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母式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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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混亂,三嫂子坐在地上,接過傻丫送來的帕子,慢慢地鎮定下來。

她強迫自己擠出一抹微笑,用手順了順傻丫的頭,柔聲道,“乖,先回家,咱們家的小雞沒吃飯,該餓了。”

三嫂子一副哄孩子的神情,讓村中人動容,尤其是有了子女的婦人,偷偷背過身去,用手抹了幾滴眼淚。

劉大力偷雞摸狗,坑蒙拐騙,她家媳婦愛佔小便宜,兩個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勢利小人,讓村人很不齒。

如三嫂子所說,這件事還不一定生多久了,農忙時分,家家戶戶在地裡,農活忙不完,也沒閒心打聽別人的閒事。

看傻丫的肚子,有六七個月大小,半年多前,正是整地的時候。

誰也沒親眼所見,無法作爲證人,傻丫又是個腦袋有病的,到公堂上的話不作數,縣老爺如何定案?

衆人心裡有了計較,怕是強了傻丫的不僅僅是劉大力一人。

真是作孽啊!

一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婦孺,對方也下得去手,畜生不如!

傻丫對孃的話,似懂非懂,還是乖巧地點頭,看到打着赤膊的劉大力,她眼中帶着恐懼,突然退後幾步。

傻丫的表情,被在場的村民看在眼裡,三嫂子說的九成是真的,劉大力就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有本事就讓這傻子把孩兒生出來,讓縣老爺評評理,孩兒到底是誰的?”

劉大力蠻橫無理,絲毫不退縮,他就不信,這種案子能有頭緒。

以前別的村也有類似情況,都是不了了之,就算有村人知情,也不願意出來作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對,我們沒證據。”

見傻丫走在回家的路上,三嫂子深吸一口氣,看向傻丫爹,“當家的,就按照咱們之前商量的辦。”

夫妻兩個人,至少留下一人照顧傻丫。

所以,另個人殺劉大力,一是給自己閨女討回公道,二是告訴村裡人,他們不是毫無辦法,杜絕以後生類似的事。

炙熱的太陽烤着地面,焦灼着村民的內心,爲什麼無辜的好人,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要付出代價?

誠然,殺死劉大力,能解氣,可殺人償命,這個家不再完整。

劉大力賤命一條,卻不能爲此而搭上好人的性命。

有村民忍不住,站出來苦苦地相勸,“三嫂子,傻丫有身孕,這孩兒都很大了,怕是不能流掉的,你若沒了,誰來照顧傻丫?”

再有兩三個月就要生產,又是一道鬼門關。

換個角度想,有個孩兒也不錯。

三哥和三嫂子不可能陪着傻丫一輩子,說句不好聽的,等他們去了,傻丫怎麼辦?有沒有獨自生活的能力?

有了這個孩兒,再過幾年,孩兒就長大了,是傻丫後半輩子的倚靠。

村裡人只會同情傻丫的遭遇,能照顧就照顧點,而不會踐踏她的尊嚴。

傻丫的世界,是單純的,因爲她什麼都不懂。

她以爲男女之間,是單純的做遊戲,被侵犯,被威脅,會害怕,彷徨無措,自己找個角落舔舐傷口,如一隻受傷的小獸。

村裡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說,三嫂子面色鬆動幾分,大家說的話不無道理。

可閨女被侮辱,就這麼算了?

她咽不下這口氣。

“你家閨女雖說腦子有病,卻是個風騷的,沒事站在別人家的院門,偷看老爺們光着身子洗澡,不是勾引是什麼?”

劉大力嗤笑一聲,試圖把全部的問題推在傻丫身上。

傻丫聞到肉香味,會靜靜地站在門口。

她不會隨便要別人給的東西,也不會進入院門,就好像有人喜歡花香,她喜歡肉香的味道。

就算農忙,也沒人在院子裡**地洗澡。

劉大力的話,讓村民很羞惱,“劉大力,你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哎呦呦,挖坑就有人跳,對號入座?”

劉大力勾起一側的嘴角,眼中有輕蔑,他人高馬大,根本不怕村裡任何人。

傻丫被他玩弄之前,不知道被多少人輪過了,他就是撿着人家吃過的剩菜,還他媽的惹一身騷。

說話的村民鳴不平,被劉大力氣了個倒仰,用手指着他,喃喃地說不出話來。

活到五十多歲,一直行的正,坐的端,被人污衊,一時間怒極攻心,生生地噴出一口血。

“陳家老哥!”

