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纔是個煞筆……”裘三觀看着已經掛斷的手機屏幕噴道,頹然的坐倒在沙發上面,霎時間覺得一種渾身無力的感覺涌了上來。忽然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心道,對,你說得對,我就是個煞筆……
桌上擺着一張離婚協議書,是裘三觀的老婆從米國傳真回來的。
裘三觀撿起那張輕薄的紙片,刷刷兩三下撕成碎片。
都他媽地跟老子作對!詛咒你們都不得好死!
難道這就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感覺?
最讓裘三觀不能接受的是,在離婚協議書傳過來的時候,他老婆還告訴了他一個令人驚悚的事實:裘守藏其實不是裘三觀的親生兒子。
作爲婚姻的過錯方,裘三觀的老婆願意接受比較低的家產分潤比例。
但淨身出戶是絕對不可能的,裘三觀能有現在的家產,其實大部分都還是他老婆的功勞,裘三觀一直過着混吃等死鬥雞走狗一般的紈絝生活。
然而這些生活,終將會離他遠去,原先的日子,都破碎成了記憶中的碎片。
“都他媽是秦北這個賤人!老子跟你勢不兩立!”裘三觀瘋狂的嘶吼着,隨手一巴拉,茶几上名貴的紫砂壺,紫砂杯,便全都被掃到地上去了,杯子摔碎了倆,紫砂壺的壺嘴碎了一小塊下去。
傭人聞聲趕來,默默地俯身收拾東西。
夫人發過來的傳真是這個傭人代收的,當然知道裘三觀現在心情很差勁。
“爹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過來,竄進裘三觀懷裡。
裘三觀剛想發火,卻被小姑娘那清澈的眼神打動了,強忍着沒有發出來。
還算不錯的地方是,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裘三觀的種。
“你媽媽呢?”裘三觀問道。
“媽咪去車庫停車了。”小姑娘甜甜的一笑說道,她和她母親並不住在這裡,只是現在正室大夫人不在家,她們才偶爾過來一趟。
車庫!停車!
裘三觀的雙眼如同着了火一般,這兩個詞語好像觸動了他心中的某處禁忌,一把甩開小女兒,氣沖沖的衝着車庫的方向走去。
他腦海中滿是在二哥家的車庫裡,見到那輛車的場景。
都他媽地背叛老子!!
小女兒被裘三觀的狀況嚇了一跳,驚聲叫道:“爹地?!……”
裘三觀衝着傭人吼了一嗓子:“看着小姐!”
甩開揪着他衣袖的小姑娘,摔門而去。
傭人連忙把小姑娘抱在懷裡,任憑她如何掙扎,也不敢撒手,老爺現在脾氣很是古怪,生氣起來把小姐拽過去揍一頓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明顯裘三觀養的這個姨奶奶在傭人們的心目中比大奶奶脾氣好得多,傭人們還是很維護這個小姐的。
程菊把車子停在車庫裡面。她今年二十七歲,跟着裘三觀已經整整八個年頭了。
八年前程菊從鄉下來到京華市謀求一份生計,剛到京華便被一個老鄉騙去進了一個傳消團伙,某日突發奇想從幾乎已經被焊死的窗子裡丟下了身上唯一的一張十元紙幣,上面寫了匆匆寫了四個字,傳消,救命。
紙幣被路人撿到並且報了案,警方很快就端掉了這個傳消團伙,身無分文的程菊暈倒在路口,被正好經過的裘三觀帶回了家。梳洗之後裘三觀發現這個土妞居然也是個村花級別的美女。
於是程菊就過上了白天當保姆,晚上被叉叉的日子,直到四年前有了現在這個女兒,裘三觀纔給她單獨的置辦了一處大三居的房產,買了代步的車子。並且那四年中,程菊在老家的父母生病,哥哥娶媳婦,弟弟上學等等事宜都是裘三觀出錢資助的,程菊也就安心的過她的小日子——在程菊看來,這比在農村裡翻黃土強多了。
剛準備關上車庫門,冷不防裘三觀衝了進來,拽着程菊的長頭髮,拎着她就摔到了車前蓋上。程菊痛苦的喊道:“老爺,疼!”
裘三觀雙眼冒火,紅的嚇人,拎小雞似的把程菊按倒下去,掀開她的裙子,一點前奏都沒有便直接刺了進去,程菊疼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啪啪的撞擊聲在車庫裡有節奏的響起。
“都他媽背叛我!都他媽背叛我!老子弄死你!”
裘三觀一邊動作,一邊惡狠狠的罵道,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罵誰。
然而很快程菊便適應了這種節奏,畢竟當年她的第一次就是這麼被裘三觀拿去的,那次比現在可疼得多了。程菊一邊配合,一邊流着淚說:“老爺,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發泄出來, 發泄出來就好了。”
裘三觀一邊動作着,一邊扯住程菊的頭髮,啪啪的在她臉上甩了兩個嘴巴子。程菊的臉登時就腫了起來,裘三觀怒罵道:“賤貨!都他媽是賤貨!吃老子的花老子的,揹着老子偷人!”
