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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冰好像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周圍冷風刺骨,她大腦一片空白,連血液都開始凝結了。``し
朱氏突然暴斃,到底是不是莫輕雲的決定?
還是說,莫輕雲殺了朱氏,之所以回到京都住在客棧,是爲了製造不在場證明。
他被戴綠帽子,有殺妻之心情有可原,若是在這件事上使用小伎倆,墨冰搖搖頭,要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一日夫妻白日恩,朱氏水性楊花,固然有問題,但是莫輕雲能親手殺妻,足見他的狠辣和不留情,這點,和墨冰腦海中光明磊落的漢子相差甚遠。
莫顏站在窗邊,擺弄着鮮花,低下頭,嗅着花香,不時地回過頭看墨冰一眼。
從一個月以前,墨冰偶爾有失常,到現在一個多月了,到底是什麼大事?
連續問了兩遍,才把墨冰都思緒中喚回。
“之前是奴婢有些事情沒想開,現在想開了。”
說完,墨冰擺弄着袖口,苦澀一笑,掩飾眼中的神色。
剛纔一切,不過是她的臆測,若是想知道內情,必定要親自出宮走一趟。
很顯然莫顏接受這個說辭,她回眸一笑,眸子裡的光亮一閃,“墨冰,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拋開主僕情誼,墨冰算是一個知己,一個可信任的朋友,莫顏支持朋友的一切決定,哪怕在世人眼中是錯誤的。
有時候,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這個世界就是三妻四妾橫行,莫顏貴爲皇后,也不能改變制度。
改變,又能改變得了嗎?改變制度等於和天下所有的男子對着幹,她那是吃飽了撐的,還是不要自不量力的好。
墨冰輕輕地應聲,暗地佩服莫顏的洞察力,她的確有苦難言,但是墨冰想,她和莫輕雲的身份相差太遠,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臘月裡,快過年了,宮女嬤嬤開始忙碌起來,把照明的風燈換成紅色喜慶的大紅燈籠,迴廊上,掛着喜慶的絲綢做的紅花。
今年天太冷,御花園很多珍惜樹木不能受寒,在根部圍上了厚厚的草墊子。
後宮寂靜,只有北風呼嘯,與即將過年的喜氣格格不入。
沒有歡笑聲,也沒有小娃們笑鬧,只有兩三個在燈火下來去匆匆晃動的人影。
“時候不早了,派人去太后娘娘的寢宮,把兩位皇子接回來。”
半個月亮掛在天邊,滿天繁星閃爍,在北邊,有最亮的一顆。
奇怪,同樣在京都中,莫顏格外的想念爹孃,很久沒有和二老在一起用膳,甚至見面總是嘮嘮叨叨的大哥,都讓她感到親切。
“是該出宮一趟呢!”
“想要出宮,我陪你。”
万俟玉翎一身常服,站在月洞門下,二人四目相對片刻,他邁着大步朝着莫顏走來。
墨冰默默地退後幾步,有主上在,衆人站在旁邊,都是多餘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相伴,誰不渴望?或許無關愛,而是一種執念。
莫顏若是知道墨冰的想法,定會糾正,如果沒有愛,又怎麼可能堅持一生一世?
莫家的喪事還未正式對外弔喪,但是架不住有心人的傳播,想必明日京都的百姓們都會知曉。
本以爲可以控制住局面,想不到有人比万俟玉翎更快,架不住風言風語。
皇后娘娘的大堂嫂紅杏出牆,**着身子死在客棧的牀榻上,關於這一點,足以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今日早些來陪你用膳。”
万俟玉翎所謂的晚膳,是莫顏的宵夜,她懷孕,在晚上有一頓加餐,夫妻二人的達到步調一致。
莫家的事隱瞞不下去,與其等風言風語傳到自家娘子耳朵裡,還不如他主動告知。
她不是風雨中的嬌花,受不得一點打擊,他相信,她會很鎮定的處理此事。
朱氏偷人,死在牀上,消息不脛而走,明日早朝,莫中臣會被那些八卦的老臣們“慰問”。
莫顏胃口不錯,一連吃一屜蝦餃,又喝一碗臘八粥,這才用帕子點點嘴角。
“夫君,你今日特地早回來,是不是有事和我說?”
