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過了?我怎麼不知道呢?”年輕人笑着說道。很是隨意的晃了晃手裡的蠱王權杖,這蠱王權杖果然是個好東西啊,好多好多好多年了,一直留在藍苗那裡,現在終於被青苗成功的得到了!
蘇遠亭強忍着胸中的怒氣:“我是跟五位長老談的!長老們答應我,只要得到蠱王權杖,便幫我解除我和我家人所中的蠱毒,現在蠱王權杖已經交給你們了!你們爲什麼背信棄義,答應的事情,現在又反悔了?!”
“蘇先生,您還是太激動了,要不這樣,您先休息一下,稍後我們再談?”青年男子臉上依舊帶着欠揍的笑容,忽然笑容變冷,道:“可能你還不知道,現在青苗之內,說了算的,已經不是五位長老了!而是我!是我,嘎嘎嘎!”
“那又如何?答應了的事情做不到,正所謂人無信不立,你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還有臉說出來?!”
“我爲什麼不能說?得到蠱王傳承的是我,擁有蠱王權杖的也是我,現在青苗之內,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別說我不知道你之前是怎麼跟五位長老商量的,就算是知道,我現在推翻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男子不屑的笑笑,正所謂一招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現任推翻前任決定的事情,不要見的太多!
蘇遠亭冷笑道:“別忘了,蠱王權杖是我幫你們搶過來的!我既然能從防備森嚴的藍苗手裡把蠱王權杖搶到手,就同樣可以從你手裡把蠱王權杖拿回來,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青年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我當然知道,但是你搶過去,又有什麼用呢?你別忘了,能給你以及你的家人解除蠱毒的,只有我們青苗!甚至不客氣的說,如果沒有我的命令,青苗之內,誰敢替你解蠱?別跟我說什麼藍苗,你以爲你屢次打傷藍苗的長老,隨後又從藍苗手裡搶走了蠱王權杖,他們會搭理你,纔是見鬼了!”
“至少還有白苗。”蘇遠亭的底氣已經沒有那麼充足了。
“白苗?白苗也配稱爲蠱苗的一支?別忘了,當時蠱苗三族聚會的時候,你當時也是在場的,白苗裡最優秀的年輕人,也不過才蠱之力三級而已,像你這種中了蠱毒已經二十餘年,蠱蟲已經深入骨髓的人,他們就算是傾盡全族之力,也治不好你,更別說你的兒子,以及你的女兒了!”青年男子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毫不留情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正說着,蘇遠亭驟然出手,霎時間真氣遍佈全身,先把自己保護起來,而後如同出膛的炮彈一般,衝着年輕人急衝而去!
擒賊先擒王!既然來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抓了你們所謂的蠱王,就不信你們幾個長老敢不盡心盡力的救治!
年輕人手腕一翻,蠱王權杖上一點寒光激射而出,衝着蘇遠亭迎面撲來。
旋即年輕人翻動手掌,捏了幾個法決,但見他的手掌心上,忽然就出現了一個藍汪汪閃着幽光的大蠍子,足有巴掌大小,鉤子都快夠着年輕人的手臂了,端的是一個龐然大物,劇毒無比,年輕人呼嘯一聲,那大蠍子便衝着蘇遠亭撲了上來。
蘇遠亭冷冷一笑,不退反進,那蠱王權杖上射出來的一點寒光,很快便砸在了蘇遠亭的面門上,然而噗的一聲,便被反彈開去,掉在地上,蹬了兩下腿兒,便一命嗚呼死翹翹了,定睛看去,確實一隻長得跟蟬似的的古怪生物,而且還是一隻沒有蛻皮的知了猴兒,也不知道究竟攜帶者怎樣詭異的毒素。
那大蠍子則直直的撞在了蘇遠亭的身上,在被蘇遠亭的護體真氣彈開的剎那,忽然周身範出一團淡藍色的煙霧,居然硬生生的把那包裹住蘇遠亭的護體真氣燒灼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孔洞出來,蘇遠亭大吃一驚,身形一擰,大喝一聲:“鼠輩敢爾!”
嘴裡面噴出一團聲波,用上了類似佛門獅子吼一般的功夫,那聲波居然跟有了形質一般,直衝而出,撞在大蠍子的身上,把大蠍子撞的倒飛出去五六米遠!
這一下,把包括年輕人在內,以及幾個青苗的長老,都震撼住了!
我擦!這丫的還是人嗎?
吹了口氣,居然就把蠱之力七級高手派出的蠱蟲,吹飛了?!
年輕人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然而就是這麼一點點的遲疑的功夫,蘇遠亭已經欺身上前,手腕一翻,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出現了一柄半尺長的圓月彎刀,正好架在年輕人的頸部,把年輕人的整個脖頸,都勾在了圓月彎刀的半弧之內!
