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子航。”
車上,負責收錢的劫匪,對秦北自我介紹說道。
“啥?”秦北依稀覺得聽說過這個名字,但究竟是在哪裡聽說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李子航道:“我是阿莎的女朋友——”
一邊說着,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啥?!”秦北終究還是吃了一驚,丫的你有病吧?劫持自己的女朋友,跟女朋友的妹妹要錢花,這很好玩嗎?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李子航一邊開車,一邊解釋說道:“劫匪其實只有一個人,自稱叫做猛哥——他他,他跟我說,他手裡有一個關於阿莎的秘密,約我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李子航說的斷斷續續的,秦北簡單的綜合了一下,大致意思是這樣的:
猛哥聯繫到了李子航,說手上有關於阿莎的秘密,約李子航面談。
李子航當初是拒絕的,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然而李子航拒絕之後,猛哥給李子航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視頻上,阿莎身穿薄紗,跳着一支不知名的舞蹈,嫵媚動人的模樣,讓熟悉阿莎身體的李子航第一時間就已經確認,這絕對是阿莎,而不是什麼相貌相似的女人。
然後驚恐的一幕出現了,隨着阿莎身形的扭動,吧嗒!身上某處掉下一隻藍汪汪閃着寒光的大蠍子,那蠍子足有巴掌大小,尾鉤清晰可見。
吧嗒!蠍子之後,又掉了兩隻蟾蜍,一條青蛇下來。
“想知道阿莎的身份,就來見我。”猛哥在視頻最後,留言說道。
李子航經過一天一夜的心理鬥爭,終於決定去見猛哥一面。
猛哥奉上香茶,對李子航說:“你聽說過殺人不見血的蠱苗嗎?”
“阿莎就是蠱苗一族的聖女。”
猛哥講了很多和阿莎身份有關的隱秘,李子航聽的心神激盪,脣乾口渴,喝掉了猛哥送上的香茶。
隨後李子航看到猛哥臉上展現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然後他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當李子航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被捆紮的嚴嚴實實,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內,身邊同樣被捆綁着的是一個女孩子——正是李子航的女朋友阿莎。
李子航這才知道他中了猛哥的圈套,連阿莎也被連累了進來。
果然,阿莎說,她是接到了自稱猛哥的電話,電話裡猛哥說李子航在他手裡,這才被騙來的。
隨後猛哥出現了,他展示了一個黑紅相間,手指粗細,長約半米,似蛇非蛇,長着四條小短腿兒的奇怪生物,在李子航和阿莎身上,各自咬了一口。
李子航清楚的記得,阿莎看到那怪蛇的時候,神色是相當驚恐的。是一種李子航形容不出來的,從未見過的恐懼。
然後猛哥說,這是一種蠱毒。從阿莎驚恐的表情來看,李子航相信猛哥說的並沒有騙他。
最重要的是,當猛哥取出一個小哨子的時候,阿莎臉上的表情更加恐懼萬分。
哨子最終並沒有吹響,但李子航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
今兒上午的時候猛哥把李子航放了,讓他道指定的立交橋下面取錢。
李子航不得不來,因爲猛哥說,如果三天之內用不上猛哥親秘製的解藥,李子航和阿莎都會被蠱蟲吃光腦.漿而亡。
“求求你救救阿莎,救救我啊!”李子航斷斷續續的說完,早已經是泣不成聲。“我只中了一種蠱毒,阿莎卻是中了兩種,另一種蠱毒,據阿莎自己說,雖然不用解藥也不會造成死亡,但蠱毒一旦被猛哥引發,那天大地大,猛哥最大,蠱毒發作之後,中蠱者六親不認,只認猛哥一個人的命令,就算猛哥命令是脫光了跳個舞,那也無從拒絕,那種蠱毒,可以直接控制人的思想……”
秦北聽完,周身不寒而慄。
他一再催促李子航加快車速,直到駛入一條鄉間小路的時候,李子航說,這條路一直向前,再有五里地的樣子,就能看到那間廢棄的倉庫了。
然而鄉下小路,坑坑窪窪,車子行進的速度,相當的緩慢。
秦北等不及了,直接推門跳了下去,邁開兩條大長腿,風馳電掣的沿着這條鄉間土路飛馳而去,比坐車的速度,快上了兩三倍都不止!
秦北恨不得馬上出現在穀苗苗身邊。
他莫名的有些害怕,如果阿莎蠱毒發作,被猛哥命令擊殺穀苗苗的話,穀苗苗乍見姐姐,毫無防備,保不齊就着了道。
即便是穀苗苗加上莫大兩人組合的戰鬥力已然是相當不弱,但擱不住以有心算無心,秦北覺得穀苗苗着了道的機率會達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他心中焦急,發力狂奔。
眼見前面圍攏了不少人的樣子,一眼看去,似乎穀苗苗和莫大兩人就在人羣中間,依稀好像還有分局的孔棟!