村裡人對吐血的男子還是很信服的,紛紛指責劉大力。

“特麼的,傻丫腦子壞了,你們也壞了?”

劉大力大喊大叫,今兒邪門,怎麼都和瘋狗一樣咬人。

“還是那句話,有證據,你們就來抓老子,沒證據滾遠點,小心老子到衙門告你們污衊!”

劉大力挺直腰板,把村人全部罵進去了,態度極其囂張。

“哪裡要殺人?”

村口來了幾匹快馬,打頭的是劉大力的媳婦,他見三嫂子拿了砍刀要拼命,嚇得溜到鎮上。

劉大力常年做體力活,有幾下子,萬一那人轉移方向,衝着她來咋辦?

於是,她跑到縣衙門哭嚎,報官。

一般這種鄉野之間糾紛,最多派一個官差瞭解情況。

林縣令聽說事地是靠山村,立刻上了心

是靠山村,立刻上了心,王妃還在村裡,這幫人鬧來鬧去的,影響不好。

於是,林知縣很重視,派了手下六人,來靠山村查案。

三哥三嫂子的刀還在手中,劉大力的媳婦眼尖,立刻指着二人,對着幾位官差道,“你們看,小婦人沒撒謊,就是他們兩個,要砍殺我家大力!”

村民沒想到劉大力家的跑去報官,一個個的變了面色。

讓官差看個正着,如何辯解?

劉大力一看局勢被扭轉,苦着臉,裝出瑟瑟抖的恐懼模樣,拉着官差的衣袖,大喊,“差爺救命!”

莫顏冷眼旁觀,從頭看到尾,若是胖丫在,定會後悔那天沒能好好的收拾劉大力。

官府查案,凡事講究證據,傻丫爹孃舉起砍刀,想要殺人,有殺人動機,後被勸說,屬於殺人未遂。

此事可大可小,就看如何辯解。

劉大力明顯是死咬着兩個人不放,官差瞭解情況後,要帶着兩口子到衙門調查。

“差爺,我們走了不怕,我家傻丫自己一人在家,可怎麼辦啊!”

三嫂子嚶嚶地哭泣,莫顏理解一個做孃的心情,若是她,也會提着砍刀,滅了劉大力這畜生。

“怎麼會這樣。”

寡婦張氏見外面亂糟糟的,站在牆根下聽了會,她心軟,想到自己的經歷,也跟着一起哭。

她死了男人之後,不敢出門,就是這樣,還要被騷擾,有黑影進家門不敢聲張,生怕別人給她潑污水。

傻丫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姑娘,竟然被強了,又說不出所以然。

張氏見衆人爲難,她站出來,拉着三嫂子的手,道,“三嫂子,相信惡人早晚會有報應的。”

“林大人是清官,明辨是非,不會讓無辜的人受苦。”

張氏拉着三嫂子的手,“你要是信得過我,等晚上我去你家陪着傻丫一起。”

張寡婦如今住到莫家,村裡人改變態度,不敢欺負她,而她沒男人,去陪着傻丫,最好不過。

三嫂子感念於張氏的好意,“張妹子,那就麻煩你了。”

這一去,要被關押到牢中,眼瞅着中秋節,還不一定能不能回來。

傻丫一直期待中秋這天,她和傻丫爹答應要做一小盆紅燒肉給傻丫解饞,還有她喜歡吃的月餅。

這話,三嫂子嚥到肚子裡,她終究不願意欠下太多的人情。

烈日下,村民們目送夫妻二人被官差帶走,久久不願意離開。

劉大力得了便宜賣乖,嘚瑟的很,罵罵咧咧,而村民們心事重重,無人理會,沉默地回了家。

案中難點太多,莫顏不確定能不能順利解決此案。

傻丫或許不是被一人強姦過,都有誰,現在不清楚。

希望靠山村的村民還是好人多,她真的不想把人性想的如此黑暗。

回到小院,寶貝和寶寶已經睡着了,旁邊的香香小包子精神的眨着圓眼睛,呆萌可愛。

香香不愛吃飯,因此個頭竄不起來,和雙胞胎比,還小了一圈。

“慕白呢?”