只要蘇遠亭願意,這一刀下去,年輕人大好的頭顱,便會飛上半空,濺射出一片鮮血。
“大部分的蠱術,現在對我來說,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了。”蘇遠亭冷笑說道“自從二十多年前我意外中蠱的那一刻起,我就走遍天下名山大川,拜師十數人,學會的偏門功夫,比你們飼養的蠱蟲還要多!”
“那又如何?”青年男子冷笑道:“有種你就殺了我。但是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敢。”
“我爲什麼不敢?如果幾個長老不給我調理蠱毒,我現在就一刀把你殺了!”
青年男子笑了笑道:“你看看你身後,如果你還有這份信心把我殺了的話,你儘管出手!”
蘇遠亭下意識的扭頭一看,手裡的圓月彎刀並沒有離手,還保持這架在男子脖頸上的姿勢,然而這一回頭,卻讓蘇遠亭目眥欲裂!
幾個身穿青苗服飾的男子,左右挾持這一個八九歲的大頭男孩,站在大約十米遠的角落裡。
再仔細一看,卻並不是什麼八九歲的大男孩,而是一個長了鬍子的成年男子,只是身材矮小,胳膊腿的比較瘦削,只有那個大腦袋,能看出是個成年人來,這是一個侏儒——不,不是侏儒,而是蘇遠亭的兒子!!
“放開他!”蘇遠亭厲聲說道,手中一緊,圓月彎刀的刀弧,便在青年男子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血紅色的痕跡,男子微微一皺眉,道:“其實你還可以更用力一些,那樣我就死了,然後也許大長老他們會答應你,給你以及你的親人解除蠱毒——當然,更有可能的是你兒子陪我一起死,百分之五十的機率,你要不要賭一把?”
蘇遠亭的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
妻子離世的時候,曾經拜託蘇遠亭,一定要好好照顧這雙兒女,儘可能的讓他們快樂的長大。
蘇遠亭在最困難的時候,是他的妻子幫他走出了困境,並因此和他妻子的父母那邊鬧了很大的矛盾,蘇遠亭的丈人老頭甚至公然宣稱就當沒生養這個女兒——
對於自己的妻子,蘇遠亭是極爲敬愛的。
也因爲這樣,蘇遠亭這些年來又當爹又當媽,好不容易把一雙兒女拉扯長大,卻在兒女們滿了十八歲的時候,蘇遠亭發現了一個讓他痛苦欲死的事實。
女兒還好一些,只是面容看上去一直像一個初中生,但智力方面,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但兒子卻遭罪了,不但身高和智商方面停止了增長,反而還有逐年減弱的趨勢!
蘇遠亭帶着兒女,遍尋名醫,然而衆多名醫,卻表示束手無策。
直到某一天,蘇遠亭帶着兒子找到一個老中醫的門上的時候,老中醫那裡正好有一個苗醫在做客,見到了蘇遠亭的兒子,便告訴他,這種疾病,別說西醫治不好,就算是中醫,大概也是無能爲力,因爲這並不是一種疾病,而是中了一種歹毒的蠱術!
最重要的是,中了這蠱術的,還並不是蘇遠亭的兒女,而是蘇遠亭本人!
這下就樂呵了,蘇遠亭 表示自己從未去過苗疆,也不可能跟苗疆的人有什麼接觸——
當蘇遠亭對那位苗醫大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
他雖然沒有去過苗疆,但確實是見過一個自稱是蠱苗傳人的漢子的!!
那一年,大風雪。
蘇遠亭遠遊回來,正因爲得到了一份“初級引靈陣”的佈置圖而暗自高興的時候,很意外的在自家小院外面,見到了一個即將凍斃的男子。
蘇遠亭出於好心,把這個男子帶進了自己家中。
給這個男子灌了兩杯熱水,順便用已經有所小成的內力給漢子調養了一番之後,男子清醒了過來。
那時候,蘇遠亭還並不知道,他這個農夫,救了的是一條蛇。
當然,這也是蘇遠亭自己這麼認爲罷了,那漢子並不覺得他自己是一條忘恩負義以怨報德的蛇。
蘇遠亭清楚的記得,那漢子簡單的講述了自己的來歷。
他說他來自一個叫做藍苗的蠱苗部落,因爲自家妻子和大長老不清不楚,甚至生了女兒,他受不了大長老這種明目張膽戴綠帽的行爲,找上大長老去理論,沒想到卻被大長老反咬一口,不但被強迫收回了本命蠱,還被趕出了蠱苗!!
然而這漢子並不是就這麼從藍苗跑出來的,他身上還帶着一份據說是藍苗族內的高度機密,傳承自蚩尤大帝的一份藏寶圖!
男子願意把這份藏寶圖送給蘇遠亭,要求便是,蘇遠亭有能力的情況下,幫他幹掉蠱苗大長老!!
蘇遠亭當時並不覺得這份什麼藏寶圖是真的,但面對一個瀕死的男子,混的又是這麼悽慘,臨死前最後的請求,蘇遠亭作爲一個仗劍行俠天下的大俠,怎麼能不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