秦北一邊大叫:“離阿莎遠點,她中了蠱毒!”一邊發足狂奔!
然而秦北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就在他將到未到的時候,已經被押上警車的猛哥,忽然尖嘯一聲,說時遲那時快的功夫,阿莎臉色瞬間一凝,雙目瞳孔霎時間變成了血紅的顏色,五指成爪,啪的一下便抓住了孔棟的脖頸!
絲絲鮮血順着阿莎的指縫流了下來!
是孔棟脖頸上的鮮血!
孔棟堂堂一個分局長,竟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抓起來當做了人質!
與此同時,猛哥施施然從警車上走了下來,兩個抓他上車病負責看護的警員,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暈了過去!
“姐姐!放開他,他是朋友!”穀苗苗被發覺不對勁的莫大,拽着連連後退,已然出現在數米開外。看到姐姐狀態很不正常的樣子,穀苗苗忍不住大聲喊道。
阿莎發出兩聲不似人聲的怪叫,竟然連看都沒有看穀苗苗一眼!
“放開局長!”一衆回過神來的警員,忍不住舉槍指着阿莎,負責狙擊的警員,瞄準鏡已經對準了猛哥的頭部!
“孔局長,嘎嘎嘎,如果你不想車上的兩個警員陪你一起去死,那就讓他們都放下槍!”猛哥大聲狂笑着說道!
孔棟眼前發黑,吸口新鮮的空氣都成了一種奢望。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已經是很小心了呀,居然還是着了對方的道!
“放,放下槍!”孔棟嘶啞的聲音說道,如果僅僅是他自己被阿莎抓住,那他會毫不猶豫的命令開槍把猛哥和膽敢抓了他做人質的阿莎同時擊斃。
但現在不行,警車上還有兩位生死不明的警員。
警員們心中不忿,但還是聽命的把槍收了起來。
此時秦北已經衝了過來,站在穀苗苗身側。
對於秦北來說,最在意的還是穀苗苗沒有受傷。
只要穀苗苗沒有受傷,管他其他人是中了蠱毒還是被繳槍不殺呢,都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猛哥!居然是你!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穀苗苗厲聲喝問道!
“嘎嘎嘎……身爲蠱苗的聖女,居然連大頭蠱都不知道嗎?”猛哥大聲笑着說道:“阿莎現在已經不是你姐姐了,你要不要嚐嚐大頭蠱的味道?!到時候你們姐妹兩個一起在牀上伺候我,放心,我不會厚此薄彼的!”
“猛哥!同樣的錯誤你還要再犯一次嗎?!”穀苗苗厲聲呵斥道:“現在放了我姐姐,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穀苗苗!你不覺得太有些大言不慚了嗎?我想走,誰能攔得住我?!”猛哥不屑的說道:“給你一次機會,讓我的大頭蟲輕輕的咬上那麼一小下,否則的話,我現在就命令阿莎在大夥面前跳一場摳比脫.衣.舞,你信還是不信?嘎嘎嘎!”
“這傻比什麼來頭?”秦北忍不住問道。
穀苗苗小聲說道:“他原本是我們蠱苗的族人。幾年前給他自己的親妹妹下了大頭蠱,做下了那種人神共憤的齷齪事情,被大長老們判決關在後山思過崖上,準備用他的身體煉製人皮蠱——沒想到被他逃了出去,好幾年不知道下落了,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雲貴市!”
我擦!
居然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下得去手?!
這丫的還是人嗎?
“喂,那個煞筆,你想死嗎?”秦北指着猛哥大聲喊道。
猛哥衝着秦北笑了笑,“你就是秦北對吧?穀苗苗找的男人?嘎嘎嘎!不過你沒機會了,我一定會讓穀苗苗自願接受大頭蠱的!嘎嘎嘎,到時候表演三人混戰給你免費欣賞,嘎嘎嘎!阿莎,你妹妹不願意幫助你,那你現在就開始脫衣服吧!”
阿莎赤紅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的神色,而後雙手搭在肩膀上,緩緩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姐姐!”穀苗苗嘶聲喊道!
孔棟見狀,轉身想跑。
猛哥一腳踹在孔棟的小腹上面,旋即一條相貌古怪的四腳蛇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竄了出來,張開長着一雙尖牙的血盆大口,衝着孔棟的脖頸上就咬了下去!
“想跑?嚐嚐我的大頭蠱!”
孔棟嚇的渾身一個機靈,慌張的連忙躲閃,玩意被這大頭蠱四腳蛇咬到,變成對猛哥唯命是從,那對於孔棟來說,簡直生不如死,就像猛哥說的,萬一他命令孔棟面對衆多同事當場擼一管,孔棟也根本無從拒絕!
“秦先生!救命!救救我!”孔棟大聲的求救喊道。
“砰!”“砰!”
兩聲槍響,埋伏在制高點的狙擊手出手了,一枚子彈射向地上爬動的四腳蛇,一枚射向猛哥的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