已經死了,不是嗎?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怕,更別提你那眼神了,沒用的,除了表示你很生氣但是毫無辦法之外,什麼也說明不了。”
青年男子說完,低頭看了看時間,道:“給你五分鐘的考慮時間,做,還是不做,給個準話,我忙着呢。”
蘇遠亭終於從牙齒的縫隙裡面,冒出幾個字來。“如果我把藍苗的人全都滅了,你一定可以幫我們父子解除蠱毒嗎?!”
“哎呦,那你這意思是不相信我了?”男子笑着說道。
蘇遠亭冷笑反問:“你有什麼值得我相信的嗎?!”
男子緊跟着也冷笑了一聲,道:“對,我是沒有什麼值得你可以相信的,你可以選擇做,也可以選擇不做,反正又沒有人強迫你去做,當然,如果你做了的話,也許做完之後我還是會後悔,然後會提出其他的什麼條件——但是,我只問你一句,你有選擇的權利嗎?!”男子放聲狂笑說道:“我現在就告訴你,就算你到時候真的幹掉了藍苗,我也有很大的可能反悔!那你去做,還是不去做?!”
“你不要逼人太甚!”蘇遠亭厲聲斥道!
“就是逼你太甚了!你你咬我呀?!”男子一臉不屑的說道:“如果你再得罪了青苗,再加上你之前已經把藍苗得罪死了,白苗的人又治不了你的蠱毒,你難道準備帶着這份蠱毒,進棺材裡去嗎?退一萬步說,你帶着這份蠱毒進了棺材了,你兒子怎麼辦?你有想過他嗎?”
蘇遠亭心中這個恨呀,心說如果不是因爲我心中還牽掛着兒子,早就把你丫的直接弄死了!還能讓你在老子面前這麼裝逼?換成別人,死十次都有了!
“好,我答應你,我先去把藍苗收拾掉!但願你能堅守承諾!”蘇遠亭厲聲說道!
男子笑道:“我承諾過嗎?我承諾過什麼?!我怎麼不記得了?”
“你……你究竟想怎樣!”蘇遠亭恨不得把這煞筆扒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
蘇遠亭這一輩子,從未受到過這種委屈!從未低三下四的這般祈求過別人!
“我沒有想怎麼樣啊,一直是你在想怎麼樣不是嗎?”男子又賤笑着,緩緩說道:“就你這傻逼兒子這白癡傻樣,也就是你這般愛護罷了,換成我是他爹,早就扔到山溝裡面喂野狼了!”
“你夠了!”任憑這男子怎麼說蘇遠亭,蘇遠亭也能憑藉強大的耐性強忍着,但現在這煞筆居然提到了他的兒子!他蘇遠亭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是白癡煞筆!絕對不是!而且永遠是!
聽到這男子如此貶低自己的兒子,蘇遠亭驟然暴起,也不管丫的是青苗的蠱王了,說你這個字的時候,還在原地,了這個字說出口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那男子的身邊,一腳踹在那男子的小腹上面,直接把他踹的倒飛而出三五米遠!
三個字,就算結巴,說完了能有多長時間?
然而就是你夠了這短短的三個字,從蘇遠亭出手,到那男子倒飛出去,了這個字的餘韻,還在衆人耳邊迴響!
這是怎樣一種恐怖的速度,才能達到這般凌厲霸氣的結果?
男子倒飛而出,咣幾一聲摔在地上,還是後腰先着地,登時就摔了一個閉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成爲第一個被摔死的苗疆蠱王!
“你你!你居然敢這麼對我!來人!噗……”男子氣血逆行,噗的噴出一口老血,甚至驚擾的他的本命蠱都顫了三顫,差點一口老血把本命蠱都吐將出來!
這是何等的精準的角度,何等凌厲的力度!何等恐怖的速度!
“來人!快來人!把那個小傻子給老子弄死!丟進後山喂野狼!”男子惱羞成怒,大聲嘶喊說道!
“誰敢亂動?!”蘇遠亭霸氣的往那一戳,冰冷的目光四下裡掃視了一番,那些青苗的部衆們,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甚至有幾個膽小的,本命蠱都跟着出現了波動!
這一聲暴喝,居然都能撼動普通青苗族人的本命蠱,端的是不可小覷!
