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空大師長嘆一聲。
心中只剩下的無限悲憫。
卻聽撲通一聲,智空大師雙膝觸地。跪倒在地上,略顯沉痛地說道。
“諸位。我希望你們能夠盡棄前嫌。就算幫我智空一把。貧僧在此謝過了。”
“就算諸位之間有天大的恩怨,能不能看在我老和尚的面子上。一個月之後再行解決。”
“智空在此拜託諸位了。”
“求諸位,給智空這個薄面。”
“修真界的入侵近在咫尺,地球上的修士,未來全在我們幾個人的手裡。甚至,地球上的修士,還有沒有未來?!也全在我們幾個人的掌控之中。”
“回想60年前,秦帥先生,以一個魔教中人的身份。尚且知道組織修真界的修士,爲了地球的安危,地球上修真界的未來,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在別人的深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依舊不畏生死組織了強有力的抵抗,60年後的我們和60年前的秦帥先生相比,佔據了很大的優勢。”
“畢竟我們已經知道,修真界的來客,修爲不會超過金丹巔峰。來人一般不會超過五人。”
“甚至我們還有曾經經歷過60年前那場驚世之戰的,包括老和尚我在內的幾位老先生,其中有,秦北先生的師傅仙醫門的門主許沐池先生。有昔年秦帥先生的侍女。阿憐姑娘。”
“他們對修真界的情況,雖然不說,全都知曉,但總歸來說,對修真界的情況也略微瞭解一二。”
“我們衆人,已經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我不求諸位能夠成爲巨人。”
“我唯一的希望是我們的戰況不要比60年前更差。”
“60年前,秦北的父親秦帥先生。纔不過是築基中期的修爲,秦帥先生的幾個手下,包括一些築基中期,甚至還有練氣期的修士。”
“在那種情況之下,秦帥先生依舊抵禦住了來自修真界的入侵。那一場混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那一場混戰,衆人從容赴死,毫無怨言。”
“這也是我爲什麼,把這個劍陣命名爲飼鷹劍陣。”
“佛祖當年尚且能夠割肉飼鷹。”
“我輩修士爲何不可?!”
“在場諸位,一個個至少都是金丹中期以上的修爲。難道諸位,還不如60年前那些,僅僅只有築基期修爲的前輩不成?!”
“如果諸位覺得事情不可成,那麼在場的諸君現在就退去。”
“如果諸位心中還有一絲希望。哪怕僅有一絲渺茫的希望,只要諸位心中覺得,我們還可以爲了地球修真界做點什麼。”
“那我智空。在此請求諸位!”
“我們能不能盡棄前嫌,戮力一心,爲了一個月之後早做準備?!”
智空大和尚一邊說着。淚水潸然。
已經是痛哭流涕不成樣子。
咣噹一聲。
穀苗苗推門闖了進來。
“哼!”穀苗苗冷哼一聲。
房間裡的衆人,一時間都愣了一下,等到他們看到闖進來的居然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一個個臉上新顯現出憤怒的神色。
紛紛斥責說道。
“哪裡來的小姑娘,這是你能隨便闖進來的地方嗎?!”
“還不快滾出去,這種機密場所。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小姑娘身上應該沒有什麼修爲吧。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衆人議論紛紛。對穀苗苗的出現表現出極大的排斥,一個個冷着臉表現出自己的“宗師”氣度。
“呵呵,”穀苗苗冷笑說道,“現在一個個都人模狗樣的了。對我一個小姑娘吆五喝六的。顯得你們是金丹期的宗師是吧?我看也不過如此罷了。”
“有本事你們的夥氣別衝我撒呀!你們去對付那些來自異域的修真者。我穀苗苗佩服你們的勇氣。”
“但是很可惜呀,現在很明顯你們只有窩裡橫的本事。”
“一個個除了自己人找自己人的麻煩,就沒有別的能耐了吧。”
“就你們這樣的,趕緊回去把褲衩子脫下來頂在頭上。等修真界的人來了,你們就說我帶着白旗,我投降!”
“一個個沒用的孬種!!”
“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擦,反了天了,這小姑娘是哪兒來的?怎麼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了不得他了!”
“智空你來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今天這事兒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今天跟你們沒完!”
衆人議論紛紛。聒噪不已。臉色不善。
智空大和尚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
冷靜中帶着幾分鄙夷的神色,淡定的說道:“我覺得他說的不錯。甚至我覺得他比你們更有勇氣。”
“勇氣?!勇氣有個毛用,勇氣能當飯吃嗎?還是說。當修真界的修士進攻到來之時。我們僅僅憑藉勇氣就能把對方嚇跑不成?!哈哈哈!簡直是可笑的厲害!!”