莫顏進到偏廳,見只有洛荷一個人託着腮沉思,下意識地四處看看。

“到前院陪着老爺子下棋去了。”

慕白很會做人,準備的禮品,爺奶喜歡,直呼他破費,尤其是送的那幾罈子酒,是慕家釀酒秘方,比醉仙樓的醉酒純度還要高。

打開蓋子,十里飄香,爺爺,大伯和三叔立刻被俘虜,恨不得引慕白爲知己。

“顏顏,剛纔那件事,怎麼解決的?”

洛荷給香香換了一套衣裳,放進搖牀裡哄着睡覺,還不忘記關心在門口看到的一幕。

一個智力有障礙的傻姑娘被侵犯,不但不能讓淫賊伏法,還要背上水性楊花的名聲,別說做爹孃的,就她一個外人看到,心裡都頗爲不是滋味。

“兩口子被帶到縣衙門去了。”

莫顏嘆息一聲,落後的時代,哪裡有dna的鑑定,而且,現在鑑定也沒有用。

傻丫被劉大力威脅,執拗地以爲說出去會給家人帶來危險。

從她口中套出劉大力一人,三嫂子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要想清楚地調查案情,必須讓傻丫開口說出來。

其實,就算傻丫的話不一定可作爲證據,卻能給案情引導一個偵破方向。

到底,侵犯她的還有誰?

“殺人未遂,也是不小的罪名。”

劉大力媳婦到官府告狀,若是追究,三嫂子兩口子就逃脫不了牢獄之災。

村民們不懂法,只曉得殺人償命。

按照大越法例,殺人未遂這種情況,要判個幾年,除非劉大力撤訴狀。

但是,若劉大力有重大過失,另當別論。

莫顏要做的就是,從傻丫那裡瞭解事情真相,幫助傻丫,把欺辱她的淫賊送到牢獄。

洛荷看着熟睡的香香,嘆息一聲。

不管孩兒是什麼樣,都是爹孃眼裡的心頭寶。

村人對傻丫不屑一顧,因爲傻。

可傻丫沒做過天怒人怨的事,沒有偷雞摸狗,只是心智像個小孩子。

她沒犯錯,爲什麼要遭受如此痛苦?

有人說,因爲她傻,難道傻子就活該被姦淫?

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萬幸的是,莫顏看到這一幕,她願意幫助這飽受折磨的

飽受折磨的一家人。

生活的重擔壓在頭上,一家人並沒低頭,而是努力生存,就憑此,就值得尊重。

不求別的,還傻丫一個公道,希望此事能引以爲戒,讓癡傻的人多多得到關懷,而不是冷嘲熱諷和無盡的欺辱。

家中有客,晚飯比平時還要豐富,三嬸孃特地加了幾個農家菜,把家中之前做好的香腸薰了幾根,切好之後,放在蒸鍋裡。

香腸三分肥七分瘦,油汪汪的,作爲下酒菜剛剛好。

等莫顏這邊用完,慕白還在陪着自家人吃酒閒聊。

月上柳梢頭,村中分外寧靜。

走在鄉間的土路上,被皎潔的月光所籠罩,村裡人家點着昏暗的油燈,透過高麗紙,能看到清晰晃動的人影。

幾個起落後,莫顏來到傻丫的家,位於靠山村最東邊的小角落,屋後不遠就是一條河。

傻丫躲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身上不停抖,寡婦張氏端着一碗水,只要接近傻丫,傻丫就扯着頭尖叫。

張氏在旁邊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下晌,村裡人送了不少吃食過來,她陪着傻丫,擔憂她出事。

村民嘴不嚴,聽說爹孃被收押,傻丫人就變得呆呆的,那些官差是壞人,爹孃去衙門蹲大牢,她就見不到爹孃了。

“您來了?”

