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有一件事猜的不錯,那羣人裡面只有鬼鶴是真的,其餘人等只不過是穀苗苗用蠱術製作出來的幻象而已。
而穀苗苗等人逃亡的方向,實際上卻適合那些蠱術幻象的逃亡,方向是一樣的,只不過穀苗苗她們逃得略早一些,那些蠱術幻象慢了一步,被智空攔了下來。
按照常理揣測,智空攔下那些蠱術幻象之後,第一反應便是他們肯定是衝着相反的方向逃走了,果然智空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智空衝着相反的方向追了一個時辰,智空反映出不對勁來的時候兩兩相差已經是兩三個時辰的路程。
“媽蛋!”向來是謹身修行的智空大師也忍不住罵了一句髒口,對方實在是太過於奸詐狡猾了,竟然利用了這樣一個人類認知的盲區。
如果智空當時覆滅了那些蠱術幻象之後,依舊順着那條路追蹤下去的話,穀苗苗等人絕對逃不出他的手心。
但是現在等智空明白過來,一切早已經悔之晚矣。
哪怕是智空的修爲,遠勝其他衆人,但是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差距已經不是修爲高能夠彌補的了。
最關鍵的是徹底脫離南少林所在的山脈之後,逃亡的方向已經遠遠不止一條,智空無從判斷對方究竟從哪條路線逃走?更何談從哪裡追擊呢?
一個小時之後,智空回到南少林。
鳴響晨鐘,召集在南少林的各路修士在廣場集合。
智空登上主席臺,聲音沉痛的說道,“也許大家有人聽說了,也許有人還不大清楚,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現在就向大家通報一下。”
主席臺下大廣場內傳來一陣交頭接耳的聲音。
有些人聽到了昨晚傳來的動靜,但更多的人表示並不知情,只是察覺到負責支撐組的許沐池蘇遠亭等人,今天卻並沒有見到蹤影。
智空大師朗聲說道,“許沐池,蘇遠亭,鬼鶴,以及穀苗苗阿嬌,阿憐等人,昨晚在南少林大吵大鬧,拒絕繼續參與我們南少林領導下的對抗修真界外敵入侵的合作組織。”
“敵人確實是比較強大,這一點在場諸位包括我自己心中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我們能夠因爲敵人勢大,就因此而放棄抵抗嗎?不!絕不可以,這種行爲臨陣脫逃的行爲,是我們大家必須強烈鄙視,並且振臂聲討的!地球武道世界修道世界,正是因爲有這種人渣存在,纔會多年來飽受修真大世界侵犯之敵的侵凌!遙想當年,秦帥先生等人修爲還遠不足在場諸位,但面對修真界大舉入侵的時候,他們依舊能夠不計生死,奮起抗爭,這纔是我們修道中人應有的精神。”
“許沐池等人臨陣脫逃,非但不知反思自己的錯誤,反而還挾持了上前勸阻的我智空的師弟,智障大師,我察覺到這件事情之後,出面對他們進行了勸阻,並且承諾答應他們可以隨時離開南少林,只希望他們放了我師弟智障。”
“嗯……但是對方非但不思悔改,反而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將我師弟智障殺害,此等修道世界的敗類,我們豈能容他?!”
“竟然殺害了智障大師,簡直是太殘忍了。”
“智障大師是我所知,現今世界上爲數不多的有道高僧之一,這位大師畢生之力都在精研佛法,在武道上卻並不出衆,這麼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卻居然慘遭毒手,簡直是我輩修道之士的恥辱。”
“聲討他們發動整個武道世界,修道世界通緝。”
衆人紛紛義憤填膺,振臂高呼,各自出主意。
“對!”智空大師嘆了一口氣,高聲說道,“我現在就發佈一紙通緝令,這種武道敗類,修道人渣,簡直人人得而誅之,我希望整個武道世界修道世界能夠聯合起來,對這種行爲,說不。”
“另外我希望諸位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在這紙通緝令上爲我具名,諸位修道修士,我智空,並非是爲了我自己,也並非是爲了我南少林,只是爲了我那冤死的師弟智障大師!”