“智空啊智空!你竟然相信一個一點修爲都沒有的小姑娘?他們是有勇氣了,難道修真界的入侵到來之時,就讓她這種一點修爲都沒有的人,憑藉勇氣就衝上去不成?!”
“智空啊,我看了你這次真是有點昏了頭了。”
衆人衝着智空和穀苗苗指指點點的說道。
“你們都錯了!”智空沉穩的說道。
“60年前那場驚世之戰。在秦帥先生的率領下,可不就是一羣只憑這勇氣。就和對方死戰到底,最終打成平手?把修真界的入侵者,徹底趕出了地球之外!”
“如果說勇氣沒有用,你們一個個豈不是更沒有用了?”
“最爲可笑的是,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們一個個還執迷不悟。”
“縱有一身修爲,還不如一個一點修爲都沒有的小姑娘認識的清楚!”
“我替你們感覺到悲哀。”
“我替整個修真界覺得不值!”
“既然這樣,那算了,大夥兒都散了吧。等修真界入侵來臨之時,我們只要一個個各自爲戰,被修真界的人是個個擊破,最終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甚至落個死無全屍。和我智空大和尚有什麼關係?”
“我智空已經活夠了,終究是要上去見佛祖的人。”
“甚至在60年前我就已經該死了。”
“如果不是臨危關頭,秦帥先生救了我,反而搭上了他自己的性命,恐怕我早已經不能站在這裡和諸位聊天兒說話了。”
“行了,今兒的事情就到這裡吧。我會繼續研究飼鷹劍陣。和穀苗苗姑娘一起完善它,至於你們是否接受,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今天下午我依舊會在這裡等待。”
“如果你們來了我們就繼續。進行飼鷹劍陣的訓練,但是如果你們來了的話,我不希望再見到,今天發生的這種情況。如果做不到,索性就不要來了。諸位。讓我們來生再見。”
說完,智空大和尚揹負雙手,眯着雙眼。衝着穀苗苗到了着手說道:“ 苗苗,你過來我們繼續研究我們的飼鷹劍陣,這幫慫人,我們不必搭理他們。”
“一個沒什麼本事,沒什麼能耐,只知道吵來吵去。我智空千算萬算,終究是算錯了一件事情,這地球上的修真界人士,和地球上那些俗人一樣,內鬥內行,外鬥外行。一個個只有窩裡斗的本事。值不得我們付出這麼大的精力!”
穀苗苗跟着快步上前,淡淡的說道:“大不了我們就學一學60年前的秦帥前輩,找七個或者找十四個二十一個築基期的修士。來組建一個以上的飼鷹劍陣。”
“即便那時候飼鷹劍陣的威力會縮小一些,但也總比這些人經常性的發生內鬥要強的多了!”
“哈哈哈哈哈!”智空大和尚朗聲笑了起來:“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咱們就這麼辦!他們別以爲他們是金丹期的修士,我們離開他們,就不可以了。這個世界上願意保護地球安危的人多的是,我們何必在這幾個金丹期修士身上一棵樹上吊死!”
“大和尚,我越來越佩服你了。”穀苗苗嬌聲笑了起來。
“託你的福!我倒是覺得秦北的幾個朋友,個頂個都是好漢!”智空十分配合地笑着說道。
很快地,一老一小兩人從衆人視線中消失。
在場剩餘的七個金丹期的高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兒瞪小眼兒。
莫名的,一種悲哀的情緒,從衆人心頭蔓延起來。
既然答應了,智慧空大和尚過來。
衆人心中其實早有準備。
而且就飼鷹劍陣這個名字。
他們就各自早有準備了。一個個原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過來的,爲了解救地球上的修士於水於水深火熱之中,但是難免的,修士和修士之間難免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矛盾。
有些矛盾隨着時間的流逝已經彌合了。但是像這種矛盾,奪妻之恨,殺父之仇。在古代來說,這都是不公戴天的事情。
但是恐怕再怎麼不公戴天的仇恨,和異域修真界人士的入侵相比,大概也算不了什麼了。
“我下午是要來的,你們來不來?在你們自己,我不干涉。”南海神尼淡淡的說了一句,一甩袖子走了。
“算了算了下午我也過來。”歐陽醉白長嘆一聲說道。
杜老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其餘人等看了杜老六一眼。
紛紛勸阻說道:“算了,老六,大局爲重。”
“聽你們的意思,下午你們肯定要過來的了是吧?!”杜老六寒着臉說道。
衆人緩慢但堅定地,點了點頭。
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