張氏給莫顏施了一禮,說了傻丫的情況,看樣子不太好,受不小的驚嚇。

“無妨。”

一天沒吃飯,這麼餓着,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

張氏又把飯菜熱了一遍,莫顏哄着傻丫,“傻丫,你先吃飯,你爹孃明天就能回來了。”

張氏抽抽嘴角,她知道這是哄人的話,卻不敢說。

傻丫很單純,會無條件信任一個人,若是那人不遵守信用,就成了她眼中的壞人。

昏暗微弱的燭火,掉落的牆皮,桌椅板凳殘破不堪,這個家用家徒四壁形容不爲過。

莫顏搬了一把椅子,單獨留傻丫在房間裡。

“閉上眼。”

傻丫感覺到一絲柔和的氣息,慢慢地放鬆下來。

莫顏只掌握普通最爲粗淺的催眠術,她曾經用幾個人做試驗,現精神強大的人無法被左右。

傻丫的智力只有小娃的水平,莫顏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放鬆,你的前方有一個無盡的黑洞。”

內室安靜,張氏到院門口等待,防止這麼晚有人打擾。

雖說,催眠讓傻丫回想曾經的經歷很痛苦,卻也是治療的一種手段。

催眠師可幫助受術者改善壓力,調節情緒,解開心結。

莫顏使用的是最基本的母式催眠,用溫情突破受術者的心理防線,也是一種柔情攻勢。

“傻丫,你看到了什麼?”

見傻丫的身體全部放鬆,莫顏循循善誘。

她的聲音空靈,帶着虛無縹緲的味道,傻丫彷彿置身在黑暗中,不停地奔跑,看到前面有一個光圈,她朝着光明之地而去。

“有肉香味,真香啊。”

這是一個冬日,天陰沉沉地,下了小雨。

村中沒有人,傻丫到村口等候去集市上賣竹筐的孃親,她站了許久,也沒看到通往鎮上的路有孃的身影。

天很冷,傻丫抱着胳膊,她早上喝了玉米糊糊,現在有些餓。

爹爹不能下地,早上也沒吃飽,若是有吃的就好了。

可家裡的米袋子空空如也,這個時候沒有野菜,她不知道能帶回去什麼。

“傻丫,你怎麼來了?”

這是村頭付二壯家,付家老二在鎮上開一個倒賣藥材的小鋪子,有點閒錢。

“沒啥事。”

傻丫懵懵懂懂,她是被肉香的味道吸引,家裡窮,孃親教過她,不能隨便要別人送的東西。

傻丫蹦蹦跳跳,準備往家走。

雨大了,淋溼了她的衣衫,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衣衫貼合在她的身上,露出玲瓏的曲線,付二壯的眼神露出貪婪的賊光。

早前聽說有人強了傻女,聽說滋味不錯,比普通的婦人要聽話。

“傻丫,進來坐坐,付伯伯給你端肉吃。”

付二壯自己在家,就起了歹心,他剛纔已經套過話,傻丫娘去了鎮上,她爹是殘廢,陰天下雨出不來。

看着天色,從鎮上步行回來要一個時辰,這時間,夠他玩弄幾次的。

“不,我要去等我娘。”

傻丫想都沒想地拒絕,被付二壯硬是拉進門。

“啊!”

傻丫尖叫,似乎是回想痛苦的經歷,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渾身上下不住地抽動,卻沒醒過來。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莫顏撫摸着傻丫的頭,拋出幾個問題。

傻丫平靜了片刻,再次陷入痛苦的回憶中。

付二壯燒了熱水,要和傻丫玩遊戲,洗澡的遊戲。

他把傻丫脫得乾乾淨淨,綁起來,扔進浴桶,裡面放了馨香的花露。

很香,比花朵的味道還要香,她心裡的驚懼被好奇心取代。

付二壯流着口水,大手在傻丫身上亂摸,口中說着淫蕩的話。

“小婊子,細皮嫩肉的,黃花閨女就是好,哈哈!”

常年在外做生意,接觸走南闖北的人,男人在一起,不免要說葷段

免要說葷段子。

付二壯是青樓常客,學了幾手本事,全部用在傻丫身上。

他翻遍家裡,沒找到毛筆,見牆角處有一根雞毛撣子,眼珠一轉,立刻有了主意。

抽出一根雞毛,付二壯在傻丫身上瘙癢,他欣賞傻丫的表情,出猥瑣的笑聲。

白色的水汽薰染得傻丫臉頰通紅,她掙扎地想要爬出來,卻被付二壯摁住頭,逞獸慾。

“你要是和別人說,我就殺你娘。”

**過後,傻丫疼得哭腫眼,被付二壯威脅。

後來,這個付二壯不僅沒收手,還帶着幾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來一起玩弄傻丫,最多的時候有五個人,輪流對傻丫進行姦淫。