莫顏敏感地察覺到万俟玉翎有異樣,用膳之時,他的目光全在她身上,眸子中一閃而過的擔憂,雖然很快,還是被她捕捉到。
夫妻之間幾乎沒有秘密,莫顏很瞭解他的爲人。
“恩。還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子大人。”
万俟玉翎淡淡地開句玩笑,之後,把莫府發生的事,如實說來。
如他所想,莫顏聽後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甚至鬆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你們有事情瞞着我。”
對於這個大堂嫂朱氏,莫顏幾乎沒有什麼印象。
朱氏長相清秀可人,家中算不上大富大貴,卻也不錯。她出生在商戶人家,識文斷字,針線女工也拿得出手,性情柔順,莫家人都挺喜歡她。
莫顏在潁川安胎那一年多,少見朱氏,家裡一些事,是大伯孃不願意提起的。
朱氏和大堂哥莫輕雲有一孩兒,卻在兩三歲突然發高熱,沒了。
當時孩子被朱氏帶到孃家,莫家人根本不知情,等得到嚴重請郎中診治,已回天乏術。
朱氏哭得痛徹心扉,言語中對莫輕雲有諸多埋怨。
當爹的,一走就是一年半載的看不到人影,連孩子出事那幾天都不在。
後來莫輕雲得知此事後,曾有一段時間沒外出,專心陪伴朱氏。
朱氏又有了身孕,不知道什麼原因小產,從此夫妻二人從相敬如賓變成了相敬如冰。
“大堂哥是條硬漢,什麼都自己扛着。”
莫顏從那個時候對朱氏的印象開始變差,她在潁川安胎,朱氏住到鎮上孃家,很少回來。
有次回來拿東西,大伯孃勸說朱氏回來住,朱氏卻一副悲苦的模樣,言外之意,有莫顏這個南平王妃在,她不自在,行事言語中,怕犯錯,也怕衝撞了王妃。
胖丫在旁邊,聽後很氣憤,“王妃一直在後院,很少出門,怎麼就礙着你的路了?”
此事,讓莫顏很不痛快,當年她毫無辦法,而且臨走之前,万俟玉翎把暗衛們留下,約定一年後來這裡接人。
她一個孕婦,就算再有經驗,也需要家人的陪伴。
生寶寶和寶貝是頭胎,又是雙胎,莫顏表面鎮定,心裡卻很擔憂。
“還有這等事?”
万俟玉翎氣勢一變,眼中藏着銳利的鋒芒,他倒是不知道,自家娘子還會被人嫌棄了!如此說來,朱氏死了也是活該!
“夫君,她這麼說,我當時也理解。”
莫顏承認,自己有點小心眼,瑕疵必報,但是對待家人,她會很包容。
有那麼一段時間,莫顏以爲莫輕雲和朱氏之間的關係是因爲她而起,所以感到很抱歉,爲莫輕雲找的差事都在南邊一帶,怕夫妻分離太久。
儘管如此,兩個人仍舊沒有多大的變化。
大伯孃心地善良,把人都往好處想,朱氏常常回孃家,她說了幾次,朱氏不聽,也就作罷。
出嫁的女兒,回孃家本來就要婆家准許才行,朱氏行動自由,莫家的人管不住她,她帶着莫家的孫子回孃家,結果因爲照顧不周而夭折,莫家的人沒找茬就算好的,她憑什麼有怨懟?
大伯孃因爲此事,傷心難過後大病一場,大伯和大堂哥比從前更沉默了。
那年爺奶先後病重,差點一命嗚呼。
朱氏做什麼?她在大伯寧病重的時候,卷着包袱回孃家,說是自家爹孃接受不了打擊病重,她回去照顧幾天。
真是幾天而已?
“顏顏,朱氏水性楊花爲真。”
在潁川不過是有苗頭,朱氏和表哥眉來眼去,只可惜莫家人到京都過年,彼時莫顏要成爲皇后,朱家人不敢放肆,派人打包把朱氏送了回來。
朱氏和她表哥青梅竹馬,原以爲兩家人能結親,後來有更好的選擇,朱氏攀高枝,嫁給莫輕雲。
新婚初期,小兩口琴瑟和鳴,很是恩愛。
後來朱氏嫌棄莫輕雲粗糙,沒有表哥文雅風流,又不會作詩,說情話哄女子開心,常年外出,她識得極樂滋味後,空虛得不到滿足,對莫家怨念越來越深。
“不是因爲你,夫妻倆在你到潁川之時,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万俟玉翎爲莫顏整理衣襬,輕聲道,“莫輕雲應早知曉朱氏的爲人,爲家中安寧才隱忍下來。”
朱氏光着身子死在牀上,非常可疑,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莫顏的職業病犯了,她拉着皇叔大人的衣襬問道,“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的?”