程菊慌亂的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
裘三觀忽然嘶吼一聲,軟趴趴的趴在程菊身上。
程菊環抱住裘三觀的腦袋,讓他埋在自己胸口。
裘三觀呼呼的喘着粗氣,焦躁的心情竟然在慢慢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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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咱們的女兒起誓。”程菊道:“我生是你裘三觀的人,死是你裘三觀的鬼。”
“都他媽在騙老子,都在騙老子……”裘三觀喃喃的道:“我在裘定川家車庫裡看到你的車了。”
程菊霎時間面色驚懼,全被裘三觀看在了眼裡。
裘定川就是裘家二哥,上次裘三觀資金週轉不靈求上門去,裘定川二話不說直接轉了一千萬過來,並在次日又轉了一千萬過來,總算是幫裘三觀闖過了一次難關。但裘三觀知道,別管是大哥裘定嶽還是二哥裘定川,都不會有這麼好的心。
他裘三觀不過是個庶出的娃子,和兩個哥哥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我是去過兩趟。”程菊安靜的說道。
“裘定川不是什麼好鳥,我說怎麼這麼爽快的給我打了兩千萬呢!呵呵,呵呵!!”裘三觀頹然的苦笑。
程菊訝然道:“老爺,你難道覺得我被裘二爺睡了?!”
“還有別的可能嗎?賤貨,都他媽是賤貨!”裘三觀忽然有一種特別的快.感,剛弄完居然又硬了,反正還留在她身體裡沒有出來,索性再次衝.刺起來。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
程菊呢喃道:“老爺饒了我,我不成了……啊!”
口口口口此處刪減二百七十八字。
程菊依舊抱着裘三觀的腦袋,臉上帶着一股母性的溫柔,“老爺,我謝謝你。——你別打斷,聽我說完。我沒想到在老爺的心裡我陪睡居然能值兩千萬,我真是太幸福了。”
裘三觀:“……”尼瑪這土妞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
“我就是一個鄉下的土妞,也不懂你們城裡人在商業上的各種規則。”程菊緩緩說道:“我也不能向另外兩個姐姐一樣,她們和他們的女兒都能在商業上幫你的忙,只有我不能。我知道前段時間老爺資金週轉出了問題,老爺整天很發愁。”
程菊苦笑道:“如果我陪睡真能換來兩千萬,那我即便是去了,也值了,但我知道我不值啊,也許只有在老爺心裡我值這個價,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把老爺送給我的車,房,還有歷年給我買的首飾,都給二爺家的姨奶奶送過去了,求她在二爺面前吹吹枕頭風,反正咱們是借錢,又不是不還,姨奶奶答應了,房和首飾她收下了,車她沒要,嫌舊了……”
裘三觀忽然就明白裘定川爲什麼借錢的時候這麼爽快了。
那處房產和歷年的首飾,怎麼也值二百萬上下,作爲借貸兩千萬提前預付的利息,怎麼也夠了……
裘三觀心疼的摸着程菊腫起來的臉,心中有些愧疚。
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噠噠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爹地!”“媽咪!”
“是咱們的女兒。”程菊抹掉臉上的淚水,慌張的收拾衣服,順便替裘三觀收拾乾淨。
裘三觀抱起小女兒,道:“妞妞,最近跟媽咪住在哪裡呀?”
妞妞歪着腦袋想了想,“一個很臭很臭的地方……哎呀,媽咪不讓說!”
程菊苦笑道:“哪有,別聽孩子亂說,那家小旅館挺乾淨的。”
裘三觀忽然老淚縱橫,抱着閨女,牽着程菊的小手,道:“回家來住吧,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程菊推辭道:“不用了,我這麼過也挺好的。”忽然她驚恐的道:“你和大奶奶離婚了?不能夠啊,這個家,那些公司,沒有大奶奶支撐恐怕是不行的啊!”
裘三觀心被揪的陣陣生疼,這個土妞,怎麼會這麼傻呢?
換成裘三觀的另外兩個女人,恐怕早就巴不得了吧!
“還沒有離。不過快了。”裘三觀抹去眼角的淚水——已經多少年沒有哭過了?
一家三口站在豪華的別墅正房前面,裘三觀道:“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不,是咱們的家。”
“嗯。”程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二姨奶奶來了電話,咱家公司出大事了!讓您快點過去看看!”
裘三觀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
屋漏偏逢連夜雨,之前兩千萬的借貸,隨後綠貓罐頭廠的產品差點吃死人,還沒收拾妥當呢,怎麼就又出事了?!
“備車。”裘三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