“通緝他們,對通緝他們,我們願意爲您具名。”
“害死了智障大師,竟然還試圖想着在世間逍遙,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它發生。”
“大師,您發通緝令吧,我們保證你儘快的速度替你傳揚出去,讓整個天下的武道世界衆所周知,讓這些個人,爲萬千武道人士所唾棄。”
衆人紛紛振臂高呼,對智空的說辭,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智空在整個修道世界武道世界之中的影響力便是如此,長久以來,衆人心中早已經形成了一種觀念,只要智空說的,那就絕對是真的。
正是因爲這種念頭的存在,才讓智空所有的謊言,甚至有一些根本就經不起推敲的謊言,卻讓衆人信以爲真。
“呼呼呼……”
粗重的喘息聲在一棵大樹後面傳來。
僞裝的樹皮轟然倒在地上。
鬼鶴一臉蒼白的從裡面爬了出來。
心中暗道,穀苗苗呀,穀苗苗真是古靈驚怪,料事如神。
當時他們談完的時候,穀苗苗便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計劃,留下鬼鶴來阻擋智空也是穀苗苗計劃其中的一環。
當鬼鶴和許沐池等人看到穀苗苗利用蠱術幻化出許多和正常人類一模一樣的虛影的時候,紛紛都驚呆住了,尤其是鬼後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和自己相同的虛影,當時就是心中一沉。
雖然他不知道是爲什麼,心中一沉,但卻知道肯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隨即穀苗苗宣佈了他的計劃。
穀苗苗會帶的許沐池等人,先行一步離開,那些蠱術的虛影會追隨着它們運動的軌跡自行移動不過要延遲大概二三十分鐘的樣子,鬼後需要去追隨這些蠱蟲幻化出來的虛影一起行動,並且需要內心堅信這些需要就是穀苗苗她們本人。
說實話,在智空這種級別的大師面前裝模作樣,是十分考驗演技的事情,好在鬼鶴也是活了二百來年的老妖怪了,演技上還是十分過關的,他幾次三番的對智空發動進攻,甚至發動不計生死的進攻,纔是讓智空產生了穀苗苗的人,向着相反的方向逃亡的想法的最終決定性因素。
正是因爲鬼鶴不計後果的進攻,才讓智空果斷的選擇了向相反的方向追擊,同時給了穀苗苗等人足夠逃離的機會。
當然穀苗苗也並非讓鬼鶴就這麼去送死,臨行前,穀苗苗交給鬼鶴一塊樹皮。
鬼鶴驚訝的發現,那塊樹皮竟然是一個活物,穀苗苗說過她的名字,名字很長很複雜,鬼鶴也記不大清了,只是鬼會知道這塊樹皮狀的蠱蟲,可以讓他鬼鶴,成功的藏在一個樹洞裡面,並且所有的生機武道修爲都會全部被遮擋,別說智空,只有金丹期的修爲了,就算智空的修爲,已經到了元嬰期,看到這塊樹皮的時候,也只會以爲它是一塊樹皮而已,根本就不會想到樹皮後面遮擋的樹洞裡面會藏着一個人。
當鬼鶴和智空交手之後,鬼鶴被打的吐血,其實這些都是真的,哪怕是到了現在,鬼鶴身上的傷也依舊沒有恢復完全。
智空追蹤離去的同時,鬼會藏身在樹洞裡面貼上那塊兒蠱蟲樹皮,穀苗苗很貼心的在古城樹皮上面留了兩個小洞,通過這兩個小洞鬼鶴可以小範圍的觀察外面發生的情況。
鬼鶴看到了智空果然如同穀苗苗猜測的那樣,向着相反的方向追蹤而去,不由心中大定。
在樹洞之中養傷,足足等了將近兩個時辰,鬼鶴纔看到是空的身形在不遠處的地方出現了。
甚至是空載距離癸合只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停留良久,鬼鶴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幾乎以爲自己已經被智空發現,好在在鬼鶴產生這個念頭的同時,智空已經飛身離開回到南少林去了。
智空此時已經是身受重傷,正在恢復之中,不敢輕易冒出頭來,只好在那樹洞之中又休養了一個多時辰。
身上因爲和智空決鬥而留下的損傷纔算是恢復了七七八八。
同時之所以留在這個樹洞裡面,鬼鶴也是因爲害怕被智空察覺或者智空,指不定什麼時候原路折回,那他龜鶴可就慘了。
好在等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已經是天色大亮,南少林山上晨鐘的聲音,已經鳴響,會很熟悉這個聲音知道這個聲音一響,一般情況下都是智空在召集駐留在南少林的衆人,召開會議。
正因爲熟悉這個聲音,鬼鶴才推開了那塊樹皮,從樹洞裡面穿了出來。
舉目四顧,一片荒涼。
鬼鶴暫時還不敢駕馭飛劍,害怕引起的靈力波動會引發智空的注意力,畢竟這個範圍還沒有脫出南少林山脈。
鬼鶴徒步疾行,一路疾馳,一個時辰之後,才踏上飛劍。
他並沒有去找穀苗苗等人尋求匯合。
在此之前,穀苗苗已經早有吩咐,鬼鶴一旦脫離危機,近可以自己前往嶽崇山脈,雖然直接去越城山脈,有些路途偏遠,但相對於衆人需要在半途會和一次各自等待,確實要安全得多了。
趕路又繼續了,半個小時之後,鬼鶴落下雲頭。
照了一個他並不是很熟悉的大城市裡面。
這也是穀苗苗之前吩咐過的,像他們這種武道修士或者修道修士,越是在人跡罕跡的偏僻,老林裡行走,遇上武道修士或修道修士的機率反而會越大,相反在世俗之人聚集的大城市,這種機率會小的很多。
鬼鶴舉目四顧,先找了一家藥店,快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