一個月之前,莫家人發現朱氏德行有虧,娘呂氏做事向來乾淨利落,肯定是主張朱氏永遠無法開口。
大伯孃於心不忍,畢竟是一條命,曾經也爲莫家生兒育女,不看僧面看佛面,弄死是不可能的,最多派人看管起來。難怪爺奶要鬧着出宅邸,怕是不想連累爹莫中臣和她。
莫顏把家中人的所作所爲分析得一清二楚,要是能隨便殺人,就不是莫家人了。
娘呂氏一切以她的利益爲上,難怪進宮時一臉憔悴,恐是幾日沒有睡好的緣故。
“朱氏死在哪裡?應該不是莫府吧?”
“恩,在京都的一處客棧中。”
万俟玉翎勾了勾脣角,神色越發清冷。
很明顯,有人知曉內情,故意爲之,爲破壞莫顏在百姓們中間好不容易維護的形象。
樹立好口碑很難,需要通過很多好事積累,而毀掉,只需要一件小事。謠言猛於虎也,何況朱氏偷人,千真萬確,不是謠言!
莫顏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摸摸下巴,如果朱氏被害,以莫顏對家人的瞭解,殺人兇手不是自家人。
莫家人不會讓此事擴大,更不可能放朱氏出門。
“朱氏這件事,不簡單,其中定然有內情。”
莫顏現在說不清楚,憑藉法醫的直覺,其中有七扭八歪的關係。
如預料那般,第二日,京都傳言滿天飛,而莫府辦喪事,按照慣例,朱氏的屍身被擡到京兆尹衙門由仵作驗屍。
朱氏的下體內有殘留的精液,可以判斷死之前和人交歡過。
她的身體上沒有多少掙扎的痕跡,相反有紅色的吻痕,被仵作判定爲主動爲之。
也就是說,朱氏和人幽會,紅杏出牆爲真。
但有一點,衙門的仵作很疑惑,朱氏的雙目圓睜,他用手都合不上眼皮,面目猙獰,似乎在臨死前,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最後仵作記錄,死者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房事過於刺激猝死,這方面卷宗有厚厚一摞,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尋歡作樂,突然受不住**的快感,心臟驟停而猝死,有先例,並不算奇怪。
第二種,是死者朱氏,在臨死前收到極大的驚嚇,被嚇死。
兩種死法,看上去都不同尋常,仵作認定屬於非正常死亡,沒有兇手的非正常死亡。
下晌,卷宗被送到宮中,莫顏迫不及待地打開。
京兆尹衙門的仵作有豐富的經驗,記錄的很細緻。
莫顏看到第一條結論,搖搖頭,她可以肯定,朱氏絕非興奮過度而猝死,而第二條,就很容易被探究。
如果朱氏是被嚇死,那麼嚇人的是誰呢?
做個簡單的假設,朱氏和她表哥偷情,正在興頭上,突然看到滿身是血的大堂哥莫輕雲推門進來,會不會嚇死?
“娘娘,都這個節骨眼了,您還能說冷笑話。”
墨粉咬咬嘴脣,猶豫片刻道,“她既然有本事偷人,就早想到有被發現那一天,聽說是半夜裡從莫府中偷跑出來的!”
朱氏和莫輕雲早已經橋歸橋,路歸路,朱氏篤定莫家爲了臉面,會爲她遮掩,所以行事無所忌憚。
“偷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朱氏不會偷跑,就算是,她沒打算離開京都。
莫家人到朱氏的房間裡翻找,通關路引,銀票等物,朱氏什麼都沒帶,而且又是大半夜的出門,應該只是爲了幽會而已。也就是說,朱氏一定是被人殺害!
兇手是誰,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光是看卷宗,遠遠不夠,要破案,還是得親自見到屍體才行。
本案的關鍵人物,離不開朱氏的表哥,應該用最快的速度,將朱氏的表哥捉拿歸案!
“和張舉說一聲,人抓到後別聲張,先送到宮裡來。”
莫顏眯了眯眼,她親自審問,指不定能問出點什麼。
主僕二人正在商討,宮嬤嬤傳信,呂氏遞牌子進宮求見。
“恩。”
莫顏站起身,打開窗戶,不知不覺,日頭偏西,陽光變成了火紅色。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案子最好不好拖拉,拖的時間越久,代表線索越少。
呂氏匆忙進宮,身後跟着莫顏的大伯孃趙氏,二人進入偏殿,一句話沒說,直接下跪磕頭。
謠言控制不住,百姓們對不守婦道,死在客棧牀上的朱氏冷嘲熱諷,畢竟是莫家的一員,言語間難免要帶累到莫家身上。
“皇后娘娘,民婦對不起您。”
趙氏說完,咚咚咚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等墨粉扶起人來,趙氏的額前已經紅腫一片。
呂氏還好,主動站起來,她的臉上已沒有前幾日的焦慮,變得分外平靜。
“墨紫,去拿最好的藥膏,給我大伯孃敷上。”
事情發生,無論自責還是悔恨,都不能挽回什麼。
莫顏很重視名聲,就事論事,朱氏死的蹊蹺,莫家人也不好受,她就不再指責什麼了。
“輕雲堂哥回來了嗎?”
