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事故?!是我耳朵進水了,還是你腦子進水了?!”
“數百個病例,數十個嚴重病例,數個完全失明病例,你居然說這是一次醫療事故?!”
三京市來的專家們,這次其實還算是比較和藹的了。
除了問候秦北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基本上就沒有更多更出格的舉動了。
然而原本就是雲貴市的醫生們,一個個火頭竄了老高。
“什麼?醫療事故?!這絕不可能!”
“秦醫生,說話是要負責人的!你不能拿我們雲貴市的整個醫療體系開玩笑!”
“媽蛋,瞎比比,老子入你娘!”
“砰!”
那個說要入秦北的孃的醫生衝上來就想跟秦北動手,被秦北一腳踹飛出去五米多遠。
跟我鬥?秦北心中冷笑,難道不知道老子是醫生裡面最流氓的,流氓裡面最醫生的那個?
“看完這些資料,你們就不會這麼想了!”秦北啪的把那疊資料摔在主席臺上,狠狠的瞪了那個入你孃的醫生一眼,轉身離開會議室。
入你娘先生剛想爬起來,被秦北瞪了一眼,下意識的又趴在了地上——我自己趴下了,求你別踹了行不行?
“阿北!”顧雲川皺着眉頭,追了上來。
如果秦北說的是真的,受害人數這麼多的醫療事故,必將會在雲貴市的整個醫療系統內掀起一股滔天巨浪!
連衛生部都關注了的傳染病事件,你居然告訴大夥是一起醫療事故?!
吳貴成躲在角落裡冷笑:老子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擱不住你自己作死啊!
看你這次怎麼翻身!
在吳貴成眼裡,秦北無異於一個花樣作死小能手!
秦北聽到顧雲川的呼喚聲,深吸一口氣,停下了腳步。
老人家年歲大了,醫術高明,醫德滿滿,值得秦北去尊重。
“顧老。”秦北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至於他們信不信,那是他們的事情。顧老您放心,我不會因爲這些醫生對我不尊重就撂挑子,如果還有重症病患,您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及時趕到——但這專家組,我還是撤出來比較好。”
“阿北!你別太激動,也別說這種氣話。他們畢竟是在各自領域內工作了多年,有着豐富經驗的專家。”顧雲川開解說道,“我也相信你,不會說那些無的放矢的話。但是如果說這麼大的範圍的病例出現,會是一起醫療事故的話,你想過這後果嗎?”
這將會在雲貴市醫療系統內,引發一場地震,引發一場山崩海嘯!
秦北無所謂的笑了笑,地震也好,山崩海嘯也好,跟我有毛線的關係?“顧老,您想過那些失明的孩子嗎?”
顧雲川老臉一紅,一時間有些語塞。
“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秦北衝着發愣的顧雲川笑了笑,離開了會議中心。
顧雲川沉思良久,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會議室內。
然而顧雲川剛走進會議室,就發現會議室裡的空氣有些凝重。
好像空氣都被凝結成了固體,沉重無比。
醫生們傳看着秦北帶過來的資料,會議室內,只剩下沙沙的翻看資料的聲音。
看完了資料的醫生,在一邊捏着下巴低頭沉思。
沒看到資料的,翹首以盼,圍攏上來。
“顧組長……”一個老專家嘆了口氣說道:“也許秦北是對的,我們都錯怪他了。”
“你說什麼?”身爲專家組的組長,但更多的時候醫生們都尊稱他爲顧老,稱呼他這個臨時領導性職稱的人少之又少,幾近於無。
然而一旦用上顧組長這個稱謂,顧雲川便知道,出大事了!
難道秦北的結論是真的?這居然會是一場涉及面如此廣泛的醫療事故?!
這簡直不敢想象!
“嘶……”另一個看完了資料的醫生,倒吸一口涼氣,“這些資料的真實性毋庸置疑,我覺得秦北的判斷,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這也是這次傳染病事件最接近事實的判斷!”
“虧得我們號稱傳染病學的專家啊!當專家的時間太久了,習慣了開會決定事態的發展……”另一個醫生感慨說道。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個道理,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懂的。怎麼現在年紀大了,卻心態這麼不成熟了呢!”
“我覺得我們應該誠摯的給秦北道個歉!”
醫生們看完了資料,紛紛議論起來。
顧雲川心說你們這些兩面三刀的貨,這變化的也太快了吧?
“把秦北留下的資料拿給我!”顧雲川展現了身爲專家組組長的權威,很快那些資料,就傳遞到了顧雲川的手裡。
顧雲川很是認真的,詳細的閱覽了那些資料。
“無恥之尤!人渣!敗類!”
很快顧雲川便看完了資料,猛地把資料拍在桌子上,恨恨的罵道。
惶惶華夏,泱泱大國,怎麼盡是這些無恥敗類?!
“雲貴市的同行,馬上聯繫衛生監管部門,聯繫雲貴市警方!留下兩名專家負責患兒的後續治療,剩下的全都做好準備,隨時出發!”