因爲另闢蹊徑,討了合作人歡心,付二壯生意越做越大,一年後就去縣城開了鋪子。

這件事被外來的採藥人知曉,採藥人們也會拉着傻丫進山,找荒山野地泄。

劉大力是其中一個,這些男人的共同點是,每次強姦後,都有言語上的威脅和虐打。

傻丫很痛苦,她知道自己被欺負了,卻不敢和爹孃說。

莫顏怕記不住,做了筆錄,強上傻丫的大概有十多人,其中以付二壯帶來的人居多。

剩下村裡的,只有一個劉大力。

可見,靠山村的村民,大多數人還是好的。

催眠結束,傻丫累得睡着了,眼角掛着一行清淚。

莫顏看着她大大的肚子,無奈地垂頭。

這個時代的女子,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站出來。

這件事換成村中其他女子,也未必有勇氣指證幾個人的惡行,因爲她會爲此失去名節,甚至孃家人也跟着擡不起頭來。

女子是受害者,怎麼反倒被人扣上個勾引的罪名?

人們言語刻薄,一句風涼話,“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把事情定性。

所以,女子只能默默地吃個啞巴虧,有人委屈,不得已走上自絕的路。

傻丫得到村民的同情,正是因爲她傻,什麼都不懂。

劉大力若是說傻丫勾引,定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付二壯,簡直人渣中的人渣,這種人,決不能姑息。

傻丫睡熟之後,莫顏出了門,見張氏還在門口處守候,和村裡一個婦人閒聊。

婦人怕張氏一個人照應不過來,主動相陪,兩個人正在屋檐下說悄悄話。

莫顏打聲招呼,離開傻丫家。

快到正月十五,月亮圓了,從柳梢頭升到半空中。

地上的沙土被照成白色,遠處的山,忽隱忽現,莫顏低着頭,踢着地上的石子兒,她對傻丫的遭遇,已經瞭解基本大概情況。

有一點問題,傻丫被這麼多人凌虐過,三嫂子會追究這些人嗎?

還是說,爲女兒的名聲,隱忍下來。

莫顏不希望最後息事寧人,她想讓作惡的人伏法。

對此,要和傻丫的爹孃商議。

“顏顏,這正是我擔心的,這件事,還得看她爹孃怎麼說。”

洛荷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萬一傻丫的爹孃被那個有錢的付二壯買通,那麼己方的所作所爲,等於給他人做嫁衣裳。

那麼,此舉的有什麼意義?

莫顏深以爲然,她之所以願意幫助傻丫,就是被傻丫爹孃所感動。

二人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願意用性命給女兒一個公道。

莫顏做了娘之後,體會到爹孃的不易,心裡對前世父母那點怨念,也沒有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莫顏和洛荷相約一起來到潁川縣衙,先見了林知縣。

劉大力的媳婦表示追究到底,定要讓二人吃牢飯。

三嫂子不怕坐牢,心甘情願,她擔心的傻丫在家中無人照顧。

“用一千兩銀子換息事寧人,你願意嗎?”

莫顏讓林知縣出頭,到牢獄中找夫妻二人談話。

被關押一夜,牢中溼冷,夫妻二人形容凌亂,臉色憔悴,老了十歲不止。

“大人,草民沒念過書,不識字,但是最基本的道理還是懂的。”

三嫂子作爲代表言,她說得認真而誠懇,“傻丫雖然傻了點,卻是清白的好姑娘。給銀子擺平此事,就等於讓草民賣女兒,那和青樓的粉頭有何區別?”

“草民窮,卻做不出幹賣兒賣女的事。”

夫妻倆一致表態,現在他們被關押,但是不會放棄,等到出去那一天,還會找劉大力拼命。

“那如果有多人對傻丫不軌呢?”

林知縣對二人頗爲讚賞,就該有寧折不彎的骨氣。

“那就一個個地找出來。”

三嫂子說得斬釘截鐵,傻丫的名聲早就不在了,這輩子就是夫妻倆的責任。

他們不會爲所謂的虛名,讓閨女受這種非人待遇,只想求一個公平。

莫顏聽林知縣轉達後,徹底放心。

既然對方態度堅決,她幫一下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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