莫顏坐定,抿了一口溫水,擡頭看向孃親呂氏。
大伯孃泣不成聲,身子都哆嗦了,估計也說不清楚什麼。
“昨日聽到消息後正好進京。”
呂氏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基本上和莫顏所想沒有多大出入。
莫家發現朱氏有問題是在一個多月以前,莫相府的丫鬟打掃,無意中在角落發現一張字條。
字條已被火燒過,剩下的字跡模糊不清,但基本大意還是能看出來。
有人約朱氏在某處相見。
莫家丫鬟婆子少,府中管理相對寬鬆。
丫鬟得到字條後,立刻送到呂氏面前,而呂氏不動聲色。
到日子那天,朱氏帶着一個從潁川朱家跟着來的丫鬟,聲稱去府外採買,並拒絕莫府馬車相送。
呂氏的人看到朱氏到一間富人家的民宅,見了個二十來歲的白面書生,兩個人手拉手,相談甚歡。
進去幾個時辰,丫鬟出門時,緊張地四處張望,見沒有問題,朱氏則一臉春意地出門,做了什麼不言而喻。
呂氏當即大怒,要打殺朱氏,可畢竟不是死契的下人,總有顧慮。
莫家人意見不統一,最後決定等莫輕雲回來處理。
“娘想着抓姦抓雙,沒有打草驚蛇,你大伯孃也同意,暗中盯着朱氏。”
朱氏並不知道自己的行事敗露,在分府後,老實了一段日子。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是在院中繡花。
因爲買下的宅院太大,莫家需要下人,呂氏掏銀子,採買了幾戶賣身的清白人家。
誰想到,一個月之後,能出了這麼大的事。
“顏顏,朱氏突然死了,是不是你爹的政敵乾的?”
呂氏見過世面,細細琢磨,發現前後有很多漏洞,而且說不通。
若說是莫中臣的政敵,想要打擊莫家,讓莫顏名聲受損,爲什麼不來個當衆抓姦。
辦事的時候堵在牀上,總比一具屍體更有說服力吧?
莫顏皺眉,新皇登基,文武百官人人自危,都怕被清洗掉,誰敢出幺蛾子?
況且万俟玉翎根本不受人擺佈,若是破壞莫顏名聲,單純爲逼迫新皇選秀,沒必要多此一舉。
莫家女兒只有莫顏一個,莫輕風和陳英板上釘釘,就等着陳家的孝期過去成親,而莫輕雨在北地,短時間沒有成親的打算。
兩個人都是男子,名聲什麼的,對他們沒有多大的影響。
“娘,你有沒有想過,朱氏一死,就是死無對證,而且屍體**,又是那樣的狀態,似乎認定了這個結局。”
因爲發生在客棧中,早晨夥計去送水,誰想到門虛掩着,夥計推門,立刻發現了不對勁,當即嚇得慘叫一聲。
年關,客棧的人流量大,衆人用最快的速度圍觀,看到**而死的婦人,人們首先就不會往好地方想。
活人哪有死人的影響力大?
“是啊,現在想着遮掩,卻是來不及了。”
呂氏皺眉,思量片刻,囑咐道,“孃的人手有限,朱氏的表哥必須控制起來。”
事到如今,朱氏無論是不是偷人,莫家都要堅定地說沒有,維護朱氏的形象。
皇后娘娘的大堂嫂,代表的可是皇后的臉面,偷人而死,像什麼樣子!
莫家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受到千夫所指,還要替朱氏這個**蕩婦說話,呂氏心中憤恨。
無奈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沒見過世面,嚇得傻眼,一切還得靠莫輕雲拿主意。
莫顏沉思良久,朱氏或許真和她的表哥有點什麼,幾次出門都帶着丫鬟放風。
如此謹慎,又怎麼會在半夜偷跑到客棧中幽會呢?又是那樣的死法,其中定然有蹊蹺。
前方迷霧重重,真相就在背後,指引着莫顏去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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