然而幾位青苗的長老,卻是紋絲不動,畢竟功力高深,最低的也達到了蠱之力四級的水平。這時看到青苗未來的希望,將來的蠱王竟然被人揍的這般悽慘,登時幾乎同時暴喝一聲,衝上前來,把蘇遠亭圍在中間。
眼下對於青苗族人來說,最大的問題,卻是他們最拿手的本事,並不能給蘇遠亭帶來任何損傷,從本心來講,幾位長老是不贊成未來的蠱王這般對待蘇遠亭的,不過蠱王同志年輕氣盛,在蠱苗聖地三族比拼的時候又在秦北手底下丟了那麼大的臉面,正沒地兒撒火氣的時候,便正好選了蘇遠亭來撒氣。
雖說蘇遠亭有真氣護體,平常蠱毒並不能對他造成任何損傷,但困住蘇遠亭一時半刻的,幾位長老還是做得到的。
又損失了幾種蠱毒,卻也並沒有給蘇遠亭帶來損傷之後,青苗大長老忽然呼嘯一聲,旋即另外幾名長老,也跟着一聲呼嘯,蘇遠亭凝神戒備,正待衝到他的兒子身邊,卻忽然感覺到地面上傳來一陣巨大的晃動,彷彿要地震了一般,居然把蘇遠亭顛簸的有些站立不穩!
蘇遠亭縱身一躍,穩住身形,但見剛剛站立過的地方,土面一陣翻滾,拱起一個大包,泥土飛濺,四下散開,一隻長得像是穿山甲的古怪動物,從大坑裡爬了出來,那身量足有兩米多長,成年人的大腿粗細,帶着蠻橫的衝撞力道,衝着蘇遠亭撞了過來。
蘇遠亭凝神對抗,連連躲閃,手中圓月彎刀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形,啪的一聲堪堪劈砍在那大號穿山甲的脊背上面,旋即蘇遠亭眼珠子瞪圓了,他驚訝的看到自己使用了多年的圓月彎刀,竟然順着那大號穿山甲的甲片,出溜溜的滾到一邊去了,只是堪堪在那穿山甲的甲片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刀痕,看那深度,連半公分都沒有,根本就沒有能夠對那大號穿山甲造成任何損傷!!
蘇遠亭大驚失色,口中一聲暴喝,運轉真氣,霎時間那圓月彎刀上面,彷彿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月光,高高揚起,衝着那衝上來的大號穿山甲的脊背,劈砍了下去:“去死吧!”
“砰!”
蘇遠亭一聲悶哼,背部彷彿被千斤巨錘大力敲擊,霎時間只覺得胸口煩悶,眼冒金星,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那圓月彎刀也失去了準頭,砍在那大號穿山甲的尾部,這一刀夾雜着真氣的力道,砍掉了那穿山甲足足二十公分長的尾巴。
蘇遠亭遭受重創,身子還在半空的時候,便擰轉身形,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剛剛站立的位置後面,也翻起了一個更大的土坑,一隻比面前面對着的這隻更大一號的穿山甲,剛剛正是從那土坑裡面衝撞出來,直直的撞上了蘇遠亭的後背。
“還不投降?”青苗大長老冷笑說道:“知道你功夫好,尋常蠱毒根本傷不了你,但我們這護院衛士金剛甲,可不僅僅是一種蠱毒那麼簡單!”
“呸!”蘇遠亭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出來,若是正面對敵,就算是這兩隻大號的金剛甲,也不至於讓蘇遠亭受到這麼重的傷害,只是這金剛甲從地下鑽出來,再加上蘇遠亭的注意力當時全在面前那一隻上面,這才被聲東擊西的偷襲的手,蘇遠亭怒喝一聲:“來吧,讓老子看看你們這羣畜生,究竟還有什麼手段!”
蘇遠亭的字典裡,就從來沒有投降這兩個字!
然而這時,一個悠悠的,懶洋洋的聲音,在不遠處的地方響了起來:“你這畜生,不過是能打了一點而已,也敢在我青苗地界上叫囂?你看看這是什麼手段!噗——”
蘇遠亭目眥欲裂,他看到那青苗未來的蠱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起來,並且出現在了蘇遠亭的兒子所在的地方,一把亮閃閃的短匕,噗的一聲便刺進了蘇遠亭的兒子的小腹裡面,蘇遠亭的兒子臉孔扭曲,大聲喊着:“疼,疼死我了,哎呀,有血!我是不是要死了呀?!”
“鼠輩敢爾!”蘇遠亭手腕翻動,圓月彎刀機括聲響,下一刻,出現在蘇遠亭手裡的,變成了兩把半弧形的羊角匕,他想也不想,瞅準那青苗蠱王的方向,把手裡的一枚匕首,便投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