顧雲川雙目冒火,冷冷的說道。
吳貴成悄悄的把那份資料,草草的瀏覽了一遍。
看完之後,臉色大變。
這個秦北,還真不是一般人呢,看來這次,大概又是他對了。
“這件事給我們敲響了一個警鐘啊同志們!”顧雲川嘆氣說道:“之前在治療病人的時候,秦北就給我們提了個醒,報告單據做不得準,檢查結果做不得準。親眼見到病人,比開十次治療方案的會議,都有用的多。”
“同志們啊!在經歷過一次這樣的錯誤之後,我們在做什麼?開會,還是開會。”
“開會……呵呵,開會!!”
一衆專家們,帶着幾分羞愧,低下了頭。
負責聯絡的醫生們很快便有了反饋,醫生們以諮詢專家的身份加入由雲貴市警方和雲貴市衛生部門的聯合執法小組,執法行動定於一個小時候,全面展開!
穀苗苗指揮着幾個裝卸工,從車上往下搬東西。
喔喔叫的大公雞雄壯威武,足有七八隻。汪汪叫的大黑狗雄壯威武,足有七八隻。香燭香案雄壯威武——哦,這個就不雄壯威武了,這個造型古樸,古意盎然,只有一套。綠豆若干,小米若干,碗筷若干……
好在沒有看到明黃色的天師袍,否則秦北非得以爲是茅山道士要作法了似的。
由於之前孔棟有過交代,這些東西搬進醫院的時候,也僅僅是引來一些好奇而已。
並沒有院方的工作人員過來阻攔。
迎接他們的醫生,秦北看着有幾分眼熟,穀苗苗說,他是之前穀苗苗救治了的那個中了蠱的小孩的主治醫生,姓王。
好歹王醫生是見識過穀苗苗解除蠱毒的時候出現的詭異場景的,索性院方就派他來當阿莎以及另外三名警員的主治醫生,否則換成其他醫生過來,萬一被嚇成精神病可咋整。
王醫生遠遠的躲着,跟他們打招呼,交代了一下現在四名患者的病情。
隨後便是一陣雞飛狗跳,那些黑狗啊大公雞啊什麼的喔喔喔汪汪汪的來了一曲交響樂。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衆人進了病房。
穀苗苗決定先給那三位警員解蠱。
阿莎中的蠱毒目前來看至少有兩種,解蠱的話耗費的時間會比較長。
王醫生只是把秦北和穀苗苗帶進病房,便一溜小跑的有多遠滾多遠了。
房間裡連個護士都沒有留下。
穀苗苗沉着冷靜,面無表情,一刀便捅死了一隻黑狗,手法純熟,一看就是練過,這一刀不偏不倚的紮在頸動脈上,鮮血四濺,那黑狗折騰了兩下就不動換了,穀苗苗把黑狗血接到一個塑料桶裡。
這下剩下的狗狗們一個敢汪汪的都沒有了。
似乎注意到秦北怪異的目光,穀苗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平時很溫柔的呢。”
秦北連連點頭:“我瞭解,你繼續。”
穀苗苗取了一個碗,盛了一碗黑狗血,弄了兩張黃紙,在上面寫了一些秦北看不懂的文字,隨後把幾種豆子用黃紙包了,一把火點燃,燒了一半的時候,丟進了那碗血裡面,很快那血碗裡面便咕嘟嘟的冒起泡來。
隨後又在碗裡面添加了一些秦北叫不上名字來的東西,其中有兩隻好像是蚯蚓的小蟲子,不過比蚯蚓略大,放進血碗裡面之後,冒了一陣白煙兒,那兩隻小蟲子就連骨頭帶皮兒的全化在那碗血裡面了。
等全部添加物全都加完了之後,一碗血只剩下半碗,而且也不是血液應該有的正紅色,而是泛着某種亮閃閃的金光的金黃色澤。
穀苗苗帶上一副醫用的膠皮手套,沾了碗裡的血,在一個警員的臉上塗抹起來,很快那警員便變成了一個血呼啦的大花臉。
穀苗苗旋即不知道從哪變出幾隻水蛭來,放在那警員的身上,很快那警員臉上被塗抹上的混合黑狗血便被這些水蛭吸食的一乾二淨,於是穀苗苗放出一隻大公雞,把那些水蛭啄食進了肚子,然而大公雞剛剛吃完那些水蛭,抽搐了兩下便倒地身亡。
穀苗苗用一個密封袋把死掉的大公雞裝起來,把袋口扎的嚴嚴實實,飛快的丟進一個帶着蓋子的鐵皮桶裡面,整個人都趴在鐵皮桶上,死死的壓着鐵皮桶的蓋子。
大公雞都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壓着蓋子有個毛用啊?
秦北有些不解的想道。
然而下一刻,秦北呆住了。
機哩咣噹!咣哩咣噹!
鐵皮筒裡似乎還有什麼活着的生物,在裡面死命的衝撞着,使得穀苗苗那嬌小的身體,都跟着左右亂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